《[猎人]伊塔》厌白

102、番外·霍格沃茨2

　　05

　　霍格沃茨好漂亮。
　　超出了伊塔塔想象的漂亮。

　　哥特式的城堡静默地伫立在夜晚的雾气里，尖尖的塔楼耸立，仿佛金属做成的黑色森林。

　　小杰和她一个表情。
　　他俩站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

　　奇犽，轻飘飘地路过：“……切，没见过市面。”
　　伊塔塔用拳头教会了他做人。

　　入学的流程很迅速，自称“尼特罗校长”的白胡子老爷爷一脸笑呵呵地讲了几句话之后，就轮到一顶脏脏的奇怪帽子给他们划分学院了——说到学院，在帽子扯着嗓子唱歌的时候，伊塔塔悄咪咪地踮起脚，看了看四周的四条长席位。

　　是四个学院吧？

　　伊塔塔摇晃着小脑袋，从右看到左，当她看到最后一个斯莱特林席位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对上了。

　　那人穿着深墨绿色的长袍，安静地坐在最前方，偏过头来。

　　他有柔顺的披肩黑发，白皙的皮肤，长得很好看，仿佛用大理石雕刻出的一样完美。可是他的瞳色太黑了，几乎没有任何光亮。伊塔塔突然间望进他的眼睛里，连躲避都来不及，仿佛一脚踩空跌下了一片虚无的深洞。

　　而且，忽略所有的一切，最重要一点的是：
　　他正在盯着她。
　　没错，这个人在目标明确地，毫不掩饰地，意义不明地……盯着她。

　　伊塔塔吸了口凉气，当场就炸了毛，低下头，缩到身边奇犽的后面，拉了拉银发小猫的衣服：“奇犽，似乎有人在盯着我……”
　　想了想，她犹犹豫豫地补充一句，“……他有点点恐怖。你以前见过他吗？”

　　奇犽哼了一下，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嗯，盯着你？谁这么不要脸？让我看看是哪个垃圾，找时间和小杰一起套麻袋揍上一顿——”

　　然而奇犽只看了一眼，骤然失声。
　　他唰地一下低下头，速度像是在玩命。

　　伊塔塔：……？

　　奇犽，如同被人照着脸猛扇了一巴掌：“草！那是我大哥！”
　　伊塔塔，震惊：“那就是你大哥？！”

　　两小只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十秒后。
　　伊塔塔，小声：“他还在看我们吗？”
　　奇犽，更小声：“不知道诶，要不你探头瞅瞅？”

　　伊塔塔：“……哈，哈哈，还是你去吧，这可是你哥哥呀。”
　　奇犽：“啊啊啊！我现在搞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谁能猜到居然是我大哥在看你！他从来不盯着陌生人看的！——换个角度想，这么特殊的待遇，说不定你未来就发展成我大嫂了……所以，你去呗。”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三秒。

　　……算了，还是继续苟着好了。

　　06

　　——咳，被奇怪的人盯上也只是个小小小小（？）的插曲啦！

　　入学晚会的重点，在于分院！

　　小杰当然是不用担心的。他坐上去，凳子都没来得及沾，脏帽子就扯着嗓子开始喊：“格兰芬多！格兰芬多！”——于是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走向了正在鼓掌的长席。

　　奇犽的过程就漫长得多。
　　分院帽坐在他的头发里，遮住了他一半的脸。伊塔塔看不清奇犽的表情，但是破帽子很久都没出声，似乎在斟酌交流些什么。

　　斟酌总会引起不安，四周的学生们开始窃窃低语，嗡嗡的杂音灌进耳朵：
　　“揍敌客……又是揍敌客哦。”
　　“……斯莱特林吧。”
　　“……太恐怖了，恶魔一样的家族……”

　　“小奇。”
　　在杂乱的背景音里，有人开口了。
　　他的语调平平，发音短促而干脆，似乎只准备说这两个字——几乎是一瞬间，这两个字压过了喧杂嗡响的礼堂，压过了意味不明的私语，压过了无数浮动的心思，让霍格沃茨出现了五秒的空白。

　　是奇犽家的大哥。
　　那个叫伊尔迷·揍敌客的人。

　　礼堂在五秒的死寂之后，开始缓慢地回温。但是和之前相比，众人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也没人再敢说起揍敌客家族了。

　　伊塔塔眨了眨眼。
　　大家……好像都很畏惧伊尔迷·揍敌客。

　　奇犽小猫猫在伊尔迷·揍敌客出声的一刹那，整个人反射性地哆嗦了一下。伊塔塔看不到他被帽子遮住的眼神，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奇犽一定是吓傻了，两眼空白，思维混乱的那种地步。

　　她有点焦急，从人群后方向前挤，想去看看奇犽——这时，坐在格兰芬多席的小杰忽然大声喊了一句：“奇犽！”

　　他站了起来，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但是小杰毫无畏惧，坚定异常。喊完第一句后，在整个礼堂的沉默注视下，他又喊了第二次。这一次，他的声音放缓了，但是更加执着：
　　“奇犽。”

　　银发小猫恍恍惚惚地，终于是回了神。他转头，似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杰。

　　分院帽终于敲定：“格兰芬多！”

　　全校都顿了一瞬，然后，格兰芬多的某个同学率先吹了声口哨，接着，从红色的狮院里爆发出了一阵猛烈如潮水般的掌声，其他的两院随之跟上。与此相对，斯莱特林满席死寂。

　　伊塔塔也开心地鼓着掌。

　　等到伊塔塔上台的时候，两小只已经都在格兰芬多席上坐好了，小杰还冲她挥了挥手。
　　她刚想回应，猛地眼前一黑——破旧的帽子遮盖上来了，遮住了她的视线。

　　“哦，又是一个矛盾的小孩子，”
　　这个声音似乎是在她的脑子里说话，“……很难说，你觉得呢？斯莱特林是个适合你成长的地方……你想去斯莱特林么？”

　　斯莱特林。
　　伊尔迷·揍敌客的那张脸在伊塔塔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伊塔塔，疯狂摇头。
　　不！我不去！！救命！谁来救救我！！！

　　破旧的奇怪帽子：“唔唔唔不要再摇了，我知道了——所以，你很怕他是么？”

　　伊塔塔：才不是，我没有。
　　破帽子：“好吧，好吧，聪明的分院帽知道不要和小孩子争辩……不过你应该害怕。当年是我给他分的学院，我建议你害怕。”
　　伊塔塔：……
　　伊塔塔：好的。谢谢您。

　　分院帽：“害怕归害怕——更重要的在于，你会反抗吗？”
　　伊塔塔：嗯？
　　分院帽：“同一个问题，我也问了刚才的揍敌客小鬼。唔，你很疑惑我为什么最终分他去格兰芬多，是不是？我听到你在想什么了，你说你不疑惑……好吧，那就你不疑惑。”
　　分院帽：“很简单，勇敢并不是无所畏惧。”
　　分院帽：“有的时候，勇气来自于恐惧。”

　　它说了一堆奇怪的话之后，自顾自地喊出声：“格兰芬多！”

　　07

　　格兰芬多的哥哥姐姐们好热情啊。

　　他们都可爱，也很友善，还给伊塔塔推荐好吃的蜂蜜小蛋糕。
　　伊塔塔尝了一口，当场肯定了学长学姐们的优秀品味，开始虚心学习哪种食物最好吃，以及应该按什么顺序吃它们。

　　小杰就比较质朴了，他不挑质量，全看数量，吃出了平民孩子的风范。

　　——和他俩一对比，奇犽简直操碎了心。

　　他的叉子没怎么动过，脑子却动了很多：“所以，吃完饭后，会有学长送我们去休息室是吗……”水到渠成的，奇犽引出了某个他在意了一整天的问题，“唔，这种事情应该是由年级长来做吧？格兰芬多的年级长呢？他没有出席么？”

　　陡然间被灵魂之问，学长的快乐面具破碎了。
　　不只是他，满席的学长们的快乐面具都破碎了。

　　有个金发的人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出声，仿佛在慢慢消化一只被迫咽下的死苍蝇：“……他可能……在玩？一会儿应该会回来的吧……他好像说过要带今年的新生去宿舍，”
　　求救一样，金发学长环顾四周，“是吗？他是这么说的吗？”

　　众人的反应很奇怪。
　　有的点头，有的摇头，点头的说：“大概会回来吧？”，摇头的回答：“不太可能吧？”——总之，似乎没人能确定年级长会做出些什么来，那个男人是一个永恒的谜。

　　伊塔塔&奇犽：……
　　慢半拍的小杰，抬起了头：“你们在嗦什么？”——他的嘴里塞满了食物，以至吐字含混不清。

　　奇犽，恨铁不成钢地一拍小杰的脑袋：“就知道吃吃吃吃！我可是在为你的——你的……”
　　你的屁股着想。

　　伊塔塔知道奇犽中途咽下的是什么话。
　　别问，问就是孤儿院教育的好。

　　小杰，完全没能理解奇犽的苦心，还在纠结一些奇怪的问题：“我哪有很能吃！一口气吃了30个巧克力蛙的人才没有资格说我！”

　　奇犽吐血了：“喂！”

　　那个叫做西索的迷の年级长最终没有回来。
　　于是，学长们主动带领新生们去宿舍。一路上，楼梯在空中旋转变换，宛如移动中的迷宫，三小只小心翼翼地踩着移动的台阶，跟着人群走到了休息室的入口前。

　　休息室的门口挂着一幅画像，纸面仿佛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切碎，划得稀烂。看到他们，一个面色凄苦的白发男人从隔壁的画框里憔悴地飘了进来，憔悴地出声：“口令？”
　　学长：“……我们都是小苹果。”
　　男人：“……进去吧。”
　　学长露出了不忍的表情：“辛苦了，华石斗郎兄。”
　　被叫做华石斗郎的男人面色更加凄苦，他缓慢地长叹了一口气，憔悴地飘回了别的画框里。

　　奇犽，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伊塔塔：“这里面一定有复杂的故事。”
　　伊塔塔：“你想干啥？”
　　奇犽：“好奇嘛。”
　　伊塔塔：“你怎么什么都好奇哦。”
　　奇犽：“好的杀手，哦不对，好的巫师必须迅速熟悉陌生的环境。这可是成功活下来的必备技巧之一！直觉告诉我，这个故事和年级长有关——只有足够了解西索，才能打败他。”

　　伊塔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小杰。
　　她压低声音：“奇犽你为什么这么关注西索和小杰？你是不是……”
　　奇犽秒懂，炸毛：“我才没有！”

　　旁边的小杰：？

　　08

　　休息室里有燃烧的壁炉，火光照出明亮的橘色，超级暖和。
　　伊塔塔裹上小毯子，趴在沙发上，拿着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不愿挪窝。奇犽和小杰在沙发的另一头，凑在一起捣鼓魔杖，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幼稚地吵架。

　　然而，安详很快就被打破了。

　　休息室的门开了，和木门摩擦的声响同时传来的，是华石斗郎先生绝望的惨叫——门很快就合上了，把凄厉的哀嚎关在了外面。于是，昏暗的门廊里只剩了一个男人高高低低的笑声，透着股子说不上来的诡异。

　　笑声低了下来，尾音微颤着拉长，变成了小调。那个男人开始轻轻地哼曲子。

　　早在惨叫声传来的那一刻，小杰和奇犽就双双探出了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伊塔塔放下书，也跟着看了过去。

　　一个男人。
　　一个红发男人。
　　他靠着门廊，正用一只手解着黑色斗篷的系扣。
　　尽管光线十分昏暗，伊塔塔还是看清了男人的脸——他的眉眼细长，长相是伊塔塔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深邃的，也是最迷人的。

　　似有所感，男人敏锐地转过冷血动物般的浅金色虹膜，盯住了探出头的三小只——
　　然后他就弯唇笑了。

　　和他莫名瘆人的眼神不同，男人的声线是低沉的，亲切的，甚至可以说温柔甜腻：“呀~好可爱的三个小东西，是这一届新生吗？”

　　三个小东西：……
　　三个小东西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但是奇犽和伊塔塔都聪明地保持沉默，因为休息室里的学长学姐们在这个人踏入的一刹那，纷纷低下了头装作聋子瞎子和哑巴，这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小杰就没这么谨慎了，他毫不犹豫地出声：“是你欺负了华石斗郎先生吗？”

　　红发男人，语调愉快：“华石……斗郎？……谁？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画里的白发男似乎就叫这个，”他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问，“对呀，是我欺负了他，你想要替他出气吗？”

　　奇犽，在底下悄悄拉了拉小杰的右侧衣服。
　　伊塔塔，在底下也拉了拉小杰的左侧衣服。

　　小杰没有退缩，和红发男人对视：“如果你也是学生的话，你不应该欺负华石斗郎先生。”

　　奇犽于是放弃了，他挨近小杰，陪着他一起望着红发男。
　　伊塔塔想了想，也挨得小杰近了一些。

　　“嗯，真是好孩子，”男人眉眼弯弯，似乎在夸奖，他踩过吱吱作响的木质门廊地板，走到小杰面前，低下头看他，“这种眼神……哦呀。”

　　“我很喜欢哟。”

　　他弯腰，凑得极近，细细地打量起了小杰。
　　男人长得真的很迷人，靠近了看更加迷人，可惜他的行为和说话太诡异，衬托得他人也诡异起来——比如，他明明脸正对着小杰，眼球却忽然转了个弯，锁定了旁边的伊塔塔。

　　伊塔塔一个心肌梗塞，差点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男人对她笑，眼角微微一眯，仿佛在故意的勾引，又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挑逗：“咦，是个可爱的小小姐呢……”

　　然而，他似乎很快就对她失去了兴趣，眼珠转到另一边，盯着奇犽。

　　这次，男人意味不明地出声：“嗯哼~”

　　他观察完了他们三个，直起身子，笑容像一条缠绕的蛇，对小杰说：“既然想要伸张正义……那就试着打败我吧，”
　　男人伸出手，一张扑克牌倏忽在他指尖立起，边缘泛着刀刃一样的冷光，是JOKER，小丑，“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做想做的事情……比如说，阻止我。”

　　男人用两根手指夹起扑克，很有礼貌地，把JOKER牌递到小杰面前。

　　小杰在看他。
　　壁炉的火光在他的眼底投下某种燃烧的热意，让他的瞳孔比火星还要亮。

　　和男人对视了一会儿，小杰垂下头，看着对方手里的扑克牌，明明是一张含着威胁和嘲笑的回拒，他却仿佛在看着某个未知世界的邀请函。

　　小杰没说话，他抿着唇，接下了JOKER。

　　红发男人愉悦地哼笑起来，后退一步，最后懒洋洋地瞥了他们一眼，毫不留恋地走了。

　　等红发男人消失在拐角，奇犽才松了口气，摇晃着小杰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喂！喂！小杰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不要动不动就莽起来啊！他应该就是——”

　　“西索。”
　　小杰打断奇犽。他一直很迟钝，此刻，却用一种奇妙的敏锐，笃定地说，“从他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是西索。”

　　奇犽，目瞪口呆。

　　伊塔塔，沧桑地叹了口气，同情地拍了拍小猫猫的肩膀。

　　这就是宿命的相遇啊，谁也阻止不了。
　　看，你的男人被抢走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鸽王！鸽王！鸽王是谁！
写番外写到停不下来我爱霍尔沃茨（bushi
……
之后就更正文啦！把变态们都拉出来遛遛就差不多啦~我会写哒！保证最起码5天一更！做不到我就当场把库洛洛吃掉（库洛洛：喂！
大家积极催更，说不定我就获得了动力然后一口气怒更三万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