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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听了星胧的话,许筝一愣,旋即否认道:“你说的我没看出来,倒是觉得他有意为难我才是真的。其实这个人,我也捉摸不透。一贯冷冷地模样,偶尔笑一下都觉得稀奇。”说着说着却想到有时候阮子期一些暧昧的举动,难免让人产生一些绮念。

      许筝不禁觉得脸有些发热,为了不让星胧看出来,她佯装生气道:“星胧,以后再不要说这些话了。他这个人石头心肠,冷硬得很,你莫被他骗了。”

      星胧见她不悦,便再不说了,专心替她布菜。许筝其实这几日食欲都不大好,今日一边说着话一边用饭,竟吃了不少菜,星胧十分欣喜不提。待午睡过后,阮子期果真早早就等候在殿外,见许筝出来他便上前道:“公主请。”

      许筝不答他话,莫名想到星胧说的话,脚步慢了些,竟觉得气氛怪异起来。到了练武的地方,见阮子期盯着她看,她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道:“你盯着我作甚?”

      阮子期却忽然笑了。他笑起来唇角微抬,眼睛里含着柔和的光,这光芒让许筝心生怯意。阮子期道:“臣不过是在想,公主这身衣裳扎马步倒可以,若要比划招式可能有些累赘了。”

      “哦,你只管教便是。皇上总也不是要让我成为一个武状元,过得去大约便可以了。”许筝心下更加恼怒,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说不得阮子期现在心里正偷偷笑她,星胧都是被他骗了,他若是、若是真对她有什么想法,大约也不会说介绍什么游医给她了。
      阮子期见许筝神色变幻莫测,倒有些弄不明白她的心思了。他趁着下午教了几个简单的招式让许筝练习,衣裳的确很是让她施展不开,而许筝自己也心不在焉。阮子期也不点破。知道许筝此刻心情不大愉悦,便由了她去,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严格。

      阮子期离开时,许筝叫住他,道:“阮子期。”

      阮子期很快回头。他身形高大,今日又穿的练武的衣服,看起来清俊且干练。许筝道:“你之前说那个游医,能跟我说说吗?”

      阮子期目光落在许筝的脸上。那姑娘的眼睛里总算流露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只不过不是为了他。他折返回来,道:“想听?公主如今已是定亲之人,游医如何却与公主何干?”

      “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许筝低了声音。她倚在门口,眼神晦暗下来,道:“我认真想过,以后可以和你说的那个人浪迹江湖。可是我听说漂泊很苦,但是再苦又能有多苦呢?我不知道,你跟我说一说,拣不好听的说。那我心里可能就好受一些了。”

      阮子期只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许筝今日只把头发高高束成一股,几日不见,她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脸蛋也瘦了一些。阮子期管不住自己的脚,他听见自己说,“那公主请臣喝茶,臣说给公主听。”

      “那位游医姓沈,家徒四壁,恐怕养不起公主。”

      许筝听了点点头,替阮子期斟茶。茶香四溢开来,茶叶在杯中舒展。

      阮子期又说:“他居无定所,不知在哪里学来了医术,四处行医。运气好,在客栈或者人家府上住着,运气不好便风餐露宿。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也只能生生扛着。”

      “哦。”

      “公主千金之躯,怕是吃不得那样的苦。”

      许筝又点点头。

      眼看金乌西坠,阮子期终于站起身来,要出宫了。许筝道:“游医真好,怪我命不好。”

      阮子期竟不知道是笑是叹,道:“你怎么不问问魏颂铭此人如何?”

      许筝张了张嘴,半晌道:“我不想知道他如何。”

      漆黑的眸子,闪着无望的光。阮子期站定,低声说了句什么。

      许筝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道:“大将军说什么?”

      “公主觉得臣如何?”

      “龙章凤姿,玉树临风。”

      阮子期又笑了,道:“没想到公主评价竟如此客观。得了公主的评价,臣万死不辞。”

      许筝觉得自己没明白他的意思,迷茫地看着他走远了。

      第二日是教授棋艺的夫子来上课。这位夫子是位女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凌厉。许筝稍一走神便会被她斥责,是以不敢掉以轻心。

      待许筝连输三局后,那夫子道:“公主天分平平,更该勤学方能精通。”

      许筝道:“夫子教训的是。”

      “公主惯会敷衍。如此懒惰不上心的学生,我还是第一次教。若是平常人,大约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许筝强自忍住,道:“夫子莫气,实在是我对下棋涉猎不深,所以学起来较慢。”

      “我也曾教过六公主的,她聪颖好学,一点就透。公主合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许筝晓得宫中之人一贯是踩高就低的,这夫子态度不好,她本想反驳,但却并不想去得罪皇上,便多少受些气,不过同从前一样罢了。

      却听到一道清冷男声冷冷质问道:“夫子传道受业解惑也,为何如此尖酸刻薄?为人臣,对公主之尊就是这个不敬的态度,夫子莫非是觉得自己比公主地位还尊贵些了?”

      那女夫子冷哼一声,看向来人,却见是阮子期,脸上的怒气没有收回,语气却软了,道:“我也不过是恨铁不成钢,见公主进度太慢,一时心急罢了。至于大将军所说的尖酸刻薄,就太言重了。公主金枝玉叶,我岂敢有逾越之意。”

      阮子期在两人面前坐下,道:“正好我今日得闲,素闻夫子棋艺绝佳,便来见识一二,开开眼界。不知夫子可愿意和我对弈一局?”

      那夫子在棋界是名气卓绝的,自然不惧阮子期的挑衅。想他阮子期不过一介武夫,自己正好杀他个片甲不留,也好挫挫这黄口小儿的锐气。她拱了拱手,道:“大将军,请。”自己主动执了黑子。

      许筝自然乐得清闲,今日阮子期着广袖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正是好一个翩翩公子。若不认识他的人,怎么也不会将他同威震四方的将军联系起来,倒像是个书生,一身墨香。

      一开始,那夫子尚且能占据主动地位,渐渐地被阮子期逼得节节败退。在棋场上,这人亦是杀伐决断,攻势猛烈。

      还余一子,输赢便成定局。

      那夫子已经是冷汗涔涔。她输了,若是传出去,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声名便毁于一旦,不知被人如何嘲笑。阮子期执着棋子,要落不落,道:“夫子棋艺果然了得,在下甘拜下风。”
      竟是自己认了输。夫子尴尬一笑,心知他是故意放了她一马,道:“承让了。外界都说大将军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我看夫子水平卓绝,来教公主实在是屈才了。不如让我来为夫子分忧,公主顽劣,怕夫子头痛。”

      那夫子会意,忙道:“大将军说的是。适才想起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说完收拾好棋具,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许筝满脸愕然。

      阮子期见她呆呆地,便笑了,道:“难怪夫子说你愚钝,我看也是如此。”

      许筝却不管这个,道:“我虽然不精通,也知道你刚才放水了。明明就快赢了,为何不落子?”

      “你都看出来了,难道她看不出?不落子自有不落子的道理。你放心,她自此都不会来了。”

      “可是她还没教完。”

      “我既赢了她,她便再没有资格教你了。从此以后,我亲自教你。”阮子期道。说完他又抛了一物给许筝,许筝打开看时,见是一套骑装。领口袖口都收束了,并着一双羊皮小靴,看起来相当利落。

      “给我的?”

      “以后习武时便穿这套,省得你借口太多。”

      许筝把衣服给星胧收好,还有大半日,夫子却已经落荒而逃。眼看快到用午饭的时间了,阮子期却没说要走,大约又是想在这里蹭饭了。许筝看在他今日魏她出了口气的份上,让星胧多备些饭菜,默认他在此用饭。

      此人,真是生的好看。

      近日连番见他笑容,灿若星辰也是可以用来形容的。只是他太爱冷着脸了。

      阮子期如何不知道她在打量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星胧出去,两人陷入静默之中,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接下来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常年冷冷清清的宫殿瞬间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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