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大结局 ...
-
孙巧巧洗了脸。
“姐夫买的胭脂水粉，刚刚趁空偷偷塞我的。”孙冉冉立即笑颜如花地递来一个妆盒。
孙巧巧笑，“他倒懂我。”
孙冉冉可爱道，“姐夫很疼姐姐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孙巧巧笑笑，仔细上了个妆。
“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孙冉冉道，“差不多下晌了，到天黑还早。我去给姐姐拿些吃的来垫垫。”
孙巧巧推开一点窗，瞧见院子里几株细嫩的梅树正随风冉冉摇动。那人，竟果然新种了梅花。
洞房花烛夜，等到差不多子时，孙巧巧才听到门外客人渐渐散了。然后后院也渐渐没了声息，唐芳年的兴许去洗漱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走步到门边。
静等了片刻，他才推门。孙巧巧早已把盖头遮住，只能闻到一点酒味和淡淡的皂豆香味。
忽然之间，心砰砰跳得十分厉害。
屋子里极安静，红烛滋滋燃烧的声音清晰入耳。
唐芳年又站了一会，才缓缓近前。
递到眼前的秤杆竟微微有些颤抖，想来唐芳年的心情这会儿也很不平静。
秤杆挑起盖头，眼前微黄一片灯光。
唐芳年今晚的眼睛特别亮，大红的新郎袍衬得他更风流俊俏了。
这人就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孙巧巧歪着头看了他片刻，“可是喝醉了？”
唐芳年有些遗憾地放下盖头，他还想多瞧瞧巧儿害羞的样子呢。
“喝了许多，总算几位好兄弟帮忙挡酒，倒不曾醉。元美却是醉得一塌糊涂。”
后边这句话，孙巧巧当听不见。这小心眼的人，啧。
接下来二人喝了交杯酒。
然后孙巧巧就忽然很想逃，唐芳年那热辣辣的视线，让她心里慌。
“夜了，睡吧。”
唐芳年偏偏过来执手，攥得紧紧的，手也揽住了她的腰，然后腾空，人就落到了被子里。
随着床幔放下，唐芳年俯身下来。
灼热的唇，几乎令孙巧巧晕过去。
一夜被翻红浪。
第二日，日上三竿，孙巧巧才睁眼。
唐芳年已是醒了许久，正拿一本书歪着看，人却窝在被窝里没动。
贴在一起的肌肤，滚烫滚烫的，孙巧巧既难为情，又觉得满足。互相属于彼此，实在是一件极美妙的事情，仿佛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也更贴近了。
“醒了。”唐芳年放下书，倾身过来。半褪的衣裳露出大半个胸膛，虽然瘦，倒也有些肌肉，身材还不错呢。
这个昨晚用手也丈量了一遍了……
孙巧巧心思浮动间，已是又被吻住。
妖精打架了一会，孙巧巧才勉强推开唐芳年。“还疼呢，你一边去。”虽然不像小说里重卡碾过一般，但身体的确有些不适。
唐芳年到底没再纠缠。“昨晚是我孟浪了……可是很不舒服？”
这人看着精瘦，又是书生，可那方面却应当是很厉害的了。
昨晚……那激烈的场面，孙巧巧想想就脸红心跳，然后又得意，最后一个会影响夫妻感情的不和谐因素不存在了。
两人起床洗漱了，就去堂伯那儿敬了茶，然后又开了祠堂记了名。认了一些唐家族里人，午饭还是在堂伯家用的。
到了下午，就是夫妻二人的时间了。
唐家前后两个院子，中间一排十来间屋子，是青砖砌成的，既坚固也气派。加之今年又修缮刷了漆，倒也算得上古代版豪宅了，至少在这乡村里，只有地主家能比得上。
前院种了两株桃两株梨，后院倒没怎么捯饬，除了唐芳年弄的几株梅花，其他都是平地，看样子平常用来晒衣服晒谷子之类，院子还是十分敞亮开阔的。
这种带花园的小院子，是孙巧巧的梦想啊。
两人依偎着在院子里晒太阳，孙巧巧在想要种些什么花草了。
唐芳年却道，“今年种了三株梅，明年多种些，以后每年补种几株，不用十年，便可踏雪寻梅了。”
孙巧巧却以为种个三五株就够了，把后院弄成一片林子总不大好。
赏了一会儿景，回房唐芳年便把琴摆了出来。
是他的琴，古琴。
孙巧巧弹了几个音，音色铮铮，倒是一方好琴。
唐芳年从身后抱住她，也来弹琴。这个操作有些骚，但是对于热恋的情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唐芳年弹的是广陵散，琴技不错。孙巧巧很熟悉这曲子，便给他按音，两人配合几次就十分默契了。
“你也学了这琴？”唐芳年显然是极喜悦的。
孙巧巧笑而不语。乐器的话，她会的还很多呢。
“刚接触广陵散，只觉得这曲太平淡了，对不起它的名声。后来渐渐大了，偶尔倒也能感觉平淡中妙处。老师说我悟性不够，太高雅的东西还玩不转。”
唐芳年笑了。“起初我也不懂，也是到最近才有种无声处见妙音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唐芳年又要亲来，孙巧巧一躲，只让他亲到了腮边。唐芳年便有沿着腮绵密地亲到耳根……这地方一碰，孙巧巧就软了一半。
然后，然后就关了窗，滚到了床上……
三天的时间晃眼过去，这天回门。
到了孙家，远远地孙冉冉就迎了出来。村里人见到都道喜的，也有媳妇子调戏孙巧巧。
才到了家门口，柳氏就抹着泪迎了出来，见到女儿眉眼儿似含了春水，眸光潋滟，想是过得极好，柳氏又情不自禁落泪，连说了几声好。
然后进屋，问好叙话一番。
孙爹就问，“芳年要进京赶考，大约什么时候动身。”
唐芳年只道，最迟十一月中旬动身前往，主要担心天冷了赶路不便。
柳氏听了这话顿时慌了，“这才刚新婚，怎么就离别啊。”
孙巧巧笑，“我随他一起去。”
一屋子人都震惊了。孙爹头一个斥责，“芳年是正经赶考，你这孩子，去凑什么热闹。”
柳氏动了动嘴，没说话，只拿眼睛看着唐芳年。
唐芳年笑着点头，“我和巧儿已是商量好了要一起进京。”
“这……”孙爹还是认为有些不妥，倒是柳氏拉了他一把，又瞪一眼，他就只好闭嘴了。
然后柳氏就忙着要准备收拾行囊之物了。
孙巧巧去帮忙的时候，被她拉住，“芳年对你可好。”
孙巧巧笑，“很好啊，跟以前一样。”
柳氏听了就瞪眼，“这怎能一样呢，如今夫妻一体，自然比之从前更亲近才对。”然后，隔了一会，才有暗搓搓地问，“那这夫妻敦伦可还……还……”
还了半天，柳氏面红耳赤说不下去了。
孙巧巧笑着回，“好的很。”
柳氏一颗心才算放下，然后又叮嘱。“这种事也要适度，不要因为年轻就贪欢。你们上头没有婆母盯着，我总不放心。”
孙巧巧只管应了。但这种事怎么管得了，热恋的人天天只想滚到一起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在孙家住了小半月，然后回柳香村，夫妻二人拜托族亲帮忙照顾宅子，在十一月初六的时候，就背着行囊准备进京了。
行船先去丽州，在从丽州改河道做大船朝东，转入大运河，再往北直上京城。
在丽州歇息了几日，期间不可避免地遇到了许子兰。短短时间，这人又瘦了一圈，郁郁伤怀的模样令人不忍目睹。
不过孙巧巧也瞧见，杨糖糖嬉笑着跟许子兰说话的时候，她那副开怀不知世事的样子，总能令许子兰面色变暖。
或许他俩以后也是能修成正果的了。
第二年会试，唐芳年考了第七名。殿试取了状元。
状元郎打马游街那一日，孙巧巧见到了张宁玉。
实际上是张宁玉特意寻来找她。
这女子生得极美极有灵气，眉眼间带着点轻愁，一双眼睛却极亮。她比唐芳年还大了两岁，但保养的极好，显得很年轻，像个二十五六的少妇。
孙巧巧那一日一身朱红男袍，极骚包也极华丽。
进京后唐芳年又卖了一副画作，故此夫妻二人做了些出门见客的华丽衣裳。
这朱红色袍子还是情侣款呢，两人都有。
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当然要穿得亮眼些了。
张宁玉不是一个惹人讨厌的客人，她这样灵气的女子，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
但孙巧巧对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不上多喜欢，倒也没有哪里讨厌。
聊天谈话的内容，倒都是一些京城景物吃食，唐芳年的半个字都没沾上边。
等唐芳年经过街道前，张宁玉反倒比孙巧巧还要更快地靠近窗台。
因为之前就跟唐芳年说好，定下这里的包间。
故此老远，唐芳年就朝这边望来。然后大惊，显得既心虚又紧张又焦急的。
看样子要不是还在打马游街，他恨不得飞过来解释一二以证清白了。
“他这人，还是这么个性子。”张宁玉似嗔似怨的语气，就像在说自己的情郎。
孙巧巧微微含笑，没理她。如果这就是她找过来的目的，那恐怕没有效果。
一时那热闹的队伍去的远了。
张宁玉才笑着告辞，到了门边又转身，十分温柔的语气。
“有你在他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这种语气，好像她是唐芳年什么人似的。
孙巧巧摸着折扇，含笑。想要说一句，这事于你都没什么干系了吧，夫人。但是瞅瞅张宁玉期待的表情，她又把话咽下了，只轻轻点头笑了笑，不说话。
张宁玉明显地怔了怔，然后忽然叹了一口气，悄然离去。
第二天，门口送来一个书箱。
信里装着一些书，还有一封信，是当初孙巧巧寄给唐芳年的那首歌词。
唐芳年当初急匆匆回来，竟忘了夹带在书册里的这词，后来这些书都被张宁玉收走了。
唐芳年见到这一箱子书，就急的额角冒汗。
昨晚他问起孙巧巧与张宁玉的会面，孙巧巧只捡了前半段说了。
“这书这信，我当初急着赶回去，忘了带，不曾想……真不是……我与她早已经……”
唐芳年急的嘴上冒泡。
孙巧巧却不慌不忙地翻了一会书，才盖上书箱。
“里面有张夫人的批注哦。”悠悠的语气，令唐芳年忍不住抖了抖。
“还好我这信一字未写。”轻飘飘地丢下书信。
唐芳年又抖了抖。
“收起来吧，难为了张夫人一份心意。”
唐芳年哪里敢动。
孙巧巧摇摇头，“好好的一个才女呀……”还以为能见到一个李清照，结果大失所望。单轮胸襟格局，张宁玉给易安居士提鞋都不配。
“我与她尘归尘水归水，早已经尘缘了断。巧儿，你要信我。”
唐芳年只差自己去找搓衣板跪下了。
孙巧巧见了他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你怕什么，我才不吃醋呢。”
说着站起身去抬书箱，结果眼前一晕，倒了下去，只听到唐芳年极惊慌的一声巧儿，就意识全无。
等醒过来，已是躺在床上。
唐芳年把她的手捂的紧紧的，脸上的神情很奇怪。
“我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晕倒，不会得大病这么狗血吧。
孙巧巧还是很担忧的。
“刚刚请了大夫来看过了……”
唐芳年支支吾吾的，表情还是很奇怪。
孙巧巧这下更担忧，“难不成……我得了大病？”
唐芳年赶紧摇头，“不不不，不是生病，你是……”似乎很难启齿，半天没说下去。
孙巧巧翻白眼。“完了，真得大病了。”
唐芳年又摇头。“你……怀了身孕。”
这下换孙巧巧表情很奇怪了，“……你不是说你不能生养吗？”
唐芳年哭笑不得表情，“以前看大夫的确诊断很难生养……”
孙巧巧哦了一声，想了想，就猛地坐起来。
唐芳年赶紧劝，“怀了身子的人，轻些，免得伤了孩子。”
孙巧巧轻哼，“你刚刚那副样子什么意思，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
唐芳年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孙巧巧能把他弄死。
“没，怎么可能。”唐芳年赶忙否认，然后眼眶微红起来，“我只是……想不到，我还能有孩子……老天待我不薄……”
孙巧巧翻了个白眼。老实说，她倒宁愿不能生。
在古代生孩子，老天爷……想想就觉得恐怖。
“快去给娘送信去，我不知道怎么生孩子啊。”孙巧巧真的有些慌了。
唐芳年中了状元，顺利进了翰林院。今后至少五六年要在翰林院编修这个岗位上干五六年的了。
回藕塘村没希望，那至少请柳氏来坐镇。
唐芳年到底有些迟疑，“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就不知道岳母受不受到了这个苦。”最主要，故土难离，柳氏能离开藕塘村到京城来。这对一个村妇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孙巧巧不管。“见不到娘，我就不生了。”
孩子哪能不要呢。唐芳年想了想，到底还是送了一份信回去。
一个多月后，收到来信。柳氏要进京，而且这次是姚美鸿一路相送，同行的还有孙冉冉。
然后信中还道，姚美鸿竟然上孙家提亲了。
柳氏和孙爹不敢应，在信中询问。
孙巧巧倒不觉得多惊奇，姚美鸿之前就有这种心思了，如今唐芳年中了状元入了翰林院，身份一路水涨船高，孙家跟着也占了福气，地位提升了许多。但说到底，孙家在根子上还是农户。
“冉冉嫁入姚家，会不会被看轻啊。”
唐芳年笑，“这事儿，姚家已事先来信询问过我，我倒觉得是一门好亲。”
想想姚美鸿的腹黑，孙巧巧叹气，“冉冉她……唉。”
唐芳年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怀着身孕，这些事，少操点心，省得伤神。”
孙巧巧就想，自己操心也没用啊。冉冉跟姚美鸿那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插不进手去。
柳氏五月进的京，那会儿孙巧巧已然怀胎三月。
柳氏见了孙巧巧又是一通喜极而泣，“你这丫头好命啊，这孩子说盼就给盼来了。都不知道我给你操了多少心，夫妻无子，那日子……好在，如今日子总算好过了。”
孙巧巧倒觉得这孩子来早了，打搅了夫妻的甜蜜新婚生活啊。
十一月底，孙巧巧顺利生下儿子，取名为唐羽。
两年后孙萧萧娶了赵依依，姚美鸿娶了冉冉。又一年过去，杨枫娶了杜蓝蓝，他俩果然一路游历生了感情，凑成了一对。
又隔了一年，许子兰与杨糖糖成了亲。至于杨诚，反倒最迟娶亲，据说娶了个会舞刀弄枪的女子，二人日子过得十分美满。
十年后，唐芳年辞了官，夫妻二人返回藕塘村，办了个学堂。从此相伴一起，过起了悠闲的田园生活。
——全文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