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女娲造人（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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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泥人的考核显然就这样结束了，雨水除了最后宣布了小考核的结果之外，再没有提及任何关于他们表现的话，并不像立春那样一针见血地骂他们“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赢的”。
她继续为他们讲着神仙谱。
但众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神仙谱上，他们仍未从那些展现在光屏上的人生抽离出来，就好像历劫归来的人，将历劫的那段时光反复品味，每次回忆都能找出先前忽略掉的小细节。
他们的心有些痒，特别想知道在雨水眼里，他们的表现如何，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都很想知道。可雨水显然不打算说，他们也不好意思打断她讲课。
他们想问又不敢问，只能私下里讨论，小纸条没再漫天飞舞，而是开发了新技能——遁地而行。
其实洛泱很不明白，这群人明明可以用密语传音，却偏偏要传纸条。
这很不神仙。
洛泱一把捏住从她脚边跑过的纸兔子，纸兔子自动在她手里摊开，上面乱七八糟的什么话都有，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这纸面承载了太多它不该承受的。
她心念一动，写下一行字，然后纸兔落到地上，沿着学堂内跑了一圈，回到了洛泱的手里。
她收获了九个“滚”字。
洛泱再道：怎么了？我点评你们也是很费心神的好么，一般人求我点评，我都不点评的。
她将纸折好，又丢了出去。纸条在九人的手里过了一圈，然后莫名其妙地到了鹤明的手里，他皱着眉头打开这纸条，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扰了他的清梦，方一打开，就瞧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鹤明正打算把纸条丢开，就在最下面瞧见了洛泱的字迹。
他心念一动，纸条上很快多了一行字，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又抹去了那行字。他再抬手时，掌心里多了一支笔，他提笔写下一行字，然后纸条化作一只纸鹤，拍打着翅膀，从鹤明的桌面上歪歪斜斜地走到了洛泱的桌面上。
洛泱拿起那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纸鹤，在那新的九个“滚”字后面，鹤明一笔一划写道：你可以点评我。
这是一只很捧场的小白鹤，洛泱想道。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鹤十五的模样。
鹤十五很乖，自从洛泱把它养起来之后，才发现它远比画面上看起来的更乖，它总是不吵不闹，洛泱陪它们玩的时候，鹤十五就放开了玩，像个小孩子。
而等她要走了，小狗就叼着玩具乖巧地坐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比起没心没肺、眼里只有吃和玩的洛七月，鹤十五显得沉稳靠谱很多，在一猫一狗中，小狗是承担了照顾另一方的角色，而小猫始终是被照顾的那个。
她提笔回道：善良可爱，像你。
不过可惜的是，这张纸条并未回到鹤明的手里，它在落到下一个人的手里时，关于洛泱和鹤明的这两句话都同时被抹去了。
洛泱不再参与他们的谈话，而是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到了窗外湛蓝的天空上，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风铃声，叮叮铃铃地响，迎着风低声吟唱。
两只通体纯白的蝴蝶落在窗台上，唯有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它们在窗台上只停留了一会，就又扇动着翅膀离开。
蓬莱境内一片祥和宁静，像座孤岛伫立在海面，成了神仙们的世外桃源。
小考核里原是没有扣分这一选项的，但还是扣了她和鹤明的分数。
既要他们悲悯众生疾苦，又要他们学会袖手旁观。
洛泱有时候对这一点，感觉到非常矛盾。
对小的疾苦置之度外，又怎么将大的疾苦记挂于心？
他们神仙总是说——“你救了一个人，以为只是救了一人，殊不知因为你救的这一个人，而影响了另外十个人的人生。”
救一个人就会影响十个人的人生，那救一百个人，救一千个人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会不会影响到成千上万的人的人生？
洛泱叹了一口气，趴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一朵云缓缓飘过。
她自暴自弃地想，做神仙好难，毁灭吧。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女娲造人（十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