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彼岸芳华回眸刹那》云画的昙花

29、灭门惨案，疑点重重

　　仪坤州内，齐衡正在下属的宝鸡县巡视。这段时间他解决了春耕的农荒，打击了少量的暴民作乱，约谈粮商下调了粮价，整个仪坤州正在慢慢恢复生气。这日他就乘着马车在州内巡视，看看下面的官员有没有按他的要求实行利民的政策。行到了宝鸡县，马车的轱辘突然出了点问题，他只好下车，慢慢骑马而行。
　　快到县衙的时候，县官已在门口等候。这时一个人突然横冲了出来，拿着一张纸就朝齐衡大喊着，“草民有天大的冤情，请大人做主。”

　　齐衡身边的秦平，秦等将齐衡护在后面，县衙里的县官见到有人冲撞了出来，连忙叫衙役把人拦下。
　　“还不快把人拖下去。”县官怕齐衡恼怒，连忙下令。
　　“慢着，”齐衡见此人蓬头垢面，死死捏着手里的纸头不肯放手，再加上他刚才那样叫心有疑虑。“把人带过来。”
　　前面就是县衙，齐衡便进了县衙，仔细审问这个冲出来的人。
　　“你是何人，有何冤情？”
　　“节度使大人，您别听他瞎说，他叫郑立杰是个通缉犯。”
　　“大人小人是被冤枉的啊，我姐夫家十一口人绝不是我杀得啊。”
　　“什么？十一口人被杀害？”齐衡听了很震惊，这是灭门大案啊。
　　“大人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做下那灭门案的凶手，满手血腥，罪大恶极。现在却来喊冤，真是贼喊捉贼。上面早有发话，一旦抓获此人就地格杀勿论。”
　　“等等”齐衡听到刘县官这么说却觉得更有问题。“我不管之前你收到的是什么命令现在我才是节度使，是你的最高上官，我命令你不得再妨碍我问案知道了吗？”
　　“是。”刘县官马上退下。
　　“好了没人会再抓你了，现在你给我详细说说你的冤情。”
　　“大人小人叫王二，小人的姐姐嫁给了本县的秀才张恪守，那张秀才自考上了秀才就开始寻欢作乐，对我姐姐多有苛责，有时还会打我姐姐。去年冬天我姐姐突然死了，那张恪守说她是暴毙而亡。我不信，葬礼那天开了棺材就看到我姐姐满身伤痕，她是被活活虐打死的。我觉得是张恪守打死了我姐姐要找他质问，却被打了出来。那厮第二日居然还把我姐姐火花了。我觉得有问题，偷偷进了他家听到那厮和他母亲说姐姐虽死的惨但却给他们家挣了五百两银子。他觉得大人给钱爽快就想再去找人要钱。他母亲劝说他别去，他却说什么他手上有还有东西，大人一定会再个几千两的。我听了一激动被他们发现了，我就问他拿钱给他的大人是谁？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不告诉我将我轰走了。第二日我就去他家，想着一定要问清楚，谁知道刚偷进他家就被人打晕了，等我醒过来满地都是血，他们一家十一口居然全死了。衙役过来就说我是凶手，将我强行拷打，屈打成招，压着我画了押。就要把我推到刑场砍头，好在那天县里的粮价太高，老百姓们买不到米引起了骚乱，我趁着乱就逃跑了。之后我就成了通缉犯，不敢再人前露面，只好去山里躲着。前段时间听上山砍柴的樵夫说起新到任的节度使公正无私，爱护百姓，为百姓办了好多事情，我想着我的冤情也只有您才能还我清白了，所以我一直偷偷的在节度使府外等着，等着您出来了就向您伸冤。请大人给我做主啊。”

　　齐衡听了王二的叙说就觉得此事大有问题。像县官问道“他的案子是怎么回事？是你命人屈打成招的？”
　　“回节度使下官哪有那胆子啊，此事是上一任的宝鸡县令处理的，下官也才上任不久对此事不熟悉啊。”
　　“那上任调到何处了？”
　　“听说他是萧书关的远亲，仗着是前任节度使的亲戚在县里横行无阻，萧书关出事后他也被下了狱。此刻应该在天牢等候问斩吧。”
　　齐衡转而问王二，“你说你是被人打晕了，醒来人都死了。那岂不是没有人证？物证呢，衙役说你杀了你姐夫家十一口人，凶器呢？”
　　“大人，凶器也是衙役拿的一把刀，他们拿了一把带血的刀就说是我的，可我根本没碰过啊。那刀看着就是把好刀，寻常百姓家怎么有此物。可那宝鸡县令根本不听我的辩解，说我没人证，又有了杀人的物证，加上我姐姐下葬那天很多人看到我与那张恪守起了争执，所以就将罪名压在了我的头上。”
　　“此案有许多疑点，这样王二你先暂时回家，但是不可出远门，我会派衙役看着你，直到我查清楚真相自然会还你自由，你可愿意。”
　　“小的谢谢大人，只要大人肯查案，还我清白，找出我姐姐的死因，别说样衙役看着我就算让我继续住大牢我也愿意。”王二高兴的朝齐衡不停磕头。
　　王二走后齐衡让刘县令把灭门案的卷宗拿来，刘县令去了不久就汇报说找不到卷宗。
　　“这么大的案子怎么会没有卷宗？”齐衡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
　　“去年底衙门这里走了水，把档案室烧着了，里面的卷宗烧掉了不少。刚才小的让人去查了，没有这件案子的卷宗，想来是那时烧掉了。”
　　王二被屈打成招，卷宗又烧毁了，这件案子到底牵连了什么人，要如此毁尸灭迹。那张恪守口中的大人是不是被下狱的前宝鸡县令呢？
　　看来他必须去一次刑部大牢，找前宝鸡县令萧县令问清楚。

　　齐衡马上就回中京朝刑部而去。将萧县令单独提出来审问。
　　“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告诉你。”萧县令被单独拉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脸戒备。
　　“我是仪坤州启圣军节度使司，偶然知道了这件案子，发现这案子有许多疑点还未解决，所以我想调查清楚。”
　　“新上任的节度使？我瞧着你不像我们契丹人，你是投靠了谁居然能得到节度使这么好的差事？”
　　“大胆，居然敢对驸马无理。”齐衡身边的秦平大声呵斥萧县令。
　　“驸马？小人眼拙，见过驸马。”
　　“行了，我就想知道这张恪守一家的灭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萧县令看了看齐衡，想了想才答“就是驸马知道的那样，那王二为姐姐报仇所以杀了他姐夫一家。”
　　“你说谎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驸马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齐衡见对方一副狡猾的模样说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说出来，讲个条件出来。”
　　“驸马，小的被判流放三千里，到莫北那苦寒之地，小的要求也不高就希望能不能少流放点，就放个600里可好。然后小的坐牢这么久家里上下打点，家中都吃不上饭了，您看
　　……”
　　齐衡皱了皱眉头，这改刑罚的事情是刑部管的，他这个节度使可管不着中京的刑部。看来得回去找公主帮忙问问了。倒是钱财好办，只要数额不大给他就是。
　　“这样我明日再来找你，若是能成你就告诉我，若是不能我也会想别的办法。”
　　“那小人就先谢过驸马了。”萧县令笑的一脸嘚瑟，终于不用去那冻死人的地方了。

　　“公主可熟识刑部尚书？”晚饭过后齐衡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跟公主说这事。
　　“认识，不是很熟，怎么了？”
　　“就是里面有一个犯人，我想问些事情。”齐衡将今日的事情说了，没注意到耶律淑文听到灭门案时有一下凝重的神情。
　　“所以我想让刑部将他的罪责减免点。”
　　“我明日就跟刑部打个招呼。”耶律淑文答应下来。
　　第二日耶律淑文送齐衡出了门，她则回了府内，今日父皇的身体越发不好了，早朝已完全由太子主持，朝堂之上虽然太子不知为何疏远了她，但因耶律淑文每日都会去看望皇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耶律淑文上的奏折要求增加民夫加快淼河的清理，开河道使漕运更畅通，修建更多的船只方便漕运，基本全部批准了。耶律淑文工部的事情没那么多因此也不是每日都需要去上朝。
　　到了书房看了要处理的文件，密函。耶律淑文叫来了阿橙。
　　“当初三皇子在仪坤州抢了民妇的情报是谁跟进的？”
　　“回公主因牵扯太子是由我亲自负责的。”
　　“那就好，那个被下狱的前宝鸡县令还记得吧，他被判了什么罪？对当日之事又知道多少？”
　　“罚没财产，流放三千里。他只是照萧书关的命令行事，并不知道为何要灭口。”
　　“那就好。那萧书关又被判了什么罪？”
　　“回禀公主，萧书关被指12项大罪，36项小罪，判处秋后问斩。”
　　“既是秋后问斩，那早死晚死也差不多啊。是吧阿橙。”耶律淑文批阅完手里的文件，吩咐下去。
　　“奴婢明白。”阿橙恭敬的退了出去。

　　齐衡在宝鸡县调查当年灭门案，物证，人证方面都没有新的进展，看来只能从前县令那入手。
　　晚上回家耶律淑文告知齐衡已让刑部改了萧县令的刑罚，他可以只去就近的地方流放了。
　　“多谢公主了。”齐衡想不到耶律淑文办事情这么快。
　　“我说了你不必谢我。”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你别怪我就好。耶律淑文心中想着。

　　第二日齐衡带着减免刑期的文书找到了萧县令。对方只是说了听萧书关的命令做事并不知道原因。齐衡又赶到大理寺的大狱想提取萧书关，结果狱卒却说萧书关昨日在牢里服毒死了。
　　好不容易查到了新的线索结果又断了，齐衡觉得张家灭门案一定是牵连到了某个大人物否则不会如此销毁证据，杀死人证。齐衡心中隐隐有个想法，但他不希望是他想的那样。不好，王二危险了。
　　齐衡想到王二现在回了自己家，由县里的衙役看着，他本来逃到了山里虽被通缉但别人抓不到他，现在他就在自己家，幕后之人要杀他易如反掌。
　　齐衡马上赶往仪坤州宝鸡县，但还是来迟了，王二已经在家上吊了，还留下了一封遗书，承认自己就是杀害张家满门的凶手，自责自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