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我那个兄弟》中小路

6、第 6 章

　　国青的教练叫做深井，他负责带队这次的U-19，陆斗他们这边的训练不过是正式队员的后备军。从春高上拉出几个看上去还不错的选手，过来训练看看成长，能不能成还得看结果。
　　深井是个说一不二的教练，他一早就做好了训练计划，进体育馆连介绍都没用，直接把懵逼的高中生们分成两队，开始打比赛。
　　云雀田是青训的副教练，深井还要兼顾U-19那边，几乎不会常来，这边可以说之后会交给他主持。他翻看着深井交给他的训练计划和分组，训练量几乎是按着U-19的量来安排的，正式队员则是按照训练职业运动员的方式进行的。而分组会在每一轮结束后直接打散，几乎每个人都有合作的可能性。
　　这次入选青训的队员标准，没有像以往那样灵活，这支队伍组合起来的平均身高是在185cm以上，最矮的自由人竜澤，最高的是冲绳来的米田，已经超过两米。
　　春高上还有不少优秀的选手，但深井定下的标准是死的。
　　身高犹如一条迈不过去的鸿沟，处处对年轻的选手们昭示着这个世界的残酷。云雀田看着场内活跃的队员们，默默地抿唇，他们还是不要知道入选原因的比较好。
　　深井没有停留太久，云雀田看他离开，脚步也跟着出去了，体育馆内有指导员和其他的教练在。
　　「深井教练。」
　　深井以前也是运动员出身，他今年六十多，在排球教练这个岗位上已经执教许多年，八年前开始从俱乐部教练接手了国手的指导。他可以说足足跨越了一个时代。
　　云雀田看着这位双鬓染白的教练，不由握紧拳头。「这样真的可以吗？」庞大的训练量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得消，不停轮换队员是想要看他们的协作性。
　　但是
　　深井侧身，瞧了眼这位年轻的教练。「云雀田君，你觉得排球是项什么样的运动呢？」
　　哎？
　　「照你的心里话说吧，这里没什么其他人。」
　　云雀田狐疑地看着他，心里揣测这位老教练的用意。「排球是项有意思的运动。」他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那句话。
　　「哦，云雀田君是这么认为的吗？」深井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云雀田紧紧盯着他，想知道他的看法。
　　「我也这么认为过。」
　　认为过？
　　他心突地一跳。
　　「但是，赢不了的话，有意思也只会变成字面上的意思。」深井看向体育馆外面高高矗立的建筑物。「男子排球的世界里，最重要的还是高度，不管扣球再怎么厉害，拦网技术如何的精炼，区区十厘米就会让你后悔终生。」
　　「云雀田君，我们日本的代表队啊，真的连十厘米也无法跨越过去额。」
　　他走下阶梯，云雀田也慢慢跟下去。「球员他们的身体是非常脆弱的，排球的高度需要不断的跳跃才能达到，但是这种人工的翅膀还是太脆弱了。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摔下来。」
　　「摔下来就是排球生涯的结束和之后人生都陷入无法治愈的伤病中。但这不是我们教练该考虑的，在我们面前的是无法获得荣耀就下课的结局。」
　　深井回头，对云雀田挤了个笑容。「听到这句话，是不是觉得深井也不过是这样的男人？」
　　云雀田尴尬地笑了笑，又听深井继续道。「排球在国内还是项贫穷运动，运动员拿到的钱也远远没有高尔夫这类的多，政府之前还想过扶持，但是世界杯虽然在国内举行，成绩却难以入眼。」
　　「媒体们也只会对第一名追捧，对第二名则是不同的激烈态度。」
　　「我在球坛也混成了老油条，只有高度和力量才能在世界杯上从那群高大的欧美人还有逐渐强大的东方之国的亚洲区挤出一条路来。」
　　他停下脚步，那边司机已经在车上等了。「积分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可以给他们美好的未来，但也一定要让他们看到这个世界不那么有趣的一面啊。」
　　云雀田深深弯下腰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然后目送着那辆车渐渐驶远，才转身回了体育馆。
　　火烧正在记录比分，他看了云雀田一眼。「怎么了？」感觉没什么精神。
　　云雀田苦笑摇头。「没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