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我那个兄弟》中小路

3、第 3 章

　　「你现在的目光就像死去的鱼一样。」
　　八田在吃晚饭的时候，这么说到。
　　陆斗往嘴里扒着米饭。「我在思考人生。」他伸出筷子，虎口夺食，将从前辈碟子里的玉子烧塞进口中。
　　「是吗？」
　　八田对刚刚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应为行为并未在意，他喝着味噌汤，在嘴里回味了下味道，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在想我以前的理想。」
　　八田没说话，他放下筷子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陆斗还剩下小半碗饭，但他今天没什么胃口，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手臂放在餐盘两侧，双手合在一起抵在下颚那里，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一开始玩排球的时候，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打排球的料。」
　　八田觉得这段话，他之前应该听过不下五个版本，最相似的版本是去踢足球报名少年队，对方用了生不逢时这个有歧义的词，也没掩盖主差点被踢爆了蛋蛋，最后幡然醒悟跟着幼驯染打了排球，这个‘悲惨’的结局。
　　他觉得陆斗平时说的话多少有些不可信，里面加了不少夸张色彩，偶尔表现的还有些神经，总而言之是排球部的一大奇葩，反正他本人没这自觉点。相反的还自我感觉良好。
　　他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如此粗大的神经和不羁的自我人格。
　　八田看了眼对方那没吃几口的餐盘，心想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没乖乖去喝牛奶然后瞻仰一下偶像。
　　「直到少爷一球打在了我脸上，才突然醒悟。」
　　八田自己在心里给这句话做了翻译，少爷肯定是指陆斗的幼驯染，时常听他说起，不过都是什么‘没想到那家伙是地主家的孩子’之类仇富的话。不过根据以往陆斗发神经透露出的信息来看，对方也是打排球的，还实力不错，陆斗高中以前一直和对方做同学。那么下面的那句话就该是接球没接成功，可能陆斗技术不行，要么就是对方用力过猛，最后他脸接了。
　　八田始终觉得自己和这个学弟一个宿舍后，阅读理解的能力好了不少，希望这次期末考试的现代文能拿个好成绩。
　　「我是做不成少年漫的主人公的。」他摇头叹气，伸出右手贴在半边脸上。「因为我弟弟才是真正的主人公，我只会是阻止主人公奋勇前进的小boss。」
　　听到这里，八田是明白了，可能是今天漫画杂志出了不得了的新篇章，才让这人中二病大发。
　　「但是我现在得到了进化的机会了……」
　　「透真，福岗老师布置的课题你做好了吗？」永野端着餐盘走过来，他和八田是同班同学。
　　这是离开的好时机。
　　「没有。」
　　八田也端起盘子站起来，又低头把陆斗面前的也一起收拾了。
　　永野看了眼陆斗。「这家伙怎么神神叨叨的？」
　　八田摇摇头。「看了今天的jump 。」
　　永野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没再打扰他，同八田果断抛弃了这个学弟。
　　陆斗看着两人走远，心里又想起石桥说的话，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部长的意思是不是要让他和河内争夺主将的位置啊？对于那个人的想法，他就没弄明白过，而且他深觉得石桥是个心思不简单的人。毕竟是二传，脑子不会很笨，听说他的学习成绩也非常好，完全不像他老弟那样渣到突破天际。
　　陆斗脑子里各种想法在乱窜。
　　算了，不想了。
　　他站起来，东西已经被八田带走了，现在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或者去体育馆。体育馆今晚不可能有训练，按照以往的习惯，应该是要做比赛检讨和观摩劲敌的比赛。
　　陆斗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体育馆。
　　他觉得除了那边自己完全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之前一直专注在排球上，班级上的事情基本不会搭理。现在能叫的上名字已经算认识的了，但朋友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数来数去，他还是觉得和八田关系最好。
　　但八田是二年生，井闼山不允许外班的学生进入不是自己班级的教室，虽然这种事情每天还是会有出现，但他不想顶着目光朝那边去。
　　陆斗到体育馆的时候，一军和二军的人正在轮着打练习赛，战况十分激烈，三军的人在技术指导的安排下做动作的练习。这里面有不少都是新加入进来的，而排球又是个门槛高的运动，很多人都会在严苛的训练下自动退部。
　　「听说最近有中学生要来学校参观。」旁边正在场外喝水休息的人道。
　　陆斗朝他看了眼，是认识的人，一军的长谷部，原先和他竞争同一位置的三年生。
　　可能是陆斗目光太过热烈，要接长谷部话的男生不由看过来，笑了下。「是影山同学啊。」
　　「请叫我陆斗。」他板着脸这么纠正。「你这样叫很容易让我想起我弟弟。」那家伙完全处不好同学关系，别人也总是影山影山地叫着。
　　山岸之前没和他相熟过，不知道这个一年生正选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求助似得看向长谷部。
　　长谷部翻了个白眼。「你这样很容易失去好感度的，陆斗。」
　　「哎？」陆斗一惊，后很不情愿地说。「那好吧，随便叫吧。」
　　「别对他太认真了，这家伙就这样。」长谷部扭头又对山岸道。
　　陆斗瞪了眼长谷部。「话说刚刚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儿？」就是学校参观的那件事儿。
　　「是到这个时间了。」山岸眨着眼睛向长谷部确认。「陆斗你还是一年生不知道也是正常，中学的时候你有参观过高中吧，就是三年级快结束的时候。」
　　「……」
　　陆斗摇摇头，他记忆里怎么没有这么一回事儿。「我中学的学校是直升的，从幼稚园到大学部都有，只要交钱就能一直升上去。」
　　这次换山岸沉默了，这怕不是私立的有钱学校吧，这家伙难不成是有钱人家的小开？
　　「那你怎么来的井闼山？」陆斗初三的时候他们已经高二了，对中学的事情不怎么了解。这家伙能在一年级就爬上正选之位，可以看得出实力了。
　　想来中学时成绩也非常优秀。
　　井闼山的入学有两种，一种是完全的入学测试，讲究文化成绩。虽然井闼山各方面体育成绩都非常优秀，但它本质上还是个升学学校。另一种就是走推荐了。
　　排球部有个教练时常在外面挖人，他们是知道的。
　　「比赛结束后，突然有个奇怪的大叔问我要不要来井闼山。」
　　「然后你就来了？」
　　山岸有些难以置信。
　　陆斗连忙摇头，「我是那样的人吗？当然是听他讲了一堆话啦。」
　　那还不是来了嘛。长谷部在心底腹诽。
　　「然后深思熟虑做了决定。」
　　「……那你中学是什么学校？」长谷部还记得国中优胜校应该是宫城的白鸟泽，听说那里有个很不错的攻手，在今年的IH上也是大活跃。
　　「白鸟泽。」
　　长谷部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虽然咽下去了还是被呛得的直咳嗽。他可是记得今年IH上白鸟泽拿到第四名的成绩，这明明是超强豪啊。
　　「那个大叔说拿不到优胜的话，其他的名次也没什么意义。」山岸和长谷部面面相觑，这的确会是这边教练说的话。「听完之后我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来了。」陆斗说的超级轻松。
　　长谷部深深出了口气。「没想到你这家伙还真是冷酷啊。」如果让他抛弃以前的伙伴的话，那真是无法做出来的，而且白鸟泽也不弱，说不定加入进去今年的赛况就能被颠覆呢。但现在听到陆斗的回答，他觉得这家伙应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山岸接过话题。「不过每个学校的入校参观时间都不大一样。」他也不想继续深入下去。「我们这边就是冬假之前，因为期末快开始所以大多数社团都会在学校。那些中学生参观学校后也会参观社团。也算是吸引入校的一种方式。」但是井闼山的入学测试是道槛。
　　他们三月后就会毕业，排球部也会进入新的部员，流水的部员，铁打的荣耀。这应该算是很贴合排球部的话了。
　　「说不定来年的竞争者就在这些参观人的里面额。」长谷部忍不住调侃道。
　　东京地区的预选赛已经结束了，他们这些一军里三年生几乎不可能再参赛，除非正选他们有突发情况，但二年生里还有个王牌候补。长谷部这句话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竞争对手里了。
　　陆斗深深看了眼这位竞争者，浮躁的心不由沉了沉。
　　的确，正选队是到了要换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