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见家长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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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的周末非常适合走亲访友，史蒂夫带上一瓶自己在老店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红酒，载着沃伦如约去往他位于皇后区的祖父家。
那是一栋老旧但不失温馨的小房子，年代久远不能掩盖它独特的魅力，一如这里的房主——沃伦的祖父并不高大，但他步履稳健、精神矍铄，任何人一眼看见他都不会认为这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而另一方面，就像很多传统的中国老人一样，沃伦的祖父非常好客并且直接把这种热情反映在了嗓门儿上。
“欢迎，欢迎！还带什么礼物，快进来！”发如银霜的老人朗声大笑着握住史蒂夫的手臂就把人往房子里拉，“老婆子，还不出来看看！你孙子把你年轻时候的男神带回来了！”
“爷爷……”沃伦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他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史蒂夫，微微皱在一起的眉眼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这是史蒂夫第一次在沃伦的脸上看到这样生动的表情，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自己很看得开。
“啪嗒！”
史蒂夫刚走进客厅，刚刚还坐在沙发上与妻女其乐融融的男人就像屁股下安了弹簧一样窜了起来，他膝盖上的模型立刻掉在了地上。
“爸爸，你把我的模型摔坏了！”小女孩儿稍有些尖锐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她回头看到了史蒂夫这个陌生人，下意识地把声音压低了几分，但胖乎乎的小手还是锲而不舍地揪着自己父亲的裤腿用力拉扯，“爸爸……”
“我——咳！”男人连连清起了嗓子，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番，扭头看看美国队长又看看自己委屈巴巴的小女儿一时竟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辛克莱，我的哥哥，”沃伦的眼里闪过恶作剧成功的兴味，“温妮，我的小侄女，罗莎琳德，我哥哥的妻子。”
“你们好。”辛克莱也是自己的粉丝，这简直是一目了然的事，而不管对方的反应多么古怪，史蒂夫还是完美从容地保持住了自己的招牌笑容——感谢神盾局上下真假探员对他的历练。
“你好，队长，”辛克莱把自己的女儿交给妻子安抚，自己走上前强作镇定地伸出了右手，如果他的左手没有紧紧捏住裤缝儿，那他的表现还真是完美无缺，“很荣幸认识您——我是您的崇拜者，从小就是！”
憋了半晌，辛克莱还是忍不住把真心话说了出来，他面色微微泛红，完全无视了自己一旁的弟弟。
“瞧把你激动的，辛克莱。”
“奶奶。”沃伦闻声望向辛克莱身后的楼梯，一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正在沃伦爷爷的帮助下，扶着楼梯勉强地慢慢走下台阶，史蒂夫这才知道一进门就跑上楼的老人是去做什么了。
“您好，美丽的夫人。”史蒂夫身体站得笔直，向明显行动不便的女人微微颔首。
“哦，多希望我能再年轻个二十岁啊，那时候我至少还能邀请你一起跳一支舞。”坐上早就准备在楼梯口的轮椅，沃伦奶奶笑眯眯地来到史蒂夫面前仰脸瞧他，完全没看到自己身后的丈夫已经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那是我的遗憾，夫人。”史蒂夫被这样温馨有趣的家庭氛围感染，眼里的笑意更加真切了几分。
“叫我桃乐丝，”老妇人原本慈祥的笑容此刻竟然带上了几分少女式的羞涩，她看向安静地站在一边的沃伦，微微颤抖着向他伸出了双手，“快让奶奶看看，我的沃伦小宝贝儿，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奶奶。”
“工作太忙了，奶奶。”沃伦配合地俯下身，握住桃乐丝止不住震颤的双手，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脸颊上留下亲吻，也不提他们明明上个月才见过面，因为他清楚，对桃乐丝而言哪怕只隔了一天，那也是很久。
“你们的老板太会压榨人了！”桃乐丝孩子气地抱怨了一句，转头又埋怨起自己的丈夫，“凯也不肯给你打电话！”
“孩子们忙点儿是好事儿，你老捣什么乱！”卫凯把眼一蹬，随即又硬气不过三秒地在自己妻子谴责的目光中软化下来，“好了好了，孩子们这不都回来了吗？瞧瞧，还有你的偶像！”
“我——”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家里来客人了？我怎么看见了辆新车？”黑人女孩儿几乎是连蹦带跳地闯进了客厅，她看看客厅里唯一的生人又看看自己的弟弟，恍然大悟，“我就知道——局里的人不跟我说我还都不知道你居然跟美国队长是朋友，沃伦！”
“赫莉，我姐姐，”沃伦指了指声音洪亮、笑容灿烂的姑娘向史蒂夫介绍道，“就在NYPD供职。”
史蒂夫礼貌地向这个家庭中最后一位成员打了个招呼，几乎不用特意费心观察，他就看出了这个家庭的复杂——两位老人一位华裔一位白人，辛克莱是典型的混血面孔不说，赫莉明明白白就是个黑人姑娘，到了沃伦却又是一个纯血统的华裔。而且，从这里摆放的照片来看，这个家庭里似乎并没有“父母”这个角色出现。
史蒂夫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面色平静而和缓的沃伦，将心底那一丝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小心地收了起来。
午餐就在赫莉与温妮不停歇的叽叽喳喳中拉开了帷幕，卫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前没营养的插科打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餐后不久，卫凯兴致勃勃地拉着史蒂夫到自家后院欣赏自己鼓捣出来的菜园和一片平平整整的小校场，一眼看到自家睡眼朦胧的小孙子，卫凯不满地瞪圆了眼睛，喊了一嗓子，“刚吃完饭就犯困！过来，沃伦——跟我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退没退步。”
“凯，你别老孩子一回来就拉着他打架！还有客人呢……”卫凯的嗓门很大，留在房间里陪小曾孙女儿玩儿的桃乐丝立刻不满地扯着嗓子也喊了一句。
“诶——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叫切磋！切磋跟打架能一样吗！？”卫凯觉得自己不能在曾经的“情敌”面前折了面子，梗着脖子隔空喊话，转脸就把火气撒到了沃伦身上，“快点儿，别磨蹭。”
“知道了，爷爷，”沃伦颇感无语地冲史蒂夫翻了翻眼睛，熟门熟路地摸到院子角落里，脚尖一挑从那里勾出两根足有两米多长的白蜡杆，他将其中一根掷向眨眼就把外套脱了的卫凯，说道，“您老人家可手下留情。”
只穿着背心的老人浑身紧实有力的肌肉更加显眼，一看就是个勤奋的练家子。
沃伦平时穿的也都是些方便运动的衣物，这时候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他掂量了两下手里的长杆，浑身懒散尽收，瘦长有力的长腿一分，前手微微下压，一吸一呼之间就摆好了架势。老人满意地“哼”了一声，老迈但并不浑浊的双眼瞬间锐利了起来。
一老一小此时动作神态如出一辙。史蒂夫觉得这场面很有趣，便退后几步抱着肩膀站在一旁默默观战。
院子当中两根长杆虎虎生风，交错相击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高一矮两条身影越来越快，尽管招式相近但两人的作风却又截然相反——上了年纪的老人稳扎稳打却势大力沉，一招接着一招无比老辣独到。年轻的那个仗着身姿灵巧柔韧，善于借力打力攻击角度刁钻。
虽然搏斗武器都很精通，但史蒂夫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摩这种东方武术，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可慢慢他居然也被吸引住了。
点、扫、劈、撩，沃伦的每一招都能被卫凯轻易化解，与自己的爷爷过招，沃伦当然不会使用精神力加成，这么看来，仅看自己的□□力量和技巧，他的本事确实还是不到家。不过他也不气馁，反而越打兴致越高，他向后一跳避开老人刚猛的扫棍，右脚插步棍身平置于胸前，棍把直戳向对手的腹部，这招并没有击中，沃伦左脚便顺势紧接着起招直奔着卫凯的胸侧踹了过去，一招将尽，他的长棍便又当头劈下。
“好小子！”卫凯兴致勃勃地大喝一声，筋脉突兀的手臂向上一撑，硬生生抗下了这记，他用力一推，沃伦脚下未站稳之时他便转身弹腿直击沃伦腰侧，说好的切磋棍法，打着打着却越来越往近身搏斗靠拢。
“爷爷，这不对！你根本没教过我这些！”老人一变招，节奏变得更快了，沃伦闪避得有些慌乱，一不小心就挨了几脚，他的脸立刻皱成一团愤愤不平地控诉道。
“哈哈，所以我说你小子还差得远，在外对敌你的敌人会只用你会的招数吗！？”老人哈哈大笑，劲道却愈发刚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我们家老爷子的业余爱好有点特别，对吧？”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辛克莱这才在赫莉的讽刺加鼓励下，挨挨蹭蹭到后院跟史蒂夫搭话，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偶像早就把他在房间里说的都听个一清二楚。
“很有趣的爱好，”史蒂夫点评道，“他是名武术大师。”
“那是爷爷家传的武术。”辛克莱与有荣焉地挺起了胸膛。
“你们三个都是他教出来的？”史蒂夫看了一眼辛克莱的身板，觉得尽管对方没有面临中年发福的尴尬，可这站姿和肌肉含量跟沃伦比都还差得远。
“不，我没有学到什么，爷爷说我根骨不行，”辛克莱自嘲地笑笑，“赫莉倒是学了些防身的东西……他最喜欢的是沃伦，沃伦的棍法是他从小手把手教出来的。”
“难怪……”史蒂夫点点头，也不说究竟难怪什么。
辛克莱局促了一阵，他想跟史蒂夫多聊几句，但想来想去除了沃伦似乎也没有什么合适的话题，“您、您和沃伦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们是邻居，”史蒂夫说，“你应该知道，沃伦虽然在斯塔克工业工作，但偶尔也会去做神盾局的技术支持，一来二去，我们就熟识了。”
事实上，他是在尼克·弗瑞的有意安排下，才与沃伦快速结识甚至短暂共事的，原因正是弗瑞对沃伦的能力有所怀疑，但他摸不准对方的想法和危险程度，刚巧史蒂夫“重见天日”也需要安排，他便让史蒂夫一面调整一面监视沃伦的行为——这就是他为什么一开始会积极地去结识这位沉默寡言的邻居，只是这一点，目前除了他们两个还没有人知道。当然，既然沃伦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朋友，在给尼克·弗瑞汇报了自己最终的结论后，他就主动“辞去”了这份工作，至少以后他不必为自己别有目的而对沃伦心怀歉疚了。
“难以置信，你们居然这么快就可以成为朋友，”望向场中大汗淋漓的弟弟，辛克莱的眼神有些复杂，“毕竟沃伦从小就不太会跟人相处。”
“他以前受过欺负吗？”史蒂夫突然问，这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即使清楚沃伦不会撒谎，但他又怀疑以对方的那份迟钝，有时候真的被欺负了也不自知。
“欺负？他不欺负别人我就谢天谢地了，”辛克莱笑了起来，“沃伦给了你什么样的错觉，队长，他可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见家长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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