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狂澜》追寻繁华

30、第 30 章

　　这次的刺/杀/事件中，李博，也就是南熙前朝太子朱载坤就这样死了。当然，他的/牺/牲并没有白费，不管他和慕容裕之间/交易/了什么，不管他临死前演的那一出对包括慕容奕在内询国/觉/贼/到底会产生什么影响，事实是，慕容奕对慕容裕/投/鼠/忌/器，杀也不是爱也做不到，别别扭扭，就是不和对方正面/对/质/也不敢亲自向对方求证自己心中的猜想，但这并不妨碍他默许其他儿子为争皇位对这个大儿子的所做所为，于是公元1704年二/废/太子发生，慕容裕被/贬为/庶人/圈/禁，在慕容奕有生之年不得/释/放！慕容裕的/政/敌/有人欢喜有人愁，他们喜的是，就算等到过了慕容奕的有生之年得以/释/放，年纪最大身为长子的慕容裕垂垂老矣拿什么和已/登/基/比他年轻的他们斗？忧的是，同样是这个有生之年，慕容奕之后的发展证明了这一点！这人实在太能活了，真要等对方到时候/驾/崩/后继位，按古代十几岁成婚生子的标准，他们这些人也都步入中老年连孙子孙女成群都能打酱油了！
　　“这就是大哥你当年拼命/作/死/的理由？”一个二十出头、前来看望慕容裕的少年如此问道。
　　慕容裕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天底下哪有甘当二十年而不求转正的太子？”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三十年甚至更久！”少年情绪激动道，“大哥，虽然你被父皇/废/除/太子之位，但自此之后父皇也没改立他人，连向来沉稳的五哥也忍不住/冒/进，结果/暴/露/野/心/之后被父皇骂的/狗/血/喷/头/甚至当众拿五哥宫女出身说事极尽/侮/辱/之事让对方下不了台——”
　　“那又怎么样呢？”慕容裕打断反问，见对方愣住，不禁叹道，“这只能说明，无论是我还是老五他们，这辈子/投/胎/成为他慕容奕的儿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大哥——”
　　“十五，看在我抚养过你的份上，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您说～～～”
　　“去争那个位子，成为大询下一任/皇/帝/！”
　　少年顿时:！！！！！！

　　这次谈话之后，被称为十五的这个少年在夺嫡/斗/争/越发低调出世，却反而让/多疑/猜忌/的慕容奕喜爱不已，隐隐动了立他的想法，可来不及付之行动，老五他们就对十五出手！
　　“阿礼（十五的名）可是你们最小（目前是）的亲弟弟啊！”慕容奕痛心疾首指着下面跪着的五、六、七三人。
　　“父皇！十五的生母就是和大哥/私/通/的那位，您难道忘了？”老七叫道。
　　老七的话顿时让慕容奕噎住:“他早被敏皇贵妃（位同副后）收养多年算半个嫡子！而且不是已经证明了十五千真万确是朕的种——”
　　“即便如此，大哥有逆/伦/常/是事实！父皇，你真能看开一辈子不介意？”老六反问。
　　“那也是朕的私事——”
　　“可十五是大哥的人！结/党/营/私/您也不管？”这句冲动之下的话出乎意料来自向来稳重的老五。
　　慕容奕来到对方面前不禁深深凝视着，别有深意道:“这好像说的是你们吧？”
　　其他两人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破绽顿时噤声，只有老五死死倔强着。
　　“不服气？”
　　“如果让我们这些兄弟扶持一个奶娃娃坐上那个位子，换做是您，能心服口服？”老五冷冷道。
　　慕容奕被气笑进而怒斥道:“别找借口了，裕儿还是长子呢！中宫嫡子名正言顺，能力也不差，他在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些做弟弟的拥护他？利欲熏心的东西！”
　　“我们不是/东西！”老七脱口而出辩解道。
　　老六扑哧一声差点笑出声，然后意识到他们几个现下什么处境场合结果/硬生生/忍住了。
　　慕容奕毫不留情地打破老五的幻想:“反正朕百年之后立谁为太子都不可能轮到你！”
　　“既然如此，儿子几个也不会真心拥立十五弟的！”憨憨老七插嘴道，被老六暗暗/捏/了一下。
　　“朕会乖乖轻易受你们威胁不成？”慕容奕冷哼一声，“十五皇子慕容礼/自/闭/府邸无旨不得放出！”在三人面露欣喜得意之际又补一句，“暂停三位亲王职务定时向大皇子慕容裕请安/受/训，不得有误！”
　　五六七三位顿时:“？？？”

　　于是慕容裕被放出来还作为皇帝的儿子活跃着，只是不再恢复太子之位，这让五爷/党/和其他皇子松了口气，但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被对方戏耍五六七三位王爷的各种手段惊到！不是没有人为此/抗/议/告状，结果被慕容奕/硬生生/压下还把告状之人打了一顿并封慕容裕为荣亲王，以此/警/告/众人别妄想再动慕容裕一根头发，否则违/令/者/斩！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事后，慕容奕对慕容裕/发作/道，头疼不已。
　　慕容裕很随意找个位子坐下，大咧咧道:“你什么时候放十五出来我就什么时候停下！”
　　慕容奕狡辩道:“这是为他好！十五现下无论年纪能力阅历都不是老五他们的对手，所以朕才要磨练他——”
　　“如果你没打算将来把位子传给他的话，还是不要打着所谓为人好的名义做这种会/消/磨/十五对你仰慕之情的/蠢/事！”慕容裕打断道。
　　慕容奕顿时大怒:“慕容裕！这是你对自家父皇该有的态度吗？”
　　慕容裕只是冷冷望着他，两人/僵/持/了很久。
　　“裕儿，你就这么看好十五？”慕容奕一副“败给你了”的样子叹道。十五他还小呢，能压得住那些比他大许多岁的哥哥们？能带领大询走的更远？
　　“大询能不能被他带得更远我是不知道，但我清楚，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慕容裕笑道，恶/意/满满，“至少你慕容奕百年之后还能有十五这个没被你/熬/死的儿子继承/衣钵/为你/送/终，不是吗？”
　　慕容奕顿时:“～～～～～～”

　　本来，以慕容奕的身体素质会远不止这个岁数好活，可就像慕容裕当年那个/乌/鸦/嘴/预/言的那样，慕容奕麾下的几十个儿女和百个不止的皇/孙，几十年里能有近一半的人数熬到他寿终正寝已经是很不容易，心如/死/灰，那还有什么夺/嫡之心？所以/皇/位自然而然毫无悬念地落在了慕容奕小儿子慕容礼的手中！
　　于是公元1734年，继位72年、询国第四位/君/主/慕容奕/驾/崩，享年78岁，是华夏历史以来目前为止在位时间和寿命/都/最长的/君/主！同年，慕容礼继位，为询国第五位/君/主/昭正帝！
　　“怎么了十五，难道我起的这个年/号不好听？”见自家弟弟心不在焉的样子，正在下棋已经61岁的慕容奕如此问道。
　　和他对弈36岁刚即位的慕容礼回过神，抱歉一笑:“没有的事！至少比您先前帮我起的那个‘明正’妥当/保/险/些——”
　　“怎么，那些王/八/蛋又借题发挥了？”慕容裕打断对方严肃一问。
　　慕容礼好笑道:“大哥啊，有你这么/埋/汰/自家亲兄弟的吗？”触及对方不善的眼神，顿时转移话题，“对了，为什么您为我起的年/号会是‘明正’和‘昭正’这两个？可是有什么寓意？”
　　看似专注下棋的慕容裕回答:“你是知道的，几十年前，不仅仅是/前/朝/熙国彻底/覆/灭/之日，也是我认祖归宗和养父母分别之日！”
　　“您的养父母是杨昭和苗雪见是吗？”慕容礼变得小心翼翼，他听说查阅过那段过往也清楚自家大哥和朱熙/前/朝/之间的羁绊，“据说，杨夫人当年之所以/被/捕/受/辱/牺/牲，是父皇手笔——”
　　“你想说什么？”慕容裕察觉到对方用意被/戳/到/痛处，不禁冷冷道。
　　“朕查过了，父皇他根本就不是正常/死/亡/，他最后单独见到的人是大哥您！”慕容礼越说越激动，“您到底和父皇说了些什么？父皇的死是不是——”
　　“慕容奕的确是因我而死的，虽然我并没有动手。”慕容奕回答道，表现得十分冷静到几乎冷血。
　　不知处于什么心理，慕容礼顿时被慕容裕这种表现激怒，起身一把掀翻了棋盘:“大哥啊大哥，您对父皇这几十年根深蒂固的恨意，除了怪父皇/害/您流落在外，恐怕大部分还是为了朱熙/前/朝/吧？”怒指对方/揭/穿/道，“说到底，你慕容奕根本就不认自己是询国觉族人！如果不是形势所逼回不了头，你宁愿自己姓杨或是姓朱，也不愿认祖归宗对不对？”
　　对此，慕容裕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静静道:“你召我前来，下棋叙旧是假，套/话/定/罪/是真，如今又这副做派，皇上你不觉得/虚/伪/吗？”
　　慕容礼皱眉道:“大哥！”
　　慕容奕也起身顺便伸个懒腰:“好了，是时候给那群/王/八/蛋一个交代了！不然，十五你这位子根本坐不稳——”
　　“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来却偏偏故意这么说，这不是/诛/我的心吗？”慕容礼一脸伤心的表情。
　　“都多大了已经是当/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慕容裕好笑道，上前/揉/揉/对方的脸，见对方动真格的样子，不禁叹道，“十五，就算你不来，我也早已心存/死/志，你我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
　　慕容礼不禁哭了:“为什么大哥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我们好不容易/斗/倒/五哥他们苦尽甘来——朱熙前朝和杨家就那么重要到连我都留不住你？”
　　“十五，做个好/皇/帝/，善待包括/前/朝/华/族/在内的所有华夏同胞，这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唯一对你的要求！”慕容裕叹道，跪下行了个重重的大礼转身就走。
　　慕容礼叫住对方:“大哥！”顿了顿，“您能回答朕最后一个疑问吗？”
　　“请讲。”
　　“朕到底是父皇的孩子，还是您——”
　　“皇上你还不如换个角度问，罪/臣/到底是询国/皇/帝/的儿子，还是前/朝/朱熙/皇/族——”
　　“大哥您的执念深到如此走/火/入/魔，也是没谁了！”慕容礼打断吐/槽/道，已经不想知道/真/相，他怕自己真会有一天忍不住对自家大哥动手！
　　“反正我一大把年纪时间也不多了～～～～～～”慕容裕回头微笑告别道，“皇上，好自珍重！”
　　慕容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