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多吃钙片

4、第四章

　　阚九歌抬头一看，是裴衍。她皱了皱眉，怎么会在这儿碰到裴衍？
　　裴衍解释道：“我在对面跟同事吃饭，出门的时候看到的你坐在里面，就来跟你打个招呼。”
　　对面的孟天仪适时地出声，“九歌，这位是？”
　　阚九歌同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裴衍，现在在敦华工作。这位是我的在国外地朋友，孟天仪，刚回国。”
　　裴衍朝孟天仪伸出手，“你好。”
　　孟天仪握手道：“久仰了，裴衍，我记得我们在高中物理竞赛碰见过。”
　　裴衍笑了笑，“我记起来了，是见过。”
　　阚九歌：“……”
　　“打扰你们了吗？”裴衍淡笑着问道。
　　孟天仪笑道：“没有没有，有人给我们俩安排了相亲，就借机在这里叙叙旧。”
　　“哦？”裴衍轻声道，“那这可真是巧了。”
　　“可不是吗？”孟天仪笑道，“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九歌，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吗，还是要我送你回去？”
　　阚九歌也起身道：“我开车来的，不用你送了。”
　　三人都开始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孟天仪去买单，临走时叫住阚九歌，“九歌，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秉之回国了。”
　　阚九歌抿了抿嘴，“这跟我没什么关系。”然后走出了咖啡馆。
　　走出咖啡馆没几步，裴衍在她身后道：“九歌，我没开车来，你可以捎我一程吗？”
　　阚九歌皱了皱眉，他们俩又不熟，这么叫不合适吧。面上还是淡淡地：“当然，走吧，你住哪？”
　　“你住哪？”裴衍跟在她身后。
　　“我住在城东。”
　　“我也住在城东，你能送我到银泰城哪里吗？我从那坐地铁回家就行。”
　　阚九歌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那我送你到家吧，既然都住城东不差那点路。”
　　裴衍坐上副驾驶，沉思了一下，“那就麻烦你了，我就在锦江花园。”
　　“不过我不怎么认识路，你给我指一下路吧。”阚九歌道。
　　“好。”又过了片刻，裴衍说道，”不过现在天黑，我怕我看不清路，我给你开导航吧。”
　　阚九歌点头，“也行。”
　　裴衍一边点开导航，一边说道：“这两天在院里都没见着你。”
　　“嗯，我这两天都在实验室做实验。”阚九歌随着导航的提示打右转减速。
　　“这样啊，”裴衍轻声道。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你……”
　　突然“嘭”的一生巨响，两人都随着惯性不由自主地往前甩，阚九歌身上系着安全带，被往回拉住，片刻就反应过来是被追尾了。
　　“你没事吧？”她看向旁边地裴衍，却见裴衍捂着头。她看了一眼副驾驶，“你没系安全带？头磕着了？”
　　裴衍捂着头不自然地说道：“嗯，磕着了。”
　　阚九歌皱着眉：“我先下车看下车的情况，不严重就直接去医院。”说完拉开了车门。
　　追尾的车主也下了车，不住地冲阚九歌道歉。阚九歌回忆了一下刚刚的状况，很确定在自己没有违章，那就是后面的车的问题。她皱着眉道：“先报警吧。”
　　那个车主倒也连连应声，拿出手机。阚九歌看了眼车屁股，伤得还不轻。不过还是要看看裴衍那边的情况，她拉开副驾驶的门，“你有朋友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裴衍靠在椅背上，嘴唇苍白，手搭在额头上，“没有，有两个朋友但是一个今晚加班赶方案，一个在外面度蜜月。其他的都不合适。”
　　阚九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那要不我给你叫救护车送去医院看看？”
　　裴衍微微摇头，“不需要，我觉得应该就是有点脑震荡，没必要叫救护车。”
　　阚九歌很为难，“那要不等交警来过了我送你去医院？”
　　“也好。”裴衍轻声道。

　　等阚九歌从交警大队出来已经是九点了，阚九歌估了估时间，觉得从医院出来大概要十点之后了。她拦着一辆出租车，扶着裴衍坐在后排，然后给杜千黎打了个电话。
　　裴衍坐在她旁边，只听见她在电话这头说：
　　“出了车祸，朋友受了点伤，我没事，就是要送人去趟医院。”
　　“车我停警察局门口。”
　　“所以这不打电话跟你商量吗？”
　　“行，我们去S大附一院，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阚九歌挂了电话，跟裴衍说：“等去完医院，我室友过来接我们。”
　　“嗯，”裴衍看着她道，“麻烦你了。”
　　“哪里，”阚九歌道，“你是做我的车受的伤，要说也是我说对不起。”
　　裴衍轻声笑道：“是我麻烦你开车送我，怎么能怪你？”
　　“不说了，”阚九歌道，“你先靠着椅背休息一下吧。”
　　到了医院陪着裴衍挂了号拍了片，坐在放射科外等片子的时候，裴衍撑着头虚弱地说道：“我头疼，可以靠你肩上靠一下吗？”
　　虽然有些尴尬，但这个时候阚九歌也不好矫情，“嗯，你靠着吧。”
　　裴衍轻轻把头靠在阚九歌地左肩上，轻轻舒了一口气。阚九歌能感觉到有丝气息拂过她的锁骨处，手指微微有些发麻。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今天来相亲，哪怕是去联谊都比现在这种情形要好的多，阚九歌心里懊恼地想。
　　等杜千黎和男朋友肖君齐赶到医院的时候，阚九歌已经陪裴衍听完了医嘱，医生看着片子道：“没什么大碍，有一点点脑震荡，回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好，谢谢医生。”阚九歌收好病例和片子，扶着裴衍站起来。
　　医生又嘱咐道：“家属注意一下，如果情况有加重，比如出现恶心什么的，要再到医院来看看。”
　　“我不是……”阚九歌正准备辩解，裴衍就接道：“好的，谢谢医生。”
　　阚九歌有些尴尬，正好这时杜千黎看到了她，冲着她挥手，“九歌，我们在这！“
　　阚九歌忙扶着裴衍过去，杜千黎惊讶道：“诶，裴衍，是你啊。”
　　阚九歌忙朝杜千黎使眼色，幸亏杜千黎成功接收信号，故作惊奇，“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照理来说，杜千黎是应该不知道阚九歌和裴衍是高中同学，她知道是因为阚九歌曾经和她聊起过当年的心事，但是很显然，阚九歌现在不想让裴衍知道，所以杜千黎也就顺着她的颜色说。
　　阚九歌忙道：“我们俩是高中同学，前段时间你们敦华来我们单位，我俩正好遇见了。今天是在街上碰巧撞见，我就送他回家，结果出了车祸。”
　　“哦，”杜千黎恍然道，“那真是很有缘分了。”
　　阚九歌躲在裴衍背后瞪了她一眼，杜千黎视若无睹。
　　不料裴衍说道：“是啊，确实是很有缘分。”
　　四人都安静了一瞬。肖君齐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家，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好好，”阚九歌忙答应道，“医生也说了，裴衍要好好休息。”
　　于是他们随着肖君齐往外走，因为裴衍走得慢，阚九歌扶着他，所以两人落在后面。这时，裴衍低下头，凑近阚九歌问道：“我们在研究院碰见之后，你就没跟杜千黎谈起过我？”
　　阚九歌身体一僵，完了，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