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有点小叛逆

19、欠下的

　　自澳大利亚的平乱战争之后，黎星刻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上一次的伤没能很好的处理，让他日渐虚弱下去。

　　意图推去了所有职位，黎星刻离开洛阳意图到杭州去，跪在吞龙殿下，“圣上，臣请求陛下允臣辞职离京。”

　　在位的皇帝蒋丽华低头看着殿下此时伤未曾痊愈的黎星刻，没有说什么。她明白的，自从她姐姐离开之后，这个人心里早就崩溃。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还留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他欠下的，他欠下了她姐姐一生。

　　那是不论如何都还不的一生。欠下一生的幸福，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
　　“……准……”

　　“圣上！”就在蒋丽华开口将要说出同意的话时，边上就有人开口阻止她将话说下去，“宣武皇帝离世后，近年来联邦才开始稳定，一个可用的大臣不难找，但是一个熟悉有经验的大臣不好找。”

　　那位臣工说着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此时带伤在身，跪在殿下的黎星刻因为他一番话，骤然发白的脸色。

　　“军部这几年不可能只有一个黎星刻能撑局面吧？”蒋丽华倚着高高在上的龙座，目光由上而下飘落。扫过低眉顺眼的龙黔，停到黎星刻身上，“还是说，我堂堂□□，只有这么一个带伤的武将可以占得上台面吗？”

　　“……”那位大臣目光一时不知该看向哪里，在状不经意下看向了严申。后者上前一步，开口道：“圣上，黎大人为联邦尽忠多年。此时伤重需长时间休养，允他卸职，也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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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天帝八十八陵郡之中的宣武圣仁皇帝的陵墓前，面对着冰冷的玄色封墓石，黎星刻挂着清浅的笑容，可是掩不住眼中哀痛和疲倦，“臣还在这里，违背了您的话，停滞了四年。”冰冷的封墓石之后的空旷墓室里，她就在那里。

　　从四年前离开之后就一直在那里。他无法在接近，也无法再找回来。
　　“臣……明日便会离开了。”掌下按着得石面已经温热，可是终于还是没有办法捂暖，隔着生死的距离，就再也回不去了。

　　蒋笙歌说过，黎星刻你是一匹养不熟的狼，我永远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反噬。

　　“一匹养不熟却凶狠的狼，我一再退让着，想要当做看不到，可你之后还是噬主。”她这么说着，然后完全抛下了他，让他甚至在最后的时候都没有能够看到她一眼。
　　只有冰冷的石棺，不容他触碰，远远的抬进了陵墓。

　　“自今日之后，臣便再也不会来此，扰您安眠。”他说到最后无力的阖上眼睛。曾经蒋笙歌说过的话再一次重新响起：从我的视线里离开，永远不要回来。

　　思及此，不得不自嘲的弯起嘴角，明明知道不论再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不论再做什么都没用用，可是还是对着冰冷的封墓石道：“臣告退，笙歌大人。”

　　松开手后退一步，面对着巨大的陵墓，单膝跪下。幻觉着她还在那里，眼神平静而冰冷的望着他，黎星刻弯下头颅，无法隐藏自己言语之中的控制不住的难过。

　　其实他早就该明白过来了，怎么做都无事于补。离开洛阳到杭州定居，上次受的伤半年之后就渐渐痊愈。

　　去每一个地方游玩，拍摄下照片，之后一张张积攒起来。那些画面上面，总是少了一个人，到最后再也没有办法这么做下去。

　　把曾经答应过她的事情一件件完成，可是那种事情她全部缺席。
　　玄治六年初时，杭州下了一场雪，屋子里点着的手炉里装满细炭，他看着终于闭上眼睛放弃自己营造的假象。

　　“你就算在这里假装一辈子，圣上她也不在你身边。”
　　李纳顺着此间仆人的引导走来院子里，曾经在澳大利亚让那里的军队惧怕的□□武官，看起来却是现在这样颓然的样子。

　　“你现在这样，在我看来更像是惺惺作态。”李纳一如既往的冷漠直白，洗涤得僵硬的军装贴着身体，勾勒得她的人也和这军装一样僵硬而冰冷，完全不近人情。

　　“她已经不是天子了。”
　　“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还不够格被那么称呼。”
　　“……俄罗斯那边，出问题了是吗。”
　　“看来你没有完全龟缩到另外一个世界里面没有出来啊。”

　　“……”黎星刻不说话，只是放开手，原本拿着的手炉“噗嗵”一下，沉入了面前的水潭里。手炉盖着的封盖被冲开，里面的东西也顺着从炉口飘出来。

　　“要在下做什么。”
　　“也不算难。”李纳那张永远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之后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调令送到了黎星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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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了，那么就把和条命回报给联邦吧。】
　　【你这样做的话，说不定她还会原谅你一些。】
　　【这场仗要胜，而且要胜的漂亮。】

　　——俄罗斯那块版图，要吞下。

　　跪在英武阁中，蒋丽华背向而立，一言不发。而那些话由变上的严申用绝对的命令句说出，到最后时，只听到蒋丽华无奈的叹气说：

　　“最后，就算你想要死在这场战争里也没有关系。黎星刻，若你求死以殉姐姐，那么就用这个方式吧。”

　　□□军队，以绝对的优势一路从俄罗斯军队挑起战火的边疆直直杀入了首都。整场战争花去了两年的时间，□□的军队拿下了这个在EU一直被称为不可能那些的冰雪国家。

　　其实在现在的技术装备之下，天寒地冻已经不被称之为问题了。死伤的军队每一个名字都被记录下来，之后铭刻在军碑上。

　　在最后的时候，黎星刻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原本一直被他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握在手里。

　　紧紧的握着，就好像担心会有谁来，将它从自己手里抢走一样。下属的军官们都在外面不曾进来，蒋丽华站在他的病床边一言不发。

　　他和蒋笙歌的一切都变成回不去的记忆了，唯一留下的仅仅是一枚戒指罢了。
　　“该怎么说……你和姐姐，两个都是白痴。”蒋丽华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两个都不会退让的白痴。”

　　“……”听到这样的话，黎星刻只是无力的笑笑，之后嘶哑的开口轻声道：“是啊。”
　　因为太相爱，因为太了解你，所以哪怕我爱着你也不相信你。因为太爱你，因为太了解你，所以无法相信……

　　已经再也感觉不到边上的一切，好像听到了病房外有细细的脚步声，让黎星刻忽然很期待的望过去。

　　然后——
　　“您终于愿意来见臣了吗？”

　　他微笑的看着门口，目光倾注了全部的温柔。可是在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他最重要的笙歌大人，站在那里。目光平静，神色自若，之后忽然转身离开。

　　不论他怎么喊都不被动容半分，不曾停留半分。就像当初走掉时一样。

　　这一次啊，他一定会拼了一起追上去的，哪怕跟着一起走进死亡。
　　——不论哪里，只要您在臣身边就足够了。

　　——请您等等……
　　——请等等臣。

　　“我的，笙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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