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莫扎特/萨莫]乐师的秘密》肚皮有池塘

2、第二幕

　　Je ressens De violentes pulsions——
　　我感受到，肆虐的冲动——

　　——

　　这杯红酒并未在舞会上引起多大的波澜，只有少数的侍者和一些客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其中也包括康斯坦斯。

　　“沃尔夫冈！你怎么了？”

　　康斯坦斯小步跑来，将莫扎特拉到身边，惊讶地看着他一身酒渍，转而警惕地瞪着萨列里：“您？您都干了些什么？”

　　“康斯坦斯！”莫扎特打断了她滔滔不绝的质问，一脸无辜地解释说，“这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可……”

　　“我想我和大师遇到了些分歧，你明白的，关于音乐。”莫扎特试图平复女子的情绪，余光却瞄向了萨列里。

　　康斯坦斯不可思议地叫起来：“音乐？噢！沃尔夫冈，总是音乐惹的祸，但无论如何，这也太……”

　　“韦伯小姐。”低沉的声音响起，萨列里缓缓站出，像一道漆黑的鬼魅。

　　他礼貌地躬下身，举手投足极尽高贵，“我为我的失礼感到抱歉，请允许，由我带莫扎特去衣帽间。”

　　多亏康斯坦斯的闯入，萨列里得以镇静下来。

　　漆黑色的丑陋恶魔悄然隐匿，他依旧是那位受人敬重的音乐大师。

　　“您……”康斯坦斯动了动唇，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点头答应。“不是您的错……就这样办吧。”

　　莫扎特回以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转身说：“康斯坦斯，回见。”

　　“回见。”

　　康斯坦斯不安地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

　　不久后，她才悔恨地意识到，这股不安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她一直敬重的音乐家朋友——莫扎特也曾爱上过她的姐姐，那位相貌绝美，有着夜莺歌喉的歌剧名媛阿洛伊西亚·韦伯。

　　康斯坦斯明白，莫扎特会在所爱的一切上倾尽心血，包括音乐，也包括爱情。

　　可她那时仍活在父母的全权掌控之下，在内疚的折磨中，她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莫扎特一脚踩入狐媚局，不顾一切地爱，最终跌得头破血流，一无所有。

　　她脆弱的心，仍然铭记着那时的不安。

　　康斯坦斯早已无心跳舞，她坐在舞池边的餐椅上，指尖紧紧钳着手中的银质酒杯。

　　莫扎特陷入爱情的样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这可能吗？

　　她小声嘟囔：“怎么偏偏是他？一个和他争锋相对的……男人？”

　　康斯坦斯明白他爱上阿洛伊西亚的理由，她的姐姐，那个天才的歌剧佳丽，确实十分迷人。

　　但如果莫扎特爱上萨列里，这只会成为维也纳的笑话。

　　除非，这是个秘密。

　　*

　　走出纯金色的舞厅，在喧嚣之外，是一条静谧的长廊。

　　月光照入一扇扇拱门型的玻璃窗，将长廊染上了夜的蓝。

　　萨列里走在前头，像是被什么追赶着一样，不愿放慢他过于匆忙的步伐。

　　莫扎特小跑着追上他，“萨列里！您该等等我的。”

　　萨列里径直走着，并未看他。

　　“莫扎特，我倒希望你能走快些，那位开旅店的韦伯小姐似乎并不喜欢等人。”

　　“康斯坦斯？嘿……”莫扎特在衣帽间前，终于将萨列里拦了下来，“大师，我想您误会了，康斯坦斯是我重要的朋友，事实上，虽然她的出身和我们不同，但她爱歌剧，您也知道，她们四姐妹在舞台上的表现……”

　　在莫扎特要开始喋喋不休前，萨列里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想我对韦伯小姐们的歌剧事业并不感兴趣。”

　　他只能无奈地摊手，“我只希望您能喜欢我的朋友，萨列里。”

　　萨列里站得很直，显得有些僵硬，他攥着拳，冷漠地回答说：“我甚至不喜欢你，莫扎特。”

　　“这就是您在说谎了。”

　　萨列里看见身前的金发青年狡黠一笑，趁着他发愣的空隙，一把将他拉入了身后的衣帽间内。

　　事实上，他完全有能力，有机会挣脱开莫扎特的控制，抽身而退，斥责他过于放肆的举动，甚至能在宫廷中，以此对他展开新一轮的攻击——不论怎样，现在抽身都还来得及。

　　但萨列里却犹豫了。

　　他可笑地意识到，在莫扎特的引导下，自己的躯壳毫无抗拒，甚至能称得上是顺从，一种带有感激的屈服。

　　萨列里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像是正走在灵魂上的尖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自己所诱发的痛苦所贯穿。

　　他听见木门关闭后，莫扎特向着面色铁青的他笑出了声。

　　一声轻浮的笑，将他灵魂中的恶魔诱惑出洞。

　　他几乎想缴械投降，承认他确实热爱着莫扎特的每一个音符，但这操纵着欲望的恶魔却又将他否认。

　　承认吧，你想完全得到他——音符，乐章，身体，和灵魂中每一处私密的角落。

　　“萨列里，我明白的。”莫扎特那双星星一样明亮的双眼毫无退却，直视着对方浑浊狂乱的瞳孔，“上周的维也纳公演，您也来过，不是吗？”

　　萨列里的神色先是一怔，随后又因身份暴露，羞愤地瞪向他。

　　那晚的歌剧闭幕后，莫扎特的音乐大获成功，赢得了满堂喝彩。

　　茫茫人海中，满意，喜悦，欣赏，赞叹——美好的情感交融联结，也带起了莫扎特心中的狂喜。

　　直到，一股痛苦的视线向他袭来。

　　天才敏.感的神经，让他很快察觉到了那一束疯狂的情感，他的余光立刻向角落看去，立刻找到了一个浑身漆黑的古怪男子。

　　他戴着一顶极为可笑的巨大黑帽，以为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面貌。但莫扎特仅一眼，就在心里笑出了声——出于喜悦。

　　在这迂腐的宫廷之中，唯一一个清楚着他的意义的人，莫扎特自然认出了他的身份。

　　那之后的每一场演出，莫扎特假装从未认出过他，也是因此，他意识到自己是享受的。沐浴在萨列里露骨的欲.望中，他开始觉得陶醉。

　　这是爱情？他并不确定。

　　但他们都想要对方，这一点毋庸置疑。

　　莫扎特抬起指尖，在萨列里的心口处轻轻画着圈。

　　“大师，您只要说一声，我就能给您最好的包间，为什么一定要站那么远呢？”

　　萨列里下意识地想回答，才发觉嗓子干哑酸疼，不堪重负。

　　但羞耻却加深了他心上的烙印，一刀刀，血浆四溅，也将他的精神逼到了极点。

　　莫扎特迟迟未等到他的反应，便悄悄将身子凑近，双手不安分地摸了上来。

　　他试探着问：“安东尼奥？”

　　自己的名字被青年好听的声音念出，萨列里身子一震，从意识中挣脱出来，他阴沉着脸，看着被他奉为音乐本身的那位神明，下流地触碰着自己的身体。

　　萨列里还是陷入了——那一股被压抑已久的，肆虐的冲动。

　　几乎是一瞬间，萨列里死死钳住了莫扎特的左腕，猛地转身，将青年按在了柜门之上。

　　莫扎特的力气完全不能与之相抵，他吃痛地叫出声，但发出叫声的嘴唇又立刻被另一股疼痛所覆盖。

　　萨列里的胡渣磨蹭着他光滑的脸颊，但疼痛让他几乎不能感受到这股令人发软的痒意——萨列里像是一头被牢笼束缚已久的野兽，用理智禁锢着心底最深的饥渴，而如今，莫扎特亲手为他拆除了牢笼，甘愿成为被他肆意掠夺的食物。

　　第一波疼痛过后，莫扎特鼻息间闻到一股铁锈味，他的嘴唇被咬破了，一行细长的鲜血也因此淌下。

　　不可救药的是，他并不觉得厌恶，也许只因为对象是他，莫扎特享受着萨列里满溢而出的情感，以及它所带来的每一种痛楚。

　　他舔了舔唇上的血渍，沙哑地笑出了声。

　　在萨列里再一次啃咬上他的双唇之前，莫扎特主动将沾血的舌头探了过去，舔舐着对方干燥的唇角。

　　萨列里双瞳骤张，几乎是颤抖着，接受了他甘甜的湿润。

　　也是在此时，他才意识到——受困于欲.望牢笼的狂人，不只是他。

　　萨列里重新夺取了主权，他将这个吻重新加深，啃噬着青年舌尖的每一寸领地，直到对方脆弱的舌尖被他折磨得通红，才暂且停下，仁慈地留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睁开眼，浑浊的视线中，萨列里看见莫扎特的双眼被雾气笼罩，气息混乱，唇上仍流着鲜血。

　　莫扎特从来都是吻的主导者，他擅长亲吻别人，却是第一次被这样单方面地侵略。他膝盖有些发软，靠在萨列里的身上，也是因此，他没能看到对方眼中深不见底的情.欲。

　　.

　　莫扎特的一切，让他困扰，着迷。太过美丽，以至于，让他不寒而栗。

　　萨列里狂热地爱着，也嫉妒着星星，但好在，他得到了星星本身。

　　——莫扎特，他的星星，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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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小姐姐貌美如花人美心善宽宏大量——
给我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