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前世是你杀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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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白把文件拿给了赵樊，他会想办法把东西给他爸的——之前经过乔白的几次套话，从赵樊那里得知他根本不是因为无处可去才藏在赵宅的。
他留在这里其实是他爸的意思，希望他潜伏在敌人内部有机会去盗取点商业机密，让他爸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太过有权有势又没有敌人掣肘的赵呈对乔白是不利的，所以他才决定帮赵樊。
但是送了文件回去的路上，乔白脑子里想的都是赵呈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正好一回去，在窗外就发现赵呈又在看那些书。
从客厅到次卧的一路上，乔白开始思考该如何旁敲侧击来得到想要的答案。
问他那些梦内容难不成跟这些书有关？问他是最近太闲在畅想未来所以开始看这些书？还是问他又看上了谁要学书里的套路去勾搭人？
“你为什么看这些书？”
但乔白一进去，就十分耿直地一针见血。
他想与其一个人主观做千百种假设，倒不如直接问来得干脆。
而赵呈也懂得他话里意思，他坐在椅子里，手里的书没有合上，他摘了眼镜看向乔白：“你也有那些记忆，对吗？”
乔白装不下去了，面色一点点沉下去，完全没有之前“陈星”时那样无所谓。
这样的眼神赵呈很熟悉，他在梦里经常见过，似乎看到他的存在就会让乔白不高兴。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露出那样冷漠厌恶的眼神，直到我开始做那些梦，我就想是不是因为你也知道这些，你也跟我一样能感受到梦里的一切，所以才那样恨我。”
原来真的是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可他是做梦，哪有亲身经历过的痛，他不过会以为他小题大做罢了：“是啊，我也做了那样一个梦，比你早，并且比你知道的更多。”
“可是阿白那都是梦，都是假的，我们只是被梦境左右了，既然知道那条路是错的，那我们就不去重蹈覆辙不就好了？我们绝对不会像梦里那样。”
“甚至于有可能这场梦就是为了让我们规避那些错误，我们不该误解。”像是终于找到能撬开乔白心房的东西，赵呈迫不可待地把一切往美好的方向规划，“你喜欢孩子我们就生，不喜欢就不要，我不逼你。”
看看，原来他还是以为一切都是那个孩子导致的。
跟他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乔白只问了他一句：“你会讨厌梦里的自己吗？”
“如果不会，那你还是会成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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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当天入夜，两人都没有再见面。
赵呈在思考乔白问的那个问题，而乔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最好早点。
现在的赵呈跟前世的赵呈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了。
忽然外面传来动静，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乔白听出了管家的声音，能让他大半夜到这边来找赵呈的，应该不是小事。
不会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大户人家三更半夜处理该处理的人吧？客厅会不会一地血？待会会不会有枪声？他能不能把赵呈举报了？
就在乔白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一道熟悉的十分具有辨识度的声音，他心道不好，于是赶紧出去看，果然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扔客厅地上的赵樊。
他还在吱哇乱叫地挣扎，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赵呈你过河拆桥狼心狗肺！你还有脸抓我！我要报警告你！”
管家适时开口：“赵总，院子里的花就是他拔的，刚刚又踩了一大片，被蹲守的人看到了才被抓住。”
本来今天对赵樊来说是个好日子，他明天就能离开这里了，但开心之余又有些不甘心，觉得还是太便宜赵呈了，所以才想在今晚好好泄愤报复一下对方，没想到栽了跟头。
现在被抓住他也不挣扎，一个劲地骂完之后还继续嚎：“我还往你鞋里倒水给你鞋底扎眼子拔你那只肥鸟的毛！没错都是我！”
这死孩子，没救了，乔白扶额。
“来啊！你有本事弄死我，今天你不弄我明天我爸就弄死你！”赵樊大义凛然满身热血。
“你爸？他现在在哪？”赵呈听他这样一喊，开口了。
这回赵樊还算是有点脑子，缄口不言，一副宁死不屈的神色。
就在僵持间，乔白从过道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吵到你了？”赵呈回头看到了他。
“我正好睡不着。”说着他就在沙发上坐下。
赵呈找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还很贴心地给乔白调到了一个他常看的频道，电视里正在演鬼/子给人用刑的凄惨画面。
那惨叫声，比之前赵樊的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
怕赵樊心态崩掉，乔白把台换了，拿着遥控器假装在看一部家庭伦理剧，电视里面犯错的弟弟正在跟哥哥声泪俱下地诉说悔不当初，圣母心男主则轻易放下仇恨原谅了弟弟，几句话两兄弟就开始抱头痛哭。
感人，挺好一剧情，很有教育意义，可以教教赵呈做事。
“你们继续，别管我。”乔白说。
然而继续的结果就是赵呈随便三言两句就套出了赵樊藏身的位置，让人去查看之后竟然在里面找到几份机密文件。
“是我偷的！不关别人的事！”
文件一甩出来，赵呈还没逼问上，赵樊就已经大义凛然地喊了起来。
有这样的猪队友，乔白好像有点能明白他爹为什么输给赵呈了。
“谁给你的？”赵呈拿着文件翻了几页，又丢回去，“你最好自己说，别逼我让你说。”
“阿白，你得回避一下。”接下来的画面，还是不要让乔白看到比较好。
看来电视剧没教会赵呈善良，乔白关了电视。
“别审了，我拿给他的。”瞥了一眼茶几上的几份文件，乔白坦荡跟赵呈对视。
听到他这样说，赵呈先是皱眉，而后有些不解，眼神像是在等乔白一个解释。
明明事情很简单，如果赵呈真的愿意想一想其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乔白无语：“我觉得他一个人住很无聊，就想着拿点东西给他看行了吧。”
“可以，但以后别拿这些了，他看不懂。”
“……”好吧，乔白累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阿白说的那样？”
乔白又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故意的，我不想让你好过，我想要你失去一切，看你跌入泥潭看你难堪，最好权和钱一样都不要有。”
“可是就凭这几份文件根本做不到，不是吗阿白？”
之后回避的变成了其他人，客厅只剩下赵呈和乔白。
自从知道乔白也做了那个梦之后，赵呈就能明白乔白为什么恨他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乔白能因恨他做到这种地步。
记忆忽然不受控制，梦里那些话字字句句地清晰，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为了让他听清楚而放得特别慢，仿佛是面前的乔白亲口说出。
“我一刻都没法忍受你在身边，赵呈你还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爱吗？”
“你喜欢控制别人就去找一个喜欢被你控制的人结婚。”
“别强求了……我好后悔。”
所以这就是你后悔的样子？
许久，最终是赵呈先开了口，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无异。
“我做过那个梦很多次，反复梦到很多的场景，你呢，梦到过多少才会这样恨我？”
“要怎么才会让你觉得我就应该千万倍地恨你？要你看我蒙受欺骗后的崩溃，要你看我无法摆脱你控制的狼狈，要你看我浑浑噩噩被摆布，还是要你看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觉得足够？”乔白很冷静，但其实冷静却是另一种爆发，他下颌绷着，攥着的手指用力得像是痉挛一样青白。
他们的账，他早就想算了。
然而赵呈却依旧在听到他口中那个“死”字时面色一变，他浑身一僵。
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乔白，那些梦境里有一个画面他记得最清楚，他抱着满身是血的乔白，而旁边有一辆车停着——他一直尽力麻痹自己，那辆车兴许并不是他开的？兴许乔白只是受伤而已？
“你真的……”他艰难开口，想问的本来是“梦里的你真的死过吗”，最后却还是没问出口，而是变成了，“你是怎么死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乔白冷笑，他倒是忘得干净，但接着乔白发现赵呈问出这句话之后竟然在发抖，一瞬诧异之后，他眼神里瞬间多了些深色，赵呈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死的，你不是最清楚吗？”一边说，乔白一边默默观察赵呈的神色，“我再留在你身边，怕是得再死一次了。”
“你弄死的，你忘了吗？你自己什么变/态心思你自己最清楚的，就因为我在路边跟律师多说了两句话，你就忍不了，发了疯地把车开过来，你说说我应不应该恨你？应不应该想一些办法逃离你？”
“我不想再死一次了，赵呈。”
乔白杀人诛心，继续道：“我不是死在你担惊受怕的抑郁症里，是死在你手里。你就是个疯子，别不承认，你疯了之后连我都下手。”
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赵呈只能一遍遍重复“别说了”，梦里他曾做了很多伤害乔白的事，甚至废他双腿那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那冲动之下把他……
赵呈想起梦里浑身是血的乔白，他奄奄一息躺在自己回来，眼神那么无力，他不敢去看，甚至最后他启唇艰难的那句话，他好像也渐渐在此刻听清。
他说……我恨你。
不！不要恨我！
赵呈忽然抱住乔白，颤声道：“阿白别怕，不会了，不会了阿白，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明天我放你走。”
他是怕乔白离开，但他更怕乔白死，更怕梦里那无力的后悔，也怕他那样恨他。
赵呈就这样抱着一动不动的乔白，许久许久，都没有发现对方眼底那一点点总算松懈的笑意，原来是需要这样。
作者有话说第58章 前世是你杀了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