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消散》笔绘拾忆

4、第4章 第二层 白晴与白织

　　“挚山元君，你怎么了？”空青见挚山一直盯着自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挚山元君，你没事吧？”
　　“没什么。”挚山回过神，道，“总之，遇到妖魔，你先区分是哪一类，然后用对应的乐章就可以了。”
　　“是，挚山元君。”空青点了点头，随后跟挚山走上了第二层。
　　与第一层不同，第二层显得很阴暗，甚至可以闻到一丝的血腥味，挚山见此，张开右掌，只见一个摇曳的火苗便出现在他的手中，接着他和空青两人小心翼翼地走着，而周围安静地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挚山元君，这里怎么这么昏暗？”空青不悦地皱着眉头，因为周围的安静，让他下意识小声地说话。
　　闻言，挚山只是停下脚步，伸出手拦着了空青，一脸警惕地看着前面。
　　“怎么了？”空青看了一眼挚山问道，随后看到他们面前，出现了两双金色的眼睛，这、这是什么妖怪？黑暗之中出现两双金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空青顿时心生寒意，看起来有点渗人。。
　　空青和挚山往后退，借着火光，才知道这是一条双头蛇，但是这条蛇不同，身子不仅短，还很肥胖，长着两只脚在前面，但还奇怪的是还长毛了。
　　不仅如此，空青还很清楚的看到它们吐着信子，嘴里面的尖牙，蛇头一头眉间有红色方块，一头眉心有红色圆形。
　　这东西......空青在脑海搜寻了一会，脱口而出道：“这是双猪蛇？”
　　“嗯，”挚山盯着那双猪蛇，听到空青的话，应了一声，随后又叮嘱道，“小心被他咬到，当年他咬了混元真君一口，真君当场一命呜呼，你可要小心。”
　　听完，空青看了一眼双猪蛇，冷静下来后道：“这事情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
　　“总之，你小心。”
　　红色方块的蛇头看了他们一会，率先开口道：“哥哥，好久都没有来人了，他们两个人的仙灵可不一样诶。”
　　红色圆形的蛇头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红色方块的蛇头，尔后道：“你们是谁？镇灵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
　　原来方块的是弟弟，圆形的是哥哥，空青看着它们，心里想道，尤其是听着这两兄弟的稚嫩的声音，更是有些吃惊，不会才是几岁小孩吧？
　　“那你先告诉我们，你们是谁？”挚山放下手，将右掌挥向周边，周围的烛台顿时燃起了火光，之后才抬头看着它们说道。
　　双猪蛇看着挚山，稍微低下头，让自己能与他平视，道：“我是弟弟白织，他是我哥哥白晴。”
　　“你们还有名字？”挚山听到那蛇妖有名字，有些诧异，因为妖有了名字，便是代表他们有主人的，既然有主人，怎么可能会被关在这里？
　　双猪蛇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千多年了，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空气中多了火光，还有两个不同的味道才会出来，当它们看到两个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心下好奇地看着他们，左看看右看看，接着双猪蛇抬起身子，一阵金光一闪，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
　　空青被他们的幻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原来双猪蛇的人形是这样子的，一头黑发扎成总角，一张带着稚气，略带婴儿肥的面庞，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两条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挑，黄金版的瞳仁显得格外的明亮，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巴，音容相同，但是服饰却不同。
　　两兄弟都里穿白色裋褐，弟弟白织外穿藏青色的直袖开衫，而哥哥白晴则是深蓝色，同样下穿黑色直筒裤，裤脚边还绣上了简单印花，倒也让人区分出来。
　　空青看着这两人，也就到他的膝盖处，额头处也跟蛇型的印记一样，看起来小小一团，圆滚滚的，怪不得蛇型的时候是像一条虫了......
　　“哥哥，你看他们不怕我们。”白织的小短手指着他们，眼睛兴奋地眨着，带着一丝的不敢相信，说道。
　　比起白织，白晴并没有一点的兴奋，也没有羞涩与猥琐，反而平静地说道：“你们现在可以说，你们是谁了吗？”
　　见此，空青蹲下身，看着白晴和白织，嬉皮笑脸道：“我呢，可是空青神司，这是挚山元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有名字的妖怪可是有主子的，你们的主子是谁？”
　　白晴听到他们神司又是元君的，下意识便拉过白织的手，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道：“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呀。”空青看白晴这么警惕他们，抱着自己的膝盖道，“我们就是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而已。”
　　“我们不是坏人。”挚山冷冷地说了一句，看着白织和白晴。
　　白织和白晴被挚山冰冷的眼神吓到，两兄弟抱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没有见过这种气势，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吓得躲在了空青的怀里。
　　空青被他们扑过来倒也不在意，反而大方抱着他们站起来，发觉他们对挚山的害怕，空青只能万般无奈地对着挚山说：“挚山元君，你吓着他们了。”
　　闻言，挚山愁眉深锁，仿佛对白织和白晴这般举动颇有不满，一双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嘴角翕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到最后索性不说，看向别处。
　　空青看着这两人看上去肉嘟嘟的，但是没想到抱起来这么轻，好像随时都要自己的手中飞走一般。
　　白织在空青的怀里，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不停地扭来扭去，扭得空青深怕没注意，就让他掉了下去，连忙将他们放下，谁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抱着他的小腿就是不肯撒开手。
　　挚山在旁边看不下去，拎起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道：“放手。”
　　谁知，白织和白晴根本不听挚山的话，更是抱紧了空青的小腿，还是直接坐上去，这姿势倒是让挚山想起来凡间有一种叫做猴子的生物。
　　白织和白晴两兄弟察觉到挚山松开手，才抬头看向空青，道：“空青神司身上有主人的味道。”
　　“我？”空青指着自己，不确信地问道，“你们的主人是谁？”
　　“魔界公主曲华梵。”白织乖巧地回道，说着抱紧空青的小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就是这个味道，主人身上的兰香。”
　　“我怎么闻不到？”空青伸出手，在袖子处闻了闻，都闻不到白织所说的兰香，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不会是骗我的吧？”随后又看向挚山，问道，“挚山元君，你可以闻到吗？”
　　“他是闻不到的，”挚山还没有开口说话，白晴直接接过话说道，“主人的兰香是天生的，因为我们跟主人有过契约，所以能闻到。”
　　空青低下头，看白晴和白织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皱着眉头说：“就算你们这么说，但是我可不是你们主人，我是仙界的人，自小在仙界长大，不在魔界。”
　　闻言，白织的泪花在眼睛里打转，拽着空青的下裳就是不放，泫然欲泣，道：“我们好久都没有看到主人了，自从在这里醒来，我们就没见过主人了。”
　　“是你们主人把你们带在这里？”挚山听到这句话，偏过头看向他们，“这镇灵塔恐怕是把你们主人给镇压了吧。”
　　“才不是！我们主人很厉害的。”白织本来就要哭的样子，似乎被挚山这句话给伤到，反驳道。
　　接着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哭声，白织的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下来，不愿意擦干，也不愿意停止哭泣，只是紧紧地拽着空青的下裳，很快，空青的下裳便湿润了一片。
　　白晴一看白织哭了，连忙下来抱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然而在白织的节奏下，白晴也哭起来，泪珠直接从他的眼眶奔涌而出。
　　尖利而嘶哑的哭声回响在这空荡荡的环境里，空青看着白织和白晴的恸哭，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这要怎么处理？
　　挚山看空青不知所措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呼出，在空中用食指挥动了几下，两张手帕便出现，缓缓落在空青和他的手中，挚山只是看了他一眼，道：“擦干眼泪和鼻涕先。”
　　闻言，空青蹲下身，用手帕给白晴擦干眼泪和鼻涕，而挚山则给白织擦掉，等他们哭累了，哽咽着不说话的时候，挚山才抓着空青的手摊开，将白织和白晴胖乎乎的手掌放在上面，道：“我为刚刚说的话道歉，不过只要你们保证今后不乱咬人，我就带你们出去，并且你们可留在空青的身边。”
　　“什么？”空青听完挚山的话，看向他，惊道，“我、我不会带小孩啊！”
　　白织和白晴本来沮丧的样子，听到挚山的话一双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嘴角开始向上扬，笑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挚山，说道：“真的吗？！我们很乖的！”
　　“嗯。”挚山点了点头，伸出手在他们的头顶上摸了摸，不得不说，这手感还不错......挚山面无表情地沉思想道。
　　接着，挚山从他们的头顶摸到了下巴，轻轻地挠了起来，这一对双生子除了曲华梵，还是第一次被其他人抚摸，不一会就被摸得两只眼睛眯起来，扬起了头，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咕噜噜的声音，表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