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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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番外
段恩泓终于苦媳妇熬成婆，拿到了葛慎家的钥匙，登堂入室。于是，原本由葛慎偶尔去段恩泓家留宿，变成了段恩泓天天家也不回，就赖在葛慎家睡觉。
葛慎做为夜间工作者，偶尔会天亮了才回家，段恩泓睡了一觉醒来一看闹钟，都早上五点了，也没见葛慎回来，也睡不着了，起来洗漱，锻炼一会儿，吃早餐，再一看时间，也才七点不到。就在葛慎家偷偷摸摸地打量起来。
葛慎没回家，他就大剌剌地在葛慎家的书房里找书看，意外翻到一本相册。葛慎当时离家出走，只带了这本相册出去。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各种集体照。
葛慎从来都是个向往热闹合群的人，将集体照留着，他总觉得自己没有跟过去脱节。
段恩泓如获至宝，喘着粗气眼睛发亮，仔仔细细在每张集体照中寻找稚嫩的葛慎。无论年头和长相差距多大，段恩泓都能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那不一样的葛慎。白嫩可爱的小豆丁，还是穿着老式运动服校服的小学生，亦或是中二时期留着非主流杀马特发型的中学生，最后，便是大学时期，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但眼神阴郁的年轻人。
跟现在那个怼天怼地，又有担当的年轻店长都不一样，但那都是葛慎。这一路走过来，才成长为如今这位，让他爱之入骨的人。
段恩泓跟偷窥一样，偷偷摸摸地拿手机将每张照片拍了下来，琢磨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可以翻出来再欣赏欣赏。
*
小凯跑过来，塞给葛慎一封信，捏着还挺硬，里面像是卡片。葛慎接过来，好奇：“什么东西？”
“上次来闹事的你那个大学同学，我们拒绝接待，她就硬是塞给我这东西，说务必让我交给你。我本来想扔了的，不过想想还是交给你处理吧。”小凯说着，又凑上来，一脸八卦，“什么东西啊，葛哥，诶你真的是B大毕业的啊？”
葛慎黑着脸看他：“肄业，我大学没毕业，你高中没毕业。肄业，知道这个意思吗？”
小凯嘟囔着：“那不都是没毕业吗，咱俩难兄难弟嘛。”
葛慎指着自己：“我，全市高考文科状元，你，职业高中都肄业，咱俩一样得起来吗？学历歧视就是这样的知道吗，大学生歧视普高，普高歧视职高，我高你俩level，血淋淋，惨兮兮，职场就是这么残酷啊。”
“……”
“还有，你比我大一岁，别装嫩，小凯哥。”
小凯瘪了嘴：“我长着娃娃脸嘛。”
“你？娃娃脸？你这皮肤，快去做皮肤管理吧，又不是没钱！”葛慎惊呼，“别以为不在一线干活就疏于管理，到时候客人一看。你们这管事的就这水平，员工能有多好。还真别说，你来之后，咱们业绩有点下滑，一定是你这个门面做的不行。”
“……”
“我跟你说，有多少客人都是看着我的脸来的，我把他们吸引进来，然后介绍年轻的男模招待他们。客人在意的不一定就是男模，而是花钱之后能被我记住。这才是本事，知道吗？”葛慎谆谆教诲。
小凯并没有听进去，小声嘟囔：“渣男行为。”
“错，这不叫渣男。”葛慎眯着眼得意，“这叫，爱豆效应。我就是彩虹会所的爱豆啊。”
“……这位爱豆，你还是看信吧。”
葛慎一耸肩，打开信来看。过去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葛慎也不想再计较，但是再次直面过去的人和事，葛慎仍旧有一种极大的不安和焦虑。
小凯问：“信上说了什么？”
葛慎黑着脸顿了顿：“……没什么。就是邀请我参加同学会。”
“……呃……那你去吗？”
“再说吧。”
葛慎情感上肯定是不想去的。
回家跟段恩泓一说，段恩泓翻了个身，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去啊！怎么不去！让他们看看你现在过得多好，而且，你长得又好看，保养的也好，亮瞎他们！”
葛慎拧眉：“你怎么就知道我能亮瞎他们？”
“你那帮同学一个个歪瓜裂枣的。”段恩泓嘟囔着。
“……”葛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虽然困得立刻能闭上眼，他还是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段恩泓立刻垮下脸，道歉，“阿慎……我……我……”
“你翻我相册了？”葛慎太了解段恩泓这人了，立刻就猜到了。
“……”段恩泓点点头。
葛慎摇摇头：“算了，又没什么，别那么自责，睡觉吧。”
“哦。”段恩泓翻来覆去，还是觉得好奇。
他小心翼翼问：“那……那个人长啥样？”
葛慎睁开眼看他，眼里带着漠然，漠然中又透着笑意，看到段恩泓紧张的表情，在接触到自己眼神的时候，眼神蓦地一缩，像是后悔。他勾着嘴角笑了：“你也说了，我那帮同学们都一个个歪瓜裂枣。能看的能有几个呢？”
段恩泓顿时明白了。
像葛慎这么挑剔的人，能入得了他眼的人本来就不多。况且……说白了，葛慎的喜好很固定。段恩泓只要在照片上找自己这类型就能找到姜成是哪位。
他顿时黑了脸，不高兴了。
*
“你说的这个人吧，我是帮你打听到了，不过你要干嘛？”冯锐意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看段恩泓。
段恩泓讨好：“冯哥，你告诉我吧。”
“是因为彩虹会所的那个漂亮店长吧？诶，我说段恩泓，你很基嘛。”冯锐意调笑他。
段恩泓也傻大胆，根本不怂，挠着后脑勺傻乎乎咧嘴笑：“嘿嘿。”
“……”没有调戏成功的成就感，冯锐意收敛笑容，冷着脸把资料给他。
“我告诉你，你最好感激我。你找的那个姜成，在我好哥们儿家的公司法务部里工作，人品不好，性格还很狂妄，被领导和同事排挤，穿小鞋，我好哥们儿说，法务部经理正准备开了他呢。”
段恩泓拧眉问：“顾城集团？大公司啊。”
“大公司又如何。一开始骗了HR进了好公司，但是没有好的能力和人品，以及待人之道，会被社会教做人的。越是大公司，越考验人品。”冯锐意拍拍段恩泓，“你这性格去大企业上班，就是最底层的当牛做马的小员工，被所有人都呼来喝去的。”
段恩泓耸肩甩开他手：“那冯师兄你呢？”
“我？”冯锐意一挑眉，“我是二世祖，富二代啊，当然是败家子了。”
“……”
“还有咱们的葛店长，要是在那企业里，绝对平步青云。”冯锐意笑眯眯地暗示。
段恩泓高兴起来了：“因为他能力出众吗？”
“哪儿啊。”冯锐意笑道，“因为他长得好看。顾城的接班人是基佬啊！”
“……”段恩泓想掐死冯锐意。
“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来着。想听吗？”
“嗯。”
*
葛慎最终还是去参加了同学会，他并不想逗留很久，到了餐厅，进了包厢，所有人都唏嘘感慨好久没见他了。
姜成就坐在靠里面的位置，跟他对面坐着，勾着嘴角，试探又得意地问：“葛慎，好久没见你了，这些年你在哪里？听说你当老板了？”
葛慎笑着摇摇头：“不算老板。就是，做点小生意。”
“你好可惜啊，要是能继续读书，到毕业，也许就能当法官，或者当一名律师。”姜成兔死狐悲地说着。
姜成大学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长得高大，身材好，又英俊，成绩虽然不如葛慎，可是在男生中也算不错，男生们崇拜他，女生们暗恋他，毕业后进入大公司法务部工作，也让同学们羡慕不已。
他起头这样说，其他几个跟班似的同学也帮腔点头感慨：“对啊对啊。”
许雯雯大约是那天吓到了，什么话也不说，有些后怕地看着葛慎。
葛慎勾着嘴角笑道：“可惜读不下去啦。不过因祸得福嘛，现在工作也开心，赚得也多，挺自由的。朋友也不少。”
姜成意有所指：“在……那种地方？”
葛慎挑眉，也意有所指：“比你在大公司干……那种事，要好吧？”
姜成一怔，脸色随即变得难看起来，干笑：“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懂，只是，跟贵司有合作，听说过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葛慎摆摆手，“不提工作上的事啦，老同学难得见面，咱们交情又不一样，敬你一杯。”
他举起酒杯，释然似的点明两人过去的关系，所有人都脸色一变，看着姜成，姜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尴尬地举起酒杯，抽了抽嘴角，被动地被敬了一杯酒。
葛慎在声色场所呆久了，面不改色活跃气氛的能力，哪是这些正经工作的人能相提并论的，他完全以服务客人的心态去对待这帮老同学们，拿自己砸挂，偏偏更让这帮人脸上无光，一圈敬酒下来，所有人都招架不住了，可是葛慎却清醒得很。
最后他撩起袖子，露出他手腕上的绿水鬼，一桌子同学脸色一变。按照葛慎一年的分红，买只绿水鬼自然不在话下。
他看了眼时间，拧着眉不好意思地说道：“啊，我过会要去视察店里的情况了，不好意思，助理要来接我了，我先走啦。”
他跟大家道歉，往外走，姜成借口送他也跟着一块儿出来，脸色煞白，低声急切问：“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我就知道什么咯。”葛慎莫名其妙看他，“你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你……”姜成握住他的手，低声威胁，“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过去的事情都抖出去？”
葛慎挑眉问他：“你还有什么没抖的吗？同学们哪个没看过我的小电影？你觉得自己丢人还做那些事？姜成，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东西还能威胁得到我吗？我店里的员工，没有人不知道我葛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如今身边的人，就算层次你再看不上，他们也比你内心高尚一百倍。”
“既然害怕被人知道，就别做那事。”葛慎冷眼看他，“你让我恶心。”
姜成收紧手心，愣住了。
葛慎是他年少时的一场梦。他美好，漂亮，天真单纯，姜成不自觉的无法控制地被他吸引，却又反感被他吸引的自己，否认自己跟其他男人的不一样。借由伤害葛慎，让自己清醒，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葛慎的错。
当葛慎离开后，姜成以为，自己真的能回去从前的那个正常的男人。
他以为而已。
可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被长得跟葛慎相像的男人吸引，而他的工作，也没有他吹嘘的那么光鲜亮丽，他的岗位，岌岌可危。
“被男人举报猥亵，滋味如何？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以前的我一样傻，喜欢像你这样的渣男吗？”
葛慎话一说出口，姜成脸色更加惨白，他抬起手想要揪住葛慎的衣领，却被人桎梏住了。
一扭头，一个个子比他还高半个脑袋，穿着黑色西装，一脸正气的英俊男人怒视着他，另一手还揪住他的手，疼得他松开了葛慎的手腕。
“副店长让我来接你。”段恩泓对葛慎说。
本来应该是小凯来接葛慎的，怎么变成段恩泓过来了？葛慎疑惑地看他。
段恩泓没解释，看了眼姜成，并没有在意他，而是揽过葛慎，护着他上车。餐厅门口停着一辆保时捷，是小凯的车。
“葛慎！”姜成在他们身后喊。
葛慎顿住了脚步，却没回头。倒是段恩泓回头了，眯着眼看着姜成，眼里漏出非常凶恶的光芒，吓得姜成愣神了，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段恩泓虽然气质正气。可是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段恩泓模仿那气场的能力也不错，葛慎没见过。姜成倒是见识到了。
不可招惹的黑大哥是什么模样，段恩泓现在的表情眼神就是什么模样。
姜成吓得差点坐地上，心想，葛慎是真的发达了，都雇得起涉\黑的保镖了。他再也招惹不起了。
这位“涉黑”保镖一坐进车里，就捏着葛慎的手，不高兴地嘟囔：“你怎么不甩开他。”
“我甩得开吗？”葛慎没好气地回答，“你倒是怎么回事，不是小凯来接我吗？”
“我今晚正好来检查，请了一小时假过来接你。”说着，段恩泓笑得露出了八颗大白牙，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挺直腰杆，“这套黑西服我在会所的时候穿的，怎么样，还挺适合我的吧？有唤起你什么美好的回忆吗？”
葛慎只觉得头疼：“你快别说你卧底时候的回忆了……”
“不美好吗？”
“美好个头！业绩倒数第一，客人都是你雇的，老子平生最讨厌给自己刷业绩的员工了！”葛慎拍着段恩泓的大腿吼道：“这套工作服你以为我为什么还留着！我没有招到能穿得下这么大这么长西服的人了！老子当时花了一万多给你定做这工作服！你赔！”
“赔赔赔，我过会儿回家就赔。”
“我要去店里！”
“我帮你请假了，咱们直接回家吧。”
“你不是只请了一个小时吗！？”
“我过会儿就继续请三个小时。”
“……段恩泓！”
“在！”
“……”葛慎憋着嘴顿了几秒，“过会在小区门口的超市停一下……”
“怎么了？”
“你自己说呢！”葛慎吼道，“没存货了！你下去买！”
“好好好好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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