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偶像的覆灭》夏袅烟

2、06-08

　　06

　　洗手间的灯白惨惨的，照得人气色好差。

　　不，不是人丑，是我嫉妒的心灵丑陋啊。（暴风哭泣）

　　“咔哒——”是某一间厕所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有规律的、带着点急躁的高跟鞋与地面触碰的声音。这种仿佛总是赶着去做什么、风风火火的，让人一听就感觉很焦虑的节奏让我想起了一个讨厌的人。

　　“啊，美奈子？”令人耳熟的声音传来。

　　糟透了。真的是知惠阿姨啊。我有些不耐地压低了眉毛，整个眉眼在不恰当的灯光下显得阴沉冷漠。

　　我没有转过头，而是看着镜子里那个卷着媚俗的发、染着轻佻的金、涂着艳丽的口红的女人一步步走到我旁边，漫不经心地打开了水龙头。

　　“美奈子怎么有时间来这种小餐厅呀？终于意识到自己不适合拿画笔了吗？”

　　她慢条斯理地洗好手，从包里拿出纸巾仔细地擦拭着，“粗劣的作品能够结束它们献丑的命运，我真为它们感到高兴。”她抬起眼来，与我在镜子里对视，嘴边溢出一声嗤笑。

　　逻辑完全不通！我来餐厅和我画画有什么关系？！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

　　我转过身，愤怒地辩驳她：“你以为你是谁啊，别随随便便和别人的作品感同身受！”

　　“作品？”她歪了下头，精细打理过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的光，一点都不像这个人一样面目可憎。“那种东西，能称作‘作品’就好了呢——”她特意拉长了尾音，甜腻的声音意味深长。

　　可恶！这个人！怎么这世界上有这么讨厌的人啊！我气得手在颤抖。身为一个画家，我最讨厌什么都不懂的人随随便便抨击我呕心沥血创作的画作！

　　“花瓶女！”

　　想用最恶毒的话反击她，想了好久却只有这句话出现在脑子里。我虚张声势地大声丢下这句话，怀揣着满心愤怒与不甘跑走了。

　　啊啊！这就是我最讨厌她的地方了！下次、下次再遇到她，我一定要恶狠狠地骂好多话！指着脸骂！

　　那个可恶的……花瓶女！

　　06（上帝视角）

　　佐藤知惠站在原地，看着藤冈美奈子气鼓鼓地跑走。

　　她一定很生气，看头发丝都能感觉出来。佐藤知惠的视线停留在她跑出去的拐角，嘴边不可思议的、温柔的笑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温和柔软。不复刚才的咄咄逼人，再加上精致的面容，竟让人格外想亲近她。

　　“咔哒——”是某一间厕所门打开的声音。运动鞋与地面触碰的声音比高跟鞋的要沉闷一些，再加上来人故意走得缓慢，令人听了很压抑。

　　“演技不错啊，佐藤小姐。”

　　佐藤知惠听出了对方语气里带着的轻飘飘的笑意，收敛了面上的表情转过身与来人冷淡的眼神对上。“快点吧，别错过时机。”她走上合适的位置，弄乱了头发与衣着，绷紧了腿上的肌肉、双手微微抬起像要抵抗什么一样，脸上故意露出惊慌害怕的神色。

　　“是是，我知道了——”

　　对方高高举起的刀在明亮的灯下反射出冷冰冰的光。

　　胸口一痛，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汩汩的血液很快浸湿了漂亮的裙子渗出来。她腿一软，往后倒去。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啊——难得被那小姑娘说了好看。虽然不善言辞的她用粗暴的“花瓶”来形容。

　　……粗劣的作品能够结束它们献丑的命运，我真高兴。

　　乌鸦，以我的腐肉为代价，护我家人一生顺遂吧。

　　佐藤知惠失去了意识。

　　07

　　今天是水逆吗。

　　我面无表情地脱下被弄脏的外套，用两根手指捏着一角观察着脏污的地方。

　　“对、对不起！请您一定要交给我！您明天来取，我一定会还给您干干净净的一件衣服！真的很抱歉！”面前的员工深深地弯下身子向我鞠躬。

　　声音稚嫩得很，话语措辞也完全表露着“这个人是个职场菜鸟”的意味。我叹了口气，扶起她。“不用啦……这点小事，我回去自己洗就好啦。”

　　她顺着我的力道抬起身子。我看到了她的脸，果然是不出意料的青涩，像是比我还小的模样，完全就是个学生妹。兼职？

　　要是碰上的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可得被投诉的，严重的还会被主管大骂一顿然后被不留情面地炒鱿鱼哦。脑补了一出勤工俭学的剧码，我心软了一下。

　　“这怎么算是‘小事’！拜托了！您不答应我的话，我真的今天晚上都会愧疚得睡不着觉！请您务必要交给我清洗！”她急忙地伸出手握住了还扶着她的我的手，用力地攥着，“拜托了，交给我吧！您可以先穿我的衣服——”她作势转过身要去开柜子。

　　“啊啊，不用了！那就拜托你了！”我胡乱地把衣服塞进她的手里，慌慌张张地就跑出了员工休息室。

　　真是青春啊。

　　我不合时宜地在脑里感叹。

　　08

　　我在工藤先生和毛利小姐的对面坐下。

　　看到工藤先生的那一眼，我突然想起他给我的to签还被我放在外套口袋里……都怪那个小姑娘攻势太猛……待会！待会一定要去找那个服务员拿回来！我暗中跟自己重复了几遍确保不会忘记。

　　视线瞟到桌上的食物靠近他们那边的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他们的物品好像也都整理好了。我意识到我这趟洗手间去得有些久。

　　“抱歉……你们已经要走了吗？”我有些失落。

　　“嗯……接下来还想去逛街。”毛利兰有些拘谨的模样，朝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的外套呢？”

　　工藤先生突然开口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知道我弄丢了他的签名……一方面为他记得我的穿着而激动，又有些心虚，我反应了一会才回答他，“……弄脏了。”

　　“……哦。”他也反应过来特别关注一个刚认识的女性穿着是件不太适宜的事情，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就当作对我的应答，站起来。毛利小姐也跟着站起来。

　　“那么我们就……”

　　“啊——！！”未完的话被一声惨叫打断。过了一会儿，一位店员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有人、有人死了——！”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慌。

　　工藤先生很快地朝店员跑过去。他清朗冷静的声音在空中荡开，“兰，报警！看住客人们别让他们离开！”

　　“新一！”

　　毛利小姐抬起手好像要拦住他的模样，可没抬起多少又放下了。她露出一个无奈又很包容的笑，像是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回，她已经习惯了一样。“抱歉，藤冈小姐，还请你体谅。”

　　“啊，没关系的！你去忙你的吧——”我坐在座位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