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桃之夭夭》小妖夏夏一尾鱼

54、心头血

　　第二天，我把子夙的仙身安置在炎华洞，在我内心里，有那样一份期许和盼望，当年师祖生祭东皇钟后，被姑姑藏在这里，用心头血养了七万年，虽然艰辛，可他最终还是回来了！子夙既要我等他，那他一定会信守诺言，也一定会回来！
　　想到师祖，我心里灵机一动，唤来青鸾，“青鸾，替我好生看着三哥，我去去桃林，一会儿就回！”
　　青鸾见我面色匆匆，忙拦住我，“姑姑，可是要去桃林，请轻尘君上？！她的双生眼……”说到这儿，青鸾两眼忽然有了奕奕神采。
　　“不是！”我冷静地打断她。
　　“为何啊？姑姑！我听夫人说，轻尘君上的双生眼，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力量……”
　　“那是长生界的禁术，当年也是为了救折颜，迫不得已，哪有什么起死回生，在我看来，差不多，就是以命换命！我若是去求了她，她一定会答应，可是，折颜怎么办，再等几万年吗？青鸾，我不能这么做，子夙也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青鸾流下两行清泪，“那姑姑，你怎么办呢……”
　　“等！”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出了炎华洞。

　　折颜看到我来，并不意外，他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我知道他内心的矛盾和纠结，如果双生眼是他的，他一定会救子夙，可是，轻尘是他的心爱之人，他也断断不舍得她冒着性命之忧去救人。
　　我开门见山，“折颜，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不是来找轻尘的！”
　　折颜面上闪过微微的错愕，“我以为……”
　　“将心比心，如果子夙没出事的话，我宁可自己丢人性命，也不会希望他涉险的，你的矛盾，我都懂！”
　　折颜低下头，十分惆怅地说了一句，“夭夭，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折颜，医者只能治病，却不能真的救命！我来，是希望你帮帮我，看能不能给我开副调理的方子，我想给子夙服食我的心头血，这可能会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让我的身体能够支撑足够久的时间！”
　　我说的很慢，很理智，也很冷静，所以折颜沉默地看了我好大会儿，最终也没有出言劝阻我，因为他知道，我绝不是一时的冲动，他帮不帮我，我都一定会去做这件事，所以，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好吧！”折颜起身回屋，“我去给你开副方子！”他的语气有些沉重。
　　“折颜，谢谢你！这就当是，阿爹生辰那日，你兑现给我的承诺吧！别告诉阿爹，可好！”
　　折颜背对着我，无言地挥了挥手。

　　有了折颜的方子，我便安下心来，只是这心头血，我都是背着青鸾，偷偷地喂食子夙。我把折颜的方子交给青鸾，只说这是调理身体的，因为还要好好照看着子夙的仙身，所以我必须先把自己的身子照顾好，青鸾不疑有他，每晚都准时将汤药送到我跟前，让我省心不少。

　　约莫几个月后的黄昏，我正呆在炎华洞，对着子夙的仙身，自顾自地说着话，青鸾来报，说天族的上生星君求见，受天后娘娘旨意，来看看我和子夙殿下。
　　我让青鸾引了他进来。
　　上生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神里满是担心和忧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青鸾极有眼力见的道，“姑姑，我先出去备晚膳！”
　　“好！”我轻声道。

　　上生缓步走到我跟前，沉默半晌，“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守着他？！”
　　“嗯！”我垂下眼睑，低头理好子夙衣服上的褶子。
　　“守到什么时候？！”上生的眼里有不甘，更多的是惊惧。
　　“守到他醒过来！”我云淡风轻地。
　　“那如果他醒不过来呢！”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痛苦和凌厉。
　　“不会，他说过要我等他，那他就一定会醒过来！”我不以为意。
　　上生激动里拉过我的手臂，“白夭夭，你能不能，面对现实，他的元神散了，他已经死了，醒不过来了！你能不能清醒点儿！”
　　我忽然有些生气，漠然甩开上生的手，“上生星君，还请自重，见了本上神，就算不行礼，也莫要坏了应有的规矩！”这么多天了，我一直很冷静，可是此刻我的怒气，被上生轻而易举地挑起。
　　拉扯间，衣领松开，我不以为意拉好领口。
　　上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伸手便要扯我的领口，“这是什么？你在给他服你的心头血？！你疯了吧，不想要命了吗？！”
　　我又惊又怒，着急忙慌地拉好衣服，平息了好大会儿，才说，“若是他真的醒不过来，我独自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上生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他，为什么，上天入地，就连死了，他都不肯放过你！”
　　我凝眉定目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却一直瞒着我，对不对？”
　　上生紧握着拳头，转过头不再看我，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