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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8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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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我？为什么罚我？”我问道。
“理由很多，看你瘦瘦的，就捡一个最轻的吧！妄想干预朝政，杖责50！”
“杖责50？那不是要打死我吗？”
“怎么会？只是给你一点惩罚！”
“不，我没有干预朝政，你不可以这样！”
“我不可以？在这后宫，我要罚谁，即使是皇上也不能干预！”
啊？今天她们是要我死在这里？太狠了吧？我已经不是一个小丫鬟了，难道生命于我也是这么脆弱？
害怕！从没有过的害怕！
我不要死，我还没有回去，不要莫名其秒的死在这里？谁来救救我？
“太后娘娘，昭仪身体多病，这50杖下去，恐怕真的难有回天了，如皇上知道了，怕也不会高兴的。”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母后，他是小芙子，是梅昭仪的心腹，我想这事也不能全怪梅昭仪，必竟梅昭仪年轻，不经世事，我想她也非不可原谅！”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是的，梅昭仪才入宫，有很多还不明白的，小人愿为梅昭仪受罚，望太后成全！”
“你要为她受罚，你是什么身份！抬起头来！”
小芙子抬起了他的那张脸，不意外的看到了，皇太后与皇后眼中的惊艳，讨厌！讨厌！一切都是这么讨厌！
“你这个小太监长得但也是挺漂亮的！”皇后说道。
“不，我的错怎么能让别人代劳！那样怎么能为人主子呢！”我急急的说道，好怕她们说出我无法答应的条件！
“你……要不，这样吧，母后，让小芙子先来我这里学点规矩，以后回去再教梅昭仪好了！”皇后说道。
坏了！心里暗暗一惊，难道最后又是我害了小芙子，命运安排我的出现就是要我一次次的把小芙子推向黑暗，我做不到，这次我真的做不到！
看向小芙子，他一脸的平静，似乎这样的要求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娘娘既然喜欢小人，小人当然……”
“不，不可能……嗯……小芙子，不用去学规矩，该教的他没有少教一点，该劝的他没有少劝一分，一切都是我的问题，如果让小芙子去别的地方，他日我定当告诉皇上，小芙子所为我承受的是什么，此话绝非玩笑！”我严肃的看着皇后，看着香妃，我要保护他啊！
“你还真是个硬骨头！”皇太后说道。
“香妃，你刚才似乎有话没有说完，说完吧！”皇太后继续说道。
我急急地看向香妃，想她如此喜欢小芙子，应该也不喜欢小芙子去别的地方吧！
存乎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
这是谁说过的话，不记得了，为什么我看到香妃的眼睛闪烁不定？为什么我看到她的眼中狠劲一闪而过？为什么我看到她的眼睛中，有着得意的笑？
“母后，我想梅昭仪有错定是要罚的，但是50似乎过重了，要是皇上不高兴，也不太好，要不然就杖责20吧，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记得就好……至于这个奴才……”只见香妃略一微笑，说道：“奴才没有尽到提醒主子的责任，也没有适当的给予主子好的建议，其实奴才的最过才大呢！这样的奴才留不留都没有用了……”
什么意思？不会……
“香妃，小芙子曾经是你的人啊……”我连忙说道。
“呵呵，是啊，所以我也不忍心啊，母后，就当我为小芙子求个请，饶他一命吧！当然有错还是要罚的，既然他没有尽到奴才提醒的责任，我想下着他的舌头也没有什么用，依臣妾看就先留他一命，只行割舌之罚吧！”淡然的回答，就如同拨掉一个花瓣般平常！
割……舌……之罚？
割舌之罚？太过分了！人在面对花的时候尚且有怜悯之心，为什么对人却没有了？
“太过分了，又没有犯什么大错，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良心？”我愤怒地说。
“梅昭仪，奴才犯错就要罚，这已经是很轻的了，你不要大惊小怪！”皇太后淡淡地说，好像割掉一个人的舌头真的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很轻的？没有了舌头以后要怎么说话？谁天生就是奴才？谁又能说他一生从不犯错？你们还是不是人？更何况小芙子何错之有？”我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这样的事，每个人眼中看到的都只有淡然！
“奴才生来就是奴才！别说今天他犯了错，就是他没犯错，我也一样可以让他死，更何况只是割舌而已！”
“不……”
“昭仪……小人是犯了错，皇太后给这样的惩罚小人感激不已，可是……小人，还有一事相求……”
“看你明理的份上，有事说吧！”皇太后说道。
“梅昭仪那20杖责也请由小人来受吧，昭仪身子弱，怕受不起！”小芙子淡然的说道，似乎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我想说，那还不如来割我的舌头，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害怕，是的，我害怕，我害怕极了，我想不到如果我没有了舌头要怎么办？如果以后不能说话，要怎么办？我没有小芙子那种为人代过的勇气，可是我说过我要保护他啊，现在的我却没有勇气！我……我是懦夫……这样的我，要怎么保护小芙子？因为我，小芙子一再地为我受苦，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要保护他的话……是我害了他啊……内心酸苦不已，止不住的眼泪划过脸颊，肠一日而九回（司马迁《报任少卿书》），我却无能为力，连话都说不出口。
“我……我……不同意你们这样做，我要找皇上，你们不可以乱用私刑……”多么苍白的话，可是我觉得我必须要说点什么，我觉得我要崩溃了，而我也必须要阻止他们！
“都不用再说了，这事已定，你找谁都是一样的，今天就是皇上在这里，他也无法阻止我处理后宫的家事，你以后好自为知吧，如果真要是体凉奴才，就不要再做自己本分之外的事。来人啊……”
“不，你们不能割小芙子的舌头，他是无辜的啊……”
“梅昭仪，能带你受过，是我高兴的事，你不需要为我难过，并且比起以前的生活，我宁愿没有舌头，但还能伴你左右。”只见小芙子微笑的说道，听着他清清淡淡的嗓音，我只能梗咽的摇头，我知道以后我再也听到小芙子叫我一声‘冬梅妹妹’了，“小芙子，不要叫我昭仪，叫我冬梅妹妹。”
他的眼中眸光一闪，转头，向皇太后请求，“请皇太后答应我一个请求，让我和梅昭仪再说几句话，只有我们两个人。”
“准，带他们去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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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子，要不然，我偷偷地去找皇上吧，我会求他……”
“冬梅，皇太后说得对，即使是皇上也不能阻止皇太后管理内宫之事，今天的皮肉之苦你是一定要受得了，只可惜我不能带你受过，受刑时，不要硬挺，实在痛就喊出来，能晕过去就更好了，等醒来后一切就都过去了，之后要好好的保养，不要常起来。”
听着一句句的关心，心里无比的怨恨，为什么老天要让我来到这个朝代，难道我的到来就是为了给这个人带来痛苦？
“我不要你受这样的痛苦啊，我们是人啊，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命令？而且你何罪之有啊？如果真的有错，就错在你根本不应该认识我，不应该在我身边，你根本不应该说要代我受过的话……”
“唉，冬梅，你真的不明白？今天就算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香妃也不会放过我的，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了，对她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她外表看起来虽然是个温柔贤淑的人，可是内心却是锱铢必较的人，那天你从她的手里要到了我，我就知道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不是你害我的。”
“唉，不要哭了，真的不是你害我的，要怪就怪我这辈子是个奴才，要怪就怪我不应该长成这个样子，要怪就怪，老天为什么要生人而不平等，要怪就怪，人心的险恶，可是这些真的不是你的错啊。”小芙子温柔的擦去我的泪，我看见我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他的手心里，却怎么样都止不住，抬头看到他的笑颜，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在笑什么？低下头感受着他指间的温暖，我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我无法止住心中不住上仰的澎湃的恨意，从没有这样狠过一个人，感觉我的手指都在微微的发抖，那种无法宣泄的恨意，撞击着我的胸腔，可是却无法可想！
“小芙子，今天你受的苦，它日我定当帮你讨回来！”我狠狠地道。
“唉，冬梅，你是斗不过他们的，权力决定了一切，而且我也不要你为了我去做任何危险的事，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刚进宫时的那个看进来安静的，纯洁的小女孩，不要为了我改变好吗？”
我做不到，我明白，我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女孩子……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说过了，比起以前的生活，我宁愿没有舌头，但还能伴你左右，我甘之若饴。”
“好了，出来受罚吧，再耽误了时辰，惹得皇太后不高兴，就不是杖责和割舌了。”一个小太监说道。
门从外面打开了，阴湿的天气，等着看戏的脸，汇成了一起，擦干我的泪，我不要让他们看见我的眼泪，他们不配，我恨这一切。
小芙子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今天没有云啊……”回过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微笑地走开了，我的眼泪却不禁控制地流下来，在朦胧中看着他走开，再无言语。
感受着每一下打在身上的板子，心里却清朗如月，咬紧牙，绝不能叫喊一声，因为我知道有个人在受着比我所受之千万倍的痛苦，他一样也不会叫喊一声了，就这样的挨着，直至再也无力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