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与猎人之新娘的葬礼》锦小一

19、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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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5日雪
　　我告诉瑞格斯，我今天无法陪他度过什么“难忘的圣诞之夜”，因为我的手头还有些工作，我的同事们已经接到电话从家里赶到了研究院。
　　FBI的探员也过来了，并且带来了一具从泥沼里捞上来的尸体。
　　他们把上面的淤泥和破碎的布片交给我，让我找找线索。
　　瑞格斯却忽然到了研究所，他坚持在那里等我，所以我也没办法。
　　我在那些淤泥里发现一种奇怪的细菌，我不觉得有什么资料上记载过这个。
　　等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把我送回家，并且告诉我好好休息，有时候他还蛮体贴的，虽然对我在圣诞节工作还有诸多不满。

　　12月30日雨
　　今天有些冷，最近都没有什么案子，光是一些学术研究，在实验室的一个角落里，我忽然发现了那个镜片。
　　我原本把那个未知的细菌放在镜片上，现在一看，居然还生机勃勃的。
　　当然大部分细菌都不会就这样死，只不过我发现和它放在一起的细菌居然全死了。

　　1月9日晴
　　找了好几天的资料，根本没找到它的记录，好像世界上未曾发现过一样。
　　无论多么活蹦乱跳的细菌，到了它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我想如果在书上找不到的话，我就自己开始实验吧。
　　最近纽约的罪犯都去度假了吗，FBI的探员一直没来过，让我们空闲了很多。

　　3月26日阴
　　很久没写日记了，我这几天忙透了，瑞格斯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但是我真的抽不出一点时间。
　　事实上，这种病毒真的没有在世界上出现过。
　　我打算研究好以后，写一篇论文，这样会比较好。
　　我不太清楚这种细菌是怎么繁殖的。在显微镜下看起来，它就那么孤孤单单的一个，靠近它的细菌全部死掉。无论什么环境它都没有分裂。
　　当然现在有些技术可以让它直接分裂，但是我只有一个，如果失败那就没有副本了。
　　所以我还是很犹豫。
　　天啊，瑞格斯又来电话了。

　　4月30日雨
　　今天又下雨，心里很烦闷，关于那个细菌的进展一点也没有。现在想想除了知道它强大的生命力和排斥性以外，我对它什么也不明白。

　　5月20日晴
　　我原本打算把实验停下来了，也许是变异细菌之类的东西。
　　把难题闲置一会以后，你才能更准确的了解它——这是我的导师说的，所以将近一个月，我都没有去研究那个细菌。
　　我在拿它的时候，不小心被划破了手指，这非常危险，幸好细菌被固定在镜片中间，所以没关系。
　　但是我在下一个时间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事情。
　　基本上，人类的血液富含营养，所以如果有细菌喜欢寄居在血液里的话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看到原本孤孤单单的那个单细胞细菌迅速的分裂，然后出现了不少同类。这个速度非常快。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感觉我自己的世界正在飞速离开，我正在进入它们的世界一样。
　　我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它们不在分裂为止。
　　它们繁殖的不多，看起来有严格的规定一样。我从中分出一点血液，它们就死了一部分，这看起来有些像人类社会，就像多少田能养多少人一样的状况。
　　我其实并不是有心想看看血液成分，但是结果让我大为惊讶。
　　这些血液的成分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白细胞中的中性粒细胞已经全部死亡，这几乎不可能，因为它们原本会占白细胞总数的50%—70%。它们具有活跃的变形运动和吞噬功能，当机体某一部位受到细菌侵犯时，中性粒细胞还会有上升趋势，抵抗这些细菌。可是现在，我已经找不到它们了。
　　甚至在我已经找不到什么白细胞了，只能看到零星的淋巴细胞。至于红细胞也少的可怜，因为血色淡的可怕，剩下的那些血小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血小板飞快壮大，甚至接近总细胞的一半，在显微镜上面，大部分都是它们的身影。
　　我诧异极了，但是我肯定一点，这个细菌非常危险。

　　7月22日晴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告诉院长，那倒不是说我想独吞这种新细菌的成果，我只是觉得，它太危险了，它一定会被列入国家危险研究的行列，而研究这个的人员显然不会是我，也不会是我们的研究室。
　　也许这种细菌就像疟原虫一样，通过血液感染，当然，我不太确定如果这个细菌进入人体的话会出现什么情况，我打算测试一下。
　　一般来说，按照细菌所做的效果，用于防御的白细胞基本死亡，这样人体就很容易感染疾病，红细胞不足导致血红蛋白的减少，人体会出现缺氧状况，而血小板的升高却让人身体的外伤很容易愈合，看起来对其他两个细胞的减少并没有做出什么补偿……
　　所以我想感染这种细菌的人，应该会很快死亡。
　　可是我还是想看看效果。

　　7月29日雨
　　经过一个星期的考虑，我还是打算实验一下。
　　当然不是在人身上，而是在小白鼠身上，在实验室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动物了，我把它进行轻微的麻醉，然后经一些细菌注入它的体内。
　　因为这个实验非常危险，所以我决定将小白鼠放在一个非常牢固的笼子里，并且在里面撞上了摄像头。我每次想检查的话，会给它喝一些加了安眠药的水。
　　在今天下午，它就死了，眼睛睁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8月1日晴
　　我原本已经死亡的小白鼠居然又醒了过来，我给它喝了安眠药，然后在它身上装了一些圆片，我可以看清楚它的身体情况。
　　它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这让我非常惊讶。
　　事实上，在试验当天的下午它的确已经死了，但是过了三天又醒了，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不处理它的尸体——幸好我没那么做，要不然我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它一副很迷茫的样子，然后安静的呆在那里，我知道它活着，但是心脏并没有跳动。
　　因为心脏没有跳动，所以血液也不再流动，它只是急躁的走来走去，但是并没有其它奇怪的举动，给它的东西它都不吃，只是偶尔喝一点水。
　　它的血液和我检测的结果根本一致，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没有死，它坚决不死，我也没有办法。

　　8月9日晴
　　事情越来越奇怪，我根本没有看到它吃东西，但是它却没有死。它的血液浓度已经很低很低了，真奇怪它还会动，还会眨眼。
　　有时候它会看着我，我竟然开始害怕，因为这样的事情太不寻常了。
　　我知道尸体为什么会忽然动起来，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天过去了，这只老鼠还不死。
　　它的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
　　我想那是因为血液许久不流动，导致眼球腐烂，让血液将眼球充满了的关系。这样说起来的话，其实这只老鼠已经看不见了才对，可是我每次看它的时候，它都是在看着我。
　　我已经不再给它喂水了，但是它依然在那里走来走去。

　　8月22日雨
　　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那只老鼠还是活着，当我把笼子放到阳光下的时候，它几乎疯了一样的乱窜，几乎将笼子弄断。
　　我想起狂犬病，但这显然不是那样，因为它的心脏已经腐烂，因为血小板还在工作，皮肤根本没有腐烂的意思。
　　我感觉到自己的工作室内全都是一副腐烂的味道，但是没有任何死亡腐烂的东西。
　　我有些后悔了，加固了笼子，并且经常把那只老鼠放到太阳下，它这样乱窜可以让我相信，也许它是活着的……

　　8月25日雨
　　今天下雨，我没有让它晒太阳。
　　昨天天气很好，我把它放到太阳那里，它和往常一样四散奔逃。它的那个笼子已经完全不像样了，我已经包过很多次了，但是总是在被它破坏，这次，它在奔跑的时候，把肚子拉了一个大口子，可是它依然没有发觉，拖着肠子继续跑着，好像阳光真的是那么难以忍受。
　　我倒是看到它里面的血散发着臭味，而它已经开始愈合，我几乎不敢相信，如果它运用在医学上的话会怎么样……

　　9月7日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实验室了，这几天我都和瑞格斯在一起，他都惊讶了，以为我疯了，我昨天还是去了实验室。
　　我知道我总是会去的，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并不是什么名利的东西，只是知识本身，让我更加渴望而已。
　　我推开门的时候，实验室和我走的时候一样干净，因为研究院里的实验室不会有人来打扫什么的，所以这几天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可是笼子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9月12日晴
　　我只记得那天正在写日记的时候，被那只老鼠咬了一口，然后我迷迷糊糊的就从实验室出来了。
　　我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一家小旅馆，在纽约有很多这种地方……
　　我只记得我前几天就迷迷糊糊的发高烧，我看了下台钟才知道已经过了五天了。我一摸心口，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