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贪欲，罪恶源泉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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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是人类？”
肖念紧紧攥住手中的筷子，目光往下撇，不去看楚越现在脸上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墨色的瞳孔失去了光亮，漆黑一片，还在跳跃的心紧紧缩在一块，绞痛难耐，整个人自内而外都处在痛苦中，身子却是僵硬的。
楚越看到肖念不说话，以为对方被吓到了，连忙解释：“你别怕我，我们家是有驱鬼收鬼的法师，不过我命中对此有劫难，我爸从不让我碰这方面的东西，之所以能感觉你不是人类，大概是因为祖传的敏锐力吧！”
肖念坐在那里，安静得就不像是个活人，他目光凝聚黑墨，看人的时候似乎能将人拉进深渊之中，这样的目光，也不像是人类能有的。
楚越问：“我听说鬼混聚形，依靠的是念力，你找我，是想我帮你什么吗？”
原来他认为我是个已死的冤魂。
头发遮住的嘴角勾起苦笑，什么时候，他竟然连鬼与魔都不分了？
误会了，其实也挺好。
肖念抬起头，看着楚越的眼睛，用几乎微不可闻的沙哑的声音说：“我想要保护一个人？”
“谁？”
肖念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楚越，后者愣了愣，指指自己：“我？”
看到对方点点头，楚越这下有些不解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鬼，为什么要保护他？
楚越想起父亲的告诫，他命中有劫数，来自地下的不速之客，因此他母亲不让他接触法师这一行，甚至为了此事，让他父亲还有弟弟都远离这种东西，为的就是将这些东西从根源上解决。
也只有他的母亲相信这样便是解决的办法。
他倒是觉得命中有劫，躲是躲不过的，所以在发现肖念不是人类的第一时间，他想要搞清楚这个鬼，是不是他命中的劫数。
不过这个鬼实在有些太呆了。
除了看着他就只会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就连他将后背露给对方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什么异样的念头，顿时他就知道这个劫可能在其他的鬼魂身上。
更有意思的是，肖念聚形的念力竟然是保护自己！
楚越笑了，那弯弯的嘴角展现出来的样貌，比不笑的时候要好看万倍，一直盯着楚越的肖念自然没有错过这样的景色，他随后也跟着笑了，像是被感染到快乐一般，曾经的苦难一瞬间在记忆中消失不见。
就算不认识又如何，就算永远刻不上三生石又如何，就算为了他粉碎碎骨又如何？
只要他还活着，他护他这一世周全，平安归位，他死也会瞑目。
肖念的笑没有任何杂质，纯真直击人心，楚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种难言地感觉子心头涌上，难以捕捉。
楚越渐渐掩下嘴角的笑意，终于正视了肖念一身脏乱差的模样。
知道对方是鬼之后，猜测可能是出了车祸死亡，楚越有些嫌弃地看了肖念上下，问：“我对能聚形的鬼不是很了解，我看其他人也能看见你，你还能吃饭，是不是也能洗澡？”
洗澡？是沐澡吗？
肖念这些年都是用血水洗刷身子的，对这个词几乎快要没了概念，但是他自己也看得出身上的脏乱差，虽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但是看上去的确很糟糕。
肖念轻声道：“我想洗澡。”
“你到那里面去，我给你拿件长袖来，鬼应该不能晒太阳吧……”
楚越碎碎念般说着，母亲不让他碰这类东西，就算曾经好奇看过，也只是一知半解，一些常人知道的常识倒是在脑子里化不去。
谈到沐澡，肖念的确是迫不及待想要将浑身洗刷一遍，那种淡淡的血腥味带来的煞气，还是不要让楚越嗅到比较好。
他走到楚越指着的方向，没有看见木桶的存在，倒是看见几个内里存水的奇怪管子。
这些是什么东西？
还是说这些是某种储水很多的植物？
肖念不想麻烦楚越，便自己在里面摸索，而后身子不知道撞到那边，头上巨大的莲蓬样东西洒出冷水浇在身上，冰凉的水浸润衣服，流淌在满是伤痕的肌肤上，格外的凉爽。
原来靠这种东西沐澡？
肖念摸了摸这奇怪的东西，果然后世变化很大。
将杂乱的长发伸到冷水下，慢慢溶解结块的血污，过了很久，那不堪入目的发便成了黑色的瀑布贴在裸露的后背上，水流顺着脊背划过每一寸肌肤，将那一身从暗红变成淡红，最后变成苍白的原色。
肖念抬起头，让久违的水润过干裂的唇，擦过有两个伤痕的喉间，最后跨过前面满身的鞭痕，落在地上，带着过往的一切，顺着流水的通道逝去。
***
楚越敲开门看见肖念的背影手一抖，手中拿着的毛巾和衣服差点落地，他得到应声还以为人把帘子拉好了呢！
深吸一口气，将东西放在台子上之后，万年没有感情生活的楚越眼神避开那震撼的一幕，说了声东西在台子上之后很不自然地关上门。
肖念听到关门的声音才转过头，苍白的嘴角勾出惑人的笑容。
他研究了一下，终于找到一个按钮将水关上，来到台子前，用毛巾一寸一寸，不厌其烦地将长发打理干净。、
***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再麻烦也不准剪掉头发！】
【我父母又不要我，我剪了它们又如何？】
【我的话也不听了？】
【……听！】
***
肖念将头发擦得半干之后，便捋到身后，看着眼前的衣服有些发愣，有个两头都是洞，有点像肚兜的东西，还有个对襟的，可是却没有找到系绳的带子在哪，只有一排小小的硬块在上面，还有裤子……
抖了抖眼前的衣服，肖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眼睛一闭，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着红。
待楚越在外面等急了的时候，肖念舍得从浴室中出来了。
浴室的门声响起，楚越看了过去，便直接愣在那处。
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终不可谖兮。
就像是女娲造人时用泥土成就众生，却偏偏用了上好的玉雕琢眼前的人，世间唯此一人得此殊荣。
还有拿阎王的话说，肖不念的长相，就是黑绳地狱最无情的执鞭人，也不舍得落下一鞭在他脸上。
肖念的脸有些惨白，就像是大出血之后的样子，不过这丝毫没有减少那张脸的颜值，甚至更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楚越觉得自己变|态了，竟然觉得对方还有病态的美感。
“咳咳——”楚越掩饰了一下心中所想。
看到肖念身后过长的发稍微一愣，现代人留长发的人不少，但是留这么长的却是很少见到，肖念的青丝可以称得上一个词：长发及腰。
而且发质很好，原本乱糟糟的看不出来，洗干净之后，楚越觉得人可以去代言洗发水广告，配上这张脸，数据可能是爆炸那样好。
不过还是算了，一个鬼拍什么洗发水的广告。
招招手将人唤到跟前，楚越拿起剧组的道具——也就是他假发上的黑丝带，给肖念简单扎了起来：“晚上还要继续拍戏，你到时候以助理的身份站在江宏身边就是。”
温热的手指划过头皮，揽起散落的青丝，肖念觉得才喝过水的唇有些干。
楚越走到肖念面前，看了眼自己的成果，在准备将人带出去的时候，随后将一个鸭舌帽戴在肖念头上：“外面日头晒，戴着这个。”
外头……早已经是大盘月高高挂，蝈蝈都不敢胡乱唱歌。
就算有人说谎，可谁让肖念听话啊！
扶正头上有些碍事的帽子，肖念亦步亦趋跟在楚越的身后，笔直的双腿让贴身的裤子完美勾勒出来，白色衬衫宽松的散落在外，弯腰时能映出里面贴身穿的背心。
楚越远远听见嘈杂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带着笑意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导演……”娇嗔的声音靠近了才听见，“真的不能加戏吗？好不容易能和楚大神拍，真的就不能加那么一丢丢丢的戏份吗？”
楚越意识到“走错”地方，转身将身后的肖念拉了出去。
不明所以的肖念转头看向说话的方向，透过几层薄薄的墙板，他看见那个胖男人，和叫齐夭的女子，还有一个粉色衣服的姑娘站在一起。
齐夭攀在胖男人身上魅惑一笑，而一边粉色衣服的姑娘却仇恨着看着眼前的人。
肖念看出来一丝不对劲，墨色的瞳孔骤然一缩，那粉色衣服的女子似乎看见肖念勾人坠入深渊的黑眸，尖叫一声迅速消失在原地。
肖念转过头，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跟在楚越身后。
反倒是导演和胡溪两人，顿时感觉到周身有一股寒气飘过，密不透风的休息室，除了声音能透过之外，根本不会起风。
导演抖了抖浑身的肥肉推开胡溪：“他们都到现场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说完逃也似的出了门，寻找人多的地方。
胡溪在身后冷下眸子，瞥了眼角落，随后走出了门。
角落里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错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