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无明，三毒之本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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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者，所谓愚痴，即是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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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暗暗，絮絮叨叨。
午后阳光渐小，远处飘来灰蒙蒙的云雾遮天蔽日，几抹光阴，从天上落了几滴雨下来，顷刻间，大雨速至。
蝉鸣小了，人声却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变天而骂骂咧咧，到处都是抱怨与谩骂的声音。
豆大的雨滴打在一扇糊了报纸的脏污的窗户外，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屋内不透光，也没有开灯。
房中唯一的光来自打开的电脑屏幕，微弱的蓝光屏幕映出坐在前面的人，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得出是一个脸色惨白的人，像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缺乏营养的白。
滚动的电脑屏幕上闪过几张照片，黑框镜片折射出那人的光彩，镜片下的目光炙热无比。
那人凑近屏幕，伸出同样惨白的手指，摸上屏幕上的那个人。
“哥哥！哥哥是我的！”
迷恋地抚上电脑屏幕，紧紧地靠在上面，此刻的心炙热又安静。
“他是你的，他本该属于你——”
静谧的空气中，似乎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那人蛊惑着电脑面前的人，让原本一颗暂时安静的心，又一次剧烈跳动起来。
“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脑海中唯有这一句话反复出现，直到——
电话铃声响起，就像是被榔头打破的镜子，梦境碎裂得既无情又响亮。
依依不舍地从那快意的臆想中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嘴角的微笑洋溢着满足。
***
自上一次的事件尘埃落定许久，岳子瑜作为一个被请来的神仙，自然一直居住在白家，楚爸等人小住了一段时间，将心中疑惑问出，关于楚越的劫难，关于肖念的身份。
岳子瑜避重就轻说了一些，毕竟一些事是连他都无法得知，也没有办法诉说出口的。
他说的劫难关乎于鬼魅，不在于肖念；他说肖念与楚越有前世的缘由；他说只有有肖念在，楚越的安全就没有任何问题。
出家人不打诳语，神仙差不多也是如此。
楚爸对此甚感欣慰，对肖念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比如说不再时时刻刻盯着那把能伤了肖念的金莲刀。
对了，关于金莲刀，神仙还说了，金莲刀本名破魔，专杀天下至邪之物，立于一方，能镇压一方邪祟，肖念的力量强大，能靠近破魔刀，却也是不能触碰的，否则，轻则伤身，重则致命。
破魔刀未开刃便如此厉害，那要是开了刃还了得？
岳子瑜对于这个问题只是投以一笑，没有回答关于破魔刀如何开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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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率先带着肖念从白家离开，在白家受够了岳子瑜对肖念的骚扰，就算后者没有任何的回应，但是他就是看着十分不爽！
楚越离开后，楚林也因为警务所的事情早早回去，楚爸留在白家没待多久，同样也回去了。
楚越带着肖念没有回楚家，而是回到自己平时居住的公寓中。
江宏听闻楚越回来，第一时间从公司中来到楚越的公寓中，将其再一次收拾了之后，等着楚越久别重归。
只不过，曾经等回来的只有楚越一个人，如今却带了另外一个人。
江宏看到肖念的同时，脸色变了又变，由喜悦变成面无表情，再到嘴角抽抽，最后竟然带了几分忌惮。
这样奇奇怪怪的变化自然是逃不过楚越的眼神，他觉得吧，现在肖念又没有戴着口罩，就算压了一顶帽子，也完全遮挡不了他的光彩，这样的绝色在眼前晃，就算是再不好美色的人，也会惊呼一声的吧！
可是看看江宏的态度，完全出乎意料啊！
楚越想了想，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肖念自己的手笔存在，他转过身，询问身后的人：“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肖念墨黑的目光从楚越身上移开，淡淡瞥了眼出现在楚越家中的有些熟悉的人，点点头，道：“一些让他记不住我的法术。”
那种就算见过，也会很快忘记，但是偏偏不会觉得多一个人会突兀的法诀。
楚越不懂，江宏也肯定不知道。
江宏忽视了肖念之后，捻着兰花指将带过来的一些文件交给楚越，肖念知道楚越应该是又要开始工作，乖巧地走到一边，欣赏着这个专属楚越的家。
肖念环顾了几处空房间之后，看到那些奇奇怪怪只有床和柜子认识之外的东西，得出了一个结论——楚越这一世似乎有些穷。
肖念终于知道楚越为什么之前要来回奔波都要完成工作，为什么居住在如此小的地方，为什么身边只有一个“小厮”，现在称作经纪人的江宏。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穷！
如此之穷，还日夜劳累。
肖念紧蹙着眉头，想着该怎么改变眼前的这个现状，让楚越富裕起来。
他似乎记得，他在为魔的那段时间，可是搜刮了不少的好东西，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大小法器，放在这个时候，应该也能帮助一下楚越的吧！
“肖念……肖念！”
肖念独自思索着自己将这些东西放在哪里了，忽视了身后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待到听见叫声的时候，楚越已经站在他的身旁，星辰一般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满。
“想什么这么入迷，我叫你都没听见。”
楚越嗔怪地将人拉到沙发上坐下，面前的茶几上堆放着几本未打开的文件，楚越见肖念似乎有些神游天外，担心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在这边不适应？”
楚越平时居住的公寓不似楚家在比较僻静的地方，就算是在小区中，也抵挡不了外面马路上来往车辆的声音，还有周围一些，一心想要探寻点东西的记者或者是狗仔，也是麻烦的存在。
“没有不适应，只是想一些事情。”肖念勾唇微微一笑，将桌子上的文件拿给楚越，道，“你不是还要工作嘛，你先忙，我没事的。”
肖念看着那叠文件心中念叨，一定要将那些东西全部带回来，给楚越改善一下生活质量。
眯起目光，肖念眼中尽是惬意的笑意，楚越看了一眼，撇过头微微一笑，随后才开始专注于手中的文件。
像楚越这样日头正盛，又刚刚得了影帝的演员，少有空窗期的存在，戏自然是一部接着一部地拍。
且楚越向来喜欢专注于一件事，所以在拍戏期间，是找不到他这个人的，也就只能等到拍戏结束之后，才能挑选下一个好剧本，至于会不会错过什么，楚越向来都是很佛系的。
***
翻看着最近送过来的几个剧本，楚越一一将内容看完之后，敲定了下一部剧。
江宏看了眼题目，有些惊讶：“《黑莲盛世》！”
楚越有些奇怪，反问：“难道这剧本有什么问题？”
江宏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有些纠结地说：“剧本很好，导演是著名的徐正权徐导，电影《黑莲盛世》是大制作，要是楚老大你去拍的话肯定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江宏郁闷道：“只不过男主角早在楚老大你拍戏的时候已经定下，我一时忘了才把这剧本带过来，要不然我们换一个？”
楚越摇摇头，拿着剧本的手摆摆，因为江宏的行为，倒是失语一笑，失了平日的冷漠：“我现在还不能演个配角怎么的？这角色定了吗？”
江宏看了眼名字：“我去问问。”
江宏走到一边打电话。
楚越看着自己选定的角色，满意地点点头，越是翻到后面，越是觉得角色对他的挑战更大。
楚越不喜欢一成不变，自然对选角上也是多样性的最为好了。
“小念，你说我要是个坏人怎么样？”
肖念听楚越喊得有些奇怪，不曾细细研究，就顺着楚越的话想下去。
在肖念的记忆中，他见过楚越三世，一世为金莲上仙，胸怀大度，仁爱慈善，对他却是严肃不苟；一世为尚修，斩尽妖魔，安定天下，能将自己的后背交与；还有一世，就是现在的楚越，忙碌于生活之中，尽职尽守，哪怕为人冷漠了点，倒是没有一个是坏人的。
肖念想不出，要是楚越是个坏人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的。
“定然也是我喜欢的。”想了想，肖念说出心中话。
楚越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转头看向肖念的时候，那人眉宇间染上了几分绯色，煞是好看，如上等的珠宝，流光溢彩，耀眼芳华，心脏就像是被再次戳中一般，心痒又熟悉。
“肖念。”楚越轻轻唤到。
肖念应声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楚越近乎有些迷醉的眼神，楚越渐渐靠近肖念，那熟悉的眉宇就在跟前，那曾经熟悉又不敢靠近的眉宇还是那个人，肖念看着，心中似也漏跳了一拍，随后悸动地有些可怕。
楚越轻轻在肖念唇上啄了一下，很快就没事人一般看着手中的剧本，徒留被蜻蜓点水的肖念独自在原地呆愣着。
刚刚，发生什么了？
肖念摸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唇，偷偷转头看着身旁若无其事的人。
半天后，抿唇一笑，刹那间，百花齐放，竟犹如春日冰雪消融那般，富有生机。
璀璨的星眸看似是在盯着眼前的剧本，余光却是被那一笑整个迷惑，那些字眼变成墨色的瞳孔，组合成了一个人，让人恍惚。
“楚老大。”
江宏回来后，望着眼前奇怪的场景，眉角一抽。
楚越被这一声呼喊唤醒，连忙放下手中的剧本，看着江宏。
江宏瞪了一眼肖念，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这个陌生人些什么，但是总是有一种刚想说就全部忘记的感觉，奇怪得紧。
罢了，还是找楚老大要紧。
“徐导说那个角色因为设定不讨喜尚未定下人选，楚老大你真的要尝试这个吗？”
江宏也是看过剧本的人，他对徐导的《黑莲盛世》也很喜欢，只不过仅仅对正面人物喜欢，编剧编出来的反派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无妨，没人喜欢，正好省去了试镜。”楚越点点剧本，算是确定了这个角色。
江宏劝说无效，撇嘴说：“楚老大还要什么试镜，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抢呢！”
楚越在演艺圈中，不仅是影帝，几乎大大小小有名的奖项都拿了个遍，演技好，态度端正，虽然靠得是实力，但是那一张姣好的容貌更是加分不少，吸引的迷妹无数，比当红的流量小生都要火上几分。
听着江宏的话，楚越面容微微显露不悦：“无论什么时候，切记谦虚为本。”
语气淡淡，却让江宏后背冒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段时间楚越心情极好，倒是让他以为能够随意说话，且不想，还是那般严肃冷漠的存在。
江宏懦懦点头：“知道了。”随后捻着兰花指，晃着身子离得远了些。
“好了，打电话询问这电影什么时候开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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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在家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楚越看了剧本，《黑莲》背景是魔界，许多景都是在山谷或者荒漠之中拍摄的，楚越知道徐导的性格，对拍摄到达吹毛求疵的地步，绝不可能设绿幕的，定然是能取多少实景就取多少实景，按照《黑莲》里的情况，这一次怕是要去荒郊野外。
江宏回来之后，告诉楚越，徐老说只要角色确定下来，第二天就可以出发前往拍摄地点。
地点也是早已经选择好的，是在外地的一处悬崖峭壁下拍摄，环境不算很好，蚊虫也多，问楚越要是确定接这个角色，就要有心理准备。
楚越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肖念就更加不在乎，只要时时刻刻跟在楚越身后，去哪里都是一样。
行程决定下来，楚越领着肖念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前往徐导说的那个境外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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