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贪欲，罪恶源泉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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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泛白，导演经过一晚上心惊胆战的焦灼难安之后，终于迎来了阳光明媚的一天。
剧组闹鬼事件告一段落，虽然其中两个演员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但是这些并不妨碍拍戏的进度，只要到在最后拍一下戏份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拍摄现场又是各就各位，导演拿着扇子，不住地给自己扇风，要不是因为拖线板长短的问题，导演可能早就在抱着电扇过日子的途径中继续下去。
又是室外！
太热了！
楚越站在树下，目光冷冽，一手摸上腰间的佩剑，一手一勒紧攥在手心的马绳，眺望远处宫殿，决然一眼，随后跃然上马，潇洒驰骋而去。
江湖篇，才正式拉开帷幕。
周围参与此场景的演职人员头上缠裹着布，带着圆帽，为了躲避今日的高温，也是花样百出。
唯有从马上下来的楚越，仅有额上薄薄的一层汗水，他浑身散发着比平时更加难以接近的气息。
楚林在现场左右张望，今日不是他的休息日，但是他又趁着官大一级从警务所中出来，他一眼便看见那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哥哥，有些害怕地抖了下肩膀。
哎哟，要是大美人在的话，一定不会这么恐怖。
楚林实在搞不懂，大美人和哥哥也就才见面几天而已，怎么就感觉像是认识了几千年一样看上去令人遐想，大美人暂且不提有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他的哥哥绝对是他……爸看着长大的。
而且他哥二十八，也就大他三岁嘛，剩下的二十五年，他敢肯定，大美人和他哥之间绝对没有任何的接触。
可是大美人对他哥有些依恋也就算了，为什么他哥因为只认识几天的大美人和家里闹了这么长时间的矛盾？
没道理啊！
楚林的没道理还没有想通，就被他哥看见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楚越冰冷的声音在这三伏天里，就像是一块加了冰的肥宅快乐水，又凉又爽，而对楚林来说，就像是这水不是喝进肚子里，而是被临头浇了一身的感觉。
“我……”楚林动了动唇，心中那套准备好的说辞突然又说不出口了。
“没事我就去拍戏了。”
“别别别……”楚林赶紧拉着人，“我说，咱爸要带肖念去医院检查，肖念死活不肯去！”
楚越诧异开口：“检查？”随后想到什么东西似的，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冷，“他是要待肖念去他朋友那里去研究吧！”
被揭穿事实，楚林尴尬一笑，然后看着楚越。
“我还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杀青，到时候我会一起过去。”
“啊？”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忙了。”
“不是，别……”
楚越的身影已经决绝离开，楚林吼了一声表示内心的愤懑。
老爸交代的任务失败了，他的桃木剑泡汤了！
他们全家都知道肖念只听楚越的话，楚越说让他在家里待着，没有楚越的命令，肖念哪里都不会去。
肖念除了待在老哥曾经的房间里看照片之外，就只知道在客厅里看老哥演的影视剧，茶饭不思的，知道的是肖念本就可以不用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相思病呢！
不对，的确是得了相思病！相思他老哥的！
他老爸一心想要研究肖念，可是人家不走怎么办，打不过，骂不得的，除了求救楚越，没有其他办法。
可偏偏吧，那次桃木剑行刺之后，两位仁兄就不交流了，他老爸好奇心重，又拉不下脸，便踹着他过来当说客，并且用桃木剑来勾|引他。
刺了肖念的桃木剑啊，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说到这个桃木剑吸引人吧，还得从那天说起。
***
肖念近乎绝望地说出“对不起”之后，在楚越紧张担心的询问下，才看了眼胸前的桃木剑。
桃木剑专斩邪祟之物，你强，它伤你；你弱，它杀你。
肖念眼中的恶与杀意，让楚爸确定他就是桃木剑所斩杀的邪祟之物。
可结果呢……
楚爸顺着肖念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桃木剑暗红的剑身被血液腐蚀，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灵性，可就在他惊讶肖念之邪恶的时候，那剑身被肖念拔|出来之后又渐渐恢复如初，甚至因为不知名的东西，变得比曾经蕴含的力量更强。
肖念将桃木剑放在楚爸手中，幽幽地来了一句：“这种东西对我没用。”
楚爸：……
衬衣上虽然鲜红一片，肖念也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
不等楚爸开口说话，楚越就要抱着肖念去医院，结果被楚爸一句话打断。
“他又不是人，去医院给人研究吗？”
楚越要打横抱人的手停在原地，心中终于平静下来。
他应该是生气的，生气肖念竟然骗他，生气他如此轻信肖念，可是楚爸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楚越只感觉那剑是刺在自己胸口，扼住的是他的心跳，流出的是他鲜红的血液。
呼吸在一瞬间停滞，就像是心脏被人注入一道空气，什么骗与被骗，什么信与不信，在那一刻变得根本不重要！
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快怕死了。
肖念拔剑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脑海中在想些什么，直到听见肖念沙哑的声音，楚越才觉得那空气又被中途抽走，活了过来。
肖念拉着楚越的手，轻声道：“我没事。”
衬衣上的鲜红没有继续扩大，甚至一开始被桃木剑阻着，也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液，只是染红了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而已。
楚越想要揭开衣服看看伤势，结果肖念往后一退，揽住了衣领，有些惊慌地说：“桃木剑伤不到我的，我又不是怨鬼。”
楚越的手停在原地，他看着肖念，嘴巴微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随后将手放下，淡淡说道：“没事就好。”
肖念看着那缩回去的手紧张得嗓子有些发干，补充了一句：“我没骗你，我真的没事了！”
“嗯。”
楚越转身朝外面走去，肖念局促一秒，随后也跟在他身后。
***
楚爸看了一眼楚林：“这是什么情况？”
楚林耸肩，表示对这个情况，他表示十分懵逼。
不过肯定是有情况就是了！
楚林肯定不敢说，就算他老爸老妈十分开明，但是一旦扯上了“不是人”这个话题，老妈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过去看看。”楚爸捉摸着，这里面肯定有种家长会被隐瞒的真相在里面，他必须搞清楚了，才能确定他这个家长是个什么态度。
随后，没了什么事的楚爸也跟在后面，楚林瞥了眼地上两个，随后对三人吩咐：“送医院去吧！”
说完甩摊子跟在了楚爸身后。
跟着到了楚越的休息室，楚爸先是感慨这小小的休息室竟然如此排斥外人。
楚林法力低，没有任何感觉：“啥情况啊！”
“这小地方捏了静音决、退邪咒、聚灵阵等十几个法诀，生人勿扰，邪念不敢靠近，修身养性绝佳场所。”
楚林挑眉：“行家啊！那老爸你刚刚干什么啊！”
“小鬼避讳的，不是佛光普照之人，就是大凶大恶之人，肖念眼中有恶，血能侵蚀桃木，杀死一个怨鬼连眼睛都不眨的，我当时以为是那个僧人说的导致你哥劫难的人，当时没多想，就想杀了他！”
紧接着，楚爸自己也泛起迷糊来，“不是法师，不是道士，也不是僧人，肖念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纯真的法诀？”
这种法诀，就是他一个个地捏起来，也是耗损了大半心力也不一定能捏得有这一半好，这要是被那伙人看到了，岂不是想要拜这个叫肖念的为师？
楚林大胆猜测：“肖念其实是神仙？”
然后大胆的楚林就吃了自己的老爹的一个栗子。
“神仙要是那么好下凡，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了，请神请神，只有请了才能来，而且请到了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来！”
神仙下凡什么的，没有一个媒介是不可能的，肖念不说眼中的恶也就算了，要真是神仙，他家大儿子小演员一个，除了会点凡人打架的招式，连祭坛都不会摆，怎么可能能请得神仙下凡？
“那肖念到底是个什么？”
楚林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并且也有人同样询问了一遍。
***
楚越领着肖念回到房间，前面的楚越没有转头，身后的肖念轻轻将房门关上，盯着眼前人的背景。
“楚越……”
当是没听见这一声，楚越冷声询问：“你到底是什么？”
肖念低着头，及腰的长发从手侧掉落在身前，几缕青丝划过手心，惹得人心痒痒。
身后沉默太久，楚越以为肖念不会回答的时候，轻缓沙哑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中响起。
“三界之外，上为佛，森罗万象，千佛莅临所在；下为魔，生灵涂炭，万魔集聚之处。”肖念抬起头，瞳孔中的是生灵涂炭的黑，“不属于人鬼仙三界，我是魔。”
那最后的三个字，肖念说得清晰，似乎在强调自己是一个魔的时候，又似乎在与什么划清界限。
楚越被那几个字的疏远惊得转过头，他怒视着眼前的肖念，半天之后才说了一句：“你觉得鬼比魔好还是什么的，想要掩藏这个事实？”
的确，鬼和魔什么的，都不是人类，隐藏着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他，不想让眼前的人知道，他已经是个魔了，既然忘记了这件事，那就不要知道便是，可是隐藏的东西终究会被知道。
肖念将头低得更低，生怕对方知道自己是个魔之后，会像曾经那样盛怒之下不要自己了。
楚越心中糟心，他看着乖乖带着帽子口罩一晚上的肖念，心中那点被欺骗的怒火消失殆尽，伸出手，隔着帽子揉了揉肖念的脑袋。
“好了，我不气了。”
肖念抬起头：“真的？”
那双眸子，染上了恶便是蛊惑，退却了恶，能勾得人心一动。
楚越被盯得心脏猛烈撞击一下，随后有些尴尬地撇过头。
“咳——”轻咳了一声，楚越突然想起他曾经以为肖念只是一只鬼，便没有想过肖念存在的问题，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肖念是个魔，不是鬼混那种缥缈无定的东西，存在在这个世间，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是不行的。
楚越问：“你是一个魔，家里有其他的存在吗，有身份证之类的吗？”
楚越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蠢，但是不得不说是现在很严重的一个问题，肖念可能是黑户。
“身份证是什么？”
果然没有。
楚越叹了一口气，想出门找楚林过来，结果一打开门看见外面两个拼命想要偷听的人愣在原地。
“你们干什么？”
楚爸楚林偷听被抓，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笑着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是不是正处于剑拔弩张的氛围。
“我们过来看看肖念有没有事情。”
楚越摇摇头：“身体没事，不过身份有点问题。”
楚爸紧张询问：“什么问题。”
楚越有些不满楚爸的大惊小怪，简单将肖念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魔？”楚林惊讶地看向身旁的楚爸，后者也皱紧了眉头：“那种不存在于世的生物……”
楚爸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念，虽然帽子口罩遮的严实，但还是人模人样，没有一点恐怖的造型，看来书上什么丑陋无比的都是魔是错的，看来古人也是会骗人的。
楚越表明了肖念绝对没有问题之后，便让楚林带着他去办理一些需要的证件手续。
“对了，你多大？”
“十几万……”
“算了，楚林你就记二十二吧！”
看着两个儿子个一个来历不明办来历的事情，楚爸连忙插进去。
“这是魔哎，是那种大凶大恶的生物，楚越你难道要将他留在身边？”
楚爸觉得不可思议，他在想是不是楚越忘记了那个僧人说的话了，不然怎么会敢干出这样不要命的事情。
楚越看了眼肖念：“我没说把他放在身边……”
楚爸脸色一喜，然后楚越接下来的话让他脸色一变，“肖念这段时间回家里去，楚林你反正还住在家里，到时候办好了手续之后，帮我先照顾一下肖念，教他一些现代生活的常识。”
被点名的楚林：“啊？”
交代完这些，楚越转身面朝肖念：“你这段时间在家待着要乖，楚林会教你很多东西的。”
教他很多东西，肖念不在意这种东西，他看着楚越，眼眸眨了眨：“那你呢？”
“我得忙完这一阵子才能休息，你这段时间就和楚林在一块，等我回来就是。”
等我回来……
肖念舔了舔唇，对这个四个字格外喜欢。
点点头，表示同意。
楚林和楚爸还没有同意就这么被安排，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楚林你带肖念去□□件吧！”楚越揉揉肖念的脑袋，“去吧！”
肖念走到二人跟前，一言不发，乖巧地就像是一个被大人带出家门的孩童，看得二人觉得新奇不已。
楚越说的话对肖念来说就是圣旨，楚林和楚爸两个人在以后的日子充分认识到这一点。
目送着三人的离开，楚越摸上自己的胸口，那是肖念被刺中的位置，微微有些刺痛。
直到看不到人之后，楚越才想起，他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
剧组的戏照旧在拍，导演依旧在忙碌，住院的二人对外隐瞒了受伤，床边也没有任何人的陪护，就连亲人伙伴，也是来了走，一波换一波。
胡溪没有什么外伤，至多就是贫血，还有受到了惊吓迟迟不能缓解。
一整天的时间，胡溪都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昼夜交替，残月挂在枝头，周旁的星星也若有若无，独自一人的病房在熄灯之后，也只能看见窗外大厦的光。
胡溪呆愣了一天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她转着僵硬的头，不甘地呢喃：“宝宝……”
窗外大厦的光被黑暗笼罩，透不进光亮的病房里，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多么合人胃口的贪欲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