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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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
[小姨，为什么男生可以那么直接？]
[怎么了？]
[有些事不应该先用嘴说吗？为什么男生会先动手！]
[呵呵……诺言，有句西谚说——冲动是少年的专利。]
[那是歪理！]
[诺言……你的身边，已经有了足够影响你的男孩子出现了吗？]
[小姨，你岔开话题……]
[诺言，正因为他足够影响你，所以你才这么生气吧？原来的你，与其说是个淡定的孩子，不如说是冷漠的……你总能很客观地看待身边的人事物，那是因为你总置身事外。不管怎么说，你在小姨心中始终是乖孩子，但如今的你，反而让小姨觉得放心多了……你会因为生气而找人抱怨，呵呵，不是比较可爱了吗？]
[小姨，你职业病犯了哦？我不是找你咨询的忠实读者，你岔开话题的习惯很严重耶！]
[诺言，每个人都有一双看待世界的眼睛，你不能要求别人和你的想法完全一样。]
[可是……]
[诺言，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样的。我告诉过你，有种关于男孩的说法你还记得吗？——男孩子，是百合……]
[为什么是百合？]
[因为百合传说是世上最纯洁的花……]
[纯洁……？]
[对，传说中……百合是夏娃为亚当流下的第一滴眼泪变成的……]
……
——
男生是百合？
能够想象原野那瞌睡懒散的面庞后面，像漫画里的花美男一样衬托着一大把百合花当装饰吗？！——答案是[当然不能！]——因为去年的年夜饭会吐出来！
“喂！你还不去做饭？！”背后冒出压抑而愤怒的台风腔，这头霸王龙已经在我背后盘旋好一阵子了。
慢条斯理地拿起橡皮擦，在他那几乎喷火的目光逼视下，我左一下右一下地擦着作业本上的手绘几何图，再凉凉地反问他：“饿了吗？”
“饿毙了！你这个仆人还不快滚进厨房？！”不用回头，我已经可从他那口气里嗅到浓浓的火药味，这家伙快发飙了。
“那自己去做啊！小女子没记错的话，少爷你的约定我可以满足了的！上次一摸，我的名次刚好通过呀~~”谁是他仆人啊？这男人的嘴巴是不是该用厕洁灵洗洗？他家的厕所都比他的嘴巴干净！
“我会做这种事还要你干吗？！”他的嗓子快冒烟了！大概是我刻意慢吞吞地做作业，对他漠然无视的态度，造成了他[自尊心]的严重创伤吧？
哼！我没有绝地反击，他还不知道我的厉害！让他明白得罪家庭主妇型女人的后果！
“哦！原来我对你而言就这点作用？嘿嘿……我明白了……”声音像从十八层地狱里冒出来似的，连自己都没想到，我的冷笑会因为这样而充满‘杀气’！
“喂……”他有些迟疑了，气焰下降。伸手过来拍我的肩膀，被我用自动铅笔当作飞镖，先扎下去再说！
“啊~~~暴力女！你吃了炸药？！”那么大个儿捧着‘小手’哀号，他还好意思跳脚？！
“吃炸药的人是你吧！天呐！你居然在公共游泳池里打架？！打架……”谁来救救我，我快晕了！我，方诺言，循规蹈矩地在地球上生活了十八年，几乎要为自己的‘良民’形象喝彩一辈子——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男朋友’，居然在约会的时候和别人打架？！
打架啊！
我们高中生活最后的一个美好回忆，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完成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居然要在‘打架’中结束——上帝！我得罪过你吗？！
“所以我才说公共游泳池又脏又乱，叫你去酒店的嘛！”这家伙还不知悔改，恨恨地瞪着我的铅笔叫嚣！他还有理了！？
“酒店？你居然敢当着十八岁的纯情少女说酒店？！”谁来给我降降火？我快出离愤怒了说！
“是酒店的泳池啊！拜托你这颗不纯洁的脑袋也给我塞点有用的常识吧！”比声音大，这家伙也许会当仁不让成为冠军！
——没常识的人……是你！是原野大混蛋才对！
试问，有哪个十八岁的正常男孩子会把五星级酒店的会员游泳池当作平常游泳的正当场所？
试问，有哪个正常男生会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把女朋友丢到一边，然后和别人打架斗殴直到约会不欢而散，直到他负气离去足足有半小时后才想起女朋友还被他丢在游泳池里？
试问，有哪个正常人回对自己的女朋友说‘你的存在价值就是当我的煮饭婆小保姆’？
——原野不是正常人！这就是我的结论！
我浪漫唯美的第一次约会呢？
我可歌可泣的青春回忆呢？
我事前幻想的甜蜜温馨呢？
——“你最好去死！”忍不住对他发出一声低气压的诅咒，我径自收拾好书包，从他家里拔腿飞奔而去！——高中生活里最后一个可以利用的星期天，就这么…就这么让它永远消失好了！
他哪里是百合了？
他是白痴！最大的那个！
“什么？！你说，昨天你们的约会像灾难？哈哈……”女王三段式狂笑再次盘旋于教室上空！不用怀疑，除了陈婕妤，估计谁想模仿也没法子把她那尖酸刻薄的笑声学到惟妙惟肖！无视教室里其他人那死光般的寒视，她的泰然的确是让她自信爆满的一种利器！
“也就是说，当你们决定把约会地点定会游泳之后，灾难就开始了？”慢条斯理地分析着，小波双手托腮，稳稳坐在婕妤的旁边——别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复活’过来的，这女人最厉害的地方可能就是她特别‘健忘’！尤其是对自己的错误，她会马上装糊涂，美其名曰——间歇性失忆！
“才怪！是他突然说想游泳的！”我只差没气到哭出来！为什么我要这么配合他的步调？！
“然后，因为游泳场所的问题，你们就开始第一次争吵？”小波依旧‘温柔’地问着，那事不关己的口气，恶劣得让人想给她两下子！
“那当然了！谁会在五星级酒店的会员泳池里游泳啊？！正常人在那种地方会自在吗？我这辈子连五星级酒店的厕所都没去过！”
“这是你的不对！原野那家伙这辈子只在酒店的游泳池里游过。”像个法官似的，婕妤居然先判我的罪名！
“他不可以配合一下小老百姓的步调吗？”我寒，这个女人跟那家伙一样是‘资产阶级’，连说话也同一调调！
“然后呢？”小波继续问。
“然后，从他第一步走进公众游泳池开始，他的抱怨就没停过！”我恨恨地道。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浪漫？”
“废话！公众游泳池的池水脏、人又多，到处都像下饺子一样满是人类的汗臭体臭外加口臭和噪音，他们能浪漫起来才真叫厉害呢！”婕妤一脸铁青，看来像硬要憋笑而憋不住了的样子！
“是啊！看来这还是你的不对！原野条件那么好，叫你去高级的地方也是为你着想吧？公众游泳池里到处是老人家和小孩子，有什么好的？”这回‘法官’换小波当了。
“可是…他也不能那样对待我呀~~~”忍不住把全过程和盘托出，就在我等待着两个同伴向我伸出理解同情的双手之时，我突然发现面前这两个女人居然浑身颤抖，脸色怪异，腮帮子鼓得像河豚——然后……
“噗——！啊哈哈~~~”婕妤率先笑倒了！
“不会吧？！”小波也笑得快晕过去，我一阵恶寒！我们的友谊呢？我们可歌可泣的姐妹情谊呢？她们难道就不能正常一点同情我吗？！
“喂……”谁借我刀？我要杀人了！别拦我！
“你、你是说……你们刚进水中不久，你就被个小痞子踩了一脚，然后那小痞子就开始嘴巴拱粪，在这个时候，你的原野大人就光芒万丈地出现了！”小波笑得岔气。
“没错，到这个时候他都还像个骑士。”
“然后，本来很小的事情因为原野的出现而闹得不可收拾，进而大打出手，身高185公分的华丽大帅哥在公众游泳池对一个体形等同于二等残废的小痞子上演[全武行]，把人家修理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跳上岸，包袱款款，耀武扬威地大踏步离去！”婕妤再加以补充。
“对，这个时候，泳池的工作人员才赶过来……”再次重温，我脸色苍白。
“也就是说……”小波眨眨眼睛，水汪汪的大眼似乎快要溢出晶莹的泪花。
“也就是说……”婕妤的肩膀还在抽风，抖啊抖的。
“——也就是说，他本来为了你而打架，结果打完之后就把你完全忘在脑后，直到离开，都把你丢在游泳池里自生自灭？！”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大叫大嚷起来！
“哇哈哈~~奇闻！奇闻！！诺言，谢谢你哦！第一次约会居然给我们提供这么搞笑的素材！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当作‘最最倒霉离谱的经历’而铭记于心的！哈哈……”
天呐！拜托！这两个女人平时有什么合拍吗？还给我不约而同呢！有必要笑得流泪哦？
“然后呢？”婕妤感兴趣地问：“你怎么办？”
“你们可以想象吗？当他用那么帅那么酷的造型离开游泳池之后，周围的人拿什么眼光看我？！我得一边跟工作人员解释，一边逃命似地离开是非之地，一个人足足走了半小时，才在路上碰到他！他居然一脸无辜的样子，连道歉都没有，直接对我说——原来你跟在我后面啊？为什么走得那么慢！我都快到家了才发现你不在，害我掉头回来找你耶！”我要哭了！
想当然尔，在我把事情的结尾诉说出来之后，我理所应当地承受了这两个恶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声嘲笑——直到四周突然冒出不平的声音——
“真闲呢！都这份上了，还敢这样笑得出来！”不知是谁，从教室的某个角落地钻出这个声音。
我们这边的笑声戛然而止。
“拜托，人家那边是优等生，当然笑得出来了！没升学压力嘛，还保送推荐呢！”另一把声音小小附和。
“老师也不管管哦！保送推荐就可以大张旗鼓地搞约会哦？听听，还打架呢！”
……
莫名其妙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就这么无孔不入地，悄悄钻进我们的耳朵。我尴尬地搓搓手，无法让自己处之泰然。
“别在意！吃不着葡萄的狐狸都这样！”婕妤坦然地挺起脊背。
“越是畏缩，越是让人想欺负你！你没什么错，何必在意？”小波也凉凉的。
“他呢？”我的目光游移，找不到熟悉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在他背后那样说说笑笑，何尝不是一种小而肤浅的幸福？只可惜——这里，并不允许那么细小而浅薄的幸福酝酿……
“去行政大楼那边了。”婕妤耸肩。
“因为他和我的学生会长，已经内定为推荐保送的两个名额了！”小波神采奕奕地道。
什么才叫‘推荐保送’？
是十全十美？还是品学兼优？
如果这样的话，原野是不合格的。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他都不算是个行为可列典范的男孩。我诧异地：“没听他说过啊！”
“他当然还不知道。不然怎么叫内定？”婕妤倒是看得很淡。
“这是想也想不来的特权！会长不愧是会长，果真的出类拔萃！”小波是标准的‘高兴派’，口气里充满虚荣的乐趣。
“可是他连出勤率都不够，怎么能？”我疑惑，不是因为原野不够资格，而是突然发觉学校怎么可以如此这样双重标准？！
“为了毕业之后那栋美美的新校舍，学校的老师当然会争先恐后地为他身上戴小红花喽！毕竟，等他一毕业，再想巴结不就来不及了吗？”婕妤笑得很随意，仿佛看透了一切。
“可是……这算特权意识吧！”我不服！大家都削尖脑袋往大学门槛里挤，他却可以轻松地跃过我们而去——我和他，距离怎么这么遥远？！
“喂，不听听我的回答就判我极刑？”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冒出来，吓得我连忙回头——只见原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漠然地出现在我身后，瞬也不瞬地望着我！
“吓——！”我倒抽口冷气，这家伙的行踪还真是飘忽不定啊！
什么时候跑到我背后蹲着，莫非我刚才诋毁他的那些话全被听去了？
利落地站直身躯，他悠然地搔了搔后脑，打个呵欠，用不高不低的声量说道：“麻烦死了！还以为把我叫去干吗，谁稀罕那个劳什子推荐啊？！我拒绝了。”
“虾米——？！”此言一出，我们三人同时爆发出心疼的哀号——
“拒、拒绝了！？我听见他这么说的……”婕妤脸色丕变！
“你的耳朵应该没问题，因为我也听成这样……”小波的脸黑了一半，拿看外星人的眼光看他！
“为什么？！”我的质问简洁有力！
“不为什么，太麻烦了。又要送什么材料，还要填什么表格，最离谱的是，居然叫我写什么自我介绍——TMD！我什么时候当了学生会副会长啊？我几时又帮助了什么有困难的孤寡老人了？”拉了拉衬衫领口，他怪无趣地道。
这家伙……
他不知道咱们学校的友校是全国最顶尖的名牌大学吗？让他像坐直升飞机一样当空降部队，他还不爽了？！
“的确是，你这个样子顶多也就是个插花瓶子，哪里像品学兼优了。”还是婕妤反应得快，立刻从惊讶当中回神。
她了解这个人。所以，她似乎反而松了口气似的。
我抬手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呀……？”正常人会因为这种无厘头的原因而拒绝推荐？！
“喂，别在这里不三不四地乱摸啊！”他似乎突然有些不舒服似的，颇狼狈地摔下我手，俊秀的脸上，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红。
诶？
他怎么了？
“人家少爷的意思是说，在这里不要摸他，回家以后随便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旁边纳凉的二人组，异常‘闲凉’地替我解惑。
她们这一说，使得我原本还算清明的心蓦地失去控制——滚烫的热潮从脚下直刷刷地升腾上头顶——只听婕妤那恶毒的奸笑声此起彼伏：“哦！烧起来了！这样就烧起来了！拜托~~诺言，你真的很纯情耶！”
“要照镜子吗？我随身携带哟！你的脸现在比布还红！”小波也显示出她不甘人后的毒辣舌功。
就在我被这两个女人奚落得体无完肤的时刻，原野焦躁地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冲我道：“喂，昨天你到底发什么疯啊？”
哦，他还敢问呢！？
不过……
不知怎么搞的，他这一问，酝酿在我心底几乎快要爆发的火山口却悄然地偃旗息鼓了。也许……我所有的不满，并不是因为他为了鸡毛蒜皮而打架，也不是因为他把我遗忘在那里造成的尴尬……我其实……只是在意着昨天那戛然而终的‘约会’。小小的不甘心与狼狈，让我害怕——这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第一次’，在他眼里会一钱不值！
幸好……
他还是会问我——‘你怎么了？’
“已经没事了！”抬起头，看着他那满是疑问的面庞，我释然了。
也许我们还会有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说不定和他在一起，每次约会都会在毫无浪漫的情况下无疾而终——但我想，我不会再这样生气了。只要……他会记得问我、不厌其烦地问我——‘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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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不可惜吗？推荐保送耶！”走在放学路上，我偏着脑袋轻声问他。因为他的拒绝，剩下的那个名额有可能落到婕妤或小波以及其他几个竞争者头上，而这个家伙却闲闲地置身事外了。
“我不喜欢那样。”他淡淡地说着，转身到路边的超市里买了两罐汽水，塞一罐给我，那手势看上去更像要堵住我的嘴似的！
“哦~你真是与众不同呢！人家做梦也要不来的，少爷你说声不要，轻飘飘就丢掉！”说没有半点嫉妒，连我自己都不信！事关前途，谁能任性地以喜好来判断？
“那你的意思是，换成你就会？”我嘟嘴的当儿，他却异常冷冽地低头看向我。
“诶？”
“明明就没有做过那些事，怎么可以写到自己的材料上？——我不喜欢！”似乎有些急了，他一扭头，猛灌两口可乐，再用力一掷，汽水罐哐当一声，重重地砸进路边的垃圾桶！
我沉默了。
人活在世界上，怎么可能全都说真话呢？那……太孤独了。
推荐材料那种东西，谁不是这样写的？三分真实、七分杜撰，每一个光芒万丈的优等生，不都是这样吹吹打打地宣传出来的？
干涩地舔舔嘴唇，喝着他买给我的可乐，我小声地道：“你一定不适合继承家业的，我确定。”
无奸不商，[天原科技]可以不用指望这个未来继承人了。
“嘿！我不撒谎，配你不是正好？反正你最害怕说真话。”他偏过头，闪烁着水光的眸子里渗透着丝丝凉意，不置可否地俯瞰着我，让人气绝。
“我、我几时撒谎了？！”忍不住就口吃起来，不是因为他击中我懦弱的痛处，而是他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瑰丽光泽，实在叫人有些难以正视！
“哦？那现在就说一句来听听？说吧，你对我什么感觉？说啊~~快说啊~~”抄着双手，这家伙自信满满的态度简直让人切齿！站在华灯初上、行人川流的人行道上，他的存在是那么独立，目光又是那样的直接！我狼狈地抓抓自己披肩发，下意识地拿右脚去磕着左脚脚尖——直到无法忍受他那种略带狡黠的、轻视却又怜悯的眼神——
“我…喜欢……”够了吧？应该可以听见了吧？你又不是老人家！我心里想着。
“听不见，声音太小了，谁知道你在嘀咕什么？”扯着那大嗓门，他皱着眉头，一副麻辣老师的架势！
喂……欺人太甚了吧？！
“我知道了，你这家伙根本就是大话精！撒谎习惯了，不会说真心话！”他说得坦然。
混蛋！别人赞你两句你就不行了是吧？！说你胖你还给我跩起来了！
“我明白了。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放心吧，以后不用来我家了。反正你讨厌煮饭，也讨厌和我一起吃饭嘛。对了，以后也不需要我帮你补习是吧？恩，我知道了——”话音未落，他竟撒开蹄子，帅气满满地转身就走！？
——喂？真走啊？！
拜托！现在是什么地方你可以看清楚点吗？！
喂？喂！真走啊！你真走？！你真敢给我走掉？！
“你……”
捏紧拳头，我第N次诅咒——有没有搞错！？人家电影里都说现在流行野蛮女友！为什么轮到我头上就乌云罩顶——反了反了！
可是，那修长的背影真的就给我渐行渐远耶！
有必要这么毒吗？
可恶……什么叫‘大话精’啊？！我这叫合理地融入社会！
一边为自己打气，一边瞪着他那越来越远的步伐——如果我够勇气，一定可以冲他那臭屁的背影大吼三声混蛋！
愿望是好的，可是，当我张开自己的嘴巴，长吸一口气后，从丹田里爆发出来的声音却连我自己都感到怀疑——不！是沮丧！
“我喜欢你！行了吧！？我喜欢喜欢喜欢——”
难怪，羞愧的人都会闭上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
因为……要我现在把眼睛睁开——实在太残忍了！尽量发挥想象吧：人行道上的人流，一定被我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吓得屁滚尿流，集体石化！再来，无须多解释，人们一定会拿看珍兽的眼光打量我——瞧瞧，现在的女孩子真可怕！一个人走在路上都敢冒出惊人之语，脑袋不是抽风吧？再然后，当我睁开眼睛时，一定会看见四周的人用那种‘快走远点，小心白痴会传染’的目光将我化为异类……
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终于体会到古人所说的；君子一言，重于泰山的意思了！的确，话一出口，那压力还真的比泰山压顶还沉重！
可我总不能闭着眼睛在街上站到天亮吧？！
鼓足勇气，我握紧拳头努力要自己睁开眼面对现实——握拳头的意思是，谁要是胆敢给我嘲笑出声音来，别怪我一拳送他去太平洋凉快！
就在我快要睁开眼皮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触觉贴着我火热的面颊闪电般击中脑海！我吓得赶紧睁眼，却见原野那张脸放大焦距地出现在我鼻子前不到一尺！
“好冷！”赶紧退后，只见他扬着一张小鬼般恶毒又狡黠的笑脸，手里正拿着一罐冰汽水朝我脸上贴来！
“逗你玩儿的！”我的自尊，在他轻描淡写的谐谑声中灰飞湮灭！这个魔鬼！
“我只是到前面去买汽水，太口渴了。”递过汽水，他直起身子，旁若无人地拉起我的手朝前走。
“过分！”抢过冰镇汽水，我狼狈地拿水罐冰在自己脸上，大半原因则是，有个易拉罐，至少可以挡挡四周好奇的目光。
“不用挡了，反正的你的脸就像马克思似的，挡也挡不住。”
“逗我很得意吗？”我恨恨地。
“好玩儿呀！惹你脸红简直比烧开水还容易，一点火马上就沸腾！”
“哼！拜托，你几时烧过开水啊？！骗鬼！”我低低地申辩着，可心跳还是那么急，咚咚的声响，敲打着我的心房，一不小心，也许，下一秒里，会从嘴里狼狈地蹦出来！
“有什么关系……”他轻轻地勾起嘴角，那美好的下颌线条，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诠释了他的笑容是多么轻柔而惬意——
“刚才我收到好东西，烧壶开水给你当奖励好了。”
也许不仅仅是美男子的自信。
他的微笑，总好象还有某些别的东西。包含着些许宠爱，似乎还有一点点恶作剧，就那么笑着，却渐渐平缓我的心跳……
我没有撒谎。用这么大声音说出自己的想法……感觉……竟然是超爽的！
“走吧，想看本少爷烧开水，就快点喽！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你要记得感恩戴德啊！”
拉着我的手，无视着周遭忙碌而庸碌的人流。也许，穿梭在人群中的我们，同样是平凡的，普通的，我们的感觉，与四周的人们的感觉，并没有哪点不一样。我们只是在该笑的时候可以笑出来，也许……那是当时的我们，唯一的，仅仅的，最了不起之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