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商女图鉴》春风萧瑟

43、洞悉真相

　　”哎，天大的秘密，你们猜，我那天在向公馆，看到什么了？”
　　宝月茶楼里，张熙月请客，一坐下便卖起了关子。

　　李玉霞好奇地第一个发问:”什么事，还专门把我们约到这里来说。”

　　雅风本想提醒她们不要议论主家的八卦，但她想到住在那栋楼里的那几个人，也忍不住想听，便没言语。

　　”那个秦小姐，表面上好像是向先生的女人，但其实还和向二少爷不清不楚。我那天，看到他们在卧室里……”

　　梁美儿最爱听这种风月故事，边示意张熙月小点声儿，边笑嘻嘻地凑过来。

　　汪芷若不禁皱眉，”熙月，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张熙月一拍大腿，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哎哟，我撒谎就被雷劈，这事儿必须让姐妹们知道，我看这向家的事复杂着呢，这钱可是不好挣。”

　　雅风关了门窗，几个女孩都蹑手蹑脚地凑过来。

　　”这秦小姐和二少爷在卧室接吻，秦小姐的眼泪都出来了。”

　　女孩们面面相觑，雅风却淡淡地开口:”我早就看出来，这个向二少爷不是什么正经人。”

　　萧四燕忍不住白了雅风一眼，心中暗想:装什么清高，你是正经人，会自己住在狮子林酒店里？

　　萧四燕的二姐萧二燕在狮子林酒店附近的方正百货做女装售货员，那晚上英东将她们送回锦江饭店，她就接到二燕的电话，让她去方正百货取一件二燕帮她淘的打折衣服。

　　她拿了那件和她肤色压根就不相配的大红色旗袍，得意地走在路上，却好巧不巧地看见英东失魂落魄地从狮子林酒店走出来。

　　只见英东一步三回头地走着，四燕冲着他目光流连处望去，正巧看见雅风开了窗户。

　　四燕忙躲到墙角，她的心怦怦乱跳，一是为在深夜偶遇英东，一是为窥见英东私会苏雅风。

　　为了搭配那件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红旗袍，她甚至穿了一双，鞋跟又高又尖的高跟鞋。深夜的街道格外安静，她靠在墙角屏住呼吸，却迟迟不见英东离开。

　　英东和雅风对望了多久，四燕就站了多久，等了多久。她强烈预感到，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她开始愤恨，这苏雅风无非就是命好，生地细皮嫩肉，纤细柔弱，和她二姐一样。她也很努力地保持身材，奈何骨架粗拙，怎么也没有那种袅娜之感。

　　二燕十五岁便早早辍学，和同村的混混大同生了孩子，到如今都没有举办婚礼。

　　”哎呀四妹，不是我说你，你这命就是不行，没有男人缘，你的骨架太笨了，哪像我。你大同哥本来就生的魁梧，在他旁边衬得我更加娇弱了，他说呀，他只要用那双手一把住我的杨柳腰，就忍不住想要，男人嘛，就是那么坏的，我要是没有这身段，能那么早拿下他嘛？他呀，每天晚上都要把人家折腾地死去活来的。”

　　四燕第一次听到这话的时候，给二燕白了好几个白眼，反骂她不要脸。可当下她见到英东那副流连忘返的样子，又深觉二燕那套”身材差距让男人更加着迷”的理论是对的。

　　大伙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雅风路过英东身边给明珠倒水，险些被绊倒，英东扶了她一把，几乎一只手便把住了她的腰，雅风走开后，四燕注意到，英东薄唇微张，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胸口不由起伏地起来，缓缓抽起气来，英俊的双颊也微微发红发烫。那动作很轻，所有人都没留意，四燕却看得真真切切。

　　此刻的英东也是这样，微微张开双唇，抬头看着已经关上窗，倚在那里的雅风，他一言不发，胸口伏动着，轻轻地吸气吐气，一双手仿佛也不知所措。

　　四燕知道，那是一腔无处安放，无处宣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