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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棋高一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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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个女人正睡在他的怀中，叫着他的名字，寒川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快乐。
这个答案他等了太久了，久到他开始质疑它的真实性。就算她爱他，有几分是因为她真的倾慕他，又有几分是源自他们之间的那些纠缠？
如果她父亲还在，如果她有好光景，她还会选择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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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明珠因着睡得香而醒了个大早，看到枕边的寒川，不禁吓了一跳。
”寒……向先生，向先生！”
明珠轻轻地把寒川摇醒，寒川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只见明珠正张着一双似水美眸很担忧地看着他。
这种情形已经很多年都未曾出现了，他只在梦里见到过。
明珠见寒川睁开眼睛却没有反应，便更加担忧了，她撑起胳膊，头往前探了探，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寒川这才意识到她真的就在眼前，便伸手去抓她的手。
明珠见他是清醒的，放下心来，想翻身下床，却被寒川翻身压在了身下。
”别走。”他伸出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拇指在她的鬓角轻轻摩挲。
过去他也经常这样，过去他经常这样，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
明珠心中一柔，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过去他们也是这样，这样亲密，让她感到害羞。可每每这样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体会到了一个女人的完满。
这次他的动作格外缓慢，就像品尝一盏香茗般，慢慢品尝她的味道，感受她身体和灵魂的芬芳。
她亦沉醉其中，目光变得迷离，手轻轻抚上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这个月二十号是个好日子。”
他的额头抵上她的，轻吻着她的鼻尖。
”嫁给我。”
明珠睁开双眼，她从未想过，她从未敢想过的。小时候她以为她会嫁给于均，长大后进了百乐门，她以为她会嫁给某个秃头肥肚的小老板，生个一儿半女后就沦为黄脸婆，被小妾欺负地满地找牙。
她万万没敢想过，这个全上海最完美的男人，买了她喜欢的戒指，早就算好了良辰吉日，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嫁给我。
明珠百感交集，一腔热泪眼看就要涌出来。
”向先生，袁小姐来电话。”
侍女在门外气喘吁吁地敲门，似是有什么急事。
他迅速地抽身而去，她的心连同她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感到莫大的空虚。
寒川快速地穿上裤子，披上衬衫，扣子也不系，就急匆匆地赶了下去。
明珠苦笑一声，笑自己不长记性。他是打算娶她，可不代表他打算从此以后就只要她一个女人。何况此时此刻，他到底是因为自己是丰田集团的秦月而求婚，还是因为自己是殷明珠而求婚，还未可知。
明珠穿好衣服缓步走到楼下，透过樱桃木的栏杆，望见寒川正手脚摊开，躺在墨蓝色羊皮沙发上。他听见她下楼的声音，抬起头望向她。
客厅大门被打开，英东刚在郊外一栋别苑小住了几天，这才回来。
”哟，还以为从今往后就见不着你了呢。”
明珠从寒川眼前走过，接过英东手里的三枝蝴蝶兰。
”养了这么多年都没开花，你才来我们家几天，就开了。”英东轻声道，”可惜在路上把花盆打了，这才只能带回点残枝来。”
”不要紧的，你的心意我明白。”明珠和英东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转身来到餐桌旁。
”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明珠系上围裙，回眸看着英东粲然一笑。
”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寒川站起来走了过来，看着明珠很麻利地收拾。
”您这么说，好像我们认识很久了一样。”明珠放下手中的菜刀，一字一句地说，”向先生，我想再次提醒您，我们两个，真的不是很熟。”
”是吗？那你怎么和英东这么自来熟呢。”寒川盯着明珠的一双眼睛虽是在笑，却分明带了寒意。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她转过身低头继续切菜。
”哦，我还钓了几条鱼，刚才放在院子里了，我去拿。”
英东将鱼拿回来的时候，明珠正边哼歌边洗菜。
”哥，对不住啊，我也知道你闻不了这个味儿——”
寒川随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来掩在鼻子上，轻笑一声，”没事。你们俩爱吃，我忍着就行。”
明珠转过头来，”真是感动，向先生，想不到您这么疼弟弟。”
”你不是也很疼他吗？你不知道我闻不了鱼腥味儿，却清楚地知道他爱吃什么。”寒川的一双桃花眸泛着亮亮的光，”你对他的关心和了解，可真是细致。”
”那是当然。”明珠哼笑一声，转过身来。低头冲洗手里的菜刀，透过菜刀上的反光，看到身后人冷峻的表情。
英东凑了过来，挡住了光，刀面上那人的表情也消失不见。水流到刀面上，溅起来，水珠溅上他浓密黑亮的头发，像挂着露珠的蓬勃的春草，干净又专注的目光仿佛可以一眼望到他的心底，清晰自然的毛孔在灯光下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的味道。
”你看你，凑那么近干什么。”
明珠环视四周，最终来到寒川身边，用刚摸完鱼的手将他手中的帕子抽走，”真是对不住了向先生，只能委屈您了。”
明珠拿着手帕把英东头上的水珠擦净。又把那帕子拿近了些，嗅了嗅。”这味道真好闻，不过真不像男人用的东西。”
明珠款步走向寒川，将那青色绣白梅的软烟罗帕子塞回他的手中，”对不住了，恐怕得洗洗了。”
寒川将那帕子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茉莉的香气。
”哦，没事的，这条我不太喜欢了。”他抬臂就将这帕子扔在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又看了看明珠，”这个味道我也不喜欢，没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是吗？哥，秦小姐身上是什么味道？”英东转过身来，靠上柜子，昂起下巴，抱起双臂，看着寒川。
”就像……就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玫瑰——”寒川反问英东，”你觉得呢？”
”我觉得……秦小姐身上的味道，就像披了风霜雨露，疲惫，孤独，需要人保护，让她好好休养，以免受人骚扰。”
寒川低头大笑起来。
英东问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寒川抬起头来看着始终背着身一动不动的明珠，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是她穿上衣服的味道，而我说的，是她脱了衣服的味道，有本质的不同。”
他看到明珠的身子分明一颤，便转身朝大门走去，”你们慢慢吃吧，我还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