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回士之轮回绝杀》潘多拉骑士

5、第 5 章

　　第二天清晨，向文唤醒了睡梦中的女朋友，主动替女友下楼拿早餐。
　　虽然可以打内线电话呼叫□□，每个人的口味不同，自己的早餐，只能由自己去选择。
　　而且最尴尬的是，从昨天下车到现在，这群幸运儿还没有见到除导游和司机外的第三位服务人员。
　　□□能上门才是怪事。
　　迷迷糊糊中听到关门的声音，柳静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从梦境中回神。
　　她睡眠一直都很浅。但昨晚却一反常态的睡得深沉，甚至做了个不会窒息的正常梦。
　　在四周都是田地的农村，她隐约听到两个女孩的声音：
　　小墨，你插秧怎么这么插？
　　不对吗？
　　当然不行！哎呀，还是我来吧，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是越帮越忙。
　　唔……以前在城里哪做过这个啊。而且……好饿……每天挣这点工分，都不够填饱肚子。
　　那是因为你把工分都拿去换书了，书比填饱肚子重要吗？
　　嗯，当然。
　　那你就继续饿肚子吧。
　　不要啊小静，我要饿死了……
　　柳静就梦见自己在田里插秧插了一早上的秧。这回虽然没有呼吸瘫痪，腰却痛得很。如果不是看到向文一脸纯良，她真以为昨晚向文对她做了什么。
　　“怎么了？”
　　用过早餐，两人拒绝跟随大部队去参观山庄其他地方。
　　柳静感觉不舒服，躺在顶楼的露天区晒太阳。
　　向文看起来是打算粘着她的女朋友，抱着笔记本电脑，柳静在哪她在哪。
　　4月天的阳光不刺人，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柳静的睡意又袭了上来。
　　“打扰一下，你们的橙汁。”
　　服务员的声音惊醒了迷蒙状态的柳静，她睁开眼，才发现服务员居然是那位导游小姑娘。
　　“你还兼职服务员？”
　　她可是记得，大部队跟着司机去参观其他地方的。
　　从昨天抵达九轮山庄开始，她只看见了司机跟导游小姐两个人。
　　“啊，是的。因为人手不足。”
　　看似合理的解释，却处处透露着诡异。
　　人手不足就雇佣更多人，一个可以给中奖者准备20万奖金和免费七日游的主办方不可能穷成这个样子。
　　况且还是一个可以独立修建度假山庄的主办方。
　　“你们为什么要举办这样一个活动？你们能从中得到什么？”
　　“广告效应，小姐姐，无利不起早，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不是有充分的利益需要，不会有人会傻到这个程度向那一家三口鞠躬认怂。”
　　什么意思？
　　话很不对味，但年轻的小姑娘只是笑笑，没有解释。安静得递上橙子，微微点头，转身就走。
　　这一次，柳静看清楚了，导游小姑娘点头致意的人，不是她，而是身边的向文。
　　而当事人却把脑袋埋进笔记本电脑，死盯着屏幕，一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模样。
　　自己的女朋友，有问题随时都可以问。但此时柳静，却没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念头。
　　她其实挺享受这种两个人坐在一起，却什么也不聊的感觉。
　　阳光舒适，微风拂面，天青草绿，世界宽广。
　　跟一个不讨厌的人，坐在一起，不说话，各做各的事，却一点也不尴尬。
　　她觉得，这才是情侣之间的默契。
　　偏头望着远方，四周都是深山，初春时分，本应万物复苏，但却听不见一丝声响，连鸟叫都没有。
　　深山的宁静带来的是内心的安宁，至少，对柳静来说，这份感觉挺好。
　　只是，当她转移视线，来往山庄的唯一道路，光秃秃得夹在群山之间，顺着山势蜿蜒，最终消失在尽头。尽头就是来路，却无端产生遥远的错觉。
　　明明只是几分钟的道路。
　　微微低头，视线下移，柳静看到的，便是唯一的不和谐物。
　　隔壁的废弃大楼，墙体光秃秃，风蚀后露出的钢筋水泥，灰蒙蒙的，颓废得弯曲锈蚀。
　　“别看太久。”
　　向文突然出声，柳静有点迷糊，“什么？”
　　从笔记本屏幕后露出半个头，黑色的方框眼镜反射着屏幕的光。看不清表情。
　　“有些东西不适合久看，否则会忘记自己想干嘛。比如，”
　　语调一转，长耳发的少女调皮地眨眼：“你的橙汁快冷了。”
　　喝着温热的橙汁，柳静抬眼偷觑对面的女孩——仿佛遇到了debug,向文皱起了眉，眼中满是誓不罢休的光芒，这幅认真的模样俨然像个小大人。柳静很想笑。
　　感觉太好，好到不真实。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夏天的水蒸气，模模糊糊的缠绕在心中。
　　难道我的睡眠瘫痪症加重了？
　　一想到恼人的病症，烦躁又袭来。
　　“我去趟厕所。”
　　柳静留下向文一个人离开。
　　现在是柳静一个人了，厕所的水龙头哗哗直响，4月天的冷水还带着初春的冷意。让冷水的凉意冲淡内心的焦躁，无所事事得她一抬头，又透过洗手台上方的窗户看到了那栋废弃大楼。
　　那幢废弃大楼孤零零得立在那里。
　　柳静盯着那幢废弃的大楼，六层楼的建筑越看越萧条。电话恰巧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室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