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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出发在即 ...

  •   大门霍地自行打开,强烈的气流差点扇灭刚点起不久的蜡烛,就见灯影跳动中,老卫踱着方步由远及近而来,我紧张地瞅了瞅沉沉入睡的琼花阿姨,又赶紧将目光投向老卫。
      这老家伙该不会都听到了吧?那琼花阿姨不是死定了,一下子抖出这么多老卫不可见人的陈年往事,还道出了我的真实身份,这心狠手毒的老狐狸会放过她?!
      正想着,老卫就迈步进了房间,他瞟了一眼趴在桌上的人,呵呵笑道:“怎么夜色不起就喝这么多的酒,常言道酒后胡言,韵音休得听她胡言乱语!”一席话说的似是提醒,却着实是威胁。
      我见老卫如此不打自招,就更加肯定琼花的话是真的了,但是我也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于是也笑着,道:“爹爹说的极是,我本来就没有听她讲话,喝醉酒的人总是爱说一堆风言风语,谁会在乎呢?”
      老卫似乎很满意我的答复,他围着圆桌踱了一圈,干脆忽略趴在桌上昏睡的琼花,对我说道:“爹爹有事和你商量,你随爹爹来。”一口一个爹爹说的极度好听,可我知道,他把谁当过自己的孩儿。
      说罢,他起身就走。
      老卫不是个笨蛋,他知道过分地留意琼花只会更让我起疑,从而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其实他也许早就知道我明了了真相,只是并没有说破,我也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快步跟上。
      夜色幽冷,一方幽潭前,老卫站定,借着黯淡的月光和水面的反射,我发现这里正是春风他们救我,并且灵馥命丧的地方,心里便不由得有些发憷,脚下有些不由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
      老卫回头看我,笑道:“怕了?”
      我破天荒老实地点了点头,就见他满意地笑了,道:“知道害怕就好,你一定会帮爹爹的忙,对吧?”
      “帮帮帮,一定帮。”我可不想被老卫扔到潭底和灵馥的鬼魂做伴,保命为上策,这种抉择前,还有什么是不能让步的呢?
      老卫笑得很狰狞,或者是终得所望的开怀,月光下,那张脸半掩在阴影里。
      这里荒无人烟,他不用做戏,表情便愈发地狰狞可怖。
      我看着他的笑,有种说不出的战栗感觉从心底生出,暗叹:人的欲望真可怕,可以把所有怀着贪欲的人变成魔鬼,在吞噬了自己的同时也毁灭了他人。
      夜色渐深,老卫便领着我向那处山户的瓦房走去,一路上无非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语,我是无心听的,因为我有预感,老卫这次,又有什么阴谋阳谋要暗算无尘山庄一众了。
      就在快到房间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爹爹您英明,但是我可是愚钝的紧,所以您可需要我做什么,需要提前告诉我,也方便我尽快做好准备。”
      老卫瞥我一瞥,眼眸借着月光闪烁了一记精芒,他抬首不再看我,只是一边前行一边道:“一切都已经筹划停当,你不必打问这么多,到时候照着我的吩咐做就成了。”
      我看老卫根本不愿意说,也就打听不出什么了,于是怏怏地闭了嘴,心绪纷乱地跟在老卫身后。不出一会儿就到达了驻地,便就各自回了房去。
      一夜无话。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有一天清晨,天色还没有亮透,仍在睡梦的我便被一阵阵吵杂声吵醒。
      我胡乱地批了衣裳,眯缝着眼睛来到窗边,吵杂之声愈加强烈。我本来就是被囚禁的,早窝了一肚子火,此刻更加觉得心情坏到了极点。我砰地一声就推开了窗户,冲着门外大吼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适巧一个家仆抱着一堆东西从窗前匆匆跑过,听我暴怒的吼声,就被吓了不大不小的一跳,手里的东西险些都打翻在地。
      这时,我才发现,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影,似乎都是抱着一堆东西朝门外跑去。
      我急忙唤住被我吓着的那名仆人,大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仆人退回来,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小姐,老爷吩咐我们拔营离开,小的们这是正收拾东西的,打扰到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老卫这么快就要拔营了?不去茅山了么?
      我又问了声:“你可见到琼花阿姨了?”
      那人想了片刻,道:“不曾见过,小的好几天都没见到琼花了。”
      我道了声:“知道了。”便打发了那人去,心里想那琼花酒后胡言,必定是在老卫手下惨遭不幸了,便不由得升起一股惋惜之情,一个女人失去所有的一切,往往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不由我多想,窗外的吵杂又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匆忙收拾好仪容仪表,急忙间就要出门去找老卫,刚一推开门,就见到了漫天的朝霞缀在天际,浮华的不像真实之物,可是这云霞似乎和平常的霞气有些不同,那红彤彤之色中仍笼着一层深深浅浅的紫,教人看起来觉得诡异非常。
      正当我盯着天际奇景出神的时候,便被一股力量给推进了屋去,紧接着,门便被死死关上了。
      唐珥萍手里拿着个小口袋,就往我手里塞。我认得出这口袋就是我经历重重劫难、失而复得了好几次的小腰袋。这里面正由我朝思暮想的小手枪以及老乌龟给的子母霹雳雷珠,当然,还有唐子挚郑重托付的那盒,包装精美的胭脂。
      我连忙接过腰袋,问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东西?”
      唐珥萍点点头,我不等她说话,又略有埋怨地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拿给我啊?”从前几天,这家伙跑掉之后,就再没见到她露面,要是早拿到这包裹,那天在水边,我不就一枪崩了老卫这个老王八蛋了吗!
      唐珥萍傻笑着,答道:“我那天去拿了,没想到一回去就被人扣了下来,押送到了树林里的营寨里看管,好几天都不许我出去半步,要不是今天拔营,我哪里能得空出来给你送东西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拍着二平的手背,道:“二平你对我真好,谢谢啦!”这时,我又恍然想到一个问题,想春风毕竟是老卫的亲生儿子,有个什么计划总该知道个一星半点儿的,而唐珥萍多少也会从春风口中知道些什么,总好比我什么都不知道,闷在葫芦里不知别人卖的什么药,想到这,我便急急问道:“对了,你知道拔营做什么去么?”
      唐珥萍干脆利落地答道:“不知道,我也是被安排和大队人马一同拔营的。”
      我立刻又追问:“那春风也不知道么?”
      被我这么一问,唐珥萍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下来,她道:“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据说他和爹爹在一起,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才分别几天,就这么想念,看来春风夫妻的感情真的非常的好。这时,我又想起了沈昭阳,虽然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比别人差的,想着想着,我就更加地想回到茅山,和沈昭阳重逢。
      “咚咚咚”响起了三下叩门之声,登时吓得我们一身鸡皮疙瘩,二平更是有些慌张,从握着我的手能感受到她战栗的厉害,好像这叩门的不速之客是什么可怕的人物。
      也许是习武之人能够感受到什么,凡是高手接近都带着逼迫慑人的气场,像我这样的人自是感觉不到什么,但唐珥萍不同,我见到她唇瓣都开始哆嗦了。
      “谁?”我比出口型问她,她哆哆嗦嗦着,也用口型回答我:“是爹爹!”她说完,我反应了半天才知道她说的的是老卫。从她的表情上我知道她一定很害怕老卫,不过我也是,一直都挺害怕老卫,费劲了心思和其周旋就为保护自己周全。
      这时,敲门之声嘎然而止,门外那人道:“要拔营了,爹爹特地来通知韵音一声,一会儿去主厅房商议事情。”这声音无论过了多久我都会认得,不是老卫还是何人?!
      我觉得完蛋了,这唐珥萍被拿个现行,还不被老卫折磨死?不料老卫说了这话就再没了动静,片刻之后,屋外又恢复了吵杂纷乱的声响。
      “老卫走了?”我望向唐珥萍,只见唐珥萍深深叹了口气,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汗,道:“竟然走了。”
      我也长出一口气,庆幸老卫的适时离去,不过我确定他知道房里的一切,只不过没有追究罢了。
      悄悄送走了唐珥萍,我就出了门来,奔厅堂二来。
      这山户的两间瓦房小的可怜,左右挨着不出二十步就能往返,我还没想出一套应对策略,便到了地方。
      我在门口定了定,只见厅里主座上,老卫正端坐其上,轻捋短须,仰面看着我;而客座上坐着的,就是春风,听唐珥萍说,老卫将春风囚禁了好几天,果真是如此,春风正的眼神正带着几分苦楚,唇边无奈地笑着,也望着我。除此以外,屋里就是一些冷面的护卫,各个按着腰间宝刀,煞气逼人。
      环视了四周,我跨步进了门槛来,笑盈盈地对着老卫,道:“爹爹您早。”
      老卫微笑着,道:“早,早,既然来了,就坐吧,爹爹正要和你商量事情!”
      我心下打鼓:商量事情?老卫又要做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出发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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