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莫言gl（龙门客栈）》琴瑟庵主

11、第 11 章

　　乌汗将饭菜端了上来，金湘玉冲气的被过身去的邱莫言道:“菜都来啦，总得尝尝吧。”
　　乌汗正准备退下，金湘玉冲他使了个眼色。
　　乌汗道:“周公子，我……”
　　周淮安去看他，乌汗哎了一声似乎说不出口又退下了。
　　见此状况，常言笑又哈哈笑了几声。
　　金湘玉也跟着笑了几声，道:“我今天特别高兴，见了什么人都特别顺眼。邱姑娘你怎么瞪着个眼睛，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吓人哦。来来来，我亲自给你斟酒。”
　　邱莫言甩开金湘玉的手，径自上楼。
　　周淮安欲追，常言笑拦着他道:“周兄，来来来，坐坐坐，喝酒，这事就由着她去吧。”
　　“这么多菜可别浪费了，这年头好多人饥荒吃不上呢。这些菜你们慢慢享用，我先失陪了。”金湘玉笑道。
　　金湘玉进了厨房，将乌汗批了一顿。
　　常言笑正和周淮安分析黑衣人的事，乌汗急冲冲跑了过来。
　　“周公子，昨天晚上你的笛子吹的真好听啊，如果……如果……”被金湘玉赶出来的乌汗显然忘记了金湘玉教她说的下半句话。
　　“如果今天晚上周公子能去你们老板房里再吹几首曲子那就太好啦。”常言笑接道。
　　傻乎乎的乌汗睁大眼睛，悄悄问常言笑，“我们老板也叫你跟周公子说同样的话？”
　　常言笑哈哈大笑，对周淮安道：“周兄，人家一片苦心待你，你这服气真让人羡慕不已，来，喝一杯。”
　　周淮安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周淮安来到后院，老吉正在那捡柴。
　　周淮安道：“好刀法。柴根上的切口平贴整齐，没有一点凹缺，可见用刀之快。柴上的断纹涣散，没有一丝条纹，用刀之劲，刚猛至极。这人一定是个用刀的好手。”
　　周淮安蹲在老吉面前，直视他，问道：“阁下是否就是那用刀之人？”
　　老吉并不离他，继续捡着木柴。
　　“在这荒僻的大漠，居然会藏着一柄好刀，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不过宝刀埋土，烈士独舞。却是天下间最叫人痛心疾首的憾事。本来我以为我这双手废了，在今后的日子里，再也提不起一柄刀，只有眼睁睁看着群魔乱舞，没想到却在这里被你救了回来。既然阁下有帮助别人的心意，为什么不多给自己一点帮助自己的勇气呢。也许我无法挽回过去发生的一些不公和不平，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会用心一切的力气去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和悲剧的重演。”周淮安掏出小红石头放在掌心递到老吉面前，道：“这就是我活着的见证，你呢？”
　　周淮安说完这一番话，便独自离去。
　　金湘玉本以为周淮安晚上还会来自己屋里吹笛子，久等不来，心中纳闷，决定亲自请周淮安。
　　可走到门口竟然听到了那小丫头婷儿的声音。
　　“周叔叔，我已经吃不下了。”
　　“我以为你吃了很多苦，一定吃不下了，没想到你比咱们吃的还多还好。”
　　“早知道这样的话，也不用这么担心啦。”
　　“姑姑，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担心的”
　　“谁说我担心啊。我才不担心呢，你不在的时候，我乐得好清净，好吃好睡的。只怪那个小鞑靼人不该把你给送回来，让我从此食无味睡不好。”
　　“乌汗是好人！他很善良对我很好。姑姑，你不要骂他。”
　　“我不骂他，自然有人骂他，打他。”
　　“谁要对付乌汗？”
　　“藏头露尾偷听别人说话的当然不是好东西。这种人不见也罢。让她滚的越远越好！”邱莫言后面这句话声音明显拔高。
　　门外偷听的金湘玉急急闪开，这才避开被邱莫言当暗器打出来的筷子。
　　金湘玉脱口骂道：“你这个臭婆娘啊，招招夺命，出手无情。居然还是什么名门望族呢，心肠比我金湘玉还要狠呢。”
　　常言笑开门出来，嘻嘻笑。
　　金湘玉没好气道：“这么晚不睡觉，难道要在老娘店里做买卖？”
　　“不是，我是觉得肚子有点饿，想找东西吃。哎～金老板一块喝喝酒聊聊天吧。”
　　“谢谢了。老娘今天不想吃东西。”
　　“怎么了，难道金老板不可以赏个脸么？”
　　“可以啊。但是我不喜欢跟你一起吃。”
　　“为什么啊？”
　　“因为你长得太像个人了。”
　　“像谁啊？”
　　“苦水镇三不洗澡堂隔壁王家豆腐铺老板的第八个儿子。只要跟他有半分相似的我都不像见到他，失陪了。”金湘玉扭身就走。
　　常言笑道:“唉，那王家小子叫什么名字？”
　　“我只认识王家的老七，名字就叫做王七，那么你说他的弟弟叫什么名字呢。”
　　“当然是叫王八……”常言笑说完就停住了。
　　“就是咯。”金湘玉头也不回走了。
　　剩下常言笑尴尬笑了笑，随即又哈哈大笑，直道有趣有趣。
　　“乌汗呢？”怒气冲冲的金湘玉将打盹的铁算盘打醒问道。
　　“在马厩里喂马。”
　　“哼，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在照顾别的东西。”
　　“喂！怎么还不睡啊！”金湘玉径自来到马厩，看到乌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板，我睡不着。”
　　“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连觉都睡不着了？”
　　“没，没有啦。”乌汗不敢看金湘玉。
　　“不睡也好啊，反正我刚好有东西要给你，过来吧。”
　　乌汗忐忑不安，不敢上前。
　　“快点啊，把手伸出来啊，东西很贵重的，我快拿不住了啊。手伸出来啊！”金湘玉说道。
　　乌汗不敢忤逆金湘玉，只好将手伸出来，害怕地将眼睛闭上。本以为是一顿打，没想到手心里却是一小锭金子。
　　“老板，你给我金子干什么？”乌汗不解。
　　“人要出门总要多带点银两防身嘛，对吧。”
　　“我，要去哪里？”乌汗整个儿人都不好了。
　　“那我可管不了，明天太阳上头的时候，你一双脚踏出了龙门客栈，往南还是走北那就只是你乌汗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金湘玉不以为意的说道。
　　乌汗扑通一声跪下，哭道:“老板，我不要离开，呜呜呜……我要伺候你，我不要离开，别赶我走。”
　　“我金湘玉可没那个福气，我只盼望平平安安的，千万别让人把我卖了还蒙在鼓里。”金湘玉可不心软，说出来的话一样冷若寒霜。
　　乌汗已经砰砰砰磕起头，大声认错哀求:“老板，我，我错了，呜呜呜……我以后不敢乱搞，你打我骂我心甘情愿……呜呜呜……老板你不要赶我走。”
　　“不要说了。我金湘玉最怕别人嘴里一套心里一套。今天我打你一下还得担心以后你在我背后捅我三刀呢。”金湘玉依旧不肯松口。
　　乌汗边哭边磕头，哀求道:“乌汗给你认错，给你认错。”
　　“认错？认错！认什么错！背地里还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了，老板。呜呜呜……”
　　“没有个屁，那上个月账房少了二十两银子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我！是铁算盘还给银钩赌坊老板管少爷的赌债。”
　　“岂有此理！那地窖的酒总是你偷喝掉的，然后参了水充假的对不对？”
　　“不是我！是老吉喝的，我一滴也没喝！”
　　乌汗依旧哭哭啼啼。
　　金湘玉忍不住骂道:“好啊！你们这群没良心忘恩负义的小王八，大王八，老王八。吃我的穿我的还偷我的，好啊，我就一把火烧了龙门客栈，省的你们一天到晚哭丧着脸。”作势就要捡稻草烧火。
　　乌汗连忙拦着金湘玉，一边道歉认错:“老板，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啦。”
　　“我打你干什么！能打出你半点良心来嘛！”金湘玉是真的动气了。
　　“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乌汗抹了一把眼泪，拿起一旁的砍柴刀就往自己右手砍去。
　　金湘玉眼疾手快一把将砍刀推开，锋利的砍刀还是在乌汗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你的烂命是老娘从活剥皮手里买回来的，老娘的本还没回来呢，你就想死呀！你好歹给我活着，今天的帐老娘会好好的跟你算个清楚。”金湘玉气愤的从乌汗身上扯了块衣料，恶狠狠地帮他将手腕包扎起来，又使劲往他脑门上打了一下，骂道:“蠢东西，你给老娘长点心！”
　　乌汗还跪在地上呜呜咧咧的哭着。
　　金湘玉喘了口气，她这个傻乎乎的伙计真的是让自己头疼至极。
　　一天下来，金湘玉对乌汗不理不睬，就算乌汗如何讨好，金湘玉也没有给他一分半分的好脸色。
　　乌汗再蠢也明白金湘玉这气难消，自己必须要去将功补过。
　　乌汗敲响了周淮安客房的门，婷儿一听是乌汗的声音，抢着给他开门。
　　乌汗一进门拽过婷儿，就从腰里拿出切羊肉的大刀架在婷儿的脖子上。
　　“别，别，别过来啊。”乌汗紧张地说话结巴，拿刀的手也抖个不停。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邱莫言问道。
　　“我，我，我当然知道啊，我……”乌汗努力定下心神，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道:“哼哼，难道你们没看见娃娃在我手上吗？敢这样跟我说话啊？”
　　周淮安笑问:“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跟你说话呢？”
　　“好啦！我不是来跟你聊天的。我我要你做一件事。”
　　“到底是我还是她啊？”
　　“当然是你啊。唉。你，你不要乱动啊。”乌汗拿刀的手依旧抖得厉害。
　　“我们谁也没动啊，是你那只手一直抖个不停。”周淮安好笑地看着他。
　　“周公子啊，不不不，周淮安，我要你答应……”
　　“不用说了，我们什么也不会答应。”邱莫言打断他道。
　　“什么？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啊。”乌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