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全靠想象

18、破阵

　　钟离滟见状激发全身魔力，化为一道红光撞至金龙胸口，伴随着“咚”一声闷响，金龙护心鳞应声碎裂，它疼痛难忍地一边抽搐一边欲再腾回空中，而钟离滟已经倒在一旁，碎为湮粉，被龙的挣扎腾挪带起的气流吹散。
　　重阳在混乱中目睹母亲惨烈的死状，大脑一片空白，耳内一片嗡鸣，身体却闪电般飞至金龙胸前，持戟狠狠刺入龙的心脏，金龙哀鸣，甩开重阳，全力笔直腾向天空。
　　重廉见母亲化为湮粉，重阳被甩开，他收起扼制金龙的锁链，瞬移至长戟刺入处全力踹向戟柄，长戟洞穿龙身，大量的龙血飙涌而出，龙也无力再挣扎，重重坠地，再无声息。
　　重阳仰面躺在废墟中，双拳紧紧握住，一臂掩住双目，久久没有动作。重廉也力竭地靠镰而立，站在重阳身边，遥望着已死的龙身，目光涣散，脑中回响着被打落云间前金龙传给他的一句话：“我是你生父！”
　　一场祸事导致本来喜庆的盛典混乱一片，天色渐暗，来不及哀恸，携重司黎尸身，重阳被卿相一流接回王宫，重廉也回到府中，面色一片沉寂。
　　当晚，卿纪牟来到重廉府中拜访，开门见山地相重廉阐述了他的身世来历，告诉他如今消息传播极快，周边各族已开始蠢蠢欲动，望他能镇守迎敌，让重阳有时间厚葬双亲、安排内政。
　　“我若不答应又待如何？”
　　“你四处游历约战，根本不关心幽冥魔域的发展，时代已经不同了，大多数魔渴盼的是安居乐业，不是成天打打杀杀。幽冥不需要你这种王。”
　　“是啊，所以才唯独用战来教导我这个异类。放心吧，逗你玩的。对了，带给重阳一句话，别忘了我们约好的那一战。”
　　卿相拂袖走后，石兰迫不及待地出声：“卿相真是一只老狐狸，这样一来你在外面应付车轮战，累都要累死，他们却坐享其成。我也看明白了，历史地车轮总是这么惊人地相似，你故意最后和重阳战的时候战败的吧？”
　　“重阳不会杀我，也不可能赢。”
　　“谜之自信，历史上你就是输了，而且挂了。”

　　应卿相的判断，幽冥王城外自第二日开始就不断有人前来挑战，重廉一人一镰，凭借着蛮横的魔力、强悍的筋骨，硬生生抗下一轮又一轮地挑战。
　　挑战者也渐渐少了，重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不眠不休地暴力斩杀挑战者，凶残的恶名迅速传开，幽冥域的魔族们一边敬仰其为历代最强悍的王，一边忧心将来的日子必将战乱不断。
　　石兰看着重廉闭目斜靠于黑镰旁，厚厚的黑铠上浸染着已暗黑结块的血渍，杀气凛然，望而生畏。
　　“这都几日了，这要守到什么时候啊，你这身上的血恐怕不是只有挑战者的吧。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既不洗洗，也不换一身，可是你整个人都要馊了。”
　　突然，重廉张开双眼道：“他来了，该结束了。”
　　只见重廉瞬移至来人跟前，举镰劈下，来人连忙举戟顶住，魔力碰撞，周身尘土以二人为中心荡开。
　　来人急道：“哥！是我！”
　　“知道是你，来此地的都是约战者，没有例外。”
　　重廉挥镰拦腰侧劈，重阳翻身踏镰，腾空直刺重廉后腰，重廉转身以镰压戟至地，炸出一个深坑，二人腾至空中，重阳且战且退，飞至一片戈壁停了下来。
　　石兰定睛一看，这不是周山地界么，真的是历史要重演了！
　　她暗暗为重廉忧心，戈壁上有一圈隐形的巨石阵，折射着阳光才能从某些角度窥见。她瞥见卿青站在阵中，身旁立着一个黑衣男子，长得与轩辕昊奕有几分相似。
　　重廉那边与重阳战得火热胶着，重廉招招致命，全力以赴的重阳渐渐处于下风，但他步步退至隐形的阵前，重廉也步步紧逼跟上前来，就在重廉要踏进阵中的一刻突发转变，重廉卖出一个破绽，背向重阳，重阳举戟就要扎入重廉后心，黑镰却转至重阳身后将重阳拦腰斩断。
　　霎时周围的场景都慢慢消散，重阳的身躯变为断为两截的石头人形，重廉脚踩石头人挣扎着的上半截身躯问：“好玩么？精彩么？”下半截身躯变为利刃偷袭重廉后背，被重廉甩镰钉在地上。
　　石兰高兴地拍手叫好，兴奋地跑至重廉身旁观察石头人，说道：“你说‘该结束’的时候就发现重阳是石头精幻化的？”
　　“重阳对我从来不会有杀气，当年周山地界天帝轩辕鸿瑞与重阳签署和平协议，只欲囚困我。重阳留了破阵之法给我，尘封我的记忆，想重新给我一段不同的人生。轩辕鸿瑞也留了预防之策，阵法成周山起，不断削弱我的力量，还派黑龙镇守，即使我逃离也能灭了我。”
　　“呃……那记忆找回来了，你今后怎么打算？”
　　石兰突然看见一块玉牌挂在石头精胸前，她心中惊讶道，这不是鬼市钟离滟想买的玉牌么？而且前几周目都见重廉佩戴着。
　　重廉扯下玉牌说：“原来石头精是靠这个在幻境中隐藏自身身份的，母亲的遗物居然辗转到了这个小精怪手里，魔族果真还是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