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媚骨》子夜桃花

5、媚骨05

　　战争绵延不绝，宇智波颓势愈显。

　　她的孩子一个两个都长大了，会跑会跳了，长子甚至已经手握尖刀于战场厮杀了。被囚禁于深宅的女子从一开始担忧禁锢她、却也庇护着她的两名男子的性命，到后来，担忧自己年幼稚嫩的长子的性命，以及尚且还能依偎在她的怀抱里的幼子的未来。

　　宇智波斑总是安慰她，向她保证会保护好长子的性命，可是她知道，他再强也挡不住宇智波节节败退——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怎么能向她保证他们的孩子的安全呢？

　　“母亲，父亲怎么了……”

　　转眼入秋了，暧昧的寒冷悄然钻进人的骨缝里，不经意间便让人冷得一哆嗦。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刚刚学会拿起刀剑的孩子在族地迎接出战的亲人回来时，看见了父亲身上淋漓的鲜血。
　　他惨白着脸茫然地跟着护送父亲的族人回到家里，转头，扑进了急忙赶来的母亲怀里。

　　“母亲……”

　　他的母亲没有办法回答他。

　　冷风蚀骨寸寸，寸寸入寒，正值风华的忍者的生命在一节一节降下的气温中流逝。孩子坐在兄长身边，看着兄长笨拙地包扎着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

　　“哥哥，我有一天像父亲那样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会保护你的！”

　　“……”

　　大伯也说，他会一直保护父亲的，可是父亲还是躺在了卧室里，只有捧着盛着血水的盆子的下人不断从那个房间里进进出出，母亲抱着他离开了那里，把他放在兄长身边嘱咐兄长照顾好他，然后转身离去，转身时满脸的泪水刻进了幼子的眼里。

　　大伯的疲惫，母亲的眼泪，兄长的伤口，和父亲的血。

　　这是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痛，在这个残忍的时代，无情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又一刀又一刀地刻在亲人的心上，让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孩子的目光染上了不符合年龄的悲戚。
　　知道族人逝去，和逐渐等待着大限将至的父亲离去，是不一样的感受。前者于他只有一种茫然的惋惜与遗憾，后者才是真情实感的疼痛。

　　会痛，会很痛。

　　.

　　真的入寒了。
　　她觉得他大概会很冷，想给他盖一点被子，却被他轻声拒绝了。勉强算是她的丈夫的男人相当平和地躺在床上，和兄长交待完了所有他想要劝诫的话，他似乎也没有多么强烈的求生欲了。

　　抢救了两日，总算是吊住了宇智波泉奈流水般消逝的命——但也只是没有那么快就离开而已。

　　宇智波斑说要两个孩子过来陪他说说话，他拒绝了，只留了她一个。

　　许是真的感到自己就要走到头了，他的话比往日要多了许多，在两人的房间里絮絮叨叨的，第一次这样和她说话。

　　“哥哥以后就只有你陪着他了，孩子们都太小了。”

　　“哥哥不会亏待赫理的……真可惜呀，我都还没有抱过他几次，上一次还是和你一起在半夜哄他睡觉的时候呢，那时候小孩子真是难带呀。”

　　“赫理也快要上战场了，不要太难过了……不要太难过，太难过了对身体不好。”

　　“以后就不用整天待在房间里了，多出来走走吧，你也好久没有出去走过了，有机会的话就出去走走吧，哥哥会答应你的。”

　　“哥哥是男人，起居都要拜托你，孩子们都是男孩子，扔在地上就能长大，反倒不用太担心，不要太担心了呀，茗容，忍者就是这样不是么？我们的家人都是这样……唉……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呀。”

　　“茗容……”

　　他还想说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话至口中，却有些说不来。

　　他想告诉她，千手扉间之前说要手刃他，那个男人做到了；
　　他想告诉她，等他死了以后就嫁给哥哥吧，正式娶进门的那种，哥哥已经答应他了，不要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做这两个孩子的母亲一辈子，她值得那个更好的位子；
　　他想告诉她，千手扉间还说要夺回她，他不想她真的被千手扉间抢回去；他想说，如果没有办法，兄长也不幸……紧随着他走了，那么……

　　那么……就到千手扉间那里寻求庇护吧，不要带着孩子，孩子会在族里得到族人的抚养，所以不要有后顾之忧，走吧。

　　走吧，活下去。

　　他爱你。
　　千手扉间爱你，他会让你活得很好，很轻松，比留在族里轻松，比留在他们兄弟身边轻松，快乐。

　　死亡是一种解脱，对于宇智波泉奈短暂的二十四年的人生来说，战死便是他一生最为平常和荣耀的结束了。这样死去，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甚至可以说，这样挺好，活着比死去要辛苦得多。但是……

　　一想到她也会和他一样早早死去，他就觉得左胸口的部位阵阵绞痛。

　　“茗容……不要哭了，哭太多会身体不好。”

　　他的母亲就是在每日的泪水中送走了他的一个又一个兄弟，到了最后麻木地死去。如果她连现在他的死亡都疼痛得无法承受，那么如何面对日后很有可能发生的亲生孩子的逝去。

　　“你以后……”嫁给哥哥吧。

　　他说不出口。

　　嫁给哥哥以后，那他又算什么？已经死去的他，再也没有办法站在她身边，在往后漫长的年月里，都只能以她的丈夫已经死去的弟弟的身份，孤独的作为一块墓碑立于泥土之上。
　　嫁给千手扉间，那他又算什么？失败者吗？在一场以生命为赌注却关乎情.爱的战争的失败者，沦为笑柄辗转于胜利者口中，而他的女人听到了也只能附和。

　　他并不想要她嫁给兄长，更不想要她被千手扉间夺走呀！

　　想娶她的、想要独占的她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宇智波泉奈。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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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成就get√
双倍的快乐=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