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媚骨》子夜桃花

11、媚骨11

　　“他要订婚了。”

　　“订婚？真是令人惊讶啊，他那样的男人也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吗？”

　　说这话时，男子的眼神从哥哥的身上流转至身边女人的脸庞，笑容玩味，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似的重复了一遍：

　　“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吗，你觉得呢，茗容？”

　　突然被点名的女子抬起头，望向男人的眼神懵懂，琉璃一般的眼珠子里细碎的光芒闪烁。
　　一旁告诉弟弟这件事情的男人接过了话头：“柱间告诉我的，选的是漩涡一族的女人，年纪比千手扉间小些。千手扉间倒是没什么不愿意的。”

　　好友为什么要这么快告诉他这件在旁人看来其实还没影儿的事情，宇智波斑是明白其用意的。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女子的反应，心中冷嗤友人多想了。
　　这女人，不会在意的，柱间还是管好自己的弟弟吧。不过就算她表现出了在意的情绪又能如何呢……最傻的是她，可这样又傻又柔弱的女人，却是最懂得趋利避害的那一个。他觉得宇智波茗容毫无芥蒂地笑着对千手扉间道出祝福的话语也不奇怪。

　　“呵，他能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毕竟想要的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了，退而取其次，漩涡一族的女人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了。”在战场上多年的争锋相对，宇智波泉奈对千手扉间早已在言语上都不愿放过一丝一毫刻薄他的机会，说起死对头的婚事，他嘴角的弧度愉悦又嘲弄，“我也很希望他成家之后可以安分一点呢。”

　　千手扉间是否真的结婚，宇智波斑不是很关心，若是真的有心，结不结婚都是一样的……他只期许着柱间身为兄长的威慑力可以有点作用。等到结婚的消息真正散布至整个村子，乃至整个忍界，那时他才会安心些——至少说明在兄长的威慑下，千手扉间愿意屈服下来去娶一个并非心上人的女子了，也就意味着，以后柱间还有能力阻止他去招惹茗容。

　　“千手扉间成婚，宇智波当然有所表示……到时，我们一家人都会出席他的婚宴的。”

　　特意强调了“我们一家人”，宇智波斑也只是语气淡然，而宇智波泉奈虽然没有看着茗容的脸，手却抚上了她的肚子。

　　“说的也是，若是不去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那时候孩子也生下来了，茗容正好还有些许休养的日子，等到婚宴时，下地走路也不成问题了。哥哥，你说该给那家伙送点什么好？”

　　年幼者转头已经开始有点儿兴奋地与兄长探讨起送礼的事情。

　　丈夫苍白的脸色在这难得令他欢快的话题中终于浮现出一丝红光，女人觉得自己应当是感到安心高兴的。与她牵扯不清的情人要订婚了，她也是感到高兴的。她的生活安稳下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与兄长谈笑间，偶然和女人对视一眼，那双终日弥漫着不明雾气的妩媚杏眼里闪着点点星光，令他不禁俯身上前去仔细端详，感慨一句：

　　“你倒是没心没肺得很呐……就这么高兴么？”

　　兄长抿了一口热茶，随意地提醒了弟弟一句，说了她也不懂，何必强迫她。

　　“她可是很懂的。”

　　年幼者反驳了一句，却伸手揉了揉女人的头以作安慰。似乎是感觉到丈夫并没有责怪她，女人微微向他靠了靠，和他挨得紧了些。

　　宇智波泉奈搂了搂妻子柔软的身子，略微得意地看了兄长一眼：“我就说她是很懂的。”

　　年长者自然不会与弟弟争抢什么，尽管没有笑，但面容柔和，叮嘱了弟弟手上的力道轻些，莫要压着妻子的肚子了。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那个被泉奈搂在怀里的女人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她不会苦着脸，却也不是常笑的，偶尔笑起来，那样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空茫。这次倒是笑得带了一点蜜意……

　　真是没心没肺得很呐。

　　热茶下肚，宇智波斑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和弟弟一般的喂叹。

　　不过……倒也真省了许多事。

　　.

　　千手二当家的婚礼比当年千手柱间迎娶漩涡水户都要操办得隆重些。或许是由于这一次参加的人多了许多，热闹的程度也是忍界里空前绝后的了。

　　从院子到神社的一路挤的都是人，有木叶村的忍者，也有普通的村民，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都在祝贺这位初代火影的弟弟。有这样热闹的场景，新郎官的表情就算冷得跟块冰一样也被忽视了。仿佛没有人真正关心新郎官大人大人是否满意这场婚姻，只是单纯地为了热闹而庆祝，为了庆祝而热闹。

　　毕竟当空前热闹的含义单纯化之后，人们都不大会去在意个体的差异性了，做相同的事情成为一种默契的趋势。

　　“扉间，笑一笑，笑一笑，”兄长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端着一小杯酒凑到他面前，“刚才斑和泉奈还带着茗容来祝贺你呢，我怕你的脸色吓着茗容就没让他们过来。”

　　新郎官没有给那杯酒分去一点眼神。

　　兄长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会儿茗容已经跟女眷们走了，等快结束了兴许还能看上一眼，到时候你也放松些吧，别让茗容担心你呀。”

　　不，他已经没有脸面再见她了。

　　微微晃动的酒液映着新郎官无悲亦无喜的脸，着实与这场欢庆的宴会格格不入。千手柱间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叮嘱了他一句就先离开招待前来道喜的人了。
　　明明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近他；千手的族人不敢来宽慰他；漩涡一族的人多有不满于他的态度，然而敢在他面前指责他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倒是宇智波泉奈离得他远远的，目光却时有停留于他身上。

　　不用多猜，他便知道那是怎样的目光。
　　那是胜利者看着失败者时，耀武扬威的、鄙夷的、嘲弄的……那样的眼神。

　　神奇的是，千手扉间似乎对此有所免疫了。他好像不是很在意宇智波泉奈怎样看他了。

　　婚宴直到临近傍晚时分才结束。
　　若不谈千手扉间的表情，他接下来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然而这样冷淡的表情终究还是让漩涡一族无法释怀。与千手一族交好多年，历史悠久的忍界大族是绝对不堪忍受这样的屈辱的。

　　[我们漩涡一族送来了族里优秀的女孩子与千手一族的二当家联姻，可不是送过来被糟蹋的呀……她是有哪里比不上扉间大人以前中意的女子吗？]

　　优秀的，清白的，大族之女，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承欢于一对兄弟身下的女人呢？

　　年事已高却一头艳丽红发的长老以一种看似卑微的姿态向千手族长询问，话中却暗藏着责备的锐芒。一旁同出于漩涡一族的族长夫人暗暗朝她摇了摇头，不堪受辱的长老权当作没有瞧见，继续逼问：

　　[惠香是有哪里入不了扉间大人的眼了吗？要在大婚之时受到这样的屈辱……扉间大人的眼光就那么高，高到今晚连新房都不愿踏足吗？]

　　千手柱间温声细语地与她解释并非漩涡惠香不好，而是自己的弟弟的问题，始终不谈弟弟意中人的事情。
　　毕竟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好说呀。漩涡惠香再优秀，再贤惠，只要是逼着扉间娶的，那么无论如何，这位被强塞给扉间的女孩都是比不上宇智波家的那个的……真是苦了惠香这个好女孩了，但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约束扉间。

　　[我一定会好好教育扉间的，您放心，以后在千手一族，我绝对不会让惠香被欺负的，水户也会护着她的。]

　　千手柱间义正言辞地向漩涡长老许下了承诺。漩涡长老见千手族长信誓旦旦的模样也不好继续咄咄逼人的说些什么，尽管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可终究这都是当初漩涡一族答应联姻时考虑过的最差结果……既然都是考虑过的，真正发生了也必须接受，总不能真的把已经和千手扉间结婚的少女接回去呀。

　　夜晚，安排好外来的宾客的住处之后，柱间正准备去找弟弟劝说几句。回到院子里时，却发现本应该在居酒屋里借酒消愁的弟弟居然衣冠整洁地站在了自己的新房前。

　　他也不记得是谁的主意了，如今看来热闹是热闹，想想又有几分荒唐，竟在这大喜婚房前挂了一排红灯笼。
　　红纸透着盈盈的火光笼罩在弟弟那张冷清的俊脸上，染着三分暧昧，七分寂寥，仿佛无论何种热烈的色彩也融化不了那层薄冰，只得徒增他心中的落寞。

　　弟弟不是个多情之人，相反，他是个冷情的男子。正因为太过冷情，一旦陷入了那蚀人心骨的男女情.爱，便真有万劫不复之势了。作为兄长对这点再清楚不过，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就算弟弟嘴上不说，千手柱间仿佛也替他实实在在地痛了一回，原先准备好劝诫的说辞尽数作了废。

　　今晚……随他去吧。

　　千手柱间远远望着今日的新郎无可奈何，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去说些伤人心的话了。嫁进来的漩涡之女只能日后再安慰，强迫如此状态的扉间与她共度一夜反倒可能生出些其他的事端。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千手扉间在婚房外站定稍许后，居然抬手拉开了婚房的门。

　　柱间看着他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转身关门的刹那，与他在外面默默注视着他的兄长有了短暂的目光交汇——可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那扇门也随之合拢。

　　那位兄长望见昏黄的糊纸上人影攒动，纤细的身影靠近了初入婚房的男子，似乎是那备受冷落的新娘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新郎而喜极而泣、迫不及待地上前服侍他。有一个瞬间，兄长几乎要冲进婚房叫他的弟弟出来吧，可是他又看见那个男子似乎是安慰般环抱住了那个啜泣着颤抖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千手柱间突然感到一阵寒流钻入了他的脚底，自下而上侵袭而来，很快遍布了全身。他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怔怔地被钉在原处，白日里友人家中那个艳丽无双的女子轻若薄纱遮面的暧昧笑容疯狂地在他脑海中回放，最终定格在弟弟那张略带痛苦的面容上。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心底顿时空落落的。

　　只是，弟弟的新婚之夜，真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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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看作完结啦，或许会有后续补充放上来，但是扉间这边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