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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打赢怪兽收起礼物 ...

  •   蒋说转着钥匙扣,迪士尼的唐老鸭嘴真的很大,估计张亦驰右手是拿不下的。蒋说和往常一样在回家的路上,吹着口哨路过国贸桥。一处井盖冒着热气,仔细一想也是到三月份了,要关暖气了。作为一个武汉人,蒋说留在北京的30%原因来自于冬天的暖气。蒋说一路看着美女的穿衣打扮,心里嘀咕着自己明天上班穿什么。
      回到住处,蒋说拿起一套衣服在走廊的穿衣镜前比划着,洗手台上放着新年自己给室友带来的三亚黄灯笼酱,一直未打开的包装纸。
      立在窗台的灯笼酱漠视蒋说回房,去年收到的香薰灯,未拆封嘲讽着蒋说,输的漂亮,何时才能停止这无聊的过招,脱下这互赠的虚伪。真诚的说出你们不熟,蒋说和你不熟,低头便不见,抬头不过浅笑,是时候该结束这伴手礼试探。
      凌霄的从花店开张至今也经营一年了,生意冷淡。除了这几个人时不时过来喂一喂光辉女郎们,一天的流水很少。花店漫长的寂静里,凌霄一个人看着店,一整天盯着不争不抢的光辉女郎。寂静到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个人,一窝蚂蚁,与世界失去联系。凌霄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图什么,自己自以为的自由就是无所事事的心慌。
      周末,宋晖辽给光辉女郎家族带来了新的成员,舒适圈男子。
      “这就是舒适圈男子?不错呀,是你的菜。”司玲玲打量着舒适圈男子。
      “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周末,三五好友坐在铺了厚密地毯的地板上,穿着舒服的居家服,手里一瓶白葡萄酒,再来一首高桥美玲的歌。”张亦驰撑开胳膊。
      “我忍受不了周一到周五的寂静,静到光辉女郎伸胳膊都能听到。”凌霄拨开张亦驰撑开的胳膊。
      “寂静是你凌霄自己选择的,甚至是她努力才换来的平静。珍惜这份寂静。”蒋说无数次的提醒着凌霄。
      “张亦驰你不跳出你的舒适圈了?”蒋说挑事呢。
      “要跳你跳,我呆着,我们家李泽言没有户口,我们买完房子落户后我再跳到更舒适的圈子。”张亦驰没皮没脸。
      “真的,你们定下来了?在哪里买?”蒋说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
      “双方共同首付,房产证两人所有。”张亦驰和蒋说碰了一杯。
      “不婚前公正呀,我不行,我那房子必须婚前公正。”宋晖辽也凑过来碰杯,舒适圈男子飘过一丝不悦。
      “你房子是不是准备装修了准备装成什么风格?”大家开始 聊着自己中意的风格,凌霄还是在寻找自己的生存之道上闷闷不乐。
      接下来的周一,蒋说和同事道完早,到工位手动翻过周末的两页。办公桌右角上的32开纸张的故宫日历写着三月二十二号:充公颂。接着蒋说就被叫到主任办公室被告知,下个月起就会被借用到到上级机关部门,回到工位的蒋说翻着桌上故宫日历。半年也不过是这本日历的一半,并不那么可怕。
      “在哪里干活都是干,无非就是受到夹层气更多一点。”蒋说给自己在做着心里建设,看着日历的左开页:新颖别致的器皿造型在乾隆时期频频面世,且浓重的鎏金使珐琅器大为增色,体现出皇家御用器的独特品位。尊作卧式天鸡,昂首,双翅上翘,托住背负的花尊;天鸡足瞪双轮,与尾下小轮成三角稳定之态,可平稳行走。设计巧妙,匠心独运。其实论实用性可能就是个天鸡尊的笔筒。
      四月不紧不慢的就这样又到了,开头的还是那个愚人节。上班的第一天是寒食节,蒋说收拾着新工位的桌面,明黄色的日历签离今天还有六个月。
      办公室的是三个人的工位,按照T字型倒排列。蒋说是面向窗户的那一横,另外两位同事是正面相向靠窗户而坐。窗台上那一排多肉灰迹斑斑但却很精神。
      “穿的好年轻呀,背带裤家大红色T恤衫,年轻就是不一样有活力。”同事谈论着。
      “还带手表,嗯,这个是加分项。”
      蒋说继续收拾着工位,抬起头笑了笑。初来乍到,新人永远会被聊起的是着装,好像这样的言论是拉近彼此关系却又不那么深入的话题,等同于新时代的“你吃了吗?”。
      工作的内容变化很大,可能是各项打杂加汇总管理材料,像蒋说这个段位是不会涉及到核心机密和项目本质的。每天固定的内容,沟通收集材料,汇总处理后上报材料成为了蒋说每日的工作重点。组织各种会议,写会议纪要也是每周必不可少的工作。一个月也差不离的休息日的stand by,蒋说有周末手机静音习惯,第一个周末因为没有接到领导电话,第二个电话就被批评“没接到电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回电话,肯定是有工作需要你处理,才会联系你。”铿锵有力,找不到缝隙。
      人的成长,是学习并掌握更多的能力,以及不断克服自己最深重的挫败感。没有能力,又被挫败感左右,就像一片没有活水又被臭气笼罩的池塘,自然毫无生机。
      2017年的五一,蒋说选择了一个小众的景点,从安微的绩县徒步到杭州。虽然公路边不再是花片质如宣纸,嫩黄微薄,但这种十字花科的一年生草本植物,依旧笔直丛生,茎绿无托叶,长角果的子房辐射对称。褪去了摄影季的大热,山间清水,层层有序的梯田,安静徽派村落,打开车窗,大喊几声才对住旅途的疲惫。算不上宽敞的县道,越来越清凉的空气,压制着一直往上翻的酸菜竹笋粉条的味道,急弯伴随着胃酸的搅拌,喷涌而出。
      到达徒步起点,收拾好残局,接过返程陌路人的登山杖,开始徒步登山。没有目的,到达终点让自己记住的是岩石上的小亭,山间的清流,山崖边的客栈以及人家门前整整齐齐的柴火,半山腰的野生黄花,落户人家木栅栏圈养的枚红色大太阳…
      还有傍晚将至的雾气,群山的丝绸被,离碧谭越来越高的山崖,以及行色匆匆的返程驴友。其实大部分旅行都是,启程总是期待慢慢,情绪高涨,归途永远疲惫。倘若途中半点差池,就会烦躁不安,怀念床和沙发,拥抱安逸舒适,急于终止。然后美其名:情绪高低起伏才是真实,追求永恒本身就是愚蠢。
      歇脚亭又这样包容一群陌路人的情绪,孩童的执拗,独行的自在,导游的焦急,情侣的争吵,夫妻的理论,老人的感叹…随着这饮用水水源流向城市的日常。以另外的形成,或者是茶的高雅,或者是洗嗽的自我清洁,或者是一日三餐的日常,包容着人们的情绪。
      群山也这样度过了一天,看山是石山者,看水是清渊者,群体亦或独行,没什么稀奇,如此寻常的一天,唯有光阴变换带来气温的变化,来感知时间的流逝。
      蒋说拿起放在白玉镂空跨凤仙人山的饭卡,把手机放在日历上的二日,扫了一眼手表:12点过两分,准备去吃午饭。
      “假期去哪里玩了?好玩吗?”同事边走边闲聊。
      “就是去了一个徒步的小众景点,没什么特别。”蒋说一一作答。
      饭后,电梯最里层的蒋说玩着唐老鸭的嘴,依稀听到前面穿过汤池肉林的声音。
      “你知道你们部门新借用的那个姑娘家是知识分子,我们部门新借用的是个银行家庭。”
      “银行家庭那一看就是家庭教育特好,肯定会来事会交际。”
      “知识分子家庭肯定是孤傲和难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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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加班,我他们谁愿意加班似的”同事冲着电话咆哮。
      “什么态度,不想干别干。”
      “每天以为自己很牛掰,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这是为你好,点点你呀,你今天这样做是在是太他么不顾情面了。”
      “你能决定,谁给你这个权利决定。”
      “什么?态度是相互的?那些等在电梯前按电梯的人有的是。”
      “被告诉我有多难,我不管,明天我的上级上班前看到结果,多晚我都等。”
      蒋说也猜出个大概,有点是给家人说道说道呢,有的是骂在下属,有的是在吐槽,有的是在责难所谓的熟人。蒋说只是觉得好吵,想提高工作效率,争取在九点前可以下班。
      “着写的什么玩意” “哎,真是SHIT” 同事又在抱怨。
      蒋说起身去洗手间了,蒋说讨厌这种氛围,好像负面情绪发泄出来都被自己接受了一样,想去厕所透透气。回到工位,蒋说继续敲着电脑,编译着EXCEL,一抬头。
      左边的大哥右说点着鼠标,左手吃着零食,眼睛盯着电脑,饼干屑沾满了键盘,白色的机械键盘上的灰色渣渣那么刺眼,混合着入口后的唾液,粘在细缝里。右手边的大哥,开着窗户,烟雾缭绕,烟丝勾着懒经,叼着二指间的纹路。
      下班后蒋说路过门口的711,在零食区和香烟区徘徊。下班前的画面左边大腹便便推着蒋说一个踉跄,右边牙黄指粗弹了蒋说一脑崩,晃了晃头买了瓶怡宝回去了。
      回到住处,蒋说望着日渐萎靡的多肉,也提不起劲来给它浇水,夏天越来越接近了,夏风吹动着画板上的画布,蒋说关了灯,躺在床上,睡意来袭。
      蒋说领导告诉蒋说,他会经常看老人钓鱼,会从容淡定的面对工作中各种不顺心。让她不要把今天被责难的事情放在心上。蒋说仰着头听完,内心的独白是“可能每个领导都爱看老人钓鱼”然后埋头卖力加班工作。
      两个时辰过后,蒋说一次次被骂的体无完肤“这是写的什么玩意,建议你平时多读读书,看看报,一段段分析段落大意”好像那些标榜自己老人心态的态度全然不见了。生活中喜欢标榜自己的人,大有人在。主管在你实习期给蒋说树立的人格魅力。
      八点蒋说回住处点着一天分量的外卖,看着《当幸福来墙门》,蒋说反问自己自己适合吗?选择的对吗?努力方向对吗?自己可以打败这次的怪兽吗?还是说:我们都是平凡的个体,工作中都是千疮百孔,只不过别人又演技,做足了心里建设,大家都一样,不是只有我过的不顺心。
      等吃到晚餐分量时,蒋说吃不下去了想吐,于是去洗手间用筷子催吐:这是花甲,这是粉丝,哦这是汉堡里的菠萝,这是生菜叶,咦为什么明明是最后吃的蟹黄包在最后吐出来呢。可能是因为重量重沉到汤底了。蒋说涑口,刷牙后,躺在床上,回味着那种充满食道然后有空了的快感。
      第二天蒋说蹲在厕所,没有一如既往的一身轻松,而是屁卷风云。像极了灌了风后的塑料泡沫包装袋。蒋说拿虫草粉底盖住泛黄的肌肤,又开始了负面情绪的装载。
      “我今天加班,我她们谁愿意加班似的。”同事冲着电话咆哮。
      “什么态度,不想干别干。”
      “每天以为自己很牛掰,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这是为你好,点点你呀,你今天这样做是在是太他么不顾情面了。”
      “你能决定,谁给你这个权利决定。”
      “什么?态度是相互的?那些等在电梯前按电梯的人有的是。”
      “被告诉我有多难,我不管,明天我的上级上班前看到结果,多晚我都等。”
      “这写的什么玩意” “哎,真是SHIT”好熟悉呀,是不是蒋说都听过,是在哪里听的?蒋说蹲在厕所里,厕所门板的钉子好像也在错位,明明是两个,怎么会有四个的呢。
      回到住处,蒋说开始吃东西,看各种港剧,接受电视给她供应的各种生活方式。然后又一如既往的去吐,哦今天是皱皮椒小炒肉、白灼菜心,金丝卷和阳光杯。吖,金黄的汤底原来这么好看,哎,小炒肉出来了,就着米饭吐出来了,可惜就是辣嗓子。哎下次不要点菜心了,太长了吐出来一半在食道一半在牙缝里,也不知道是没吃进去的还是已经闯关胃液后的混合物。咿呀这么有血丝,吐血了,哦那今天是筷子的力度太大了。
      蒋说关掉灯,躺在床上,手脚蜷缩:想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生活。大部分独处,偶尔有朋友,有约会,和任何人都不要互相占有、缠绕,永远作为独立个体存在。蒋说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同时也在为自己的选择承受、付出和奋斗着。
      就这样延续了半年,走廊的穿衣镜见证了蒋说的一切,洗完澡,蒋说松开睡衣裤带,数着一条一条被印在肚子上的勒痕,多少条了?不记得了,好像还有两个月。就这样胖了30斤,粉底也盖不住长出了的痘痘。
      直到九月的有一天,手动银行提醒身份证过期的信息,又收到摇号过期信息,蒋说在大量的电视剧中选择被供应的生活方式。蒋说吃完三大盒牛肉干,吐完堵住了马桶。蒋说用热水,用雨伞,用衣架都通不开时。蒋说选择了打开雨花,摊坐在瓷砖上,狭小的卫生间腿都伸不直。焦急,无助,但是还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最终用开水充通了下水道,那一天蒋说用了半瓶消毒水清洗卫生间。在收拾完狼藉一片的卫生间后,蒋说半坐在地板上告诉自己,明天起,不要这样活。
      第二天上班,听到第三句无建议性批评时,蒋说学会了在草纸上写神经病,神经病。下班买了拳击手套,拿起书架上《金字塔原理》重新看起来。蒋说在自我伤害过程中,慢慢寻找着如何让自己快乐。
      蒋说写下一段话:请把自己想象成一片海,让所有的好的坏的都成为自己的支流,注入进来,成为海的一部分。蒋说望着自己如海一般的腹部“这的确是海了。”
      凌霄花店准备关张大吉了,凌霄招呼着前来帮忙收拾的好友。
      “年后就正式关门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什么,我找不到方向。”凌霄望着光辉女郎,向大伙请求帮助。
      “无聊时、迷茫时、伤心时、困扰时、无助时…短暂的自暴自弃后,便会投入工作。不止手头没做完的,还包括一直想做的。没有人要求、没有人付钱的,会没事找事地工作,只有工作才能转移你耗费在无聊事与情绪上的注意力,以及只要持续工作,你总能创造出些什么价值。”司玲玲传授着自己的应对方式。
      “越是忙碌,就越是要小心生活的鸡零狗碎,不要被无畏的人事消耗,不要在生活的泥潭里打滚,要时刻清楚什么才是自己重要的人。保持专注保持警惕,时间用在哪里,人生就在哪里。”蒋说讲述着自己去医院看胃的血泪史。
      “别去管别人拥有什么,在做什么,拥有独立的品位与趣味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它让你不会比较和追随而产生焦虑。”张亦驰也在定义自由过程中有点点感悟。
      “你们真行,就不能得过且过吗?我就喜欢着奢靡的繁华,请让我远离精神世界,我爱着花花世界里的金钱味。”宋晖辽打着茬。
      这是一群在不断打怪兽的蚂蚁,细胳膊细腿的独自爬行在这微观世界里的坑坑洼洼,饿了就吃点,困了就睡一儿,修整好了继续前行,迎接下一个坑坑洼洼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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