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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曾国绵驹,暗藏祸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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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曾这样说过:“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说的便是编钟音色的美妙。所谓“八音之中,金石为先。”在礼乐文化中,编钟由于清脆的音色,深受君王们的喜爱,成为庙堂之中的雅乐。百家礼乐先儒皆言:“万事需得海纳百川,方才能领悟礼乐中的尚品。”于是随着时间的发展,编钟奏乐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特色。
此刻绵驹演奏出来的编钟声音,让芊菀和乐姜觉得十分悦耳,不一会二人便沉浸在其中。编钟的音色不但清脆,且穿透力极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根离弦之箭一般,不一会就闯进了你的心里。
悠扬天籁的声音,不仅打动了芊菀和乐姜,同样还吸引了刚刚进入稷下学宫的子连。
三日前,子连经过一路的打听,终于来到了稷下学宫。
同芊菀一样,他也不想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以也胡诌了一个身份进入了稷下学宫。不过同芊菀不同的是,子连是用绵驹父亲绵平义子的名义才能进入了稷下学宫。
至于子连为何会和绵平扯上关系,则是同十五年前的楚国旧事有关。
还记得那时绵平还不是曾国丞相,而只是楚国的太傅。当时,绵平虽未在官场上留有自己的势力,但却十分有责任。太傅这个职位,是为了楚国王子的功课所设立的职位,因此品阶上并不高。不过在绵平担任太傅一职之后,他启蒙了子连的功课,从而让日后的子连拥有现在的成就。可是正当绵平可以有机会担任楚国丞相的时候,他却被人所诬陷,而锒铛入狱,处境一度十分危险。
就在绵平即将被问斩的时候,曾国派来的暗卫救走了他。令绵平意外的是,在楚国长久得不到重用的他,居然在曾国成为丞相,这让绵平对曾王十分忠心且佩服。而绵平被人救走之后,便托人给子连带去消息,表明自己安然无恙。子连在收到消息之后,终于放心了。无奈的是,两国毕竟相隔太远,况且若同他国之人,恐落人口实。是以这两师徒,自那以后便再无联系。
如今子连假冒绵平义子,着实是无奈之举。
若非他急于解决越国公主逃婚一事,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稷下学宫。同时他也不想碰到熟悉的人,从而引出不必要的争端,所以当他一进入稷下学宫之后,便也带上了特制的面具。
在子连看来,现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藏在稷下学宫的芊菀。然而,芊菀的行踪先前实在太过神秘。是以子连手头没有一点有关芊菀的消息,他只能凭借旁人的评价,根据脑海中对芊菀身影的模糊想象,就这样大海挑针一般茫然地找着。
与此同时,子连也从其他伙伴中知晓韩娥大师几日后要举行选拔比赛。所有参加之人,若是礼乐技能不过关的话,则会被直接送回母国。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目的,子连也抓紧时间排练着。
这一日,子连苦练技能许久,觉得身子有些乏累,便在宫中闲庭信步。忽然当他走到一房门外,被房门内的编钟声深深吸引。不想打断编钟的演奏,于是子连静静的在门外听着这美妙的编钟声。当编钟声音停止之后,子连情不自禁推开门,鼓掌道:“妙极了,妙极了。不知是哪位高手所奏,在下佩服极了,想要讨教一二。”
屋子内的三位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有些防备地,不约而同的都把双手放在了背后。
子连看到面前的景象,知晓自己十分失礼,便说:“吾乃曾国绵平义子绵幽。适才失礼了,还望三位姑娘原谅。”
绵驹一听子连说的话,内心觉得有些好奇,就对子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吾方才失礼了,望姑娘们海涵。”
“非也,上一句是什么?”
“吾乃曾国绵平义子绵幽呀。”
“你是绵幽?”
“是,在下正是。敢问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子连被绵驹弄得,忽然觉得紧张不已。这么多天以来,他都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此刻他心想,难道自己会被眼前这个女子所揭露身份吗?
不过事实倒也没有子连想的那么严重。绵驹这时,并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要拆穿他的身份。她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时常对自己提起的一位门生。许是楚国伤透了她父亲的心,所以这么多年来绵平只对绵驹提到自己有这么一位门生,还让绵驹要是遇上这个男子,定要好好护着他。于是当子连说出这一番话后,绵驹只发呆了一会以后,便迅速地对子连说道:“原来是绵幽哥哥呀。”
“实不相瞒,绵平乃是家父。今日得见绵幽哥哥,当真是我的一大快事。”
“往日在曾国之时,我时常有提到过哥哥你的事情。只是驹儿年龄尚小,待字闺中,无法经常见到哥哥。如今咱们俩兄妹碰面了,定要好好相聚一番。”
在子连的印象之中,倒真的记得自己的师父绵平,在离开楚国之前,家中妻子已生下一个不到两岁的女娃。那个女娃长得犹如娃娃一般精致。子连在一次巧合中,见过这个女娃,心里便一直记得女娃。不过那时候他的年纪也还小,所谓离别的悲伤,尚不知人事的他,也并不懂得。
直到在这里听到绵驹叫他哥哥之后,他的内心居然涌起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这两个相隔许久的男女,忽然擦出了一丝丝火花。
而这一边,此刻绵驹的热情,当真是难得一见。看着绵驹的表现,让芊菀和乐姜两人一下子就相信了子连的身份。
为了不怠慢芊菀和乐姜,绵驹十分客气地说道:“两位姐姐要不和我兄妹一同聚聚呢?”
乐姜替芊菀拒绝了绵驹的邀请:“不了,不了。绵驹你还是和你哥哥单独叙叙旧吧,我们这些外人就不掺合了。”
“好吧。”
“姐姐,你这话倒显得生疏了。”这话,绵驹还没说出口,生怕有所不妥,会影响了自己同她们俩的关系,于是与芊菀和乐姜行了礼之后,就拉着子连离开了这里。而子连被眼前的情况弄得有些发蒙,便任由绵驹拉着自己离开此地。
芊菀觉得乐姜对绵驹所说的话,过于直接。是以待等绵驹离开之后,她便拉着乐姜的手说道:“姜儿姐姐,你刚才说的话,会不会让绵驹心里不舒服呀。”
“怎么会呢,绵驹不会是这样小气的人吧。”
“再说了,他们俩兄妹叙旧,我们要是过去了,这不让他们不好招待我们吗?这又何必呢?倒不如让他们独处,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月儿,我的傻妹妹哦,你不要想太多了。快去练习吧,你不是想要获得我哥哥的青睐吗?”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傻妹妹,你自己有次说梦话说的呀。”
“我吗?我明明记得自己不说梦话的呀,姐姐你莫不是在唬我吧。”
“好啦,好啦,傻丫头,都叫你别想那么多啦,快去练习吧。”而后乐姜将芊菀推进了练习房,自己则在一旁的房间内,独自对着乐谱,学习着二哥季礼所教的曲子。
不过这绵驹真的有乐姜说的那么好吗?难道她的心里真的不会产生一丝不满之情吗?实则不然,当绵驹好心邀请芊菀二人之时,她却被拒绝,内心虽无怨愤,到底不开心还是有的。她同子连吃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着都是平平淡淡的,与刚才热情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所以她同子连没说几句话,便结束了这一次碰面。
带着一丝不快,绵驹回到了房间内,却看到芊菀坐在她的床上。她对芊菀说道:“月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呢?”
“我在等一个小妹妹回来哦。说实话,下午的时候,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看你脸上,毫无表情。”
“没有,我没什么好生气的呀。姐姐,你是想得太多了。”
“我想太多吗,我想太多吗?”芊菀知道绵驹心里藏着事,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她只好故作玩闹的方式,逗逗绵驹。
一番玩耍之后,绵驹内心中的不快倒少了几分。她对芊菀说道:“谢谢你,月姐姐,这么关心我。”
“有什么好谢的,只是你以后不要藏着心事了,要时刻微笑,知不知道?”
“知道啦,姐姐,以后妹妹不会了。”口是心非,向来是绵驹最显著的一个性格特点。这时她不能驳了芊菀的面子,于是只好对芊菀这么说道。而下一刻芊菀无意对她透露的一点,却让绵驹不经意间心里又有了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