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8、第八章

　　夏日祭这种可以用千篇一律去概括的活动，如果不是和特别的人一起的话，是不会想要逛第二次的，如果是个生性不爱热闹的人，那么第一次都坚持不完。

　　人实在太多了。

　　两只手分别被平川栀子和犬冢奈霸占着，前后左右都是熟悉的忍校生，宇智波泉漫无目的地左看看右看看，看到的都是大同小异的画面，基本都能在记忆里找到相似的景象。

　　话说要捞金鱼的人是谁来着？

　　啊……是越夜啊。

　　话说……说要捞金鱼的人是你吧？

　　为什么你这么菜啊？！

　　看着已经包子脸好久，似乎下一秒就要红了眼圈的西瓜头男孩子，宇智波泉心累地拍了拍嘲笑越野的小姑娘让她收敛点儿，决定快刀斩乱麻结束这个无聊的环节。

　　“你想要哪条？”

　　身边堆了一堆破了的纸网的小男生瘪了瘪嘴，没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又被泉酱原封不动地扔了回来。

　　“我要那条！”

　　对于比自己厉害很多的人，或者是自己崇拜的人，即使坦诚也没什么关系，越夜尴尬了一会儿就破罐破摔地伸出粗短的小肥手指了指一条金鱼，鼓着腮帮子说：“上次我也没捞到，是最后老爸给我捞的……但是他说这次不给我捞了QWQ。”

　　疑似被同学当成老爸替代品的宇智波泉眉毛也不动一下，拿着纸网看准了那条金鱼，耐心等它游到比较宽敞的一个场合，“你上次捞到的金鱼活了多久？”

　　越夜显然很排斥这个问题，不过他到底还是回答了，“……一天……我不知道金鱼原来都不知道自己吃饱了……即使肚子饱了，只要还有食物的话就会一直吃什么的……好蠢啊……”

　　好的。

　　宇智波泉明白了。

　　出手快准狠的黑发小女生一击及中，把装在塑料袋里的金鱼递给西瓜头的小男孩，微笑道：“记得一次不要喂太多鱼食了，这次。”

　　“是！我一定会好好养泉酱送我的金鱼的！”越夜嘿嘿笑了起来，“下次……下次由我捞金鱼给泉酱！”

　　“不必了，我不爱养金鱼。”

　　说起来，以前也是养过的。

　　那一晚，被浴衣包装成文静少女的自己，停在金鱼摊前，和大多数停在这个摊子前的人一样，不是因为喜欢金鱼，只是没有看过这样的游戏——这样的，只在祭典上才会出现的游戏，所以停在了捞金鱼的摊子面前。

　　本来想要自己试试的，结果原本走在最后面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略有些长了的刘海遮住眉毛，在眼下投了一圈阴影，“你想要这个？”

　　平淡的，带着几分慵懒的口吻，仿佛在她点头后对方就会嗤笑出声一样。

　　因为这样的联想，所以那时候她有些尴尬，移开眼摇头，说不想要。

　　对方还是笑了出来，但不是她预料的那种笑，而是……

　　祭典结束后，她拿着装着几条小金鱼的塑料袋，时不时啃一小块糖苹果的糖面，任由甜腻腻的糖缓缓化在舌尖，是一种叫人口渴的甜味。

　　前面的道路上，不知道天然呆的桂小太郎说了什么惹恼了提不起劲的坂田银时，被人一刀柄捅进了路边的田地里，压坏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粮食作物，两个不感谢农民伯伯的小坏蛋被浅笑着的师父人手一个老拳捶进了地里，只露出半个头。

　　她欲要笑出来，身边的少年却先笑出声了，她侧目看去，暗淡的灯光下，少年望着两个作死的家伙的眼神格外温柔。

　　那几条金鱼一开始的时候活得很好，最后因为某个肉球爱好者为了贿赂有着“世界第一柔软肉球”的某只猫，所以魂归天外天了。

　　那时候她其实觉得没什么，桂小太郎的性子谁都知道，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就几条金鱼，就算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天然卷在边上煽风点火说些意味不明的话，她也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再想起来，倒是有些可惜，也多少明白了一点，为什么那之后高杉晋助给了她好久的冷脸。

　　这边厢，被拒绝的中森越夜委屈地又瘪了瘪嘴，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缠着宇智波泉要一起逛街的小伙伴们早就等急了，见越夜成功得到了宇智波泉捞到的金鱼，一个两个的也想要，好像能凭这个和别人炫耀似的，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非不让其他人要，就自己才能要。

　　宇智波泉站边上无语地看着，见摊主也不赶他们，直接道：“我不捞了，你们想要自己捞！”

　　“哎——？！”

　　摆出委屈脸也没用！

　　宇智波泉横了一群包子脸一眼，率先往前面走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拔脚跟上。

　　带小孩子逛街是一件很累的事，这一点，宇智波泉今晚有了全面的体验。

　　木叶村是个人际关系很复杂的环境，走路上遇见的不是亲戚就是一起出过任务的同伴，他们才是忍校生，还没有同伴，不过乱七八糟的亲戚倒是一大堆，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被同学的亲戚扫了好多眼，宇智波泉的耐心快要告罄了。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姗姗来迟的镰野茂撞了好多人，冲到了宇智波泉面前，脖子上还挂着一架拍立得相机。

　　“泉、泉酱，我们合影吧！烟花的时候！”费尽心机从家里人那里得到许可使用照相机的镰野茂开门见山地吼出了自己的目的。

　　后来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宇智波泉被迫和所有或真心或凑热闹的人在一起合了影——出于报复（并不是），宇智波泉借了相机，说自己想照一些照片给没时间参加夏日祭的族兄看。

　　有目的地逛总比没目的地逛要简单得多。

　　取一处灯火阑珊处作为前景，后面是望不到边的黑色，这架相机像素不太好，原本倒是挺有层次感的深浅不一的黑雾，照出来都是黑乎乎的，好像一块黑色的幕布，本末倒置地成了衬托灯火与人群之热闹的孤寂。

　　待会儿，烟花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时间照下来啊。

　　如果是最灿烂的花火的话，当主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凭借着精准的手速和敏锐的动态视力，宇智波泉顺利得到了一张绚烂的烟花照片。

　　然后她就和意犹未尽的搭档们说了一句自己要先回家了。

　　有了目的，目的结束后，再继续留下来的话心理感觉更加难熬，宇智波泉觉得自己爱惜小朋友的心情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把两张照片塞进裤兜里，宇智波泉离开了犹热闹不止的夏日祭。

　　走在凄清又闷热的小道上，宇智波泉三拐两拐地就拐到了公共墓地。

　　说是墓地，其实只有一个墓碑，不远处是慰灵碑，这里则是单纯用来祭奠的地方。

　　说起来，她母亲那样的死法，当然是不可能上慰灵碑的。

　　说起来，她当初那样的死法，可能连战后抚恤金都拿不到吧。

　　虽然即使拿到了也不知道可以给谁就是了……给银时他们的话会马上变成甜品店的收入吧？话说回来谁要给一群一起长大结果最后连帮自己报仇都做不到的坏蛋自己的抚恤金啊……

　　“泉。”

　　遽然回神。

　　长发的小姑娘猛地抬头，一张熟悉的，带着几分讶色的脸庞跃入眼帘。

　　宇智波鼬。

　　宇智波泉抿了抿唇，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的反应叫宇智波鼬觉得奇怪了，“不好意思啊，刚才走神了……哎？不是……鼬君为什么会在这里？”

　　宇智波鼬站在宇智波叶月的墓碑旁，毫无特色的墓碑前放着一朵……木芙蓉？

　　宇智波鼬注意到泉的视线，先解释了一下，“因为是直接从祭典上过来的，所以来不及准备花束，只能在路上折了一支花，失礼了。”

　　解释完了，少年似乎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的意思。

　　宇智波泉倒是被那支木芙蓉吸引了注意力，也没在意，走过去靠坐在墓碑边上，一边从兜里拿出照片一边招呼还站着的宇智波鼬，“坐啊，没事儿，我妈肯定不介意的，别客气了。”

　　宇智波鼬淡定道谢，然后依旧“客气”地绕过墓碑绕过宇智波泉，坐在了另外一边，为了避开宇智波叶月的邻居还歪了歪身子。

　　“是和平川同学他们一起照的吗？”宇智波鼬看着泉手上的照片问。

　　光线不太好，他没看太清楚。

　　宇智波泉摇了摇头，把照片递给宇智波鼬，眼角的余光再度滑过墓碑前方的木芙蓉。

　　“是我照了打算给止水君看的，他不是没时间参加夏日祭嘛，感觉夏日祭最值得看的好像也只有烟花了。”

　　借着黯淡的月光，宇智波鼬看清了两张照片上的内容，他弯了弯眼睛，“止水桑一定会很高兴的。”

　　“恩，那就好了。”宇智波泉略点了点头道。

　　宇智波鼬偏过头盯着宇智波泉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我打扰你了吗？”

　　宇智波泉回神，“哎？啊？没、没啊，我又没在做什么……噢噢，没啦，我其实只是心血来潮……单纯是不想就这么回家所以……不对，我是说，是发着呆莫名其妙……也不是……啧，说起来鼬君为什么会在这儿啊，佐助呢？”

　　宇智波鼬好脾气地说：“这个问题，刚才泉桑一见到我的时候就问了。”

　　宇智波泉震惊脸，“是吗？那、那……呃，对不起，可能刚才我的脑子里还放着烟花所以不太清醒。鼬君知道吧，就是传说中的醉烟花，因为看烟花看久了所以……”

　　“泉桑。”宇智波鼬淡定脸。

　　“……”宇智波泉心虚脸。

　　宇智波鼬慢慢地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把相片轻轻拍在宇智波泉的膝盖上，声音清澈，语气悠然，“你问了，但是我并没有回答啊。”

　　宇智波泉：喵喵喵？？？

　　宇智波鼬看到宇智波泉的怀疑人生脸，嘴角的弧度不由扩大，“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宇智波泉下意识想好个毛啊，明明通过涮我心情变好的人是你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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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最佳女主：越夜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