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13、十三章

　　披散着长发的小姑娘一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冷漠的表情瞬间裂了。

　　不是像以前一样，因为看到的人是他所以散去冷淡的表情，那清冷的面容也没有像温暖的阳光穿破云层一般溢出光彩，纯黑色的眼睛里也没有灿烂而生动的笑意，唇角的弧度也僵硬到了虚假的地步。

　　宇智波鼬抿了抿唇，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开门见山道：“止水桑回来了，待会儿有事吗？”

　　“有……没、没事，止水君回来了啊，他还好吗？”

　　“嗯，没有受伤。夏日祭的时候泉桑不是给他带了礼物吗？”

　　“是、是哦，我待会儿会去送给他的，谢谢鼬君特地来告诉我。”

　　真狡猾。

　　宇智波鼬默默在心里评价了一句。

　　“不用谢，一起去吧，请止水桑吃晚饭，庆祝他任务顺利完成。”

　　并不是问句。

　　宇智波泉本来就不擅长反驳宇智波鼬说的话，如果是祈使句的话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吱唔了一会儿才气虚地干巴巴应了下来，“我、我知道了，啊……抱歉，一直挡在门口，请进……”

　　“失礼了。”

　　穿着家居服的宇智波泉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等宇智波鼬换好鞋后才问要喝什么，和宇智波泉相比淡定非常的宇智波鼬微微颔首，“水就好，麻烦了。”

　　“不、不麻烦……”救命……

　　倒了水，把放在卧室书桌上的相片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沉默。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火影岩。

　　“那、那个……对不起啊……”

　　坐在沙发边缘，低着头，缠着手指的长发姑娘愧疚地说道。

　　原本以为还有一场持续战要打的宇智波鼬愣了片刻，倒是极快地反应了过来，马上道：“泉桑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事。”

　　“是、是我脾气不好……那个……就、就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大概是我太爱面子了吧，小时候也是，如果邻居家的小孩子有新裙子我没有的话就会不开心，非要爸爸也给我买新裙子才行……呃……虽然不是可以类比的事不过大概意思就是那样啦……”

　　宇智波泉挠了挠脸，实在没勇气去看宇智波鼬的神情。

　　“我、我以后不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要不是房间里很安静，宇智波鼬几乎都听不清宇智波泉说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

　　“……其实，我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

　　“啊？”

　　宇智波泉下意识扭头，待触及少年视线的时候又条件反射地想要挪开，可是注意到他微蹙的眉心，又强迫自己固定住，争取做一个认真听别人说话的有礼貌的人。

　　宇智波鼬也仿佛真地被脾气不好的自己给困扰一般，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连语气波动都明显了许多。

　　“虽然平常并不会注意，但是偶尔注意到的话，就会莫名地生气。”

　　“呃……注意到……什么？”宇智波泉小心翼翼地问。

　　“说自己未来要当火影的人，说自己未来一定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的人，平常根本就不好好听课，基础也很不行，最重要的是，对此非但不在意，相反目光还总是注意到别的事上，完全没有知耻而后勇的想法。虽然很清楚跟自己并没有关系，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情总是很糟糕，只是因为我忍了下来，所以泉桑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宇智波泉也把自己的震惊忍了下来，任由内心中的小人在那儿暴漫脸，面上倒是极完美地保持在了“我的确有点点惊讶不过只有一点点而已噢”的程度。

　　宇智波泉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不过宇智波鼬好像正在等待自己说话的样子，等等她应该要说什么啊？？？

　　“你、你做得对……啊不，我是说你说得对！”

　　宇智波泉用力地点头来增加自己的语气强度。

　　“不努力的人当然成不了伟大的忍者嘛，对自己的梦想不认真的人，看到就会觉得很生气，即使和自己没关系，有时候也会产生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这很正常嘛！鼬君不要介意！我听他们一边夸我一边感叹什么不愧是宇智波不愧是天才之类的时候也超级烦的我跟你说，只是看在他们都是小孩儿的份上才拼命忍住不直接说出来的！最气人的是有时候我努力忍耐平复心情的时候还有人在那儿说一些有的没的，简直要逼我一拳一个泉酱怪……呃……总之，嗯……嗯。”

　　宇智波鼬一脸“你说得很有道理，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呢”的表情，满脑子都是“绝对不能笑”。

　　就这样，从此以后，宇智波鼬被活生生逼成了一个不会笑的面瘫。（划掉）

　　两个小宇智波和好如初后就高高兴兴地回归了日常，考虑到宇智波止水还在休息，宇智波鼬又拿出了惯常的招数——【秘技·欧豆豆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佐助已经能走很长一段路不摔跤了。”

　　在宇智波鼬眼中，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个可爱的欧豆豆不能解决的，堪称最高级的接待方式。

　　没错，在弟控眼中，愿意和你一起分享与最爱的欧豆豆在一起的时光，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能表达善意的方式了。

　　宇智波泉对小孩子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她讨小孩子喜欢是真的，不然也不会让忍校里一群半大的小屁孩儿追在身后。当然了，宇智波佐助的身份不一样，所以宇智波佐助是木叶村里宇智波泉最喜欢的小孩子。

　　族长一家对她释放的善意和温柔非常珍贵，宇智波泉也希望自己能够回以同样的善意与温柔。

　　于是乎两个小宇智波就陪满嘴“尼尼”的小小宇智波耗了一个下午，直到夕阳斜下，玩累了的佐助睡着了，两人才出发前往止水的家。

　　宇智波泉不知道宇智波止水家在哪儿，被宇智波鼬带着走才发现自己家和宇智波止水的家刚好分别在族地的的两个边缘，可以说是对角线了，距离那叫一个远。

　　宇智波鼬才看到宇智波止水家的院墙，就注意到身边的宇智波泉停下了脚步。

　　“就在前……泉桑？”

　　宇智波泉神情怔忡地注视着停在墙上的乌鸦，听到宇智波鼬的声音，不动声色地咬了咬舌尖，扯出一个笑，“没什么，就是看到乌鸦有些好奇，我都不知道这里有乌鸦啊。”

　　宇智波鼬眨了眨眼，“这些乌鸦是止水桑饲养的，他的通灵兽就是乌鸦。”

　　宇智波泉眉梢一挑，“哦。”

　　确定了，她果然和宇智波止水不对盘！

　　那个酷似金的笑容也是，养的宠物……啊不，通灵兽也是，超级不对盘！

　　想起乌鸦，就不得不想起天道众，想起那个目光阴沉的，身着僧衣手持法杖抢走了吉田松阳的人，想起吉田松阳……

　　看到宇智波止水，送出相片，三个宇智波并肩去小吃街吃饭。

　　“泉桑？”

　　“啊？”

　　“怎么了？好像刚才……见到乌鸦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唔……只、只是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诗而已。”

　　“诗？”

　　黑发黑眼的女孩微微偏头，眸子转到眼尾，轻轻落在山头只剩一半的橘红色夕阳上。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宇智波泉缓缓念出了当年高杉晋助伴着三味线低声吟咏的诗。

　　那时节，同窗俱在，廊坊的灯火是暧昧的暖红，一盏清酒香醇，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荡漾开，不知不觉就醉生梦死到了次日，好险没错过大部队的集合。

　　有靠得近的游女听到这句话，感动得几乎落泪。

　　只有他们知道，高杉晋助诗中所指的乌鸦，到底是何等可恨的存在。

　　天道众直属暗杀部队，天照院首领，奈落三羽之一，被将军称为天之使者八咫鸦的胧。

　　就是他，在坂田银时面前带走了他们的老师。

　　真希望他是在坂田银时面前杀死吉田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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