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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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放纵了两周之后，新屿三中的高三开学了。原本在假期还觉得没什么，眼下一进学校，压力顿时从天而降——不算开学当日，他们距离高考还剩303天！
为了方便复习，很多学生把所有的书本都带到学校，一摞一摞堆积在案头，衬得气氛更加紧张。
早自习，二班班主任难得没训人，先一本正经讲了个冷笑话活络氛围。看到后黑板上宣传委员前一日和几个同学齐心协力出的板报，又说：“同学们，不要紧张。还有303天呢！老师的要求不高，你们每天进步一分，到高考那天，所有人都能进步303分。三百多分啊，期末考排名靠后的都能轻而易举读个一本了！那谁……陶千凛，你要是进步三百多分，地球是不是都容不下你了？别笑了啊，别笑，严肃着呢。所以啊，备战高考，最重要的就是稳扎稳打，充实过好每一天。等考过后，回首这一年，你能自信地说‘我没有遗憾，我尽力了。’那这一年就没白过！哈——扯远了扯远了，你们看书吧。对了班长？我是第几节课来着？”
班长笑着说：“您就是第一节的。”
班主任道：“好、好，我去把书拿来，陪你们一起看。”
高三真的和以往不一样了，之前老师在上面说着，同学们在下面都能聊起来。而现在，班主任讲了那么久，同学们除了笑了几次，没有人说一个多余的字。等他出门了，教室里依然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埋头看书。没在看书的也自觉地不打扰别人，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
7点50分，刺耳的铃声响彻校园，在班长一句干脆利落的“起立”声中，第一轮复习拉开帷幕。
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锻炼的时候锻炼，高三的课间操并没有取消，反而一到时间由各班班主任亲自督促全班同学滚下去做操。
男生分两队，陶千凛和号子的身高差不多，两人各站一队的队尾。陶千凛不必扭头，用余光就能看见号子。
结束后，号子拖着一条腿在众目睽睽之下攀上陶千凛的肩膀：“搀着我。”
陶千凛皱着眉打量他的腿：“让你特么抽风，做操又不是带兵打仗，我看你刚才都要跟太阳肩并肩了。”
号子啧一声：“不懂了吧？我这叫有备无患。平时一坐就一天，今儿开始备战高考，接下来一年，我要跟梆硬梆硬的椅子每天多相处好几个小时！”他被陶千凛往前拖了一步，顿时龇牙咧嘴，“久坐成病……所以啊，要趁课间操展开全方位运动，免得不小心坐出痔疮。”
陶千凛嗤笑：“你再这么全方位运动，长不长痔疮不好说，但估计没多久你的腿先残了。疼么？”
号子想了想，趴在他耳边，蚊吟似地说：“腿还好，其实扯到蛋了，那儿更疼。”
然后大家就看到高冷校草陶千凛，笑的跟傻逼一样踹了一脚他的同桌。
距离上课还有10分钟，班主任把陶千凛叫去办公室单独聊了几句，回教室时，陶千凛就看见号子趴在桌子上要死不活的。
“还疼？你特么不会拉伤肌肉了吧？”
号子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凛哥，凛哥？”
陶千凛坐下，拿出下一节课的书：“放。”
号子神色严肃，趴在桌子上往陶千凛那边匍匐了几公分，小声道：“你看英语课代表那个包，上面的图案好特么像你啊！”他研究五分钟了，越看越像。
英语课代表坐在陶千凛的右前方、再往前数两排。她把所有的书挪到桌案上了，桌洞里仅仅放了一本词典和一个帆布包。
从号子和陶千凛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包上的图案是一个轮滑少年的背影。
号子自顾自道：“她是不是暗恋你啊？买个包，图案都跟你那么像！”
陶千凛没搭理他，脑子里却在回忆丝丝摆摊那天的事。听丝丝说，姜爱在帆布包上画了个画，刚画完，颜料还没干就被人买走了。丝丝当时在忙，不知姜爱画的什么。但陶千凛知道，他和姜爱初遇哪天，他穿了轮滑鞋。
“凛哥你没……”号子惊呆了，“我靠！凛哥你在笑？别介啊，你可不能忘了大明湖畔的女神啊！”
毕竟是高冷校草，陶千凛瞬间收敛住了：“我突然想起来，你把打架那事告诉你弟了？”
几乎在眨眼之间，号子滑回原位，挨着墙边坐直了：“你听我解释！我吧，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真不是故意的！”
陶千凛眯眼：“他又把这事告诉丝丝了。”
“艹？！”号子乐个不停：“他除了他那个班主任，就害怕丝丝！告诉丝丝也是意料之中。”顿了顿，“你放心！只要丝丝不虎了吧唧往外宣扬，这事儿绝对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
其实陶千凛不怕惹麻烦，只是他的性格比较内敛，不爱出风头。知道他学习成绩好的人，多数没见过他穿轮滑打棒球的样子；见过他打架的人，也想象不到他平时挺懂礼貌挺有涵养的。
这一天不仅是陶千凛开学，也是姜爱第一天正式工作。
工作室位于三中旁边的写字楼14层，空间不大，人也不多，除了老板田晗、财务妹子和业务经理殷姐，画师包括姜爱在内仅四人。四人中，两个出连载漫画的——男生走都市推理悬疑风格、女生走都市爱情方向——脚本外包；另一人跟姜爱一样是插画师，擅长古风，主要为古风杂志小说绘制插画和封面。不过他们都是电子工具作画，只有姜爱纯手绘。
为了给姜爱一个良好的创作环境，原本作为田晗办公室的房间让出来了，给姜爱用，田晗则搬到格子间，和三名画师坐在一起。
互相认识之后，姜爱就被田晗拉着进了办公室。
田晗炫耀似地问：“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满意？”
姜爱慢悠悠地环视一圈：“你不觉得不公平么？我最晚进工作室，享受的待遇却是最好的。不担心引起民怨？”
田晗叹气：“嗨……这个我当然考虑过。现在吧，没钱，想搬家就要努力工作，工作室飞黄腾达了，能给每个人安排一间办公室。这样不是没办法么！再说了，我从没以老板身份自居，大家都是平等的，我挪到外面也没什么。”
姜爱淡淡地看她一眼：“那要是谈业务怎么办？投资人过来考察，一看老板坐在外面，连办公室都没有，不会太寒碜了？”
“傻了吧，不是还有会议室？再不济去楼下咖啡厅。”田晗抛了个媚眼，“放心吧，没有姐姐我办不成的事。我都不嫌丢人，你怕什么！”
“对了，你的手指怎么回事？”她突然问。
姜爱轻轻一拈指尖：“几天就好了，不耽误进程。”
短暂的插科打诨之后，田晗给姜爱讲了一下已经谈好的和在谈几个项目：
第一个，商业古风广播剧宣传海报底图。广播剧计划录制三季，每一季会用到2张海报，所以谈成的是6张。
第二个，用于MV的图。MV是动态的，但姜爱只需交付10张静图，后期会把静图动态化——这个就不在合同范围里了。
第三个是纪录片宣传海报底图和纪录片中需要用的图。海报只要1张；纪录片每集开头要用到8~10张静图，同样的，也是后期动起来。
“前两个合同的具体细节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说废话了。”田晗支起一只手托着腮，“纪录片的合同没敲定，你知道的，这种就相当于严肃文学，对方非常谨慎，一定要跟你谈。否则不签。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
姜爱点头：“严谨是应该的。而且看制作班底，显然是奔着豆瓣9分以上的目标策划的。”
田晗笑着附和：“多亏了你大三接的那个项目，虽然是地方台的节目，收视却很好，这不就留下口碑了么？要不我也没胆子跟央视爸爸谈这个。啧，一下就把工作室的逼格拉高了。”
姜爱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继续，彩虹屁不要停。”
田晗嗤笑一声，想到电影的那个项目又忍不住嘴角上扬：“等电影一上映，爆了——那以后我们的层次就是大荧幕大制作，走出中国走向国际，指日可待！”
姜爱享受优待不仅仅是因为她跟田晗是发小，更多是因为她能给工作室带来巨大效益。她是工作室的门面，是口碑保证，是业务洽谈的筹码，更是一棵摇钱树。
姜·摇钱树·爱午休时间被田晗拽去附近的餐馆吃了。工作室提供饭补，各人爱吃什么自由选择。田晗平时懒得下楼，都是叫外卖应付，早就烦了。现在姜爱天仙下凡，田晗恨不得对她当街大唱“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我跟你讲，这家烤鱼超一流！外酥里嫩……”
姜爱听到吃鱼就害怕，拽拽她的手腕：“中午吃多了犯困，小炒就好。”
田晗边点头边看冰柜里的菜：“时间不充裕，我没打算今天吃，周末休息或者哪天下班了再来。”
“嗯，你点吧，我随意。”姜爱丢下一句往里走，准备找个空位。
这个时间点学生刚下课，号子和陶千凛大长腿走得快，笑着闹着跟几个穿校服的男生进了餐馆。
“我今儿必须吃上水煮肉片，要不下午得废。”号子推了推陶千凛，“你吃啥凛哥？凛哥你看什么……美！女！你认识？”
陶千凛“嗯”了一声，丢下号子走了过去。
会不会太唐突？他默了默道：“小爱姐，你来这吃饭？”
坐在姜爱对面的人一回头，眼睛骤亮：“yoooooo小帅哥？！”
姜爱笑道：“嗯，我在利源大厦工作，离这近。你要不要跟我们坐一起？”
陶千凛迟疑地笑了下：“不用了，我跟同学来的，就那边那几个人。”顿了顿，“你们慢吃，我过去了。”
陶千凛一离开，田晗马上八卦地问：“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从哪勾搭来的小帅哥？”
“住我楼下。”姜爱闷头吃饭，低声道：“还有，注意用词。什么勾搭不勾搭，人家还没成年。”
田晗嗤笑：“那多好，姐弟恋经久不衰。”
姜爱云淡风轻地啧一声：“可惜呀，我不喜欢小牙签。”
回校的路上，陶千凛也被号子拷问了——别人不问主要是没胆子：“坦白从宽，怎么认识的小姐姐？”
陶千凛在出神，没搭理号子。
号子冷不丁勒紧他的肩：“这一脸痴汉表情……艹！！！这姐姐不会就是你女神吧？”
陶千凛看了看他，又正视前方，心情大好地“嗯”一声。
号子目瞪狗呆：“怎么认识的？到底怎么认识的？你俩不会奔现了吧？！”
陶千凛乜他一眼：“别瞎几把扯淡！她住我楼上，半个月前搬来的。”
号子继续狗呆：“唉我艹了天了！石原里美啥时候能住我床上……呸，住我楼上啊？！”
陶千凛的态度太反常了！压根不是他凛哥，这特么妥妥的恋爱中的小男生啊！
号子舔舔唇：“凛哥，你是不是对她……”后面的话只可意会。
“滚！”陶千凛皱着眉冷声道：“我对她，没有你这种兽性想法。”
号子盯着他的侧脸反复看，没有？
嘁，早晚会有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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