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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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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雁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一条可以媲美坦克的蛇压在身下。
想像一下坦克那冷冰冰的身躯,充满了动力的发动机,从你的头顶碾到胸部,然后是腰、臀,一直到脚趾,这是怎样的折磨?关键是那原本两米的人形坦克,竟然还能变身为更为巨大的蛇形,想像一下,这是一个人类可以承受的吗?
而且一开始坦克还只是在地上行驶,之后竟然还飞上了天,将林飞雁固定在天花板上,又碾了一遍,那是怎样的痛苦和折磨!林飞雁柔软的人类的身体,在坦克可怕的充满压倒性力量的发动机之下,撕裂到了恐怖的地步,痛晕、撕吼、惨叫,都不足以形容林飞雁遭受的万一。
整整七天七夜,奥斯丁炮火猛烈,林飞雁数次濒临死亡,却又在抖动中醒来。若不是为了让脆弱的林飞雁进食,这场战争无疑是可以持续整个冬天的!
但毫无疑问,中场休息不等于战争结束,很快战火又开始在屋内弥漫。或许是觉得林飞雁已经开始适应,战争的武器已经从坦克变成了高射炮。大炮像是一个狂怒的巨人,正在摇撼着林飞雁周围的世界,炮击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将林飞雁的意识顷刻间化为乌有,身下溢出的液体甚至在地上挤满了一个水坑。
林飞雁只剩下了疲惫和茫然,炮弹巨大的冲击,差点将他肺中的空气都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大片的液体将他全身浸湿。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会必死无疑,他甚至感觉自己现在可以闻到一股死亡的气息,不是那种尸体腐烂时产生的气息,而是一种战场上特有的当死亡人数和战争扩大到某种规模时所产生的特有的气息。
严寒继续肆虐着大地,屋内的温度虽然有炉火保障,但仍在持续下降。侵略者奥斯丁终于停下了战争的脚步,蜷缩着身子进入了真正的冬眠。
林飞雁失去了奥斯丁的支撑,立即倒在软绵绵的皮毛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天之后,林飞雁被严寒冻醒,睁开眼,却感到似乎只睡了几分钟时间。
虽然随时都可能因为疲劳而晕倒,林飞雁仍然从舒适的皮毛中爬了起来,怔愣了一会儿,然后咬牙切齿地狠狠踹向了奥斯丁那还滴着液体的某个不良部位。奥斯丁没有任何反应,林飞雁的脚脖子因为反弹力过猛,肿了!
搞没搞错?这种地方怎么也能如此坚强!这、这只禽兽啊!林飞雁仰天长啸,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被一个男人,还是一条可以变成蛇的男人,翻过来、覆过去!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发生的啊嗷嗷嗷,谁能告诉他啊!
显然,没有人会告诉,至今还被嘿咻得莫名其妙的“林受伤”答案,于是后面实在很受伤的林飞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起火炉子里头燃烧的木头,一股脑丢到了奥斯丁身下。噼啪的烧柴火声中,奥斯丁闭着眼睛抬起蛇头,一个喷嚏喷出,顿时柴火四散逃命,缩在了角落里,连火焰都岌岌可危。
非人类!异型!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林飞雁愤怒地绕着继续睡眠的巨蛇,在房子里转圈圈。最后不得不气喘吁吁地认命,他真拿这个把自己这样那样的强/奸/犯,没办法啊没办法。
林飞雁恶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声,然后胡乱擦掉身上的不明液体,把毛皮裹在自己光裸的身体上,颤颤危危地拿起了火炉旁的铁铲,撬向了被钉死的大门。他妈的,还是孙子说的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哥们儿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这条蛇实在太变态了,就算睡着了,自己也对他无法造成伤害。不逃还留下来被它继续蹂躏啊!林飞雁确认的斩钉截铁,他绝对、绝对、绝对没有自虐倾向!靠!
此时,可怜的林飞雁虽然因为两生花的缘故,保住了性命的同时还能动弹,但身体的疲劳是取消不了的,特别是身后那处肌肉感到的酸痛让林飞雁几乎发疯。拼尽了力气,林飞雁用铁锹将门撬开,却被忽然涌进来的雪扑倒。呯地一下从雪中站起,林飞雁举起铁铲,锲而不舍地开始了铲雪。他宁愿铲雪累死,也不愿意被那条蛇折磨死!
很显然,有两生花的帮助,林飞雁是累不死的。而且,其实冬季越往后,下雪的概率反而越低,所以积雪并没有林飞雁想象的那么严重。没多久,林飞雁就挖出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
不过,人类在将近一、两尺高的积雪和如此的严寒之下进行逃亡是件很严肃的挑战。但林飞雁显然早有准备,先是用木头做了一个简易的雪橇,然后把奥斯丁留下来的两头活牛牵了出来,套到了雪橇之上。
装了些清水、食物,再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之后,林飞雁跳上了雪橇上的座位,吃力地拉着缰绳,长毛上挂着白霜的野牛不安地跑着蹄子,林飞雁身上奥斯丁的气息让它们惧怕不已。坐定之后,林飞雁缰绳一甩,两头跟西藏耗牛似的野牛,飞快地起步,周围的景色开始向后飞闪。
整个蛇族此时都进入了冬眠,街道上没有一个身影。林飞雁顺利地出了蛇族之后,雪橇飞上陡坡,然后才登上山围绕穿过一棵又一棵树木。踏着蓬松的雪,牛拉着雪橇,平缓地前进,慢慢地来到了山林的顶部。
一望无际的天空显得异常辽阔,空中明星璀璨,树木变得矮小了。只有雪橇停立在高高的雪堆上,百年的松林沉没在脚下,林海之上是宽广的空域,罩着白雪的林木覆盖着山峦,连绵不断,一条条首尾相衔。而在遥远的前方,望不头的原始森林边上,隐约可以看见大海。
奔驰了几个小时之后,林飞雁“吁——,吁——”边吆喝边拉紧缰绳,让雪橇停了下来。这里是一处山脚,积雪很深。目测了一下,雪的深度平均是一点二米。
在雪中蹒跚跋涉,两头牛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林飞雁给它们喂了些吃食。虽然身体还是很难受,但勉强自己也吃了一些。林飞雁又看了一下前方的路,到处都是茫茫的白雪,积雪堆里还立着稀疏的落叶松和纤细的白桦。
雪越往前越深,林飞雁已经无法准确目测积雪的深度,只能让被白光闪得酸痛的眼睛休息一下。林飞雁的目的地虽然是海边没有错,但也没有必要走直线让自己困在雪堆里。林飞雁想到了要从旁边的河面上绕路过去,虽然这很是冒险,因为没有人知道河中间的冰是不是够坚固。
但林飞雁已经不怕玩命了!因为逼迫着林飞雁神经的不是一条普通的毒蛇,而是奥斯丁那条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战斗力极其高强的变态蛇!
林飞雁先把牛卸了缰绳,将牛小心翼翼地牵到冰面上,然后又把雪橇推了下去。他的运气不错,河心的冰层还很完好。林飞雁又把牛套在了雪橇上,向前奔驰起来,在冰面上行驶,除了岸边被雪覆盖的山崖以外,什么都看不到,到处都是烟雾腾腾,有时候连两岸都看不到,四周净是白雪覆盖的冰,如同走在荒凉的冰原上一样。
夜里严寒降临,飘起雪花,接着暴风雪大作。林飞雁与两头毛绒绒的野牛紧紧地挤在一起。雪橇被风吹得与下方的冰层摩擦,吱吱作响。两岸是高大的悬崖峭壁,山顶上堆满积雪的树林以及白云、繁星都清晰可见。
林飞雁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地球的家,想起了慈祥的父母,想起了梦中的她,然后奥斯丁的蛇脸突然冒了出来!林飞雁惊得差点从雪橇里跳出来,赶紧用毛皮把脸一罩,赶紧睡觉吧,这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