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金翅鸟》玫织

23、金翅鸟（十二）

　　“啊啊啊啊啊————！”
　　芦户和上鸣靠在一起眼泪汪汪的大叫：“怎么办怎么办？期末考试不像期中，挂科就参加不了林间合宿啊？！”
　　常暗抱臂：“确实，当时体育祭和职场体验接踵而来，期中考试时的准备时间并不多。”
　　砂藤点头：“但是因为开学还不久，范围不广，所以也应付过去了。”
　　“那个……上鸣同学、芦户同学，一起加油吧。”绿谷露出小天使的元气笑容，“合宿还是要大家一起去才有意思吧。”
　　轰有些疑惑：“只要上课听了，就不至于挂科吧。”
　　“两位，如果是书本知识的话，我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第二名的八百万头上冒出光圈。
　　凉一抽出课本：“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借我的书，我在上面勾了重点。”
　　“绪方！！”
　　上鸣眼泪汪汪的扑过来，被轰焦冻拦住，前者激动道：“第一名的笔记，无论如何都要拿到！”
　　注意到八百万好奇的眼神，凉一递给她。
　　“额……”八百万眨眼，“绪方的书……好干净。”
　　她摊开的数学课本上，崭新的书页上只有几个零星的公式简化，还有几个用红笔勾出的重点小节。
　　八百万黑线：“绪方你的学习方法是什么？”
　　凉一思索了几秒，顶着众人的目光回答道：“偏理科的靠理解，偏文科的靠记忆，嗯，就是这样。”
　　绿谷挠头：“凉一的学习方法应该不适合大部分人，因为他上次背《个性使用基本法案（草案）》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轰焦冻神色平静，也道：“至于理科，凉一预习数学下一课内容一般只花五分钟。”
　　“靠……”上鸣绝望，立马又打起精神来，“八百万，拜托你了！”
　　耳香也举手：“那个，我二次函数有些弄不懂，可以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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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闹哄哄的讨论之后，八百万决定这周末在她家开一次茶会，噢不，学习会。
　　“凉一，周末的时候能来找你吗？”绿谷站在他课桌边，腼腆地挠了挠脸颊，“我有些问题不明白。”
　　“好。”
　　“凉一，我也有些问题不明白。”轰淡淡道。
　　“好。”凉一点头，但他觉得有些奇怪，焦冻和出久好像是班里的前几名？

　　上午的基础文化课过去，午餐时分食堂里依旧拥挤吵闹。
　　绿谷端着猪排饭，忧心道：“演习考试内容的不公开，真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坐在他身侧的饭田点头：“我觉得内容应该不会太离谱吧。”
　　凉一赞同：“笔试没问题，但是实战测试……”
　　“嗦。”轰焦冻脸色平静，一如既往地吃着荞麦面，闻言手肘碰了碰身侧凉一的手以示安慰。
　　丽日思索道：“说起来相泽老师也只是说，会综合这一学期的内容来看……”
　　“真让人……怎么……”
　　凉一截下物间宁人拐向绿谷的手臂，神色冰冷：“你要干什么？”
　　“阿勒阿勒。”物间露出嘲讽轻佻的笑，毫无诚意，“抱歉，都怪这位同学的头太大了……”
　　“砰！”
　　哇吹和丽日小声惊呼。
　　绿谷呆呆地站起来：“凉一……”
　　“绪方，快停止！”饭田激动道，“私下斗殴会被处罚的！”
　　凉一收回手：“抱歉，你的脸也太大了。”
　　物间宁人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扭曲刚想说话，后颈被手刀突然大力砍下，身体被来人拎在手中。
　　B班班长拳藤露出笑容，歉意道：“抱歉抱歉，A班，这家伙心里有些扭曲。”
　　凉一看了她一眼，坐下了。
　　因为幼年时的经历，他总是能很轻易地看出别人的情绪是否真诚。
　　“对了，我刚刚听你们在讨论演习考试的事吧？据说是和机器人战斗噢。”拳藤开朗道，“当作道歉的情报可以吗？”
　　“诶诶，没关系的。”
　　拳藤拎着物间走了，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僵硬。
　　源头当然是绪方凉一，从这些人认识他以来，不要说生气，他就连负面情绪也很少出现，现在却轻易地动手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凉一端走餐盘，内心有些烦闷，离开了食堂。
　　轰焦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今天是阴天，沉郁卷积的云层缓慢地被风吹动，灌木丛和高大的行道树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像是下细雨的声响。
　　金发少年站在空旷的长廊眺望，偶尔路过的学生视线总是忍不住偷偷看他。
　　将飘飞的长发拢在耳后，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凉一！”
　　绿谷握着拳走到他身边，后者又转过头去。
　　少年的声音忐忑小声：“你在生我的气吗，凉一？”
　　他确实有些心烦，但不应该沉默。
　　凉一吸气，轻声：“出久，我想看看你的手。”
　　不明所以，但绿谷立刻摊开手掌递到他面前，碧绿的大眼睛专注地注视他，企图捕捉凉一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叹气道：“你看它们。”
　　什么？绿谷低头，色差明显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很明显的对比。
　　“不是看手，是看你的手上的伤疤。”
　　凉一说着，翻转绿谷的右手，手背上的伤疤大片，新长出的皮肤并不平滑，裂口、老茧、变形的关节……
　　绿谷的手记录了他的坚持和汗水。
　　“出久的愿望是像欧尔麦特那样笑着拯救别人对吗？”
　　绿谷点头，视线落回金发少年的脸上，他好像模模糊糊能感受到凉一的意思了……
　　“但是，出久却并不珍视自己。”凉一摇头，“让我先说完，你认为伤害自己的是必要情况下不得已的手段。”
　　“没错，我并不反对，但是无论是在胜己这件事上，还是刚才物间那件事上，你的处理方式总是下意识地要求自己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不肯轻易出手保护自己。”
　　凉一同他对视：“我生气，出久。”
　　绿谷的心又一次怦怦作响，他一时间口干舌燥，耳畔像是有轰鸣出现，只能听到凉一的声音。
　　就像他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个冬夜。
　　“我希望你可以更看重自己一点，在你达成梦想的这条路上，也分出一点来保护自己。”凉一神色认真，“如果不行，就由我来保护你，出久。”
　　就像刚才那样，凉一毫不犹豫地出手了，为了……保护他。

　　绿谷出久是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
　　他可能在十年后会成为新的“和平的象征”，可能会成为排行榜上的NO.1 HERO，可能会成为纳税榜单上的第一名。
　　但是现在，他还只有十五岁。
　　怀着一腔孤勇和热血，头破血流也要往前闯，他容易流泪，容易受伤，轻易失败但从不言弃，他恐惧但是也咬牙坚持，不能退后，他背负着希望。
　　但是小男孩是凡胎□□，擦伤痊愈需要三天，骨折恢复需要一个月，他会流血，会重伤，会死亡。
　　自然也会需要理解和支持，自然希望有人关怀，得人之爱。
　　绪方凉一出现了，他就是绿谷需要的人。
　　或许如果有另外的人出现，也会成为这个人，但是人生是条单行道，只能向前不能回头，凉一已经参与了他的生命。
　　这个人知道他背上的使命，理解他的梦想，支持他的选择，在众人质疑时相信他，在他支离破碎时拼凑他。
　　凉一，凉一，凉一。
　　他是完全不同于爆豪胜己的存在，逐渐成为了除了妈妈以外绿谷最想保护和亲近的人。
　　绿谷出久要保护世人。
　　绪方凉一要保护他。
　　小男孩的一颗红心滚烫，烫得他心口破出一个大洞，他太困惑了，这种强烈的情感，毫不讲理地向他扑来，他却始终不知缘由。
　　“凉、凉一。”
　　绿谷的绿眼珠浸在眼泪中，他强忍住，握拳大吼道：“我会努力的！”
　　凉一被他吓一跳，外面不动声色，神色平静的点头。
　　话说得太重了吗？他内心叹气，把出久给弄哭了。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演习考试的对战对手是机器人在班里传的差不多了。
　　大部分人提着的心稍微放松，只是机器人的话，应该没问题。
　　最为担心的上鸣和芦户凑在一起门口感叹，却挡了爆豪的路，暴躁嚣张的砂金发色的少年吊高了眼角，不仅骂了门口的两人，连带着也向绿谷和轰挑衅。
　　爆豪的视线最后掠过凉一，“嘁”了一声转身走了。
　　切岛挠头：“爆豪已经有一阵子没这样认真撂狠话了……”
　　凉一拎上制服包：“走吧，出久。”
　　“嗯。”

　　星期六的时候凉一惯例去了长山海野那里训练，他的[个性]虽然逐渐明确，但是[欺骗世界]地发动并不顺利。
　　几百次的练习里可能只有一次成功，而且[欺骗]的程度并不令他满意。
　　治愈女郎那边有长山璃花和她进行交涉，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关于医学的学习并没有停止。
　　今天是和轰、绿谷约好一起学习的日子，凉一打着哈欠从被窝里出来，在约定好的九点前打理好了自己。
　　“叮咚。”
　　凉一打开门，是轰焦冻，他打了个哈欠：“进来吧，焦冻，对了，你需要拖鞋吗？”
　　轰愣了一下，凉一没穿校服，也不同于上次去看海时的冬装，屋子里开着地暖很温暖，他赤着脚穿着居家服，神态也很放松。
　　宽松的T恤露出少年纤长的脖颈，轮廓分明的侧脸清艳，九分休闲裤下是纤细的脚踝和骨趾分明的脚，雪白干净。
　　凉一没有得到回应，侧头疑惑：“焦冻？”
　　“……不需要。”轰敛神，脱下鞋进入房间，“打扰了。”
　　“坐吧，喝点什么？荞麦茶可以吗？”
　　“嗯。”轰放下包，环视周围，“可以四处看看吗？”
　　凉一点头：“当然，不过卧室有些乱，所以我把门关上了。”
　　得到肯定回答，轰趁着凉一进厨房去泡茶，开始仔细打量客厅。
　　曲面超清大屏电视、地毯、散落的游戏手柄、墙上框裱的画、矮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喝到一半的罐装桃汁……
　　虽然并不井井有条，但是因为东西不多的原因，却并不凌乱，在轰的眼里，这里每一处充满着绪方凉一的生活气息，轻而易举地吸引着他。
　　“凉一，那是滑板吗？”
　　金发少年端着茶杯递给他，视线移动，点头道：“嗯，我以前经常玩……”
　　“叮咚。”
　　“应该是出久到了。”
　　“嗯。”
　　凉一打开门，朝气十足的绿谷露出笑脸：“早上好，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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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凉一对爱的感知并不敏锐，因为他拥有得晚，得到的种类单一，而大部分对他有好感的人只是迷恋或者倾慕而已。
说到这个话题想多说几句（我话好多啊hhhh），个人觉得“爱”是不会凭空出现的，爱别人、爱自己和接受别人的爱，都需要学习才能熟练参透。只有拥有、经历、体味过，才知道它的真正形状，所以很多人一生都在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