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金翅鸟》玫织

16、金翅鸟（五）

　　虽然已经尽力了，但不出意外地输掉了。
　　爆豪真的好厉害啊。
　　翅膀化作光点变回了灿烂的金发，凉一躺在地上喘气，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喂——”
　　一只手出现在上方，凉一睁眼，看见爆豪红着脸撇着嘴，见他看过来就炸毛：“看什么看啊？！娘娘腔！”
　　“谢谢爆……”凉一摇摇头，顺着少年的力道站起来，他恢复了平静的神情，眼中还残留着笑意，“不，谢谢胜己。”
　　“哈？！”爆豪吊起眼角，抱胸嚣张道，“老子允许你叫了吗？废物！”
　　凉一看他。
　　“嘁。”爆豪内心的豹子又在喵喵直叫了，砂金色发色的少年别扭地撇过头去，没再反驳。
　　“其实内心高兴得冒泡了吧！爆豪少年！”麦克神补刀。
　　“杀了你啊——！”
　　午夜挥鞭：“胜者——爆豪胜己！”
　　凉一平静地看向看台，长山璃花已经不见了。
　　“走了，娘娘腔。”爆豪双手插兜，从眼角看他。
　　“嗯。”凉一向看台走去。
　　他的情绪很奇怪，高兴、释然、激动、渴望……少年的他好像从平静的面具下慢慢展露，一点点的，从厚重冰冷的茧中探出触角。
　　他对自己的了解还很少。
　　但是……没关系，他还只有十五岁。
　　他会像姐姐说的那样，慢慢成长，慢慢找到真正的自我。
　　跌倒也没关系，流泪也没关系，过往沉重也没关系，他有了朋友，有了目标，有了新的感悟。
　　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所有的自己。
　　“绪方，好厉害！”切岛眼尖先看到了他们。
　　“真是每一次都有新惊喜，小凉一gero。”
　　峰田痛哭流涕：“金发碧眼……但却是个男人——哇哇哇哇哇！”
　　耳香黑线，用耳机给了峰田一下：“太猥.琐了啊喂！”
　　“不过小凉一本来就很好看了，现在更是惹人注意了gero。”
　　爆豪一怔，看向坐在身侧神色平静的凉一。
　　确实，比起黑色长发来说，现在的金色长发简直像聚光灯一样，而且脸又不差，眼睛也好看，眼尾还有点红……
　　嘁！！
　　凉一注意到爆豪用力地把头扭过去，怒气冲冲的样子，有点弄不明白。
　　爆豪胜己，人很好但是脾气有些奇怪的朋友。

　　第一轮选拔赛很快就结束了，在短暂的休息后第二轮很快开始。
　　“二轮的第一场比赛是绿谷和轰吧？”切岛热血握拳，“真是期待两人的战斗！”
　　凉一视线投向场内，耳边观众震耳欲聋的欢呼喝彩声，擂台上两个少年却对视着，一眼不发。
　　四角燃起熊熊火焰，麦克的“start！”拉开了这场引人瞩目的战斗。

　　轰和绿谷的战斗招式很简单，但是也很惨烈。
　　绿谷的smash每一次使用抵消轰的冰冻攻击，就会废掉一根手指，但是一只手……两只手……
　　凉一微微睁大眼睛：“那是……”
　　绿谷废掉了左手臂，又一次开始不断使用右手废掉的手指，逼得轰使出了左手火焰的[个性]。
　　很震撼，绿谷不顾后果地奋力前进，轰满脸愤怒拼尽全力的战斗……他们俩的战斗完成可以称得上是在搏命了。
　　“那种力量——！不也是轰自己吗？！”
　　凉一的心怦怦直跳，绿谷和轰在为了自己的梦想踏实每一个脚印，不得不相信他们以后一定会到达目的地。
　　他也可以吗？
　　在和爆豪战斗时，他脱口而出的愿望“每个人都能自由的活着”，总有一天会凭借他的双手实现吗？
　　凉一舒展自己看上去纤细脆弱的手，慢慢地握住。
　　没有理由做不到，既然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行？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结局？
　　“绪方凉一。”
　　凉一向座位后看去，神枪手老师站在那里：“治愈女郎在临时医务室等你。”
　　是绿谷的伤，凉一了然，按照场内现在的发展趋势，老师的一次治疗绝对没办法恢复。
　　“好的，谢谢您的通知。”
　　神枪手点头离开了。

　　推门进去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治愈女郎和绿谷，但让凉一感到意外的是，轰居然也在。
　　治愈女郎看上去脸色难看，皱着眉：“凉一，去看看绿谷。”
　　“好的，老师。”
　　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但神情空白，眼神落在地板上的一点，没有焦距。
　　凉一坐在他身边，一手搭在绿谷手臂，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轰焦冻回神，侧目看见凉一低声道，“我没有受伤。”
　　他的神情平静，却没有了先前的悲伤，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凉一收回手，神情淡淡落在昏迷的绿谷身上。
　　“绪方……”
　　凉一看他，但后者视线游离，很明显地没有集中注意力。
　　心里很乱吧，凉一在心里叹气。
　　“焦冻。”
　　“……嗯。”
　　“你知道我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金色吗？”
　　混乱的思绪被拽出一头，轰焦冻凝视他的金色长发，等待解释。
　　“因为在美国那边，金色头发受到更多人的喜欢。焦冻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十岁那年摔得很惨的事吧？”
　　少年点头。
　　凉一有些累，闭闭眼道：“因为那一年我被剪了所有的羽毛，然后被人从楼上扔下。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用过它。”
　　轰焦冻怔愣：“但是……”
　　“是的，体育祭一开始我就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凉一站起身走到绿谷的另一侧手臂，抬头与轰对视，“很奇怪，但是就像出久说的那样，每个人都在拼劲全力，我也必须。”
　　他想了想，总结道：“我也不太明白，但是焦冻，问问你自己。”
　　凉一隔空点点轰心脏的位置：“它会告诉你答案。”
　　吱呀——
　　金头发的骷髅推开门：“那个……打扰一下，我是体育祭的工作人员，轰同学，午夜裁判叫你。”
　　轰焦冻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走出门时停住脚步。
　　“绪方，如果我找到答案，会第一个告诉你。”
　　凉一一怔，随后忍不住微微翘起唇角，这是……回应吗？
　　欧尔麦特：……小阿宅快起来！绪方少年要叛变了啊啊啊啊啊啊！！

　　后续的比赛直到决赛时凉一才回到座位上观看。
　　绿谷的伤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右手因为他的坚持留下了伤疤，但是因为治愈女郎的[个性]和凉一的[治愈]走路是完全没问题了。
　　轰和爆豪的比赛结束得很快，最后轰放弃使用燃烧让他被热浪掀出了场地。
　　而暴怒的爆豪是被束具捆着参加了颁奖典礼。
　　上鸣黑线：“真是不像话。”
　　峰田声音颤抖：“爆豪太可怕了啊啊啊！”
　　“哈哈。”凉一忍不住。
　　“欸？！绪方刚刚笑了吗？”芦户探出头看他脸上神情。
　　凉一点点头，没有再刻意收敛表情。
　　“总觉得小凉一变了。”蛙吹道，“和最开始见面时要开朗很多了gero。”
　　凉一一怔，点头道：“应该吧。”
　　身边的绿谷很安静，神色凝重。
　　“怎么了，出久？”
　　绿谷回神，目光担忧，压低声音犹豫道：“饭田的哥哥遭到了敌人的袭击……”
　　凉一微微皱眉，轻松的心情不再。

　　体育祭结束后要回到教室进行总结。
　　班主任依旧没精打采：“辛苦了，所以学校明后两天放假，职业英雄们也多半会在这两天发出招人申请。这些学校会负责整理，放假回来后……”
　　好困……
　　凉一眨眼，今天的[个性]使用真是前所未有的多，在体育祭时的兴奋褪去后，现在脑子里完完全全就是睡觉了。
　　砰。
　　很轻的声音，轰焦冻侧目，金发少年半眯着眼睛，脑袋时不时的小幅度点头。
　　纷繁的思绪突然消失了，他看着凉一，很奇怪的。
　　平静了下来。

　　当天晚上，凉一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半响按下了通话键。
　　嘟——嘟——嘟——
　　今天看到的姐姐……是错觉吗？
　　“喂——”
　　轻柔的年轻女人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凉一睁大眼睛，那边似乎料到了这种情况，没有挂掉电话，也没有再说话。
　　“……姐姐？”
　　“一一。”
　　“我们快一年没有打过电话了……”
　　那边轻轻笑出声：“一一在撒娇吗？半个月前不是在电话里见过吗？”
　　凉一不高兴：“那是姐姐和野哥在打电话，不是我。”
　　长山璃花告饶：“是是是，我的错。”
　　凉一闷声：“嗯。”
　　“一一，姐姐去看了你的比赛……我为你感到骄傲。”
　　“姐姐……”
　　“但是不要着急啊，慢慢地，一步一步。”她的声音很柔和，像春日的风，“姐姐和海野一直都在看着你呢。”
　　“……嗯。”凉一眨眼，“我想见姐姐……和野哥。”
　　“抱歉呢一一，最近两天有事，我们雄英见好吗？”
　　凉一脚尖踢踢地毯：“不好。”
　　“拜托嘛——”
　　“……好吧。”
　　……
　　屏幕暗下来，凉一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露出酒窝。
　　很快就能见到了。

　　为了早起学习，第二天凉一将闹钟往前调了一小时，虽然艰难地起床了，但是整个上午的学习效率奇低。
　　我果然还是适合晚一点起来。
　　午觉睡到下午四点，起床关掉闹钟的绪方凉一总结道。
　　他打算出门去一趟商场，补充家里的消耗品顺便解决晚餐，但刚走出公寓的那条街，还没走到商场，商业街花店里的蓝色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绣球花，四月末到了这种植物的花期，蓝色的无尽夏花瓣如细小蝴蝶翅膀一般挨在一起，一萼一萼向外延展，包裹住夏季的整个时光。
　　少年雪白的手指轻轻触碰柔软花瓣：“你好，我想要这两枝。”
　　“这两枝吗？”
　　“嗯。”
　　凉一侧身让店员捡枝，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发色半白半红的少年站在街口等绿灯亮起，他一只手有力地抓着挎包带子，神情平静但眼睛没有焦距地看向对面。
　　绿灯亮起，对街的行人相互交汇又错身到达对街，轰焦冻却没动。
　　他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立在原地，像一个在这个繁华热闹的世界走丢的小孩。
　　又一次绿灯亮起。
　　该走了，轰焦冻踏出一步，只是他该去哪里呢？
　　“焦冻。”
　　少年垂下的手被握住了，温热的、柔软的触感从手掌心传来，像微弱的电流一路火花闪烁蔓延至他的全身。
　　轰焦冻顺着纤细的手臂向上看，异色瞳孔收缩，他张了张嘴，从喉咙挤出微弱的音节：“……绪方。”
　　拥有金色长发的少年怀抱着花团锦簇的蓝色绣球正注视着他，轰焦冻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清晰地看见凉一。
　　他的皮肤雪白，他的神色平静，他的眼神温柔，他的长发光泽，他的睫毛纤长，他的眼尾淡红，他的……全身都在发光。
　　世界都在行走，人群匆匆来了又走，有人却在当下握住了他的手。
　　凉一将花放在他怀中：“焦冻，要去看海吗？”
　　“……现在吗？”
　　凉一神情温和平静：“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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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绪方凉一的[个性]还非常不成熟，治疗严重的伤口时若不能一次治愈，失去意识后反而会让伤势反复。这和他的[个性]相关。
绿谷和轰这一战每一次看都会震撼我，完完全全地能感受到那种耀眼的信念发出的光。
我好了，我死了，我可以，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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