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熏的游人醉》荡尽千帆

8、第 8 章

　　小柳跟管家去我的云霄院收拾房子，我和爹娘哥哥到屋里说话。
　　除了在外面行侠仗义的四哥没有成亲外，另外三个哥哥早都成亲了。现在大哥的儿子都八岁了。今天我回家，除了在外的四哥外，其他的家人一个不漏、都在。
　　一家人在花厅里坐下。对于我以前任性因为一时的迷恋硬是要嫁给承安王现在又自己做主被休回家的事，没有一个人责怪我。
　　娘抱着我一个劲的说埋怨自己。怪她当初没看明白，早知道他不喜欢我就不会让我嫁了。害我吃苦了。
　　爹慈爱的看着我说道：“没关系，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不要伤心，赶明爹再给你找个好的。这次可要听爹的，爹以前军队里有很多不错的少年才俊，绝对是条汉子，勇猛无敌。过几天爹带你看看……”
　　大哥也接话说：“我们彪骑营也有个挺不错的人才，文武双全，长的也不错。虽说家境差些，但是咱们家也不攀着门第。下次我带他回来让你瞧一瞧……”
　　三哥在一边大大咧咧说道：“要是你看不上那些军营里的也没有关系，我在朝里看看。这次哥哥会帮你找一个你喜欢的对你好的人的。绝对不必那个承安王差，你放心……”
　　“你要还是看不上也没有关系。你告诉爹你喜欢什么样的，爹给你找去。”
　　“老四不是还在外面吗？让他留意一下江湖上有没有什么配的上咱妹妹的青年才俊。一定的人品好才行！”
　　“二哥在南疆也可以留意着看看，不过外邦人可不行，这要是嫁到外邦去了，多远呀！以后就回不了家了。”
　　“对，太远的不要。”
　　“军营里的不好，聚少离多还担惊受怕的。”
　　“商人不好，商人薄幸。”
　　“书生不行，跟小鸡似的，保护不了人。”
　　“江湖中人结仇太多，不安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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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和哥哥说着说着说道再帮我找婆家的事上去了。看着这几个大男人一本正经的讨论的什么人才配的上我的问题。我忍不住眼泪，呜呜的哭起来。
　　“哎呀，怎么哭了……”
　　“别哭别哭……”
　　“不要哭，不要哭。笑笑乖呀……”
　　我一哭，大家都手忙脚乱的安慰我。我扑到坐在我身边的娘的怀里，呜呜的说：“不嫁，不嫁，我不嫁了。我这辈子都不嫁了。”
　　“好，好，不嫁。不想嫁的话就不嫁，爹养你好不好？爹养你一辈子。爹死了还有你哥哥呢。只要咱们家的笑笑高兴，不嫁就不嫁。”爹抚着我的背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流泪的我。
　　又闹腾了一会。我止住眼泪，从娘怀里坐起身。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小声的说：“爹，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没有告诉你们。嗯，我不知道要怎样告诉你们。”
　　“哦，什么事爹不能知道的。”爹笑笑的看着我，很认真的听我说话。
　　我皱着眉，咬咬下嘴唇，两手攥在一起。这件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别怕，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和我们还有什么好瞒的。”三哥柔声劝我。
　　我还是低着头犹豫。见我的犹豫，大哥一抬头对大嫂说道：“晴玉，你带弟妹和小生出去坐坐，别让人进来。”
　　刚刚就顾着和爹娘还有哥哥诉苦，忘了还有这群人了。我估计我以前也和她们不怎么亲！不知道这些人都怎么样，我对这些女人兴趣不大。以后在慢慢说吧！
　　几个嫂嫂还有小侄子也出去了。厅里就只剩下爹娘和两个哥哥。娘也打算出去。我喊住娘。“娘，你不用出去。我说的事情你也可以知道。”
　　嗯，事情是这样的。”我低下头想了一会，抬头看着爹娘和哥哥“爹，娘。我说了，你们别说我中邪了。也别怀疑我是不是疯了，脑子坏掉了。”
　　“半年前我不是掉到水里去了，昏迷了一天多的时间吗？那一次大哥去探望过我。”我轻轻笑。“那个时候大哥可能没有发觉，其实那是的我已经有一点不一样了。我现在在家爹和娘你们一定也觉得有一点奇怪吧。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那到底是不是梦。那段昏迷的时间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不是，也不能说是梦因为是那样的真实。在那昏迷的一段时间——就是在梦里我变成另外一个人，没有爹没有娘也没有哥哥们活了二十几年。然后不知道怎么着我梦醒了，就又回来了。然后我发现时间不过只过了一天多，那里有二十几年。但是那二十几年的生活中，我觉得自己确实实实在在的活过。然后醒来之后脑袋是不是很清楚，好多东西都迷迷糊糊的，好多东西好像知道但是又好像不是很不明白。但是承苏语人，我并没有忘了他。只是二十几年的时间过去，我看清了而已。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这样谁也不会快乐，何必呢？”
　　我轻叹一口气。幽幽说道。
　　“其实现在有时候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现在和曾经到底那个才是梦？是我做梦变成了红霄，还是红霄做梦变成另外的一个人？爹，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庄公梦蝶，是人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人？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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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家人。我和莫红霄的性格不一样，以前的莫红霄既然做的出下药的事，可想而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不是白痴，什么都不说的话，总会有人看出来我有不同！这一家人的感情这么好，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蒙过去是不太可能的。所谓坦白从宽，像这样说一点刚刚好。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惹人怀疑，而且对我的性情大变也可以归结给梦里另外的二十多年的生活的影响。就算他们不相信我在梦中活了二十多年的事，也会认为我是受刺激太多发生转变的。
　　“唉，傻丫头。你现在怎么会是在做梦呢？”爹摸着我的头说道。
　　“可是那个梦好真实，我在梦里活了二十年。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爹和娘，也没有哥哥这样宠着我。无论做什么只有自己，好可怜！”我眼眶里含着泪，可怜兮兮的抬头说道：“爹、娘、大哥、三哥，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我以后不会了，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呜呜……”娘搂着我哭。
　　“谁会不要你，你可是我们家最宝贵的小丫头。”大哥温柔的说。
　　“就是，不要谁也不能不要你。”三哥笑笑的劝说道。“娘，别哭了。笑笑好不容易回来，你还哭什么呀！以后都会好的，别哭了，你再哭笑笑也该哭了。”
　　“对呀，娘您别哭了，这么晚了笑笑也该饿了。”
　　“对呀！娘，我以后不会在惹你生气了，你别哭了。”别的女人可以不管，但是娘不能这么一直哭下去呀。我赶忙的劝娘到。
　　“就是，笑笑肯定也饿了。你不是让秦婶做了好多笑笑爱吃的菜。今天笑笑回家，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快别哭了啊。”爹拉起娘，哄着她。
　　“好了，今天回家了。娘叫厨房的秦婶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咱们吃饭。”娘止住眼泪，拽着我的手往饭厅去。
　　这个家平时的习惯怎样还不知道，不过今天我回来了，自然是全家一块吃饭。
　　饭桌上，娘和哥哥一个紧的给我夹菜。碗里的菜都堆成小山了，还一个劲的往我碗里放。生怕我吃少了。我都不好意思，桌上大哥的今年八岁的儿子一个劲的看我，估计是我抢了他的关爱吧。
　　饭后，娘还想拽着我说话。我借口太累想先休息，娘也没有留我，爱怜的让人带我回云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