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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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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崩溃
在第三起“杀人案”发生的时候,接连不断的出现了第四起,第五起......
和张茹的死况一模一样。让人冷汗的噬梦手法如出一辙。脑浆四溢,现场血溅满地,一具尸体连最基本形状都没有了,只是一片血肉模糊。肉已经溃烂,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
不过这些画面不为其他人所见。障眼法。
顾于莫跟着沉月见了几具,便也不想再看其它。索性没有再借助沉月的“眼睛”去看那些。
其实他心里或多或少也看出来了。安络是有多怨恨他们啊......他想象不出站在沉月的角度,如果于易这般......他似乎连一个具象的画面都想不出来。
“在想什么?”沉月问。
顾于莫在沙发上晃神。想着那些人。没有听到沉月的问话。
沉月蹙眉。约莫猜到了他想的。
“他们没死......还能活过来。”无梦无魂,肉身溃烂的“已故灵魂”,以沉月的血肉做辅,尚可去的轮回捞回灵魂。
......
第六个消息是丁华。听到时有些震惊。安络抽走了梦境之布的丝线。除此以外,似乎是“手下留情”。
抽的时候很粗鲁,一片狼籍。
沉月到丁华所休息的医院时,修复的很轻松。
“所有的人......都是客户。”顾于莫开口。这件事两人这几天闭口不提。很明显的目的罢了。
“嗯。”
一切就像一只离弦之箭,紧张的停留在弓与弦之中。未来的发展在模模糊糊间逐渐清晰......
一个月后,顾于莫的事情算是热度过去。公司有提出建议让顾于莫重新回归,一棵摇钱树。没人愿意放弃。
顾于莫拒绝了。他想陪着沉月。虽然没有说出来,可他是需要他的。
沉月几乎一个月没有去梦翼上班。
这一天,是嫣花亲自上门来的。少年眉清目秀,却一脸愁容。
嫣花带过来的是一摞文件。
顾于莫可以看出个大概,是客户信息,另一个图表似的应该是股票。
股票一路往下。
这几天陆陆续续听到些风声,“植物人”的出现是和梦翼的助梦机有关。
这消息传的小范围。不为大众所在意。
今天这突如其来的股票跌停算是意料之中……
沉月出手救了张茹。
顾于莫那时就在一旁看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看不出来形状的人,由一团恶心恶臭的腐肉逐渐被修复完整。
沉月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地坐在沙发上。
“张茹那种人,你没必要救他。”顾于莫上去搂着沉月,做他的支撑点。
沉月笑笑,没有答话。
离开梦谷他的灵力几乎是所剩无几的,维持梦境的正常运作已然不太容易。顾于莫的心疼都挂在脸上。
神明悲悯众生放在现在当然是假的。刀尖火口,梦翼出什么事情,大家第一个联系到的必定是顾于莫。
他本就想把顾于莫好生紧紧藏揶在怀里。再把他推出去,他舍不得的。
沉月身体比平时冷了几个度。冰冷的皮肤,摸着人冷地沁入脾肺,混身蔓延一股冷意。
顾于莫将人搂在怀里。
床上,沉月精瘦的身子被顾于莫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宛如黑心商家春卷里稀罕的一根黄瓜丝儿。
顾于莫抱着“春卷”。沉声问,“还冷吗?”
沉月哭笑不得。“不冷。”
他平时怎么就不知道这人可以这么可爱。
沉月的语气透着虚弱,软绵绵的轻的像羽毛,一吹就散。顾于莫是不相信他的那句“不冷”,全当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顾于莫下床,打开柜子,又抱了几床厚被子。
“我真的不冷了。”沉月的话仍旧飘飘的。
顾于莫肯定不信啊。
沉月被加厚了几层,春卷又添了一层“面皮”。现在真是动弹不得了。
顾于莫就没有打算停下。
又下床去烧热水,冲暖水袋。
他一糙老爷们儿是没有热水袋这种东西的。
上次梦翼海报拍摄时照顾生病发烧的沉月,回来时顾于莫就像一头入了魔,各种保暖器材硬是给凑齐了七龙珠。明明当时还没有确定关系啊……
还真是冥冥之中注定了。
都说他把沉月吃的死死的。沉月才是他顾于莫这辈子的心肝儿宝。
“心肝儿宝。”顾于莫不受控制地勾下身子往沉月脸颊上啄了一口。蜻蜓点水,浅尝即止。
沉月被裹在被子里,脸上红扑扑的。
倒有了些皇上与宠妃的意思在里面。
沉月将脸埋进被子。
美人又羞了......
晚上,沉月被包裹的厉害,本想动一动。抬手......算了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个顾于莫抱在外面。
顾于莫闭着眼睛,睫毛纤长浓密,伴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抖。眉目如画。安静时的顾于莫少了几分撩人的妖气,光是看着便也让人心中舒畅。
沉月用力往顾于莫那边移了移。裹太多,动静大,顾于莫睡的很沉,没有醒,只是皱皱眉,不太舒服。
隔着几卷被子,两人离了一段距离,但已经是最近的距离了。沉月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即使在微弱月光照耀下的夜晚,他都闪着光,像一颗光芒照射下的钻石。沉月想着顾于莫演唱会是的情景。
他没有去过现场,看过所有现场的饭拍视频和官方录制。那时的他,站在升降舞台最顶端,所有光束都打在他身上,干冰雾气中一个拿着话筒认真唱歌的男人,真是好看极了。
顾于莫生来就是阳光一样的存在。温暖就这么让你毫无防备的闯进心房,驱走所有阴暗。
他想,他身边所有人大概都是温暖的。因为向阳。
这么温暖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将他推向黑暗。
沉月努力地挪了一下,用了点灵力,从“春卷”里面出来。
沉月弯下身子,吻了顾于莫的额头。一股淡淡的香飘散在顾于莫附近,萦绕着中间的男人,梦境深深,安稳甜蜜。
休息了一阵子,依然是软绵无力,沉月在阳台站了好一会,定了定神,在卧室设下结界。
出门。
......
张文芯家。
床上的女人白净,脸色却透着随人可见的虚弱。
安络坐在床沿,手里握着剩下的最后一点梦境丝线。他不会编织梦境,噬梦族天生吃梦,对于这种技能不屑一顾。
说不上什么特别的情感,他突然很想救面前这个女人。甚至之前他还嘲讽过的女人。
安络学着久远记忆里沉月编织梦境的手法做了一匹布。
梦布失去原有的色彩,被毫无章法的编织方法弄的破破烂烂,显得狼狈。
张文芯依旧闭着眼睛。
在食用张文芯的梦境时,安络残留了东西,吃的残碎不堪,却刻意手下留情。也许是羁绊,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不过现在他没空了解这些。张文芯不醒,让他烦躁。
看着面前小鸟依人的女人,他不知道多久开始,自己心里几近变态的不满和嫉妒那些阴暗的东西好像少了很多。一种干净的东西在慢慢进去......说不上舒服,却也不让人排斥。
多久开始,一颗满是沉月的心脏开始被其他人注入了。
......
沉月站在张文芯别墅门口。
手伸到一半,打算开门,算了,放弃。
沉月穿墙而入。
来过一次,聪慧的头脑对房子构造了如指掌。径直走向张文芯的卧室。
开门。
“你来了?”安络开口。
头也不回,眼中一直看着别人,床上昏睡的张文芯。
“你对她做了什么?”沉月皱眉。显然目前的情况连他都掌控不了。或是......他不懂发生的问题。
安络不悦,“如果你来是为了质问,那就走吧。”他现在好像可以心无旁骛地和沉月说话了。安络觉得惊奇。
“不听话。”沉月的口气如同教育不听话的弟弟。(作者:本来不就是吗?!)
沉月看得很清楚,安络对这个人类女人的心思,局外人总是清楚。
张文芯的状况比沉月之前来的时候似乎严重了很多。
“她的线全碎了。”沉月将手指探入张文芯的梦境,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连根丝都没有。但离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碎了?”安络不解。“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想了想自己的种种。他的确只有照顾。甚至“无微不至”......
“我知道。”沉月默了几秒,“你的妖力在她身体里变异了。”
上古时期有过这种说法。噬梦族夺走梦境,能量强大的噬梦者只肖吸食一点便能轻易毁人,起初没有任何症状,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我真的没有......”安络看着沉月凝重的表情。大概知道了什么。他是遗孤,最后的血脉,妖力聚集了前所未有的强大。这是离开梦谷以后才逐渐显现的。换句话说,梦谷压抑了他的能力,一旦离开它就疯狂释放。
“我知道。”沉月点头。
“你救她吧。”安络说。
“你救了她,我就放手所有的事情。”
“你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今天是我朋友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