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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命运的起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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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快要生产的关系,蘑菇今天把我从她的地盘凶了出去,被赶出霍老家的我只能去森林里消磨时间。刚入林子便发现,森林外围的树木上有深浅不一的爪痕,不出意外应该是狮子留下的,我低下身子观察着四周,只希望是落单的雌狮路过,若是狮群就糟糕了。地上纷乱的爪印指向溪流边,深浅不一,应该是雌狮带着幼狮迁徙,刀和弓都没有带在身上,要赶紧回村通知大家才行。刚准备撤出森林,抬眼瞥见灌木丛里隐着的白色布料。我蹲在原地忍不住叹了口气,认命的朝灌木丛里摸了过去。拨开灌木,带血的白色布料落在草地上。正如我所预料的一般,血迹往丛林深处延伸,血色已经干涸,许是昨日便已经出事。我循着血迹来到了一个被石头堵住的山洞前,石头上也有不少爪痕,看来狮子已经放弃了这个猎物。洞口只有半个人高,被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我围着洞穴绕了一圈,确认了狮子不在附近,不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还是赶紧了事回村要紧。费力的推开石头,刚推开半个身位,一道寒芒闪来,我松手向后撤步,紧接着窜出一个身影,又是一刀拦胸划过,可怜我手无兵器,只能再撤,不巧林中露水初结,洞旁苔藓湿滑,一个踏步踉跄了一下,下一秒就已经被人扫倒在地,来人骑坐于我身上,匕首直冲咽喉而来,“刀下留人!”我抬手大吼,匕首停在了我脖子边上,我咽了口口水,盯着匕首,小心翼翼的偏头,“我是顺着血迹过来救人的。”僵持数秒,拿着匕首的手收了回去,我正准备起身,眼前一黑,又被压了回去。刚刚还凶狠的人像是昏过去了一般压在了我身上。我软下身子,抬手盖上双眼,长出一口气,太丢人了,一定不能让村里的小兔崽子们知道。休息了片刻,护着身上的人坐了起来,这时才发现是名女子,左腹的伤口被草草包扎,因为刚刚的一番争斗隐隐有些渗血。一身白袍,下摆和腰部都有被撕扯的痕迹,虽是失去了意识,匕首却紧紧的捏在了手中,我屏气拨弹她肘部的麻筋,小心翼翼瞧了她一眼,她微皱着眉头没有醒来的样子,我这才安心抽离了她手里的匕首,将人背起,往村子走去。
一路蹒跚回了村,将人背到家中,在里屋的母亲见我狼狈的背回了个人,赶紧迎上来,帮着我将人移到了床上,“云生!你这背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受伤了?”母亲一声惊叫,上来就要掀开了我的外衫,我按住母亲的手,“不是我的血,是她伤口渗血沾上的,我没事。”“真的没事?”母亲眉头紧皱,紧攥着我,我咧嘴笑着,撩起外衫将里衣给母亲看,“你看,里衣没染血吧。”母亲这才松了手转头去看床上昏迷的女子,“她这是怎么受的伤?你从哪背回来的?”我走上前拉开了女子的外袍,随意包扎的伤口还没止血,“母亲,你去拿止血药和纱布来,热水还有吗?我去弄盆热水。”“正好烧了些水。”母亲走出屋去隔壁房间拿纱布去了。我也出门去厨房端了盆热水回来。等我在外面洗了手回来,药和纱布已经放在了桌上,我坐在床榻上,拆了染满血的布,一道爪痕深刻在左腹,我抬头看了母亲一眼,母亲紧揪着衣角的手有些泛白,“母亲,你要不去隔壁屋坐会?我处理好了告诉你。”母亲抿了抿嘴,深呼了一口气,“那我在隔壁等你。”说完便撑着桌子起身,出屋去了。我紧皱着眉看着伤口,伤口颇深,还在渗血,还附着些泥土杂草。我拿来盆里的毛巾,洗净了伤口,虽是昏迷状态,这样的清理也是让她痛哼出声,我加快速度的上好止血药,重新包扎了伤口,待我全部弄完,也没见她苏醒。我瞧着眉头紧皱,满头大汗的人,又去换了帕子,给她擦了汗,将被褥盖好。但愿今夜不要发烧才好,舒了口气,我将东西收拾妥当,端了脸盆出了房门。
“嘶,好疼,为什么背这么痛。呜,全身都痛。”趴在床边睡了一夜的我准备起身,刚挪了下身子便又趴了回去,啊对了,昨天被揍了一顿,我枕着手看眼前还在梦中的人,昨夜没有发烧是好事,今天应该能醒了才对,转头看了眼窗外,天已大亮,还要去给小兔崽子们上课,我慢悠悠爬起来,骨头散架的感觉,真是自从从学院出来以后就没有体验过了,唔,还好今天是教文课。一步一挪的出了家门,等我到了练武场,学生已经到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瞧见我来了,一个个围着五场中央的石头席地而坐,我背靠着大石头坐下,“今日我们聊聊外出狩猎如何辨认猛兽踪迹。。。。。。好了今天就说到这,你们这几日不要去林中玩耍,回去也和家里人说一声林里这几日不安全。明日我有些事要忙,停一日课。”“师父师父,听说您昨日从林里背了人回来,发生了什么您跟我们说说呗。”“对啊,师父,快给我们讲讲。”一人出声十人响应,平日里说完放学就直接窜走的皮猴今日起哄倒是厉害,围着的圈子缩小了一半,我困坐在中间无奈的看着这群小兔崽子,“你们一个个这么精力旺盛,明日停掉的武课就在今日补了吧。”话音刚落,圈子散掉,“诶师父,我家里待会还有事要做。”“啊师父,我父母说要帮他们收拾田地。”一个个找了借口转身就跑。转瞬间就只剩下了一个,“云兰你没有事吗?”我笑着调侃僵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学生。“我,我。。。”她低着头,双手拧着自己的衣服,眼瞧着脸越来越红,我拍了拍她的头,“好了,回家吧,记得不要去林里。”“恩!”她松了手,抬头对着我笑起来,“师父再见。”目送她离开,练武场只剩下了我一人,好在把这群小神仙请回家了,“唔,家里还有个麻烦,头痛。”我叹了口气,碎碎念着往家挪去。
回到家中,母亲坐在院中晒着太阳,“母亲,人醒了吗?”“刚去看的时候还没有。”“我进去看一眼。”“厨房有留下的饭菜,要是醒了你就端过去。”“好嘞,知道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进了房间,关好了门,凑到床边看着人端端正正的躺着。“醒了就睁开眼吧,别装睡了。”我直起身退后了半步。“我身子无力,是你给我下药了?”她冷脸瞪着我,“啊?”我傻了一秒,“噗,咳咳,可能是你饿了。”,我咳嗽两声忍下笑意正色道,“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说完转身疾步出了房门。到了厨房,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刚转身时余光瞧见像是脸红了,好不容易止了笑,这才端着饭菜回房。“起身吃饭吧。”我将饭菜放在桌上,扶她下床,假装没瞧见她还微红的脸色,“你伤势颇重,须得静养多日,等吃完饭我给你换药。”我坐在她边上,托腮看着她,她瞥我一眼,也未出声,只点了点头又继续细嚼慢咽,“啊,对了!”我猛的起身,她筷子一缩,睁大了眼看我。“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昨日怕加重伤势没给你换。”我边说便扒拉着箱子,从箱底扯出一件粉色的衣裙,又取了件里衣,放在了床上。“衣裙暂时应该用不上,等你伤好些了,出门的时候可以穿。”我念念叨叨的趴回桌前,笑着看她。她看我好一会,轻轻笑出声来,“好,谢谢。”她柔了气势,起筷夹菜都放松了许多。哇,这人,笑起来怎么这般好看,等等,我是不是笑的有点傻,我回过神赶紧收敛了些笑意。“说,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云生,云梯的云,生命的生。”“我叫林天月,取承天之佑,步月登云之意。”“唔,一听就是书香门第,介绍起来的词都这么文雅。”“一般人也不会用云梯来解自己的姓吧。”“啊。。。那是因为我武科出身,习,习惯了。”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云心月性,生生不息。”她放下碗筷,转身瞧我 “与你十分贴切呢。”“诶,我可没有云心月性这般的心境,再说,我们也不过相见不到两日。”“你于我是救命恩人,自是要夸赞的呀。”“你,你这人。”“这不是你先拆台的么。”她嘴角带笑,慢条斯理的回着话,“我,我说不过你。”我站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你换衣服吧,要帮忙吗?” 她走回床边的身子僵了一瞬“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那我出去等你,你换好叫我,小心些别把伤口挣开了。”“好,我知道了。”我托着盘子偷笑着去了厨房,洗净碗筷之后又回到房间门口的石阶坐下。
“我换好衣服了。”听见屋里的声音,我蹭的站了起来,进了屋,她只穿了里衣坐在床前,“你先躺下吧,我给你换药。”我从柜子里找出纱布和止血药,“我平日都要去练武场教村里的小孩猎术,每隔三日会去林里打猎。你伤未好前先在我家住着,要是在床上躺着无聊,我这有些书,不过都是些兵法,武学相关,你若是有兴趣,我给你拿几本来。”我边换着药边和她说话。“谢谢你。”她轻声回我,我利索的把缠起的纱布打了个小结,抬头看她,她也正看着我,我咧嘴朝她一笑,“换好拉,那我明天出门前给你把书送来。我在家的时候就来陪你,我出门的时候,你若是有事就找我母亲说。啊,你要是嫌我烦的话我就不来打扰你。”“怎么会,我整日养在床上,你来找我我很开心。”“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嫌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