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窗——长夜灯》哲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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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阳按照黑泽优也的要求忙活完一众趴着的人之后，一出门就气得想骂娘，这帮人不等他就算了，怎么连聂筠都给他一块拐跑了，荒郊野岭的，难道让他开这么大个房车回市区？
　　他把手里的布袋紧了紧，刚一探出头就被冷风吹回来了，妈的，外套还在聂筠那小子身上呢。
　　“南哥？南哥，你那边完事了吗？”范特列夫看到南阳探头出来，立刻从车头探出脑袋。
　　“我操？黑泽不会真打算开这玩意回市区吧，桐城都没几辆房车呢，这小城市里来个这么大的家伙合适吗！”
　　“不是不是，”范特列夫连忙解释道：“他说让我把车开到国界线那儿，那里还停着一俩他的五菱宏光，咱们到那儿之后开他的车回去。”
　　“啊，行行行，开吧！”南阳不耐烦地摆摆手，把车里剩的最后一个人也踢了下去，关上了车门。
　　*
　　何雷耷拉着眼皮，从左至右扫了一圈众人的脸色，叹了口气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财迷心窍了才跟了白龙计划，我没杀过人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就看在范哥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他的面子不重要，”黑泽优也幽幽地说，异常的咬字感在此时足够让何雷头皮发麻，“你也是侦察兵，电脑技术怎么样？”
　　何雷斩钉截铁地：“反正不比范哥差。”
　　祁九接话道：“要不留着他吧，昨天我看他们两个人操作共感系统还是有点困难，再加一个人稳定一些。”
　　何雷闭上眼睛：“我是不会背叛组织的。”
　　黑泽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我现在随时可以提尔高层传递你是我同伙的讯息，你看他们第一反应是彻查真像还是杀了你了事？”
　　“......那我能提个条件吗？”
　　“说。”
　　“管饭吗？”
　　夏青冥很合时宜的提起两袋子东西，轻声说：“大家忙活一早上了，也都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黑泽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夏青冥开始把袋子摊在桌子上，随手拿了两袋面包坐到聂筠旁边，不声不响地递给他。
　　聂筠定定地看了他两秒钟，接过面包说了一声道了一声谢，犹豫了一下，“你虽然没让我失望，但却让我很惊讶，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夏青冥没看他，又伸手给他够了一盒牛奶还有袋装的坚果包，麻利的拆开包装放到他面前，低声道：“我在看守所听说了你的事情，我是指......真像，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我妹妹被人利用间接导致的，我应该负责。”
　　聂筠看他说话结结巴巴的样子，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大榕树下的纯粹干净的少年，没说话，只是摇摇头苦笑了两声。
　　夏青冥好像也感受到了一丝尴尬，脸上一红，连忙没话找话：“你吃香蕉吗？我给你扒！”
　　南阳就是在这个时候拎着范特列夫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夏青冥红着脸低着头把一根扒好的香蕉往聂筠面前递，聂筠脸上的笑在他的视线里逐渐暧昧了起来，登时一股胸腔就冲出来一股热腾腾地火气，驱使着他三步并成两步冲到聂筠面前，毫不客气地掐着他的后脑把人按倒桌子上，啪啪在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上扇了两巴掌。
　　两巴掌下去，原本白皙的皮肤立刻就红了一片。
　　“牛逼啊......”坐在他正对面的祁九，完完整整地看到了全过程，他对这白龙倒也有所耳闻，传言都说他们猛如蛟龙，怎么还猛成被人掐着脖子打？
　　而且被打还不还手，连个口也不还，只是一点都不走心地挣扎两下，嘴里嚷嚷着“轻点儿，疼”。
　　南阳也没舍得多打，抽两下泄泄火，就把用手臂卡着脖子给人从座位上提了起来，然后看着旁边呆若木鸡完全没看懂倒是怎么回事的夏青冥一字一顿地说：“我弟弟吃面包不吃面包边，牛奶只喝香蕉和草莓味儿的，不喝凉的，坚果不吃原味儿的，杏仁只吃乳酸菌味儿的，香蕉只吃皮扒成三瓣儿的，你这个扒成四瓣了他不吃，还有......”
　　“别说了！南阳，给我留点面子吧！”聂筠一脸悲愤地用手去掰他的胳膊。
　　南阳哼哼两声，看着他潮湿的发旋心里乱七八糟的，松开手臂去扯他的后衣领，“人我带走了，具体的安排我给他说。”
　　何雷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上半身唯一能活动的小臂正那个被啃了一半的面包片，他看着被强行拖拽的聂筠摇了摇头，嘟囔着：“我之前就奇怪他爹不疼，娘不爱的，从哪来的这一身子少爷毛病，现在总算知道了。”
　　这一声正好被走到门边的南阳听到了，他抬腿对着绑何雷的椅子踹了一脚，凶神恶煞地吼道：“我惯的，不行啊！”
　　*
　　聂筠被他在走廊扯出好远，怕拽坏了衣服只得别扭的跟在他身后，“轻点儿拽，这你衣服！”
　　南阳闻言手上力道果然松了，转过身去低头打量了一下他一身装扮，果然不是之前那套骚了吧唧的红条纹，换成了白色圆领的长袖。
　　“你洗澡了？”南阳有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
　　“嗯。”聂筠点点头，“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就先穿的你的......”
　　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是南阳随便装的，当时情况紧急哪还有时间慢条斯理地挑衣服，他自己都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件衣服，穿在聂筠身上倒还挺好看的，总比那些红红绿绿的顺眼多了。
　　毫无征兆的，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穿着白T的少年聂筠......
　　操！
　　刚小了些的力道陡然加重，聂筠猝不及防地被拽了一个趔趄，直接被南阳拽进了屋里，扔到床上。
　　“你酒不会还没醒吧？”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南阳，不过才一天多没见，怎么行为举止反常成这样。
　　虽然他觉得这样也挺好。
　　南阳没接话，低头在走了过去，从医疗上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用手指在里面挖了一点冰凉的药膏，拽过聂筠的手腕，打着圈儿涂上，又用手掌轻轻地揉了揉。
　　聂筠低着头看着他的手，也不说话。他喜欢南阳的手，手指修长，虽然现在总是挂彩，但是盖不住骨节生得好。
　　这双手会打人，也会上药。
　　还会做好吃的饭，会揉他的头发。
　　两只手腕都处理好了，南阳长舒了一口气，正色道：“身上还哪里有伤，自己说，别等我扒你。”
　　聂筠心想，我倒宁愿你扒我。但是想归想，还是听话地撩起上衣下摆，露出侧腹上的一小块青紫，是他咬他信咽喉的时候，被蹬了几脚。
　　“这帮孙子，下手真狠啊......”南阳低骂一声，温热的大手就覆盖了上去，感受到聂筠不自然的一颤，抬头问道：“疼啊，我轻点儿。”
　　聂筠没吭声就当默认了。
　　“还有吗？”
　　聂筠“嗯”了一会，小声道：“大腿。”
　　南阳点点头，条件反射地就去解他的裤腰，解到一半觉得不大对劲，一抬头正好对上聂筠憋笑的脸。
　　“操！你丫耍我啊！”南阳抡起枕头拍到他脸上。
　　聂筠顺手抱过来枕头，一颤一颤地笑起来，南阳红着脸瞪着他，见他笑起来没完似的，又把枕头抽回来扔到一边去。
　　“过来！”他拧着眉头吼道。
　　聂筠笑着摇摇头，不但没过去，还往后挪了几步。
　　谁要过去挨打啊......
　　南阳有些羞恼地：“给我抱会儿！”吼完，他自己也愣住了，聂筠也僵直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
　　南阳用手挡上了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去。
　　疯了，他绝对是疯了，绝对是酒还没醒，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呢......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南阳下意识睁开眼，聂筠正往前挪蹭着，张开双臂环上了他的肩膀，温暖的胸膛随即贴了上来。
　　南阳条件反射地环住他的腰，右耳甚至还能听到聂筠浅浅的呼吸声，熟悉的檀木香渐渐弥漫到了鼻腔里，有那么一瞬间，南阳有些鼻酸。
　　“你身上真暖和。”他听见聂筠在他耳边轻轻说，温热的气流直铺到耳廓。
　　南阳收紧了些手臂，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信誓旦旦地说罩着你，可小时候打不过你爷爷，长大了也打不过那帮疯子，自己有时候还控不住想揍你，我对你一点儿都不好，还成天对你指手画脚的......”
　　“南阳？我没......”
　　“你别说话，”南阳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再相信我一次，我绝对带你逃出去，我发誓，所以除了我以外，你不要相信任何人，行吗？”
　　“南阳，你今天怎么了？”聂筠想要抬起身来，刚起来一半就被南阳按了回去。
　　“你答应我，只能相信我。”
　　“我答应你，我只相信你，你先让我起来。”
　　“不的，”南阳摇摇头，更加用力地把人往怀里按了几分：“再给我抱会儿......哎，你身上什么东西，这么硌人？”
　　贴得更紧了些，南阳一下子就感受到胸前有个什么东西硬硬的，完全忘了刚才的尴尬，伸手就把聂筠的衣服撩到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