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挂逼》POH

47、第四十七章

　　“你怎么会跑到街上和人打架啊？”一直到快走出校门口，日向宁次整个人都还是蒙的。

　　他实在想不明白，宇智波美咲怎么就和人打架了，而且还是在放学后跑到街上和人打架。而最最神奇的是，居然事后还被人家高年级的哥哥找上门来。

　　整件事完全超出了日向宁次对美咲的认知。

　　虽然体术很厉害，也长着一副得意洋洋，时刻都像在嘲讽的面孔，但是宇智波美咲却意外的不喜欢和别人发生冲突。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个好脾气的一个人。班上有那么多人在背后笑话她假装眼睛痛博取关注，换个脾气暴躁一点的，可能早就把这人给揍一顿了。但美咲不是，只要不当着她的面儿骂她，她都不会管。

　　放在别人身上，这样的行为可能是因为怂，但搁在宇智波美咲的身上，那只能说是不上心。

　　宇智波美咲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整天神神叨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自己的，做自己的，对别人爱答不理。
　　就这样一个漫不经心，连学校的体术课都只是利用技巧让对手认输，从来不积极进攻，能少出一分力，就少出一分力的人，居然会在放学后跑到街上和人打架？

　　哪怕自己亲眼看见了，日向宁次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什么叫‘打架’！我那是主持正义。”美咲眉头一挑，立刻张嘴反驳，“而且我从来都不打架的好吗，像我这样明事理，辩是非的人，向来都是以理服人。打架，呵……”说完，她还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

　　在美咲看来，这些小破孩有哪个值得她出手，又有哪个受得了她一击。这可不是她吹牛，她的体术水平可是经过她哥亲自盖章确认的。

　　用止水的话来说，如果只用体术，十二岁以下，美咲的水平可以说是打遍全村无敌手。括弧宇智波鼬除外。

　　如果加上忍术，那么差不多是十七岁以下无敌手。括弧宇智波止水除外。

　　虽然美咲一直很怀疑，她哥说这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吹捧他自己。因为按照这种说法，全村十七岁以下最厉害的岂不就是他宇智波止水了吗。

　　但毕竟是自己亲哥，而且四舍五入等于说她最厉害，所以美咲勉强也就认同了。

　　天上地下，舍她其谁。美咲有这个自信。

　　既然她这么厉害，还和这些小破孩儿们计较什么。

　　输是不可能输的，但赢了也没多大意思。

　　更关键的是，就这些菜鸡的体格，她要是稍微没控制住力量，很可能就直接造成事故了。也就是今天这个找上门来的家伙比较壮，她才稍微使了点力气，而且她也只是握了一下他的胳膊，没攻击要害。就这样，还哭爹喊娘的。

　　她要是动真格的，让同学骨折吐血，谁来负责？

　　要是在学校的体术课上打伤那还稍微好一点，因为学校肯定是主要责任人嘛。但人是她打伤的，他们家能不赔钱？搞不好，还要让哥哥去登门赔礼道歉。如果是她自己和人发生争执，把人打伤了，那情况就更糟糕了，百分百全责。

　　他们家条件已经很困难了，为了挣钱，她哥是每天都起早贪黑的出任务。
　　每次看到哥哥大半夜的摸黑回家，美咲能不心疼。
　　她哥可才十六岁，明明还是花样年纪，却已经被工作摧残的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

　　虽然生活的经验告诉美咲，十六七岁的年龄不算小，出来工作很正常。像是现在，村子里标准的就业年龄是十二岁。
　　这还算是好的了。要是隔在她出生之前，受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影响，全村劳动力紧张。很多人是六、七岁就开始工作了。

　　现实生活中的经验告诉美咲，这种事情很正常。但是脑海中的“天启”，却告诉她这很不正常，并且还有个专门的词来形容——童工。

　　伴随着“童工”这个词同时出现的，还有很多悲惨的画面。
　　这些画面里的主角有男有女，年龄也是从三岁到十五六岁都不等。无一不是身型消瘦，破衣烂衫，眼神绝望。

　　美咲没有见过止水工作的景象。
　　但她一看她哥的年龄和画面里的人差不多，体型也差不多，便自然而然的就将脑海中这些画面里的主人公换成了哥哥。或者是背着竹篓佝偻着身子搬运砖头；或者是戴着配有矿灯的安全帽，满面灰尘，十指漆黑的在黑黢黢的矿洞里爬行。

　　尤其是在美咲一、两岁，还不能区分“天启”和现实世界的区别时，她甚至梦到过，她哥被两个成年人诓骗到矿洞里挖煤。那两个成年人假装是哥哥的长辈，把哥哥谋害之后，去找矿山老板要赔偿。

　　整个梦稀里糊涂的，细节也乱七八糟，但是美咲当时信以为真。以为哥哥是真的被害死了，哭的稀里哗啦，嚎着要找两个骗子还有煤老板报仇。

　　那时她才一岁，对自己的能力控制不好。强烈的愤怒之下，是直接放火把周围的房子全给点燃了。幸亏那天止水任务结束的早，要是再晚一点，指不定整个宇智波族地都能被美咲给烧干净。

　　后来年龄稍微大了，认知能力增强，美咲也渐渐弄明白了天启和现实世界之前的关系，不会再犯这样可笑的错误。但是幼儿时期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是在不知不觉的影响着她的行为和判断。

　　比方说她经常会会莫名其妙的担心。担心哥哥受伤，担心他被人骗到黑煤窑，担心他被人背刺；也会突然觉得自己家庭条件差，心疼哥哥不容易。所以为了不给哥哥额外负担，美咲是能不和人发生争执就不发生争执。

　　但也不能说她忍气吞声，毕竟也没受什么大委屈，只是到底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真要是心里不舒服了，那也只能自我调节一下，说不和俗人一般计较，自我安慰一番。不然她还能真把别人揍一顿不成？就他们家这样的条件，要是赶上赔偿，岂不是是雪上加霜。

　　所以美咲时不时的会觉得自己很可怜。
　　看上去孤高傲慢，实际上还是心里没底气。
　　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她想早点毕业，早点挣钱，一方面的确是为了经济独立，能直起腰杆子说话；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减轻哥哥的负担。

　　有些人常说家里太穷，生不起病。
　　美咲觉得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家庭条件不好，就没有惹是生非的权力。

　　美咲想，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说的就是我啊。
　　叹了口气，美咲看着日向宁次，这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眼刺激真挚地规劝道：“你呀，还是要稳重一点。别太意气用事，动不动就想着动手，武力不是最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
　　日向宁次一脸懵。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你这话是在对我说？”

　　“咱们旁边还有别人吗？”美咲边说，还边扭脸四处看了看。

　　“所以你说的稳重一点，是在让我稳重点？！”日向宁次难以置信地瞪着美咲。

　　“是啊。”美咲一脸理所当然。

　　“啊呀，”日向宁次瞠目结舌，“你这话怎么说的出口，你随便找个人问问，老师也好，同学也好，无论是谁，都会说我更稳重的好吗？”

　　“人不可貌相嘛。”美咲摆了摆手，一脸夏虫不可语冰。

　　……日向宁次沉默了一下，“那如果他们说你稳重呢？”

　　“那就是他们有眼光，有识人之明。”

　　日向宁次冷笑两声道：“哦，合着那说你稳重的，就是有识人之明；说我稳重的，就是眼瞎呗。反正什么都是你好，怎么样都是你对呗。”

　　诶？好像真是这样啊。美咲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的确有问题。暴露的太明显了。以后要注意，要注意。

　　美咲扭头冲着日向宁次抿嘴一笑，“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斤斤计较。太小心眼儿了，这样不好。我刚才说的是，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暴力，一有点冲突就想用武力解决问题。关键是这个，你知道吧。别老在那儿抠字眼。”

　　我抠字眼？！
　　还“别动不动就想着动手”？！
　　那刚才抓着别人的胳膊，让对方疼的涕泪横飞，站都站不住的人是谁？
　　日向宁次就很奇怪，宇智波美咲怎么能这么坦然的张嘴说胡话。

　　眼看日向宁次还想开口反驳，美咲立马开口堵住他的嘴，“哎，说起来，昨天发生的那件事儿，其实我也不想的。主要是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好几个人围着鸣人一个，嘲笑人家没有父母，还骂人家怪物，特别过分。当时周围还有一圈儿成年人在那儿站着围观，就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阻止，就那样看着。你说说，但凡他们当中有一个去阻止了，我一个小姑娘，至于上前去逞英雄吗？”

　　美咲一开始煽情，日向宁次就受不了。
　　但是刚听了两句，一个突然出现的词语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怪物。
　　在村子里能被人叫做怪物的人，好像只有一个……
　　而且美咲刚才说那个被欺负的人，名字是……鸣人？

　　“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日向宁次问。

　　“什么？”美咲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说的那个被叫做怪物的人，名字是什么，你知道吗？”日向宁次又重复了一遍。

　　美咲不明白日向宁次怎么会突然问她救世主的名字，但还是回答道：“鸣人，全名是漩涡鸣人。怎么，你认识他？”

　　漩涡鸣人……
　　嗯……人柱力是这个名字吗？日向宁次不能确定。
　　平常大人们告诫他的时候，都是用“那个家伙”，或者“那孩子”来代替。反正只要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指的就是人柱力。

　　不过看美咲的样子，八成是不知道。

　　想了想人柱力的特征，日向宁次问：“那个漩涡鸣人，长什么样。”

　　“样子？”美咲不太明白日向宁次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还是努力回答道：“嗯，头发乱糟糟，眼睛很漂亮，脸上有伤疤，穿一件橙色外套……”

　　说了半天没有说到重点，日向宁次直接问道：“头发的颜色呢？”

　　“黑，啊不，是金色。”

　　“到底是金色还是黑色。”日向宁次简直要被美咲气死了，这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今天就连对方头发的颜色都记不得。

　　“金色！金色！哎呀，我说你问这个干什么……”美咲觉得日向宁次简直神烦。刚想发脾气，却在对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美咲的手指向校门口的方向一指，大声道：“喏，就是他！”

　　日向宁次顺着美咲指的方向看去。
　　校门口的大树下，一个穿着亮橙色外套的男孩儿正蔫头耷脑地坐在秋千上。
　　看到他们出来，男孩儿整个人像是被重新灌入了精力一般，立刻兴奋起来。一下子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边跑，还一边冲着美咲挥手。

　　标志性的金发，湛蓝的眼珠，还有脸颊上左右对称的胡须。
　　这个长相太过熟悉了。从小到大不，他不知道被叮嘱过多少次，不要和这个孩子来往。

　　哎呀，果然是人柱力。
　　日向宁次简直想扶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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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挖煤的那段原型是《盲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