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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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万俟昶说完那句语重心长地教诲后，谈话结束。
不是欧阳淳不想说，而是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呼延瞬和司马行空进了学堂。而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进学堂的，还有他们的老师——万里目先生。
万里目先生走进学堂后，本来就算不上吵闹的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万俟昶和欧阳淳二人也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老师。
万里目站到讲台后，冲着下面点点头，而后学生们都一起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向老师行礼。
万里目教授的课程是历史，不过他教授的课程对象仅仅只针对神裔的学生，而学院中的凡人学生是不用来听他的课的。
说到秋岚学院的课程，神裔学生与凡人学生之间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首先，神裔的学生只要在同一个年级，必修课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可凡人学生就不同了，一是因为凡人修灵师人数众多；二是因为在凡人修灵师中，兽修和器修从本质上就有所不同。
不仅学习修炼实操的课程如此，凡人学生和神裔学生连历史课都是分开来上的。
神裔学的是神裔的历史，而凡人自然只学他们凡人的历史。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了。
朱志陌，他身为秋岚学院凡人教师中的一员，教授的课程就是历史，而他的学会说呢过，自然就是凡人了。
只不过……
只不过，万俟昶自十二岁进入秋岚学院之前就拜了朱志陌为师，他自然就成了秋岚学院的神裔里第一个学习凡人历史的学生，跟着他一起向朱志陌学习凡人历史的当然也少不了欧阳淳。
在他们俩课余的时间里，朱志陌私下给他们上过不少课。讲到凡人历史的时候，朱志陌给他们二人讲了不少民间穷苦人民饱受煎熬的故事。虽然没有明说，可当时的万俟昶与欧阳淳听了不少这种小故事之后，都觉得凡人过的不好是因为受到了神裔贵族与皇室的压迫。本来万俟昶就有不少在贫民窟生活的经验，听了朱志陌所说的，他没有怀疑就深信不疑。
结果就导致了，他们俩在神裔必修的历史课上，从来都没认真过。
因为他们已经选择相信神裔对凡人的不公，所以万里目先生所讲的课程中，对神裔祖先的歌功颂德都被他们打上了欺世盗名的烙印。
当年在学院里学习的时候，他和欧阳淳没少和这位老师对着干。课堂上不是传纸条儿就是讲小话，课后作业也是胡诌乱写一通，被叫到门口罚站无数次，当时的他们还以此为傲，自以为是什么革命的勋章。
这会儿万俟昶时隔多年又见到了曾经的历史老师，突然有点心虚。
开始打仗后，万俟昶再也没有见过这位昔日的老师，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不知道是搬去了其他的国家，还是……
“万俟，欧阳。”正式开始上课之前，万里目例行公事一般叫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是！”察觉到万里目看过来的目光，一不小心又开了小差的万俟昶为之一振，一边大声回应一边迅速的站了起来。
欧阳淳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谁让他和万俟昶没有家族依靠，而且成绩还吊车尾呢，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就在他打算如往常一样慢吞吞地站起来与万里目瞎敷衍几句的时候，他身旁的万俟昶刷地一声站了起来，站姿笔直，姿态恭敬。
万里目仿佛也被万俟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后就发现欧阳淳仍然坐在位置上呆呆地看着身旁的好友。
“欧阳淳。”万里目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一次。
“啊？”欧阳淳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也跟着站了起来。“万里先生。”
“昨日讲的课，还记得么？”万里目问道。
神裔的历史课与凡人的有些不同。除了会教历史文献上记录的东西以外，还会展开各个神裔世家的特征与经历。所以对于神裔来说，历史课每天都有，每天讲的课程也有所不同。
万里目这么一问，万俟昶就蒙了。
他一个从十几年后重生回来的，哪里可能知道，十几年前的某一堂历史课上讲了什么？
结果，万俟昶就这么一脸迷茫的看着万里目，而站在他身边的欧阳淳也露出了一副相同的表情。
虽然情况如万里目所预料的一样，可他还是忍不住得有些失望。微微地摇了摇头后，万里目说道：“如果说你们两个对过去发生的事不感兴趣，也不关心老祖宗说过什么也就罢了。可是你们在我的课上插科打诨，下了课之后又跑去听凡人的历史，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在向我示威？”
万里目话音刚落，万俟昶就感受到突然之间身边蔓延着一股杀气。
不用看也知道，是房间内的其他神裔对他们有所不满。万里目的家族虽然在神裔之中排不上名号，可为人亲和，书也教的好。向来不爱与人亲近的神裔学生们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对他非常尊敬的。万俟昶和欧阳淳这样明目张胆地打万里目的脸，也就是打其他神裔的脸，同学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是！”万俟昶突然有点慌，急忙出声反驳道。
上辈子可没有这么一出啊，虽然万里目经常拿课堂纪律和课后作业说事罚他们的站，可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如今听万里目的口气，难道对方真的觉得他们无可救药了？
“不是的，”万俟昶稍微冷静了一点，他已经想好了说辞，继续说道：“我就是好奇。”
万里目脸色不变，继续问：“好奇什么？好奇凡人的事？”
“我好奇我父母的事。”万俟昶沉下脸，看着万里目一脸严肃地解释道。
万俟昶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房间瞬间变得异常寂静，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连万里目也说不出话来了。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万里目没有开口的意思，万俟昶继续说道：“我从小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对修灵界的事情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如今来秋岚学院读书已经是第四年了，却还是没听说过关于自己家的事情。”
“万里先生，您教了我们四年的课，讲过不少神裔世家的事情，对一直以来避世的欧阳家也有所了解。可是您从来没有提到过姓万俟的人。我听说我的父亲——万俟肆扬曾是秋岚学院的院长，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您也从来没提过他一句。”
听了万俟昶的话，在场的众人虽然还是保持着沉默，可是心理活动早就沸腾了。
什么叫万俟肆扬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他还不算了不起？他还不算大人物？万俟昶心里到底有没有点数？他回修灵界都好几年了到底跟着谁在混？怎么连那么重要的事都没人告诉他？好歹他也是万俟肆扬的亲儿子好不好！
很可惜，这些心理活动，万俟昶一句都听不见。
他就这么坦然地望着万里目，像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孩子一样，诉说着心中的委屈。“我想知道关于父母的事情，哪怕一点点也好。那位，那位老师说他曾经是我父亲的徒弟，所以我就想向他多打听一点。”
突然，从房间的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
“据我所知，万俟肆扬生前并没有收亲传徒弟。也可以说，还没来得及收亲传徒弟，就英年早逝了。”
呼延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万里目。果然，他一说完，就看到万里目微微地点头。
“的确如呼延所说，万俟院长，”呼延瞬说完之后，万里目将目光又转向了万俟昶，他眼神复杂地说着：“原万俟院长，他从未受过亲传徒弟。”
听到大家这么说，万俟昶还没什么反应，可欧阳淳就坐不住了。欧阳淳非常羡慕万俟昶能有那样一位师傅，也认为朱志陌是整个秋岚学院与他们最亲近的人，根本见不得有人说他坏话。
“不是亲传徒弟难道就算不上徒弟了么？”欧阳淳没好气地说道。
万里目深深地看了欧阳淳一眼，道：“如果不是亲传徒弟，一般会成为学生。就像我与你们之间一样，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而师傅和徒弟的称呼，一般指的是举办过正式拜师大典的亲传师徒。”万里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凡人之间的称谓也是这样，以此来区别普通学生与亲传徒弟。”
欧阳淳还准备继续说什么，却被司马行空抢了先。
“如果有人明明没拜过师、敬过茶，却对外自称是某位已故大师的徒弟，”司马行空说着，笑了一声：“那不就是典型的蹭热度、抱大腿上位么？”
“司马，”万里目听到司马行空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声呵斥：“课堂之上，不得如此粗俗无礼。”
司马行空抱歉地对万里目笑了笑，然后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万俟昶一眼。
刚刚瞬可能还真没说错，万俟昶今天真的不太对劲，与往常都不一样。就不知道他的变化是不是和那个蹭热度的人有关了？
不用万俟昶继续说下去，在座的许多人也都猜到了，那个自称为万俟肆扬很可能就是朱志陌。因为这个朱志陌不仅是教授凡人的历史课老师，还是将万俟昶带回秋岚学院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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