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开往京城的那列高铁在沿途的经停站点停了下来。原本直挺挺地把靠在椅背上的栗橙羽脑袋一歪就撞在了车窗玻璃上。
随着“咚”的一声轻响，栗橙羽发出了“嗷”的一声。
她把眼罩轻轻地拉了上去，在轻轻地摸了摸自己刚刚撞到的地方后就朝四周望了一眼。
外头的站台看起来和她出发时走的那座高铁站没有什么不同，只有车厢内的提示屏幕能让她准确地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还早，还早。还能睡。
心里这么想着的栗橙羽把眼罩拉上，打算继续睡下去。可手机的振动声却是就此传来。
栗橙羽的脑袋朝着手机所在的方向一转。这会儿的她眼罩都还没有拉上去，可她就是本能地觉得要遭。
仿佛她此刻虽然不知道给她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却是已经与对方有了灵魂上的共鸣！
有了这种微妙感觉的栗橙羽立马从把眼罩一扯，她就和手机屏幕上的那张头像照片打了个照面。
那是她的师父李建章在长城上游玩时拍的照片！
猛然间和这样一张中老年人标准照对上，栗橙羽感觉自己有点懵。但很快，昨天夜里她家师父带队庆祝她新坑扑街的记忆就浮现眼前。
随着“BiuBiuBiu”的声音在她的脑袋里炸开了花，那行让她起码在一个季度内都很难忘记的话语就再度出现眼前。
——‘橙羽小师叔又扑街了！ 可爱.JPG’
栗橙羽觉得很气。并且，她一想到那是她的师父带头开的庆祝会，她就觉得自己这会儿不想接师父的电话了！
由李建章打来的语音电话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叫。可随着栗橙羽为了平复心情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的手机短信以及微信提示就都向她发来了收款记录！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为2333的银行卡收到人民币8888元转账。】
栗橙羽：？？？
看到如此这般的转账金额，栗橙羽整个人都清醒了。但不等她在清醒过来后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二条8888元的收款记录就又来了！
在栗橙羽一连收到了三条8888元人民币的收入记录后，李建章终于又给她发来了消息。
李建章：“我的乖乖徒弟，这是你上星期的出诊费。师父分多几次打过来，让你看着高兴高兴。”
栗橙羽才读完这条消息，第四条8888就发到她手机上来了！
李建章似乎是吃准了他只要一边发钱一边发消息，那他发来的消息就一定不会被自家小徒弟弃之不顾。
在给栗橙羽打了第四笔8888之后，他的消息也随之到来。
李建章：“你看，做意象师是不是很好？一周出诊一次就能赚这么多。写小说多辛苦啊。”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为2333的银行卡收到人民币8888元转账。】
来了，收款8888元x 5！
李建章：“师父也是想你能把日子过得更好一点，更轻松一点。你看看你前阵子写文多辛苦啊，五点就要起来，一天还要写九千字。你们网站是要逼你搞597啊！你再看看你文景师兄，师父一天只让他上半天班。”
收款8888元x 6！
李建章：“好徒弟，快别生师父的气了。”
李建章那诉说着师徒温情的话语发来，可栗橙羽却是条件反射地说出了一句“8888！”。
她显然在期待着师父的又一次打款。
栗橙羽已经算过了，就算去掉门派里做的抽成，还有给到意象师协会的抽成，她上周的出诊费也得有七万呢！七万那么多，如果她师父肯吐出1104元的抽成来，那就能给她发8次8888了！
师父，快！让我看到你的决心。
师父，快快！快给我再发两次8888！
李建章没有让栗橙羽如愿，并向她又打来了一个电话。
在如此期待8888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她师父的照片弹出屏幕，这效果简直堪比惊悚。
那让栗橙羽在条件反射下瞬间按掉了电话，并在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之后动作僵在了那里。
糟、糟了……！
李建章身为堂堂意象对话流派的掌门，在把小徒弟惹生气之后执行了一发消息二打电话，三打钱四露真情的挽救举措，可他还是被栗橙羽给挂了电话。
李建章没了办法，只得选择放出大招。
直到上一刻的时候，栗橙羽的注意力还完全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并且她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坐在火车车厢里的“真实感”与“存在感”。
但到了下一刻，她的意识却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而回归到了自己的意象空间。
那可真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它存在于栗橙羽的脑中，是一个在想象中不断完善的，并不真实存在的世界。
可它又将栗橙羽的浅层意识与其拥有着无尽能量的潜意识相连接起来，“真实”得哪怕连地上的一根青草都代表着她内心世界真正的意志。
在这样一个江南风光、欧洲古镇、还有那现代城市高楼相交，并且空间感有违物理原理的地方，有着三头六臂的巨型僧人出现了。
他一手拿着法杖，一手拿着转经轮，一手拿着木鱼，然后又用三只手一起敲击着木鱼，带着不和谐的声音向着栗橙羽在这个世界的意识本体走来。
而更不和谐的，则是他的身上居然还背着小型音响，用来公放文殊菩萨心咒！
这名僧人显然就是栗橙羽的师父，李建章的意识本体。
随着木鱼被敲击的“嘟嘟”声和佛经的唱诵声伴着明显走混搭风的僧人越来越近，感觉到自己几乎要崩溃的栗橙羽强行把注意力从自己的意象空间里抽离出来，并主动给她家师父打去电话。
这回就轮到身为师长的李建章对身为小辈的栗橙羽爱理不理了。
仿佛儿童乐曲一般的等待接通铃音在现实世界中响着。
而在意象世界，不接电话的李建章则一边喊着“橙羽徒儿”，一边穿着布鞋在栗橙羽的意象世界中心搞破坏。
看着那小桥流水和欧式红顶房屋都被李建章踩碎了一片一片，感觉自己简直要被逼疯了的栗橙羽在意象世界里大声喊出“护驾！”，而她打给李建章的电话也就在那一刻被接通了。
于是一切都回归平静。
原本还分了一大半注意力下沉到自己意象空间的栗橙羽也再度回归了完完全全的真实与当下。
只是原本还在有着空调的车厢里舒舒服服的她这会儿却觉得汗都出来了。
不等栗橙羽稍稍缓过一口气来，与先前意象世界里如出一辙的那声“橙羽徒儿”就从手机的听筒里响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栗橙羽感觉自己有些上头。
她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机，仿佛攥拳头那样握住自己的手机，眼神冰冷地站起身来，在走进一间没人的卫生间后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师父”。
栗橙羽：“师父！你不能仗着自己的意识覆盖范围广就每次都这么找我的！你尊重一点我的私人空间好吗！”
李建章：“诶诶……”
栗橙羽：“师父，你再这样进我的意象空间，我就把给到你的通行密钥收回来！下次你就得从外面走，过我的护盾才能进来了！”
李建章：“师父错了。”
男人的真诚认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说出来的。因而，这样的话语在通常情况下只要一出现就能得到巨大的效果。
但这样的话，李建章却是已经对栗橙羽说过很多很多次了。
这让栗橙羽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能感觉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也出不来。
而李建章的下一句话一出口则也让栗橙羽很快明白，她的师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李建章：“好徒弟，去协会注册嘛。我橙羽徒儿这么厉害，肯定一次就能拿到三阶意象师的认证！”
栗橙羽强行耐心道：“师父……我以为这件事我们已经说好了……”
李建章不等栗橙羽把话说完就接着道：“当注册意象师多好啊，可以独立出诊。你要是去协会注册了，就不用每次出诊都要用你师侄刘维的注册代码了。你把刘小维的号带得那么高，如果协会真分派给他个难搞定的，他可不就抓瞎了？”
栗橙羽：“不去！我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码字！要是真一个不小心就拿到了三阶意象师的认证，我不得和我文景师兄那样，每周都要去协会上三天的班？”
李建章：“乖徒儿，是三个半天。”
栗橙羽：“那我要是一个不小心失手了呢？如果我拿到的是个二阶的认证，那我就得和我维弟那样，每周都要去分派到的区域巡逻，看看有没有新人觉醒意象师的天赋了！”
李建章：“橙羽徒儿，你想这么多干吗？去就完事儿了撒。你要是肯去协会干活，师父明年就把投给你文景师兄的票投给你。师父让他下台！明年就换你去做意象师协会华夏分会的会长！”
“砰！”的一声响起，那正是栗橙羽一拳砸在洗手台上的声音。
这下，她是真生气了。
栗橙羽：“师父！师兄对你不好吗？您干吗非得一直这么挤兑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