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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哨所 ...

  •   天很冷,又很热。萨洛弥第一次醒来时,只有痛苦和困惑,还有浑身上下无法停止的持续的血液流失。强烈的冲击使她渐渐清醒,她的呼吸变得特别沉重。
      萨洛弥试图睁开眼睛,但是视线却是朦胧的模糊的游动。她试图移动自己的身体,四肢或其他任何东西。当她尝试时,甚至她的手指也几乎不会握紧。
      她闭上眼睛,试着集中精力于其他感觉,但疲惫使她笼罩在一片虚无中,遮住了除了胸中不断增加的恐惧之外的所有东西,完全无法辨认。
      萨洛弥终于用手臂撑住自己酸痛的身体时,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清醒。一切都令人困惑,声音,触感,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或在做什么。
      “你还真是好运,萨洛弥奥利凡德。”一个正式,强硬,但是又非常恼人的女声在萨洛弥面前响起。
      她看见一个黑袍女人,手里拿着一根雕功精良的手杖,站在自己的面前。
      萨洛弥现在脑海里的记忆十分混乱,她听着面前这个女人给自己的描述,她的名字是威廉明娜温尼伯,她说她是第三哨所的负责人,在此之前,这里是一所精英男子学校。
      “两年前,WBN发布一封紧急警报,核弹袭击地球,香港、伦敦、纽约、莫斯科被摧毁,家园被夷为平地。”廉明娜温尼伯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最后幸存下来的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像可可一样的富人们,他们花了一亿美金买了一张前往哨所的门票,第二种是像提莫西和艾米丽一样天赋异禀的人,他们的基因十分独特,可以让人类东山再起,建立新世界。”
      萨洛弥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人来来往往,自己的记忆无比的混乱。她记得自己被匕首刺伤了。一个银制的刻着符文的匕首直的削进自己的胸口。
      然后她浑身着火了,痛苦的令人发指,后来她的心脏停了下来,然后她到达了死亡。
      这是她仅有的记忆。
      “该死的地狱。”
      这是萨洛弥完全清醒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萨洛弥用她不太好看的表情看着面前说话的温尼伯,然后接着说,“我不记得什么你说的核爆,但是,我清晰的记得有人用匕首削进我的身体,然后他奏效了,然后我就死了。”
      “是的,我们发现你时,你濒临死亡。”米德夫人说。
      “我们几个星期前找到你时,你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流着血,应该说浑身都是血。”温尼伯补充了一句。
      “是谁杀了我?”萨洛弥眼中充满了愤怒,“你们又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你应该谢谢她。”温尼伯不太高兴的指着米德夫人,“合作社选中了你,然后把你送来哨所,于是我们在哨所为你治疗了几周,现在你清醒了。”
      许多图像在萨洛弥眼前闪过。
      她看见一个城堡。一个旅馆。一个男人。宇宙中的一切。
      萨洛弥的记忆扭曲了。
      她想起来,她曾经在一个旅馆里读过很多童话。其中有一则,一个王子杀死了他的爱人,然后他感谢众神。
      萨洛弥摇了摇头,挥散掉自己脑海里不好的回忆,然后问面前这个女人,“世界毁灭了,那我们在哨所吃什么?”
      “哨所里目前没有充足的食物,一日一餐,我们食不果腹,有时候是食物,有时候则是人。”温尼伯回答。
      然后萨洛弥听见温尼伯接着说,“你要记得,萨洛弥,是合作社收留了你,合作者是有最出色的最富有的最具有能力的智囊团组成的群体,他们是远见者。而我,现在是合作社的工作者。”
      “我们的古堡区分阶级。”温尼伯接着解释说,“紫袍贵族属于精英阶层,是天选之人,作为紫袍贵族,你拥有自己的私人套房。其他那些灰袍平民则是侍奉你的,为你服务的下等人。”
      萨洛弥靠在椅子上,然后对着温尼伯点了点头。
      “你是第一个,没有对这样的制度感到反抗的人。”温尼伯顿了顿,然后接着说,“这里的规则十分简单。第一,只能用温尼伯小姐来称呼我。第二,不得去往地面。第三,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不能有任何形式的恋爱。第四,每天晚上六点半的鸡尾酒会,所有人必须穿着礼服,任何人不得迟到。以上,你有什么问题吗?”
      “除了我不知道我是谁,以及我不喜欢穿礼服以外,我没有问题。”萨洛弥罕见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然后从善如流的回答,“不过温尼伯小姐,你放心,我会穿的。”
      萨洛弥晚宴前明确了这里的紫袍贵族的人际关系,然后惊讶的发现他们在哨所内已经生活了十八个月。自己今天醒来前,哨所最后进来的两个人,分别是提莫西和艾米丽。另外还有亿万富翁女可可,可可的经纪人马洛里是侍奉她的灰袍平民,以及可可的造型师加伦特,加伦特的奶奶,还有著名主持人黛娜斯蒂文斯。
      鸡尾酒会上,萨洛弥和哨所的人们相处的很愉快,直到晚宴开始后,她愉悦的心情才戛然而止。当萨洛弥看到肮脏的白色人类骨骼从盘子中露出时,她准备进食的过程停了下来。
      难受的感觉在她的皮肤下蔓延,血液流动的有些起伏。
      萨洛弥犹豫了一下,“我不吃了。”她说,然后把自己的盘子往桌前推了推。
      “你如果不进食的话,你就会死亡,然后我们吃掉你的肉,”加伦特嘲笑的说,“你真的现在还相信什么善良,然后仍旧抱守着什么原则吗?”
      “我不善良,”萨洛弥回答他,“但是,我相信食物不应该与死者混为一谈。”
      艾米丽坐在萨洛弥对面,她扶住萨洛弥推过来的盘子,然后又重新递还给萨洛弥,“听着萨洛弥,相信我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绝食是一种可能会让你死亡的做法。”
      “没关系,” 萨洛弥自言自语的说,“我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
      萨洛弥站了起来,往自己房间走去,艾米丽试图拉了拉她,但是并没有作用。
      她绝食的态度表现的很坚决。
      她回房间的途中,萨洛弥感到了身后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她转过头,就像后面有些东西在注视着自己,阴影开始越来越靠近,这种感觉让她感到窒息,她快速回过头,然后快步往自己房间床上走过去。
      萨洛弥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等她醒来坐起身,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她清醒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食物和酒精的味道。她疑惑的歪了歪头,下床推开门,往自己的房间外走过去。
      萨洛弥听见提莫西雀跃的声音,“据说合作社人来了,带来了补给,里面有很多食物。”
      “哦,闭上你的嘴,我们又不瞎,提莫西。”萨洛弥听见加伦特回复他。
      萨洛弥走到会议室,她看到每个人都笑了起来,她看到提莫西站在桌子旁,抽着新到的雪茄。萨洛弥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向其他人示意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她拿起桌子上的食物咬了一小口,又喝一杯酒。
      艾米丽上前小酌了一杯,坐在萨洛弥旁边的凳子上,对萨洛弥笑了笑,然后说,“睡醒了吗?你真的是幸运,要知道今天以前,我们已经几个月没有正经的食物了。”
      萨洛弥笑了一下,回答她,“我很高兴知道这个消息,艾米丽。”
      “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并不开心。”艾米丽问。
      “只是,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处于这样的情况。”萨洛弥犹豫了一下,同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感觉很奇怪,我觉得很奇怪。”
      “对我和提莫西来说也很奇怪,别担心萨洛弥,我们会没事的。”艾米丽把手放在萨洛弥肩上,象征性的安抚的拍了拍她。
      然后,艾米丽压低声音,接着说,“萨洛弥,听着,我发现温尼伯负责的那间,一直空着的专门合作社的办公室里,昨天进来了人。而且,就在昨天你回到房间以后,外面的警报就响了起来,我敢肯定,地面上一定有人进来了哨所,并且那个人住进了那个特殊的房间。”
      艾米丽边说着边把注意力转向了黑衣警卫,警惕的看着四周。对此萨洛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回答艾米丽,“如果你想问温尼伯小姐的话,明天鸡尾酒会上我会和你一起问的。”
      从周围的酒精和莫名的无比怪异的氛围里,萨洛弥感觉到自己需要回到房间拥有一整夜的休息,于是在短暂的进食后,她就回了她的房间。她躺在柔软而温暖的床上,这个床的味道,突然让萨洛弥有一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
      尽管床铺是相当温暖的,但是,同样的寒冷感觉又使她的不安逐渐上升,她颤抖了一下。
      萨洛弥始感到胸口剧烈疼痛,并听到耳边低沉的嗡嗡声。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开始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萨洛弥仿佛看到有着一双蓝色眼睛金色头发的脸向她回望,然后萨洛弥厌恶的把那张脸推到一边,她以为是酒精和灯光在耍弄自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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