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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蓄意(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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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既阳靠着树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有些懵,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是和华清渊在林子里过了一夜。
他醒的有点早,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
陆既阳有些奇怪,身前的火堆已经完全熄灭了,他却没有感觉到冷,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居然盖了两件衣服。
衣服的主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手里握着长剑的剑柄,靠着另一棵树,眯着眼睛轻轻地哼歌,看起来十分惬意。
陆既阳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在记忆里找到相似的调子。
华清渊哼完歌,转头朝陆既阳笑了一下,他这次的笑容很浅,像是在害羞。不像以往那么灿烂,却特别温柔,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如果这个人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过去,我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这样的念头在陆既阳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好听吗?”华清渊突然道。
不过他一开口,什么温柔和安抚人心的魔力就全都消失了。
陆既阳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衣服团成一团丢还给他:“防护服不要随便脱下来。”
华清渊接住衣服,说话的语调像极了撒娇:“嘿,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他低下头把外套抖开套在衬衫外面。
“我没有对你温柔的理由。”陆既阳则是淡淡地道。
“好吧。”华清渊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边往身上套防护服,一边问,“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当然记得了。”陆既阳捡起脚边的长剑,“走吧。”
就算不记得路了,往回走的时候观察一下哪个方向的树和草被砍过,就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噢。”华清渊一脸遗憾,“唉,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还想和陆既阳两个人多呆会儿呢。
陆既阳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闭嘴,走了。”
华清渊听话的闭嘴了。
陆既阳和华清渊往回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在路上看到了循着痕迹找来的苗云墨。
“陛下,陆既阳,你们没事吧?”苗云墨紧张地看着陆既阳。很显然,他主要关注的对象是陆既阳,华清渊只是他迫于身份不得不捎带上的。
他昨天跟着袁侧一起撤退之后,抱着光脑等了半天,一直没有等到陆既阳给他发报平安的消息。差点连夜开车去找陆既阳,不过被袁侧给拦住了。
“我没什么事,不过你的朋友状态可能不太好。”华清渊故意道。
“他在和你开玩笑,放轻松。我除了有点饿,没什么问题。”陆既阳拍了拍苗云墨的肩膀,翠绿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在苗云墨看不到的地方,陆既阳的另一只手锤了一下华清渊的腰。
华清渊心满意足地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笑过。但是那又如何呢。只要我现在站在这里,只要我还可以看着你……
“回去了,有什么话我们边走边说。”可能是怕华清渊乱说话,陆既阳和苗云墨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转头看华清渊一眼。
“嗯。”苗云墨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像以前那样凝滞了。
不过是一个晚上没见,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陆既阳问。
“没有,袁侧他们也来了,他们在前面一点的地方。”苗云墨回答。
“他们所有人都来了吗?”陆既阳想起车子最后一排那拥挤的三个座位,顿时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没有,今天没任务,所以只有袁侧、乔斯和我来了。”苗云墨说。
“那等下我们两个可以做第二排了,陆既阳。”华清渊故意挑在这个时候插嘴。
“……不,我拒绝。”陆既阳愣了一下,接着果断拒绝。反正这里只有苗云墨在,不需要装模作样。
“不是我说,你对我真的太冷淡了。”华清渊叹了口气,“不过我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华清渊说到做到,最后真的没有跟陆既阳坐第二排,而是一个人坐到了最后一排。
陆既阳透过后视镜看了华清渊一眼。男人抱着长剑,侧着头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情看起来莫名的有些落寞。
上车之后,苗云墨还问了陆既阳,他为什么没有给自己发消息报平安。
陆既阳很无奈的说:“我是想给你发消息来着,可是山里没有信号啊。”
“山里没信号,不会吧,你们是跑了多远啊?”袁侧出任务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光脑没信号的情况呢。
“大概也就多走了十公里左右吧。”陆既阳对距离的估算不是很擅长。
袁侧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和陆既阳待在一起的人是华清渊,曼思特帝国的皇帝陛下。
陛下他……是金系异能者来着。
袁侧默默换了个话题:“对了,还没问你昨天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呢。”
陆既阳把昨天的遭遇简单的和他说了一遍。
听说陆既阳和华清渊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就只喝了一点水,袁侧连忙让乔斯把车里备着的饼干和矿泉水拿出来,分给陆既阳和华清渊吃。
乔斯一边拿饼干,一边给他们科普常识:“其实基地外面也有设立补给点的。不过补给点的位置只有自卫队的正式成员才有资格知道。”
*
为了庆祝陆既阳和华清渊平安归来,袁侧从下午就开始准备烤肉派对。
华清渊和之前一样,吃了一点肉就起身告辞了。
起来送华清渊出门的时候忍不住试探地道:“陛下,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他一直觉得华清渊和陆既阳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也许这不是他该探寻的事情……
“问吧。”华清渊回头看他,漆黑的眼睛在夕阳下仿佛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
“您和陆既阳之间发生了什么吗?”似乎是从华清渊平静的反应里得到了勇气,袁侧不再拐弯抹角,“我第一次见到他脸上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
华清垂下头,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语气落寞:“噢,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