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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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
“花神殿下，请留步。”
“穗禾公主。”
穗禾一礼：“花界断粮七日，翼缈洲无辜生灵将殒，可否请花神收回成命？”
不染笑：“可以。”
穗禾有些讶异，她本来还准备了许多话，却被这句可以堵了回去。
“但鸟族歹人侵袭花界，却是事实。花界向来与世无争，遭此大难，穗禾公主以为，我会就这样忘了？”
“花神有何条件？”穗禾眉头轻蹙。
果然不会那么简单。
不染一笑：“只需穗禾公主发一个上神之誓。”
穗禾抬眼，眼中是犹疑与戒备。
“很简单的。只要穗禾公主发誓，自今日起，绝不伤一人性命，”她目光锐利，似能洞穿穗禾的灵魂，“若违此誓，所求不得，所爱皆丧，众叛亲离，死无全*尸。”
“你！”穗禾一颤，“那日……璇玑宫的梦珠，果然是你所为。”
不染不置可否。
“花神意欲何为？”
“聪明美丽，凌厉狠毒，却宁负天下，不负一人。一腔孤勇，一世深情，终是求而不得，零落成泥，碾作尘。可怜，可叹，可惜。”
穗禾脸色有些难看：“那都是你的幻术。”
不染抬眸一笑：“我不过四千余岁，穗禾公主修为深厚，堪不破我的幻术吗？”
穗禾咬着唇，无力反驳。
“穗禾公主，你说，那梦中人若能重生再世，还会不会泥足深陷，重蹈覆辙？”
“神魔非凡人，身归混沌，不入轮回，又何来重生？”
不染挑眉：“天后与火神都没告诉你？”
穗禾皱眉：“告诉我什么？”
不染随手一捏，幻出一枝凤凰花：“我本是花，却成了凤，难道这天界之人都似你，一点也不好奇？”
怎会不好奇，只是那日九霄殿上之人，皆被天帝下了封口令，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花神为何涅槃重生，旁人根本无从得知。
“浮生若梦，梦若浮生。”不染轻叹，“无谓笑你不醒，或许我亦在梦中。”
穗禾深深看她。
“上神之誓，穗禾公主愿意吗？”不染抬眼，“还是我要求的太多？”
“一个誓言，不仅不多，反而太少，穗禾不能不疑心，花神另有所图。”
不染一笑：“救一人，救众生，皆是慈悲。西方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誓若成，渡一只孔雀，救几条性命，亦是我的功德。”
穗禾的目光还带着怀疑，却显见有所动摇：“花神不会反悔？”
“这九重天，不是只有天后与火神两只凤凰。如今，我也算是……鸟族吧？怎忍见翼缈洲生灵涂炭？”
“好。”穗禾指天而誓，嗓音微颤，“鸟族穗禾，在此立誓，自今日起，绝不伤一人性命，若违此誓……所求不得，所爱皆丧，众叛亲离，死无全*尸。”
“传我花神令，即日起，恢复鸟族供给。”不染拈花微笑。
今日收回落英令，她本就没有打算向穗禾要什么。穗禾的忠心，她要不来，也不敢指望。对鸟族的控制，若她要，随时都能自取。便只要一个无关大局的誓言，省得小孔雀不是要杀润玉锦觅，就是要杀水神，实在添乱。
况且……奇鸢侵袭花界，究竟是要做什么，天后清楚，更明白不染也清楚。若说穗禾与不染没有达成什么协议，仅凭一个上神之誓，花神便收回了落英令，天后会信吗？
疑心便生暗鬼，穗禾不得信任，荼姚芒刺在背，这落英令收回得值。
“凤凰花开两季，一季缘来，一季缘散。缘去缘来终会散，花开花败总归尘。”凤凰花在手中化作一只乌金珊瑚花簪，不染随意地递给她，转身离去，“穗禾公主，好自为之。”
穗禾接过，有些莫名。
她垂眼看去，簪头珊瑚鲜红欲滴，正似枝头振翅欲飞的凤。
“缘去缘来终会散，花开花败总归尘……”没来由地反复念了两遍，穗禾甩甩头，看向不染的背影。
这簪子……穗禾想，是不是该扔了？
叹口气，终究是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 7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