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浮世绘》闻太师

6、对峙（一）

　　就在刑天堞和赵成章忙于调兵遣将、完善作战计划之时，总参谋部传来命令：进攻准备暂停，启动备用方案进行防御作战，立刻巩固纵深防线。
　　本来这种朝令夕改的指挥乃是兵家大忌，很容易造成军队部署的混乱，被敌人趁机反攻。但是总参的命令改的实在是太快了，离准备进攻的命令发出还不到48个小时，以至于大部分部队刚刚完成集结动员，坦克还没开出营地就接到了新的命令。所以新的命令不但没有造成多大影响，连前期的准备工作也没有白费，正好可以直接进入边境线后的第二，第三道防御阵地。
　　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因为总参谋长防风休是个二把刀，而是出现了政府干预指挥的情况。说白了就是国家元首亲自下令取消了进攻计划。
　　军情局传来的报告显示苏军同步进行了战争动员。因为苏军精锐部队都部署在西线，实力偏弱的东线苏军采取了纵深防御，防守反击的策略。正如刑天碟预料的那样，总参谋部的大包围计划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就算能取胜也是硬碰硬的惨胜。如果西伯利亚方面军和中亚方面军的第二梯队全部到位，以接近2.5倍的兵力优势和3倍以上的重武器武器优势压才能比较大的把握全歼苏军。这至少要等待4个月时间，那时苏军必然也有大批援兵到达，还是没戏。
　　在议会和政府内部都有很多人反对进攻苏联:普遍的观点都认为苏联军队规模庞大，装备也很好；拥有仅次于共和国的坦克部队，位居世界第二，贸然与之开战很可能得不偿失。至少要等到德国击败法国之后，再和德国一起夹击苏联。
　　最让总参谋长头疼的是，军队内部也不团结。海军将领们当然认为首先进攻苏联必然导致东瀛和美帝趁机进攻华夏，使得共和国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毕竟上次大战就是因为两线作战而没能一举拿下日本，而现在共和国海军对美日联合舰队依旧没有多少优势。
　　上次战争结束后日本割地赔款，国力大衰，许多造舰计划都不得不搁浅。直到1920年美日正式签订盟约后，得到了大量来自华尔街的贷款，日本才开始大规模扩军造舰。
　　作为美国牵制共和国的最前线，日本得以用较为优惠的价格引进了许多先进的军工技术。比如由于主炮质量不达标而长期搁浅的长门级战列舰终于开工建造，原计划的410毫米主炮自然也换成了和美国科罗拉多级战列舰一样的406毫米炮。采用同样的口径不仅因为工艺技术来自美国，更因为开战后可以从美国海军那里直接补充弹药。其中长门号的主炮直接从美国进口，陆奥号的主炮则由日本引进技术工艺自制。长门号和陆奥号分别在1930年和1931年完工。
　　早在长门级战列舰尚未完工服役之时，日本就全面铺开了新一代战列舰的各项设计工作，只差一个合适的理由开工建造。毕竟违反华盛顿海军条约需要背负巨大的政治压力。日本肯定无法承受几乎所有海军强国的怒火和制裁。
　　机会很快就到来了，共和国和美英两国进行了持续十年的马拉松谈判，最终获得了华盛顿海军条约最大的份额：84万吨。华夏主力舰吨位和日本的比例达到8:3，和美英的比例也达到了8:5:5。对于日本来说，这意味着共和国海军那12艘满载排水量高达45000吨、装备四座三联装380毫米炮的昆仑山级战列舰可以全部保留。从数量和质量上都对日本海军形成了压倒性优势。
　　共和国是最后一个加入华盛顿海军条约的国家，而签约谈判竟然是西方列强背着日本进行的。实际上共和国签署的海军条约应该称为新华盛顿海军条约--除了条约里没有日本，其他内容则和日本签署的那一版完全一致。
　　当共和国谈判代表，海军上将翟双石公开宣布签约内容后，日本举国沸腾。随后日本议会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开工建造新一代战列舰的提案。新战列舰要求能够抗衡共和国海军已经开始大规模现代化改造的昆仑山级战列舰。
　　各种情报和共和国公开的方案都显示昆仑山级进行改装后使用的仍然是380毫米主炮，所以日本新开工的战列舰依然装备了和长门级相同的日本国产406毫米主炮。
　　由于时间紧迫加之设计师水平有限，新战舰实际上就是长门级加长版，在后桅后方增加布置一座双联装主炮塔。新战舰分别被命名为加贺级战列舰和天城级战列巡洋舰，他们的火力完全一样，都是五座双联装406毫米主炮，区别仅在于速度和防护各有侧重。
　　1930年7月19日，“加贺”号在神户川崎造船厂开始船体建造，而加贺级的二号舰“土佐”号早在年初的2月16日就开始铺设龙骨。
　　1930年12月6日，“天城级”的首舰和二号舰“赤城号”同时在横须贺和吴港海军工厂铺设龙骨；三号舰“爱宕”号以及四号舰“高雄”号在1931年11月底和12月初开工建造。
　　美日签署的同盟条约规定只有在共和国军队登陆日本本土的情况下美国才有出兵的义务。但是同时也规定，只要中日开战，不管是哪一方先挑起战争，美国都必须尽力给予日本所有种类的战争物资支援。其中包括将美军现役装备直接出售、租借或赠送给日本，并且不限制美国退役军人自愿加入日军。
　　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国家元首程知节决定首先集中力量击败日本，对苏作战计划被暂时搁置下来。结果就是乌拉尔山与乌拉尔河两侧的数百万大军都开始忙于修筑工事，大家一起准备玩防守反击。
　　到1939年年底，共和国陆军总兵力达到了1200万，同时两个方面军的全部兵力----整整496万军队均已部署到位。中亚方面军242万，西伯利亚方面军254万。沿着4000多公里长的边界，这些军队构成了两道防线，纵深达到100公里。西伯利亚方面军沿乌拉尔山展开，中亚方面军沿乌拉尔河展开。里海沿岸则有约8万人的海防部队和10万人的民兵部队负责防御，共和国里海舰队出海与苏联里海舰队进行海上巡逻对峙。
　　两个方面军实力相当，总共装备了大约20000辆坦克。其中绝大部分是装备40毫米短身管火炮的1935年式轻型坦克和装备75毫米炮的1936年式中型坦克，装备130毫米炮的1939年式重型坦克只有数百辆。刑天堞最希望得到的坦克----装备150毫米长身管大炮、重达80吨的新式重型坦克还在试验中，赵成章则对这种笨重的钢铁巨兽不感兴趣。
　　对面苏联因为欧洲局势吃紧，没有多少援兵到来，部署的军队仅仅增加到230万。但部队装备水平大大加强，几乎每个师的坦克数量都增加了30%以上，火炮数量增加了50%，全部从二三线后备部队升级到一线精锐部队水平。
　　这230万人编为大约200个师，装备各种坦克1.2万辆，以BT系列和T-26为主，T-34/76和KV-1总共约有2500辆。
　　苏军建立了三道防线，纵深同样达到一百多公里。苏军指挥部为了弥补兵力和武器的不足，在防线上设置了高密度的雷场和壕沟障碍，并修筑了四通八达的地下坑道。这些工事和障碍配合大量的反坦克火炮，在没有绝对制空权的情况下，将会是共和国坦克部队的噩梦。
　　古诗有云：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对比西伯利亚前线的局面和大上海的繁华盛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黄浦江上，各大夜总会的花船几乎挤满了整个江面，只有中央的水道专门留下通航；吴淞口岸，豪华游轮体积之庞大连海军最庞大的主力舰也难以与之相比，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配上游轮露天舞池传来的靡靡之音，让许多在码头干活的工人下班之后也不舍得回家。他们往往三五一群，沿着江岸大堤上的廊道席地而坐，喝着劣质白酒就着路边摊买来的熟肉和花生米高声谈笑；一边观望着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憧憬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在某一艘游轮上搂着娇媚的舞女潇洒一回。即便现在他们一月辛苦所得，甚至够不上游轮一张门票钱。等到晚上八九点钟，酒菜罄尽，这些工人才醉醺醺的离去。
　　在这里，在这座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亚洲乃至世界的金融中心，你丝毫感受不到大战即将来临的气氛。唯有军港里越来越多的战舰提醒人们歌舞升平的日子可能即将离去。
　　这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啊！”新一任丐帮帮主霍三甲在一艘小游艇上搂着两个一高一矮两名少女感慨道。这两个女孩，高个子是大上海夜总会的舞女，矮个子才上初中二年级，是别人介绍来挣钱的。
　　今日的丐帮和武侠小说里丐帮的完全不是一码事，如果硬要找相同点的话，恐怕只有名字一样了。丐帮的主要业务，仍然包括乞讨。不过不是自己乞讨，而是用拐来或者偷来、抢来的孩子。另一项主要业务是贩卖人口，主要从东南亚各国殖民地购买女性，再卖到共和国各大特殊行业。当然，丐帮也有自己的产业，由于势力大，许多合法的妓女都在那里挂牌。霍三甲上任后的宏伟目标是产业升级，目前丐帮旗下的娱乐场所虽然数量不少，但是档次不行。
　　“要上档次，要高雅，一定要高雅！只有档次上去了，才能把二锅头卖出茅台的价钱！不能老想着肉，学学人家灵溪宫！要卖风情！卖气质！卖感情！这样才能挣大钱！”以上就是霍三甲在丐帮高层会议上的主要发言精神。
　　今天霍三甲就亲身实践，看看第一次出来做业务的学生妹和上海顶级夜总会的头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以便回去总结如何培训自己手下的女技术员们。
　　高个女孩很识趣的问霍三甲：“霍帮主，你好有学问啊，这句话什么意思啊？人家完全听不懂哎。”霍三甲刚要回答，就感觉小艇剧烈摇晃了起来，一艘庞大的游轮以近30节的高速驶过，大船劈开的水浪几乎掀翻了霍三甲这艘不足百吨的快艇。
　　“我草泥马！”霍三甲瞬间恢复丐帮本色，一连串污言秽语喷涌而出，一分钟之内就和那艘豪华游轮的船长家全体女性发生了亲密联系。刚才装出来的文人墨客风范早已经沉入东海龙宫。
　　这艘差点掀翻了霍三甲小艇的游轮排水量高达3000吨，几乎相当于一艘驱逐舰。它并没有使用传统的蒸汽机，而选用了玉门船舶动力集团的最新产品，双涡轮双涡管增压高速柴油机。虽然高速机的寿命比不上中低速柴油机，但是加速能力杠杠的。至于寿命嘛，这种豪华游艇怎么可能长时间高速行驶呢？并且一般状态下都是使用寿命和功率较为平衡的中速柴油机。
　　金碧辉煌的游艇大厅内，上海七大名妓中的九流猫、小财迷、肖雨桐、完颜妤正聚在一起开生日聚会。过生日的乃是上海著名的富二代、地产商左子穆的儿子，人称左大少的左晨天。
　　此时的左晨天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他击败了银行家相柳尘的儿子相柳捷，把七大名妓中身价最高的四个请到了自己的船上。
　　九流猫本名胡灵梦，擅长乐器，气质清高华贵；小财迷本名上官婷，娇媚动人，舞技不凡；肖雨桐号称华夏第一才女，诗词歌赋都是极好的；完颜妤是满族少女，虽然没什么特长，但是相貌确是最好的，一双大眼外加一张大嘴，别有风味，语音清脆又不失厚重，有一股磁性，说出话来，声音就像一匹上等的绸缎一般光滑。
　　左晨天为了请到她们四人，已经是大出血了，钻石镶嵌的戒指、手镯、耳环、项链每人一套，样式各不相同。都是请著名的珠宝商设计师萧肖很据四人的特点专门设计的，光是设计的费用就等于码头上的开吊车的司机两年的薪水了，更别提珠宝本身的价格。
　　就在左晨天左拥右抱，亲完这个摸那个，几乎连自己老子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的时候，不远处的巴颜喀拉山号战列舰的瞭望员---百里晓尽海军中尉正在用高倍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百里晓尽的眼珠都红了，他的女神—肖雨桐正被左晨天搂在怀里上下其手，满脸欲拒还迎的样子让百里中尉的妒火冲天，要是这火能喷出体外的话，估计巴颜喀拉山号战列舰已经被烤化了---在及时向弹药库注水的情况下。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在愤怒，百里晓尽的好友陆军少校白涵也同样在煎熬着，他和肖雨桐称得上是青梅竹马，本以为自己父母都在省政府上班，父亲还是科长，家庭条件算是不错了，定能娶到心上人。没想到如今却。。。。。。正所谓世道艰难，人心叵测啊！当年清纯无邪的少女，如今已经是上海上流社会著名的交际花了，据说个人资产已经有几千万了。白涵已经记不清肖雨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只记得那天自己买好了生日礼物去找肖雨桐，想给她一个惊喜。却看见她难得花着浓妆穿着晚礼服上了一辆加长版豪华轿车，似乎是英国产的宾利？从此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这次部队调防到上海，在大街上遇到了肖雨桐，开着一辆顶级跑车--帝都汽车公司生产的，价格大约相当于自己30年的薪水。
　　相比之下，两人共同的好友，宜春号驱逐舰舰长，外号七夜极道的相柳蚺的感受就好多了。他虽然很喜欢小财迷，但是只对小财迷丰满的胸脯和甜美的长相感兴趣而已。身为相柳家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家族成员的相柳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薪族。相柳家是有钱，可是和他们家却没什么关系，他家除了在族谱上有名字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的全部收入除了自己的薪水，就只有一点股票分红和银行利息而已。当然，买股票的钱和银行存款也都是自己当兵存下的薪水。
　　这三人成为好友，是因为肖雨桐的男友，就算是男友吧。当年这小子对偶遇的白涵出言讥讽，百里晓尽和相柳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和这个靠征地补偿、开小煤窑发财的暴发户以及他的保镖大打出手。三人被抓进警局之后，靠着相柳蚺驱逐舰枪炮长的身份，海军很快来领人了。回去之后处分不提，三人自此结为异性兄弟。
　　海军政治部来领人时，相柳蚺还在看守所里的向另外两人以及同一间牢房的其他狱友大肆宣传他的爱情观：“当年我只是有点喜欢一个女孩，但是当我有一次发现那个女孩看我的时候眼睛都是发亮的，我就一下子爱上了她。试探着问了一下，她说她是单身。但是呢，就在我准备了三天，准备去向她表白的时候，发现她和另一个男生手牵手在压马路！你们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所以我告诉你们，不就是几个小婊砸吗？算个屁！女人肯定会有的，就像面包和牛奶，啊呸！就像红烧牛肉和二锅头，肯定会有的！”